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1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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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节 派系的代言人

    七七七年新年前后的两场胜利,极大地刺激了合众国

    胜利消息传到费城,顿时让全费城人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前方有华盛顿这个天才将军拖着英军,费城有康柏这个战略大师驻守保卫,由这两个善战者领导着合众国,大家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陆会议中名义上是以约翰-汉考克这位主席为第一人,但这位老好人,因为作为主席要平衡各派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拉人作自己的亲信。直接支持他的人,并没有几个。

    其他大陆会议代表,却绝对不可能只身去维护自己的利益,大家基本上都形成了一个个派系,来互相联合和竞争。虽然这么多代表被分割成很多派系,但真正有绝对影响力的,却并不是很多。只有大陆会议三巨头,也就是杰弗逊、富兰克林和亚当斯,他们领导的派系,才是大陆会议中最强大的力量。由此带来的一个后果,就是这三巨头的影响力,不管是当时还是后来,都远在汉考克这个名义上的大陆会议第一人之上。

    大陆会议作为北美十三个殖民地,各自选举代表组成的机构,内部派系形成的原因有很多。富兰克林、杰弗逊他们形成派系,主要是基于政见不同,或者地域不同,听名字就能听出来,譬如说民主派、激进派、北方派、弗吉尼亚派等等。

    如今亚当斯回到了弗吉尼亚,富兰克林在法国,杰弗逊也在外面。大陆会议中真正最大的派别势力。反而是康柏这个匹兹堡人领导的跨州、跨政见派系,一个新出现地派系。

    这次因为三大派地领袖不在,康柏趁机拉拢了一批人。组成了新的财团利益派。其主体成员为在匹兹堡以及费城有各种利益的集团代表,主要是像莫里斯这样地银行家和会计师代表,也有少量的地方派系成员。

    这个财团利益派系的成员,对于战争并不害怕,反而非常喜欢。因为战争就意味着商机,就意味着利益。不过他们也非常不同意把战火烧到自己的家门口。因为那样会破坏正常的商业秩序,所以在康柏号召大家把战线维持在纽约州的时候,大家上下一心,准备了各种物资和装备,无条件地支援大陆军。

    等到战胜地消息传来,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康柏也放心了不少,感觉至少多了几天时间准备。刚好后方匹兹堡的各种军火和军事物资,也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康柏一边用自己的银行款填账单,一边找大陆会议报销,领取一份份抵押。同时还根据银行资本,不断地发行美元。战争打得越热闹,康柏的资本越雄厚。几分合同和抵押下来。康柏都有点算不清自己有多少财产了。

    外面的事情解决了,康柏马上把眼光放在了自己的内部。

    大陆会议可不是纯洁的联谊机构,他内部地政治斗争,绝对不比任何一个政治机构简单。康柏刚刚拉起了一个利益派系,并不稳固,需要不断的利益来巩固派系成员。

    当初也不是他不想直接组个政党,而是成立政党,远不是他现在水平就能做到的。刚刚加入的派系成员,忠心不稳定,而且如果没有严格地政治纲领,那也还不如维持现在的派系结构。至于政治纲领这种事情,没有一致地共识,提出来没多少人会接受,所以康柏决定目前只要维持派系就行,这样也能减少大陆会议的内部斗争。

    为了把所有的财团、银行家、金融系统成员统一在自己的派系下,并且加强这个派系的团结,以及在整个大陆会议和合众国中的影响力。康柏以他这个派系的名义,向大会提议进行多项立法。其中包括专利法、商标法、工商税务法等等,涉及金融和商业等行业的十几种法规。并且针对当前北美各州独立的经济和工商业发展,要求加强合作商谈,取消某些商业壁垒,进行自由贸易等。

    在康柏这位强势人物的威压下,大陆会议的效率很高,马上专门开始进行了这方面的讨论。

    本来一切都没问题,专利法、商标法等法律法规,很快就获得了通过。只是在研究金融系统法规的时候,作为中央银行行长的汉弥尔顿,却突然在大陆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意见。他认为现在康柏他们三家银行发行货币的情况,有违真正的公平,认为他们虽然有准备金作保证,也有第三方监督,但是央行监督效率不高,很容易被发行钻空子,所以建议把存款准备金收归中央银行,由央行根据准备金给出美元发行数额。

    “先生们,你们也觉应该把发行准备金收归中央银行吗?”康柏笑着在自己的座位上发言,眼睛扫过那一个个大陆会议代表。

    他现在可是大陆会议最大的派系领袖,真正威势比富兰克林他们在大陆会议中还要强。

    这些代表对于汉密尔顿的提议无所谓,如果这笔准备金是收归大陆会议,那他们可能还有点兴趣。至于收到中央银行,这个本来就是康柏提议,汉密尔顿这个小军官执掌的部门,他们不放心,也不在意。

    只是正因为汉密尔顿是被康柏提名的,他的身上早就打上了康柏的标签,大家直接觉得这个提议是康柏授权的。所以听到康柏的提问,他们都只是互相看了看,不好发表意见。

    坐在康柏身边的莫里斯不乐意了,就算这个提议是康柏授权的,他也要说呀。因为它自己的北美银行就在发行美元,要是这个准备金要交到央行,少了多少潜在的空子可钻不说,光是交准备金这麻烦事,就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里斯几次使眼色给康柏。询问他的意思。康柏只作不己看情况说话。

    “呵呵!难道汉密尔顿行长觉得,我们这几家发行会趁你监督不到地时候。胡乱发行货币?你这是在怀疑我和李议员地人品呀!”莫里斯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议员阁下,我主张把发行准备金收到中央银行,并不是针对你和李议员的银行。按照现在的货币发行机制,任何一家银行,都能在有足够准备金地情况下,发行美元。我绝对相信两位议员阁下的银行。是不会钻央行监督空子的,但难保其他银行不这么做。我的提议,完全是为了整个大陆会议的利益。如果大家不相信,我可以辞去央行行长的职务,只作旁观监督地角色。”汉密尔顿恭敬的对莫里斯和康柏说道。

    他这个中央银行的行长当的也郁闷。

    那些大陆会议代表不拿他当回事,就连平常负责的业务也少得可怜。但他不愧是天才的经济学家,很快就看出了康柏货币发行机制中的漏洞,并且毫无顾忌的提了出来。直爽单纯是主要原因。不过内心也未必没有拿这个漏洞显示自己才能地意思。

    这个漏洞,当然是康柏原先特意留下的。

    不过因为制定的不严谨,不仅被汉密尔顿看出来了,而且也确实存在着那样的风险。所以在汉密尔顿提出这个建议后,康柏到也没觉得特别不可接受。

    只是对于汉密尔顿这个将来地财政部长。现在却像小孩一样,展示自己的才能。康柏不由觉得有点好笑。

    伟人绝对是可敬地,但看伟人成长时的经历,却经常是让人想笑的。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历史,明白他是个前途无量的天才经济学家,爱惜他这个人才,按照一般人正常的脾气,知道自己预留下来的漏洞,竟然被人揭了出来,肯定会忌恨他。

    康柏看了看身边莫里斯不善的眼色,就知道他已经对汉密尔顿怀恨在心。

    心中不由感叹,这个汉密尔顿到底还是年青呀!

    虽然汉密尔顿这个提议明显伤害了康柏和莫里斯的利益,但最后两人经过悄悄的商谈,还是最终答应了这个提议。不过加强了权力的中央银行行长一职,却被转给了莫里斯,而年青勇敢的汉密尔顿先生,则被提名为新成立的税务总局局长。

    现在合众国统一的税种和税收非常稀少,因为各州都有自己的税务局,每个州的税都是各州独立支配,并不上缴的。他这个税务总局局长,实际上只能掌控各州专门给他划定的一个税种,征收非常弱小的一笔钱,作为大陆会议的日常费用。

    大陆会议那些老成的政治家们都看出来了,康柏对汉密尔顿其实并没有任何表彰的意思。不过汉密尔顿本人却对这个职务非常喜欢,马上表示,他会写出了一个详细的税种税费章程,给大陆会议审批。

    当然,康柏内心的算盘,康柏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明着是没有奖赏汉密尔顿,但这个锻炼的机会,却绝对高过任何奖赏。

    汉密尔顿除非公然和自己作对,不然他就始终不可能脱离自己派系的身份。所以现在让他在各方面锻炼锻炼,将来才有可能有更杰出的表现。自己是财团的领导者,是大老板,顾了政治就不能顾财团,所以政治上的事情,最好不是自己直接出面,而是让一个代言人来负责。

    这样的代言人选择很难,而眼前这个精通经济学的天才汉密尔顿,却是一个难得符合条件的人。康柏相信,只要对他进行合适的锤炼,将来必然能成为自己的财团,甚至是自己领导的这个财团派系的代言人。

    通过詹姆斯、查尔斯等其他人的介绍,康柏对汉密尔顿的表现是越来越佩服。

    他以前从来不相信有人天才到仅凭几天就能把全国金融数据看遍,但这个汉密尔顿就做到了。他仅仅花了几天时间,利用央行行长的职务,把北美关税以及其他各种税全都翻了一遍。把这些税在征集过程中的正面作用,全都罗列出来,给詹姆斯和查尔斯看,用来证明上次送康柏离开费城时,他说应该加强征税的观点。

    这么一个对税务了解透彻的人,绝对能在这方面干成绩,这也是康柏敢提议由他出任税务总局局长的原因。

    短暂的经济工作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前线最新传来的消息,胜利并没有带来任何真正的好处。

    实际上华盛顿两次战斗的胜利,并没有像真实历史上那样,对英军造成多大的杀伤。英军虽然被打得晕头转向,整体实力却基本没受损。

    不过华盛顿的这两次袭击,也确实让豪将军和康华利感到非常惊讶。至少在解决华盛顿这支大陆军之前,他们再也不敢直接渡河过去攻击费城了,要不然自己现在的老巢纽约肯定会失守,后路一断,就算能打下费城也会被重新夺回。

    不过和历史上这个时候最大的区别是,本来英军因为损失惨重,需要进行长时间的休整,一直到半年以后,休整完毕恢复了实力,加上刚好从英国内有行动命令过来,才会再次发动攻击。但这次华盛顿的攻击,却因为各方面的配合不到位,造成英军只是白白奔波了一趟,损伤了少量的人员。正好是处于把野兽打痛却没有打死的状态,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所以英军最后是起了急着报仇雪恨的心思,而没有长期休整的计划。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