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下手试探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冯瑞涛此刻浑身虚软，如同一滩烂泥的靠在椅子上，在心底不断的问着自己，如今那些政府高官们，打着为民除害，服务人员的口号，可是，私底下实则却干着卑鄙无耻的下流肮脏龌蹉事情，可笑可悲可叹……
虽然此刻他浑身遍体鳞伤，痛得浑身冷汗直冒不住的颤抖，可是，身体上的伤痛，却怎么也比不上心里所承受的创伤。
“芊颜，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你才会前后截然不同的对我，为的，就是想要保护我，让我们一家不受你的牵连……。你这个傻女人，真是个傻女人……”冯瑞涛此刻铮铮男儿的脸上，流下在在被殴打，被烙铁烫的时候都没有掉过的一滴泪水。
咸湿的泪水，滚落到因为不住颤抖而轻启的嘴唇里，更是让冯瑞涛觉得苦涩悲痛不已。
王霄一干人等的心狠手辣，冯瑞涛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可是已经得到了深刻的体会，如若他真的没有按照王霄等人说的交代，那么，他的母亲，说不定真的会遭遇到不测。
一边是生养了他多年的母亲，一边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真心喜欢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是救过他母亲的恩人，这两者之间，要让他选择牺牲其中一个人去救另外的一个，这样两难的选择，他宁愿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也不想让那两个他心目中都同样为之重要的人任何一人出现意外
。
可惜，这群人却不给他死的机会，就是要为难他在母亲同爱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
想起在银行内，芊颜挺身而出的救了母亲。
想起在被欧阳振兴绑架之时，对他毫不隐瞒的当场对那些绑匪痛下杀手时的信任。
想起在被他几次三番，动情的撩拨他，倾心于他时的场景，虽然她没有明确的说出爱他的话语，可是，他能感觉得到。
这一幕幕，都如同电影一般的在冯瑞涛的脑子里面不断回放着。
她是爱着他的，正是因为爱着他，所以，两天前，才会有她试图同他断绝关系来保护他的事情发生，都怪他当时一时情急被芊颜突来的打击话语给蒙蔽了心智。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晚了……
冯瑞涛如同困兽般的疯狂捶打着桌椅，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矛盾。
她是那么的信任他，爱着他，如今形势逼人，在母亲与她之间，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疯了似的把屋子内的桌椅给摔成了片片碎片后，这才浑身虚软的颓然跌坐在地，一向刚毅正直的眼眸里，尽是无奈的愧疚之色。
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心中所做出的决定，在孝与爱，母亲与爱人之间，他选择了保全前者。
“对不起，芊颜，让你失望了……”冯瑞涛靠坐在墙角下，嘴角流着丝丝血迹的颤抖哭着抱歉痛苦呢喃道。
这辈子，他同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冯瑞涛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这双把芊颜推向危险死亡之中的双手，不顾一切在地上狠狠的打砸自虐了起来，尖锐破烂的木块，很快，就把他的双手扎成了筛子一般，血，流了一地。
此刻，站在监控室内看着审讯室内发生的一切，王霄露出了一抹狡诈狠毒的得逞笑容来。
……
学校内
午休时间，世亦同祺祺兄妹两个并没有在教室内休息，而是溜出教室，来到了学校后的小树林下，这段时间，虽然芊颜并没有对两个孩子说过她同冯瑞涛的事情，但是两个孩子还是明锐的从妈咪闷闷不乐的神态中，以及好几天冯叔叔母子都没有任何的电话联系情况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
祺祺靠在树干上，粉嫩的小脸上，此刻才露出了烦闷之色，望着哥哥轻声的说道：
“哥哥，妈咪同冯叔叔他们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妈咪这几天那强颜欢笑的样子，就感到好难过，你说会不会是妈咪同冯叔叔吵架了？”
世亦刚想要开口，便看到不远处昨天才新来的数学老师，居然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朝着他们微笑，坐在大树下看似悠闲的抽着烟。
“妹妹，我估计妈咪应该是遇上麻烦了？你瞧左边那个新来的数学老师，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世亦皱了一下眉头，呶呶嘴示意祺祺看不远处那数学老师说道。
当祺祺转过头看了看那正朝着她微笑热情朝她招手的数学老师，心中顿时一凛，但是面前却依旧笑得很是乖巧的同样挥手招呼着。
“哥哥，你也发现了这人不对劲了，我总觉得这人无时无刻都好似在暗中窥视着我们一般，瞧，他走过来了，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祺祺低声的对着哥哥说道。
“不管他干什么，咱们都不要露出马脚，回家跟妈咪商量了再说。”世亦果决的决定道。
“嗯，知道了。”
当兄妹两短暂的交流后，那长得很是阳光帅气的数学老师，就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世亦，祺祺，你们怎么不在教室内休息呢，外面太阳这么大，可别中暑了……”数学老师很是关切的说道，同时并伸出双手分别摸了摸兄妹两个的小脑袋瓜。
“哼，我身体可好着呢……”世亦一贯很是傲娇的高昂起小脑袋瓜子自信的说道，并准备脱离钱老师的放在他脑袋上的大掌。
“谢谢老师关心，祺祺感觉教室内太闷了，所以……”祺祺的话还没有说完，兄妹两便感觉到一股危险袭来
。
前一刻放置到兄妹两个脑袋上那只大掌，五个手指头如同鹰爪一般的用劲紧抓着祺祺的脑袋瓜。
世亦在感觉到脑袋传来那一丝疼痛后，顿时一个灵巧的转身，如同泥鳅一般的险险避开了钱老师的手抓。
“老师，你干什么欺负我，我要回家告诉妈咪你欺负我，呜呜……”世亦如同小豹子般的朝着钱老师愤怒的怒吼道。
“呜哇……好痛，老师你捏得我脑袋好痛啊……呜呜……老师你是坏人，你是欺负祺祺的坏人……”祺祺刚才并没有想哥哥那样反应快，在钱老师用尽捏住她脑袋瓜的时候，顿时就痛得哇哇直哭，既惊恐又无助的可怜模样。
世亦赶紧把妹妹一把从钱老师的身前拉过来抱住，不住的轻轻拍打着妹妹的后背安抚着，视线如同刀子眼一般的时不时甩向那钱老师。
“好了，你们别哭了，老师只是听说同学说，你们和厉害，所以就想和你们切磋切磋，看看你们的武功底子如何，世亦小朋友武功底子果然还不错，祺祺虽然略比哥哥差点，但也还有发展的潜力，你们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师一起习武啊，老师的柔道可厉害了，只要跟着老师学习，几年后你们可就能向电视里面那些武林大侠一般厉害了，谁都不敢欺负你了……”钱老师笑得很是宠溺的望着两个对他怒视交加的兄妹说道。
只是，那眼眸里的笑容，却不达眼底，如若兄妹两心智成熟，此刻定然会被他这伪善的模样给欺骗到。
“哼，你害我妹妹都哭了，我才不稀罕你会不会武功……”世亦很是愤怒的说道。
而祺祺在听到能成为大侠后，那双水盈盈的眼眸，仿佛发光的夜明珠一般的闪亮，顿时就从哥哥的肩膀上起来，泪汪汪的望着钱老师，不敢置信的问道：
“老师，你真的很厉害吗？”
“嗯，老师真的很厉害……。”钱老师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笑得很是和蔼的自信说道。
“那……老师你能像超人那样飞起来吗？能像蜘蛛侠瞬间就吐出蛛丝救人吗？能像奥特曼那样打倒所有怪兽吗？”祺祺很是高兴的双眼冒着精光兴奋追问道
。
钱老师听到祺祺这每问上一句，嘴角便更加抽搐的厉害了，心中不断的怒骂着‘老子是人好不好’，可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暗自想想罢了，却不会在此刻说出来。
“祺祺……你听老师说，那些超人，蜘蛛侠什么，都是电影演出来骗人的，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人好不好……”钱老师很是严肃的为自己辩解道，同时一副想要纠正祺祺这异想天开的好老师模样说道。
祺祺在听到老师这话后，一张满是期待的小脸，顿时就满是失落，瘪起小嘴不满的愤愤控诉望着钱老师质问道：
“钱老师……你骗人，既然电影上都演出来了，这个世上肯定就有超人和蜘蛛侠存在，你自己没有他们厉害，就说他们坏话，你才是坏人，更何况，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些人都不存在，是编出来，为什么当官的伯伯们明知道他们编谎话出来骗人，却不加以制止呢？”
听到祺祺这一番听似有理的质问，想要继续开口辩解的钱老师顿时这才感觉到什么叫做有口难辩，同孩子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为自己添堵罢了。
“妹妹乖，钱老师是骗子，咱们不理他了，乖，别哭了……”世亦沉着脸，狠狠的瞪了钱老师一眼后，便开始安慰起伤心的妹妹来。
祺祺被哥哥这么一劝，哭得更是伤心了，顿时就从哥哥怀抱里走开，然后走到钱老师的面前，用稚嫩的小细胳膊狠狠的推搡着钱老师，一边推，一边哭着愤怒吼道：
“骗子，骗子，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哼……”
此刻，已经达成目的的钱老师，可再也不想同这个两个小恶魔般的家伙呆在一起了，顿时就顺路下坡的笑着道。
“别哭了，算老师不好，老师这就离开，这离开……”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当钱老师的背影消失在兄妹的面前后，两人脸上这才布满了从未有过的严峻之色。
祺祺阴冷着脸低声的说道：
“哥哥，你说的没错，这次咱们母子三人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