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嫁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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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雨欲来 第十三回 硬泡

    华佗这才好好抬头看了我……手地药瓶。

    我将那红绸做的塞顶拔开,只觉瓶内隐隐散发出一股特殊地香气…………

    华佗接过我递来的药,仔细嗅了嗅,道:此药可是夫人您服用的?

    我摇摇头,不是,是朝一位大人所好之物。可以遏制失眠,缓解疲劳,不过在我看来是药三分毒,我不知这药会不会伤身,所以想请您帮忙断断。

    提到药理,华佗完全卸掉刚才的防备,他点了头,一心研究起手药来。而在我看来,眼前这位通情达理、认真研究的白发老者才是传说的神医华佗。只见他将那药倒出两粒,匆匆往屋走去,我本要跟着回去,他却一把拦住我道:夫人就莫去了,只请您帮忙研磨下草药,误了时辰药效便会减退。

    哦……完全没料到他会强行制止,我愣愣点了下头——华

    佗此人果然是真性情,视权利如草芥,竟然让我去磨药……

    不过我还当真就挺感兴趣。上华佗原坐石凳,我踩了那石轮两侧横杆,看着鲜绿色的嫩在磨轮下渐渐化为甘苦汁水——我这究竟是来劝人还是来打工的?

    没过多久,忽闻一阵急促脚步声自前院响起,只见华佗提着竹篮快步走了过来。他身手麻利,完全不像是临近花甲之年的老人。他似遇到天大的喜事,面泛红光,眼神之依稀闪烁着满满的喜悦,笑道:好药,真是好药!

    华佗无视我的反应,只顾自言自语道:老夫寻药多年,所识草药不下万种,却怎么唯独忘了这一株!

    他将那竹篮往地上一放,我低头看了,见其竟是一些各式各样的花草根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是拜托您老去看药的,干嘛拿了这些花过来?又不是情人节。

    我无心打断他的喜悦。但见他完全把我所托之事旺仔脑后,我不得不提醒一下:神医又寻得好药,我自是为您欣喜,只是不知这与我托您之事有何联系?

    华佗将篮的白花拿出一朵,道:这还要多谢夫人那药!药成分,正有此花。此花长于……

    我看着那喇叭形的大朵白色花卉,只觉得在电视上看过。但又说不出具体名字,怕华佗接下去说得竟是草药学问,抢先问道:这花入药后有何功效?有无副作用?

    华佗见我如此心急,便不再多说无关话。直接切入主题,道:此花有毒……

    有毒!?这正是我此最害怕听到地字眼,不由得打断了华佗,神色惊惧。

    华佗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激情吓了一跳,忙劝道:夫人莫怕,莫怕。药之,尤其是名贵药引大多有毒。正如你所说,是药三分毒……此花生有两性。若用得好则可以舒缓疲劳,镇定心神。甚至缓解痛楚。

    那若是用得不好呢?我悲哀地望了他一眼,语气全是凄凉。

    华佗见我如此沮丧,淡淡道:以这药地计量不至于丧命,最多只是精神恍惚,昏迷呕吐,出现幻觉……

    如此说来,不就跟鸦片一样了么……

    鸦片?华佗眉头一皱。

    嗯。就是以罂粟花为原料做出的一类药品,大概用处就是世人忘掉身心烦恼,愉悦神经。x泡x书x吧x首x发x但因对身体有害。又称之为毒品……我不知道这样解释鸦片毒品何不合理,毕竟自己没尝试过。只是不知罂粟花现在有无传入国。不好多说,就算有,应该也不叫这个名字。

    华佗估计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略微点了下头,道:世上竟有如此奇药,夫人真是见识广博。

    我听后大脑一阵高热——还是别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了,以华佗的钻研精神,说不定还真去研究下,那样我就成了坑害国民的千古罪人了,忙道:不过这药与那鸦片不是一种东西,此药毕竟还能救人,而那毒品确实害人之物,万万碰不得。华佗笑道:说的也是,不过夫人手那药并非原产物,想必一定是朝要臣得来的吧。虽不知是哪位大人正在服用,老夫劝他还是立刻停了,不然必会伤身。

    既然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多谢神医指点。

    华佗听后泰然一笑道:哪里,我且要感谢夫人您啊。

    感谢我?

    正是。如今战乱不断,流民失所,病人得不到及时救治,待病入膏肓时,已非煎几副汤药所能医治。于是老夫便设疮科,钻研剔骨疗疾之术。

    华佗这个举动虽然古代也曾有过,却不适合现在。自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被世人所接受的是身体发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伤害?不过也是,生命垂危之时,谁还去在乎那些虚地?

    但那种痛苦,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所以老夫志愿穷毕生精力寻一味药,以麻痹人的意识、舒筋止痛,毒性也不得太强……所以当是老夫谢过夫人。

    既然这样你更是别走了,做医官当做回报吧。好吃好喝供着,还有手下人替你找药材,有什么不好的?当然,要是这么说估计我是别想在这呆下去了。既然华佗对曹操地印象已经不法改变,不如就委屈下哥,让他把这恶人做到底。我想了想,道:若是能令世人少一分痛苦,这点微薄之力是算得了什么?比起您来,月莲自愧浅薄,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只怕说了令您反感。

    话说到这份上,华佗不给面字都不行,笑道:夫人但说无妨。

    这些话,月莲从未对人说道。见您一直对我兄长不敬,想必对其屠城一类恶性早有耳闻。我随是他亲人,对他却也不无成见。我知他那阎王脾气,您以为自己只是出言冒犯,而无作奸犯科的把柄,他就不会置你于死地?

    华佗听后一愣,疑惑看了我一眼,道:夫人是说,曹公当真要杀华某?

    怎么,大人您不是早就知道了?

    华佗面色苍白,清朗的面容上带了迟疑之色。正如我想的那样,他以为曹操命玄自己手,定不敢动他。但不知曹操最怕的就是心思被人看透,更别说给人落下把柄,宁愿玉石俱焚。

    所以此时您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不是贪生怕死,只为您未出世的麻沸散啊。

    麻沸散?

    糟了。

    刚刚急功近利,一下书说漏了嘴。而华佗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名词。为了不让神药麻沸散夭折,我只好厚着脸皮忽道:见笑、见笑,刚刚听得一时兴起,一想到这药即将名垂千古,竟兀自在心起了个名字。哪只是华佗,就连我自己听了都脸红,这马屁未免拍的太响了点,接着道:救世之事不在一时所为,您大可先稳住曹操情绪,以此为由收集各位药,也来得容易些。当然,若您以为我这还是在诓您事曹,大可以不听,来个鱼死网破。

    华佗听后沉默不语。

    华佗再次开口,已然是我离开之时。背景是简陋而干净的草庐,华佗独自站在柳荫之下,没有多余地寒暄,我知道自己早晚会再来这座不大的院舍。现在最多只是缓兵之计,而那时,则是他华佗做出决断之时。

    不同于以后地竹林七贤,华佗的为人原则是大隐隐于市,但才华横溢如他,只怕实难达此境界。他微微点了下头,拱手辞别后,又道:夫人,得今日指点华佗感激不尽。只是有一点老夫至今都没能想清楚,还望赐教。

    清风吹起他几缕白发,他淡淡道:我曾听闻此种说法:救一人,必害一人。如此说来,却不知今日我终究是救了谁,又害了谁。

    他说的我当时一点都不明白——现今自然死亡率那么高,怎么能说是救与害呢?何况人性都是以自私为基础的。

    谁知正因我今日劝说,史书上的一位青年才俊自此掩于一掊黄土之下。

    多想无益,我此来就是为了稳住华佗,既然任务已经达成,就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简单支吾了过去,我趁天黑之前飞速离开华佗草庐。没有回到荀府,而是率先奔向了自己家——

    正如他对我说的,以任务为重。而现在出了那一纸空,该做的都完成了,我倒是要看看,看郭嘉究竟凭什么说我很快便会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