第四章 往事（上）
已是正午，和煦的阳光轻轻抚摸着凯特琳的脸颊，她缓缓睁开双眸，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试着起身，左肩上的伤口传来剧痛，凯特琳这才发现，自己左肩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凯特琳，别乱动，风刃魔法的威力很强，伤口深处还会有魔法的残留。”伊泽瑞尔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刚刚洗好的警服，上面的血污已经被清洗干净。
“谁让你脱我衣服的！”凯特琳情绪突然激动，俏脸有些发红。
伊泽瑞尔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昨夜你被风刃魔法伤的很重，左肩伤口内的残留魔法不断侵蚀机体，流了很多血，我只好脱掉衣服给你上了宏伟屏障带回的退魔花粉，消除魔法余威。”
凯特琳低下头默不作声，脸色更红。
二人沉默片刻。
凯特琳抬头问：“我们这是在哪？”
“我们到了皮城附近的另一个小镇，先避一避祖安的那帮人。”
“那其他的警员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受的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已经押送着罪犯回皮尔特沃夫了。”伊泽瑞尔摇摇头，无奈道：“这帮家伙对我有疑心，有些不放心你，我费了好大口舌才把他们劝走。”
凯特琳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道：“从小镇返回皮城要两个小时的路途，他们独自押送罪犯会遇到危险的，祖安那个团伙背后的组织很庞大，应该还留有后手。”
伊泽瑞尔摇头道：“事实恰恰相反，他们现在安全得很，祖安的集团有着巨大的阴谋，不会在这些没用的小喽啰罪犯身上浪费精力，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
凯特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我的身份的确带来了很多麻烦。”凯特琳若有所思，凝视着眼前的伊泽瑞尔，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小伊泽，你活得比我自由，没有这么多束缚，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
伊泽瑞尔笑了笑道：“凯特琳你还是那么单纯，你是大世家的千金，父母都是政界与商界的翘楚，我只是个无父无母和叔叔相依为命长大的孤儿，放在任何人眼里，你都是皮尔特沃夫最为璀璨的明珠，而我，不过是社会底层默默无闻的蝼蚁。”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金发灿灿的伊泽瑞尔像一个乐观的大男孩，笑得十分温暖，只是，他言辞中却隐隐透发着难以言喻的心酸。
伊泽瑞尔感慨道：“身份只是你的一种社会属性，它不可能决定你的人生，命运还是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凯特琳释然，点头笑道：“没错，这也是我不顾家人反对擅自加入皮城警署的缘故，我一直渴望成为一名出色的警官，维护家园的秩序，守护城邦的子民。”
伊泽瑞尔询问道：“你父亲没有阻拦你吗？”
“父亲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为了外交事务日夜操劳，听他说祖安那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政变，也牵扯到了皮尔特沃夫的政局，他现在处理的事情太多，已经无暇顾及我了。”
伊泽瑞尔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祖安那帮人抓你，应该是想借机控制你的父亲。”
凯特琳低头道：“也怪我性格太倔了，差点为父亲添了大麻烦。”
“这不是你的错，而是他应当承担的，他选择成为皮尔特沃夫外交官，就应当面对这份责任带了的风险，就如同你选择成为警察一样。”伊泽瑞尔语重心长道，言罢，他狡黠一笑，又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嬉皮笑脸道：“要不，你先别回皮尔特沃夫了，我带你私奔吧，反正从小我就有这个梦想了。”
凯特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小伊泽你还是没长进，和小时候一样没皮没脸。”
伊泽瑞尔露出笑容：“怎么可能？你口中的小伊泽已经长大了，成为了皮尔特沃夫最为聪明勇敢睿智果断阳光帅气的探险家！对了，我还加入了皮尔特沃夫探险家协会。”
凯特琳微微讶异道：“什么时候？”
“在我八岁那年，当时你转学离开皮城不久，我就退学去探险家协会寻找人生了。”
凯特琳一脸惊奇，要知道加入探险家协会需要政府的授权书，而得到政府的认可绝非易事。
她沉思片刻，没有去追问其中细节，因为她相信伊泽瑞尔能够做到。从昨夜突然出现，轻松干掉青铜巅峰的祖安老魔法师，足以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给我讲讲你后来探险的经历吧。”
凯特琳一双美眸弯成了亮晶晶月牙，注视着眼前英俊的金发少年，双瞳中渐渐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伊泽瑞尔嘴角一扬：“那你可要做好连听三天三夜的准备。”
他从离开家乡讲起，简单讲述了自己探险与考古的趣闻，凯特琳露出一分少女的可爱，睁大了眼睛，听得全神贯注。
当她得知伊泽瑞尔早早觉醒了物理系天赋，成为了青铜高阶的武者后，更是露出了一脸的崇拜。
只是，凯特琳虽然有几分单纯的少女心性，却也是聪慧之人，她能听出来伊泽瑞尔有意无意避开了一些话题，没有提及最近三年的行踪，至于左手神秘护臂来历，他更是以高人相赠这样的理由搪塞而过。
“小伊泽，你在骗我对不对？这个护臂绝对不是别人送你的。”凯特琳忍不住说道。
伊泽瑞尔微微一愣，叹了一口气道：“你太聪明了，终究是瞒不过，这护臂其实是在恕瑞玛沙漠的一座帝王陵墓找到的，其中蕴藏着浩瀚的魔法能量，足以吞噬鬼魂亡灵，远非你我想象可以企及。”
凯特琳轻笑：“那你岂不是靠它可以跻身高手的行列了？”
“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伊泽瑞尔轻轻摇头道：“强大的力量同样意味着巨大的凶险，护臂中的能量很不稳定，我并没有把握去掌控它。”
凯特琳不解道：“和那个魔法师交手时，我明明看到你可以很熟练地驾驭它......”
伊泽瑞尔伸手指向窗外，道：“鸟儿可以借助天空飞翔，可是，天空并不属于它。你看到的只不过是表象，那一战，与其说是我在掌控护臂的力量，倒不如说是护臂施舍了我一份力量。”
“施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它是活的吗？”
“护臂中并没有生命的气息，但我却能感知到无数暴戾的意念在汇聚，而且戴上它以后，我常常在梦中见到一片血腥的战场......”伊泽瑞尔似乎想起了往事，深吸了一口气。
凯特琳听得瞠目结舌。
她诧异道：“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戴身上？”
伊泽瑞尔眼神突然落寞下来：“在我一岁时，我的父母离奇葬身在了那片沙漠，那片死亡之地掩藏了太多秘密，这护臂或许就是寻找真相的一条线索。”
“呃......”
“虽然我也知道，真相往往并不美好。”伊泽瑞尔轻轻感慨。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面对。”凯特琳注视着伊泽瑞尔，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信赖，虽然离别多年后二人刚刚相遇，但经过了昨夜的恶战，眼前这个少年就像温暖的阳光照进她的心房，给了她亲人般的熟悉感。
“我自己承担就够了，这护臂凶险无比，我怀疑它和恕瑞玛远古传说中的飞升者有关系，那些飞升者或为神或为魔，实力早已超越了凡人的领域，没准哪天一不留神，我就被护臂反噬吞没掉了，所以，我真的不想连累你。”
“不，我不害怕。”凯特琳愈发坚定道：“以后不管什么困难，我都愿意与你一起面对！”
“何必呢？”
凯特琳解释道：“不是因为你救过我一命，而是因为我们拥有一样坚韧执着的灵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信你看我的眼睛。”
二人目光相触。
凯特琳如水的双眸映入伊泽瑞尔心底，她坚定的眼神，融化了伊泽瑞尔内心深处的坚冰，让他的灵魂见到了新的色彩。
伊泽瑞尔心头一颤，喉结动了动，脑海中涌出千言万语。
他曾经在无边黑暗中，在绝望的谷底，在生死的边缘，渴望向他人倾诉的千言万语。
她试着起身，左肩上的伤口传来剧痛，凯特琳这才发现，自己左肩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凯特琳，别乱动，风刃魔法的威力很强，伤口深处还会有魔法的残留。”伊泽瑞尔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刚刚洗好的警服，上面的血污已经被清洗干净。
“谁让你脱我衣服的！”凯特琳情绪突然激动，俏脸有些发红。
伊泽瑞尔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昨夜你被风刃魔法伤的很重，左肩伤口内的残留魔法不断侵蚀机体，流了很多血，我只好脱掉衣服给你上了宏伟屏障带回的退魔花粉，消除魔法余威。”
凯特琳低下头默不作声，脸色更红。
二人沉默片刻。
凯特琳抬头问：“我们这是在哪？”
“我们到了皮城附近的另一个小镇，先避一避祖安的那帮人。”
“那其他的警员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受的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已经押送着罪犯回皮尔特沃夫了。”伊泽瑞尔摇摇头，无奈道：“这帮家伙对我有疑心，有些不放心你，我费了好大口舌才把他们劝走。”
凯特琳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道：“从小镇返回皮城要两个小时的路途，他们独自押送罪犯会遇到危险的，祖安那个团伙背后的组织很庞大，应该还留有后手。”
伊泽瑞尔摇头道：“事实恰恰相反，他们现在安全得很，祖安的集团有着巨大的阴谋，不会在这些没用的小喽啰罪犯身上浪费精力，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
凯特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我的身份的确带来了很多麻烦。”凯特琳若有所思，凝视着眼前的伊泽瑞尔，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小伊泽，你活得比我自由，没有这么多束缚，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
伊泽瑞尔笑了笑道：“凯特琳你还是那么单纯，你是大世家的千金，父母都是政界与商界的翘楚，我只是个无父无母和叔叔相依为命长大的孤儿，放在任何人眼里，你都是皮尔特沃夫最为璀璨的明珠，而我，不过是社会底层默默无闻的蝼蚁。”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金发灿灿的伊泽瑞尔像一个乐观的大男孩，笑得十分温暖，只是，他言辞中却隐隐透发着难以言喻的心酸。
伊泽瑞尔感慨道：“身份只是你的一种社会属性，它不可能决定你的人生，命运还是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凯特琳释然，点头笑道：“没错，这也是我不顾家人反对擅自加入皮城警署的缘故，我一直渴望成为一名出色的警官，维护家园的秩序，守护城邦的子民。”
伊泽瑞尔询问道：“你父亲没有阻拦你吗？”
“父亲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为了外交事务日夜操劳，听他说祖安那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政变，也牵扯到了皮尔特沃夫的政局，他现在处理的事情太多，已经无暇顾及我了。”
伊泽瑞尔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祖安那帮人抓你，应该是想借机控制你的父亲。”
凯特琳低头道：“也怪我性格太倔了，差点为父亲添了大麻烦。”
“这不是你的错，而是他应当承担的，他选择成为皮尔特沃夫外交官，就应当面对这份责任带了的风险，就如同你选择成为警察一样。”伊泽瑞尔语重心长道，言罢，他狡黠一笑，又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嬉皮笑脸道：“要不，你先别回皮尔特沃夫了，我带你私奔吧，反正从小我就有这个梦想了。”
凯特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小伊泽你还是没长进，和小时候一样没皮没脸。”
伊泽瑞尔露出笑容：“怎么可能？你口中的小伊泽已经长大了，成为了皮尔特沃夫最为聪明勇敢睿智果断阳光帅气的探险家！对了，我还加入了皮尔特沃夫探险家协会。”
凯特琳微微讶异道：“什么时候？”
“在我八岁那年，当时你转学离开皮城不久，我就退学去探险家协会寻找人生了。”
凯特琳一脸惊奇，要知道加入探险家协会需要政府的授权书，而得到政府的认可绝非易事。
她沉思片刻，没有去追问其中细节，因为她相信伊泽瑞尔能够做到。从昨夜突然出现，轻松干掉青铜巅峰的祖安老魔法师，足以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给我讲讲你后来探险的经历吧。”
凯特琳一双美眸弯成了亮晶晶月牙，注视着眼前英俊的金发少年，双瞳中渐渐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伊泽瑞尔嘴角一扬：“那你可要做好连听三天三夜的准备。”
他从离开家乡讲起，简单讲述了自己探险与考古的趣闻，凯特琳露出一分少女的可爱，睁大了眼睛，听得全神贯注。
当她得知伊泽瑞尔早早觉醒了物理系天赋，成为了青铜高阶的武者后，更是露出了一脸的崇拜。
只是，凯特琳虽然有几分单纯的少女心性，却也是聪慧之人，她能听出来伊泽瑞尔有意无意避开了一些话题，没有提及最近三年的行踪，至于左手神秘护臂来历，他更是以高人相赠这样的理由搪塞而过。
“小伊泽，你在骗我对不对？这个护臂绝对不是别人送你的。”凯特琳忍不住说道。
伊泽瑞尔微微一愣，叹了一口气道：“你太聪明了，终究是瞒不过，这护臂其实是在恕瑞玛沙漠的一座帝王陵墓找到的，其中蕴藏着浩瀚的魔法能量，足以吞噬鬼魂亡灵，远非你我想象可以企及。”
凯特琳轻笑：“那你岂不是靠它可以跻身高手的行列了？”
“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伊泽瑞尔轻轻摇头道：“强大的力量同样意味着巨大的凶险，护臂中的能量很不稳定，我并没有把握去掌控它。”
凯特琳不解道：“和那个魔法师交手时，我明明看到你可以很熟练地驾驭它......”
伊泽瑞尔伸手指向窗外，道：“鸟儿可以借助天空飞翔，可是，天空并不属于它。你看到的只不过是表象，那一战，与其说是我在掌控护臂的力量，倒不如说是护臂施舍了我一份力量。”
“施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它是活的吗？”
“护臂中并没有生命的气息，但我却能感知到无数暴戾的意念在汇聚，而且戴上它以后，我常常在梦中见到一片血腥的战场......”伊泽瑞尔似乎想起了往事，深吸了一口气。
凯特琳听得瞠目结舌。
她诧异道：“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戴身上？”
伊泽瑞尔眼神突然落寞下来：“在我一岁时，我的父母离奇葬身在了那片沙漠，那片死亡之地掩藏了太多秘密，这护臂或许就是寻找真相的一条线索。”
“呃......”
“虽然我也知道，真相往往并不美好。”伊泽瑞尔轻轻感慨。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面对。”凯特琳注视着伊泽瑞尔，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信赖，虽然离别多年后二人刚刚相遇，但经过了昨夜的恶战，眼前这个少年就像温暖的阳光照进她的心房，给了她亲人般的熟悉感。
“我自己承担就够了，这护臂凶险无比，我怀疑它和恕瑞玛远古传说中的飞升者有关系，那些飞升者或为神或为魔，实力早已超越了凡人的领域，没准哪天一不留神，我就被护臂反噬吞没掉了，所以，我真的不想连累你。”
“不，我不害怕。”凯特琳愈发坚定道：“以后不管什么困难，我都愿意与你一起面对！”
“何必呢？”
凯特琳解释道：“不是因为你救过我一命，而是因为我们拥有一样坚韧执着的灵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信你看我的眼睛。”
二人目光相触。
凯特琳如水的双眸映入伊泽瑞尔心底，她坚定的眼神，融化了伊泽瑞尔内心深处的坚冰，让他的灵魂见到了新的色彩。
伊泽瑞尔心头一颤，喉结动了动，脑海中涌出千言万语。
他曾经在无边黑暗中，在绝望的谷底，在生死的边缘，渴望向他人倾诉的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