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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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出路

    “原来是这样的”尼古拉少校和安东希中士醒来的时候看到我和几个中国士兵在一起非常惊讶,但在我解释了老半天以后,他们明白了。我和安东希中士又向那些苏联士兵解释了半天,我发觉我通过这几场战争学会了不少外语,越南语,缅甸语,可能还有几句泰国的语言,现在还有俄语,当然不只一种俄语,只要是官方的俄语,其他还有几种乌克兰语,虽然都是一支半解,照猫画虎,鹦鹉学语,很短的一些常用口语,但配合安东希中士我可以将我知道的让这些苏联大兵大致明白了这里的情况,重要的是让他们知道,没有我,他们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山洞。

    这样他们看我的眼光就不一样了。除了几个原先接受过我训练指挥的特种兵以外,其他的士兵都是后面进入山洞的部队,现在他们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txtxiazai.

    许辉和林鸿则汇合了阿富汗士兵通过手语,半通不通的阿富汗语解释,也许是同是亚洲血统的原因,他们居然能理解个七七八八,比苏联人强多了。

    有的人则用两句中国话称赞我和许辉的睿智和英明。像看神一样对着我们跪下膜拜。

    嘴里还叫着真主,阿拉什么的。

    统一了思想,接下来统一指挥,我和许辉指挥中国士兵,阿富汗人有他们的临时指挥官,一般是在他们中间威望比较高的人员。

    可当我问这个临时指挥官的名字的时候我呆住了:“……奥马尔”这个小子怎么跑这里面来混了。

    这不是本登大叔的合伙人兼战友吗?

    奥马尔对我的崇拜简直可以用死忠来形容。

    不过我没有自豪和震惊多久就被尼古拉少校打断了。

    “张强教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跟着我,相信我”我说。

    三方人马集中起来居然有400多人,但我没有马上带着他们走。

    而是让他们一个一个拥抱对方。

    每个人都互相拥抱对方,而且不能带有任何的仇恨,要真心的像是朋友一样拥抱对方。

    很多人不理解。

    很多人都纷纷反对,他们可以暂时停战,但不能马上化解各自对对方的仇恨,尤其是阿富汗人,他们参战前很多人都是农民,都是部族的士兵,和苏联人有不解的仇恨。

    很多人的亲戚朋友都死在了苏联人你的轰炸之下,还有的人眼看着亲人被苏联人的坦克碾碎!

    我看着这四百人严肃的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跟着我,照着我说的做,尽量减低你对旁边队友的仇恨,我们可以回家。二,留在这里等死,或许被其他人打死,或许你饿死在里面,或许你会自己杀了自己。”

    这时候奥马尔站出来了:“你们是阿富汗的子民,是真主阿拉的子民,而在这个危难的时刻,真主阿拉派他的使者来指引我们走出这个到处魔鬼横行的山洞……”他说了很多话,甚至背诵了一大段一大段的《可兰经》,浪费了不少时间,终于让那些阿富汗人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种违背客观现实的荒唐做法。

    苏联人就好了,纪律部队,正规军,加上苏联的思想教育一直是世界最强的武器,于是问题解决了。

    我带着四百人的杂烩队伍,继续踏上寻找出路的征程。

    就像我在越南带领由各个越南民族,缅甸人,泰国人,甚至老挝人,美国人,中国人的大杂烩部队和苏联人作战一样,现在我在和中国古老的智慧,和大自然做斗争。

    “你总是这么睿智,可以把一盘散沙糅合在一起产生战斗力”许辉感叹道。

    “是环境,不是我!”我回答道。

    “可起决定因素的总是你!”林鸿在旁边插嘴道。

    我笑了一下没有接口。

    队伍默默的走着,我时常闭上眼,找寻我一直以来依赖的那种感觉,心静下来以后,我仿佛又看到了大脑里那若柔若无的雷达,听到山洞里的流水声,我带着他们循着声音走去。

    我已经不再用大脑思考,不去想古人的智慧,我只相信我的直觉,也许是上天赋予我这个穿越者的那种特殊能力。

    地势越走越窄,我们走过无数的通道,翻过一座座山洞里的尖山,穿过石林,士兵们互相帮助,我不许一个士兵出事。

    那样会产生情绪波动,影响我的那种直觉的准确性。

    我们一个一个的搭着人体时而向上攀爬,时而接续衣服,向下攀爬,这就造成了许多人的最后成了光腚。

    但正是这种互助友爱的精神,帮助四百个人无一生死,无一再添新伤。

    途中也遇到其他的人,我却带着大家绕了过去,新进来的人除了打昏背着走以外不可能给他们时间,向他们解释理论,他们只能被抛弃了。

    “我听到流水的声音”我听到许辉在队伍前面说。

    我赶紧跑几步,这一路上我总是从队伍前面走到后面,先人带路,最后撤退,赢的了大家的尊敬和赞赏,很多受过我帮助的士兵无论是哪一方的莫不感激。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阴暗湍急的地下河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赫尔曼德河,一定是的”一个阿富汗人大声叫道。

    “也许是萨尔曼湖”另一个阿富汗人欣喜的叫道。

    我对阿富汗的理解只在地图上,所以我也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

    我们选择了看起来地势高的一面河岸继续行军。

    沿着河岸地势越来越高,河水朝着我们身后流去,这证明我们是在朝着地面走。

    我观察河的两岸,开始的时候很黑,后来就能看出哪些河岸上的峭壁,洞顶。

    长石以及石英和云母在一起出现,表示我们已经到达了岩石中最老最硕的岩石层,这种岩石承受着其他岩石的重量。我们简直是被禁闭在花岗石的大监狱里面。脚下是河水,三面是花岗岩石块,以我很有限的地理地质知识我知道我们离地面还很远。

    这条河不知道把我们带到哪里去。现在我也不知道。

    我的直觉只能告诉我大约一百米以内的事物和危险,但这里显然没有可以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东西。

    所以我的脑部雷达一片静默。

    接着走了一段,所有人的脚底已经起泡了,继续走,脚底的泡被坚硬的岩石压破,流血,流脓水,然而,我们却不能停下来,饥饿和劳累,伤口的痛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前面的人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本能的前进,所有人没有了当初的兴奋。

    也没有了仇恨,大自然用超越人体极限的惩罚让每个人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没有了脾气,没有了任何的等级,只有生的渴望。

    再往上走了半个小时,突然眼前更亮了,一片一片的水晶岩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线,将整个洞窟照的如白昼,如五彩的宫殿。

    但没有一个人为之欢呼,没有一个人心里能升起对这些水晶的好奇心。

    我想我们已经离开了地下河很远了,不知不觉中地下河就不见了。四处都是逐渐暗淡下来了的水晶岩石。

    再走了一段,岩床也整齐而平行;接着是夹在片麻岩里的平平的薄片云母在闪闪发光。光被大批岩石的小平面反射出来,彼此向各个方向折射,直到最后仿佛只看见一个人在中空的金刚钻里面前进着。

    这种神奇才激起一些人的好奇心,不由的摸着他们前进。

    很快,又走了十几公里,这时候才是真正的神奇,其实这里比刚才还黑一些,但一片片美丽的、绿色的片麻岩,横夹着曲曲折折的一条条发光的金属——铜、镁、白金或金子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人们彻底的兴奋了。

    人们对这些金属的贪婪和爱戴,让所有人都怦然心动。有的人这里摸摸那里挖挖,可身上没有一片铁器,显然是撼动不了这些坐落在地下深处的财富的。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继续挪步向前走,有几个人显然不愿意走,就拉倒后面了。

    我也不去管他们,这时我的心念就是带领这些人出去。

    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地下河再次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沿着河岸继续走,也许走了一个钟头,也许走了一天,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戴在我手腕上的从道根中尉身上取下来的手表的时间始终停在“14:55:38秒”。

    我们看到泥土的时候,全部四百多人已经消失了100多人,只剩下295人。向上的路崎岖又难行,又有不知道多少人失足滑落下去,不是掉河里就是掉入黑暗中,只留下惨叫声和山洞的回音。

    隐约觉得快出去了。

    我们看到了真正的光线。

    却是从一个像漏斗一样的天窗里照射进来。

    可天窗上面却在不断的下着雨,不是雨,是河水。

    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淋浴喷头底下一样。

    光线从淋浴喷头一样的‘天窗’上面顺着河水灌进来。

    天窗离我们有起码一百米高,四周因为潮湿的关系,因为水流冲击的关系,光滑的像一面面镜子。

    要靠手和脚爬上去,想都不要想。

    每一束冲击下来的水流像几十万吨级的液压机锻造板一样,人要是敢站在下面,即使是在它下面的水里,也马上会被压成薄纸一张肉质纸片。冲击带来的气势让每个人都敢接近它。

    怎么出去?现在那里就是唯一的出路。

    四周已经没有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