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战
字体: 16 + -

第一百三十九章,冰封八卦阵

    眼看着头顶的光线逐渐倾斜,马上就要消失。

    所有进入地洞的人心头被压的重重的,如果头顶的光线最后消失的话。

    那这个阵势就会改变,他们就得重新寻找阵势变化的规律,那么多变化他们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阵势变化的规律,那意味着不是饿死,冻死,就是被机关杀死。

    张强心里也很急,但他毫无办法,要早知道有今天的劫难,他一定会多买几本《易经》,《太极八卦》,《山海经》什么的古典神书来研究一下。

    在地洞上头看着的光线此时变得模糊昏暗,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他跟在叶普根尼军士后面,前面是道根中尉和几个士兵,很幸运这些士兵都从几个岔道口转到和他们同一通道上来了,至于其他的士兵,他不知道。

    阵势在变,而且他们走过的地方又重走了一半,可这不是简单的重复,就像两个互相圆盘重叠的地方一样,他们只是走过了重叠的地方,而不是全部的地方。

    “教官,那束光线消失了,怎么办?”道根中尉从前面领队的位置跑回来,蹲在张强面前,脸上冒着冷汗,眼神游离,瞳孔不断的收缩着,恐惧已经让他不堪重负。

    张强抬头,那束告诉他们阵势变化时间的光线,已经消失了。

    张强吞咽一下口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按他计算,起码还有五分钟,那束光线才消失。

    “道根中尉,我们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张强问道。

    “嗯,13:25分44秒”道根中尉看着手腕上不知名的手表道。

    “现在,”张强问道。

    “13:49分42秒”道根中尉道。

    “少了5分12秒是吗?我们再把时间精确一下,抛却秒数,也就是说少了5分钟时间,难道我们计算有错误?”张强问。

    “这得问你,长官,我们都不懂?”道根中尉回答。

    “再走5分钟,一定要在五分钟之后踏出死门”张强道。

    “长官不懂,为什么是死门?”叶普根尼军士问。

    “因为中国人一般都把事情做的虚虚实实,有时候你以为是真的,其实是假的,你以为看到了生机,其实那是死路,所以,我们反其道而行,”张强站起来当先带头走去,他要知道他的推断是否正确。

    再次转过两个岔道口,张强汇合两支不知道从哪里穿过来的苏联部队,消灭了两支衣裳破烂陈旧的阿富汗游击队,打死了起码五名中国人,他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一个岔道口突然转出一群和你制服不一样,明显是敌人的士兵,除了开火,双方没有选择。

    幸运的是张强总能在危险到来的时候通过历次战斗的经验和感觉,还有头部那越来越精确的雷达系统先一步发现敌人,预警,这个预警时间实在太短了,只是给他这种反应快的人准备的,一般士兵可能眼睛里还没有看到敌人就被子弹打飞了。

    马上就要看到死门的通道口了,穿过那里,他们将进入另一个阵势,凶险依然存在,不过张强知道,通过一个个的实验他能找到阵势的规律,基本规律,太极八卦阵,只要不搞乱,明白的人还是很容易穿梭其中的,如果搞乱了,那就是制造者亲来,没有现代计算机的强大计算力,他自己也算不出下一步阵势该怎么变化。

    然而,最不想见的事情发生了。

    离死门只有几步之遥,他看到的确不是死门,至少他感觉不是死门,这让他很纠结。

    死门在他印象里应该是一根柱子,或者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壁,让人绝望,让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而不敢上前,明知道自己想法对了,却没有做对,离生机差最后一步。

    他看到的是一条通途,一条通向外面的,隐隐有光芒照射进来的通道。

    这是让他止步不前的原因。

    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半个小时前还跟在他们背后的那帮中国人居然从他认为的出口,生地,那条坦途通道里转了出来。

    双方在不太宽阔的山洞里各自找地方隐蔽,互相把枪口指着对方,形势一触即发。

    “放下枪,投降”,

    “缴枪不杀——”解放军独有的口号听起来是那么亲切又那么讽刺。

    现在双方都被困在洞里,却要互相指着。

    但战争就是这样。

    双方都喊的歇斯底里,声嘶力竭,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起,也没见对方投降。

    几乎是同时,双方都拉了一下枪栓,用这种声音来威慑对方,告诉对方,我要开枪了,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这让张强想起《拯救大兵瑞恩》里的一个情节,一队美国士兵进入一幢废弃的被炮火炸的摇摇欲坠的房子里休息。他们不知道另一面房子里却有一支德国人的小分队也在休息,一个士兵累了想要休息靠在墙壁上,不想却把墙壁靠塌了。

    双方的士兵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面的用枪相互指着,惊恐万分,死亡就那么近,被战争折磨的神经极度脆弱,双方开枪的话,这么近的距离有了能谁都会死,太近了。

    每个人都感到死亡的来临。

    这又像两个伯仲之间的武林高手在决斗,谁都奈何不了谁,拼的你死我活,筋疲力尽的时候,此时只要有一点外力进来,那么得到帮助的那一方一定胜利。

    张强也不敢放松警惕这时候可不是好玩的,一但有那么一个蠢货神经脆弱熬不住压力,开枪的话,双方能活下来几个人?他即使是身经百战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不死。太近了。

    简直就是双方互相把枪戳到对方口里,太阳穴上,手指头紧紧的压着扳机一样。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拼对方的毅力,汗珠不断的从额头上落下。

    眼看着阵势发生了变化,刚才还冰冷如冰窖的山洞里,霎时间就变得和煦的春风拂面,黄雀枝头鸣叫,柳树垂岸,小桥,流水,人家,烟火,古时的土房子,好一副烟雨江南的春色。

    大家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幻象。

    不过一会儿,这里又变得骄阳炙烤,山峦叠嶂,树林茂密,一条官道蜿蜒通向远方,背插几杆旗子的古装人物,骑着栗色高头大马,从远处疾驰而过,踏着士兵们的身体,栗色高头大马直接穿越了大家的身体,奔向远方,官道的尽头。

    又过了一会儿,烈日当空,脚下沙砾涌动,温度急剧上升,每个人都感到口渴,难受,水分不要命的蒸发离开身体。

    眼看着沙砾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将人就要埋没的时候,一些士兵已经感到窒息,脱水,恶心,难受,连张强也感到这次是真的,沙子就要把他埋没了。

    然而一阵寒风将大家吹醒,瞬间变换场景,他们仿佛置身万里冰封的山谷之间,呼啸的寒风卷起雪花打在人脸上上生疼,生疼的。

    没有穿多少衣服的士兵们一下子被冻成了冰棍,脸上,胡子上,眉毛上,枪身上,都是冰挂,冰柱。

    但没有一个人敢动。

    这些他们认为都是假的,子弹是真的。

    三十个人,也许是五十个人,不同阵营,不同国家,不同民族,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像冰雕一样被冻在那里,直到他们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

    可他们怎么也动不了,甚至连手都不能离开枪身,冷已经像胶水一样将他的皮肤和冰冷的钢管紧密的粘合在一起了。

    有一个士兵忍受不住,终于想要把手拿开,想要放进口袋里暖和一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掌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手掌从手腕出断裂,已经拉起的一根指头,有一半的血肉被扯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恐怖的场景,所有人心里升起的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绝望。

    此时他们心中所想的就是谁来解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