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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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突出重围(三)

    “匕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推来推去,我猛的一推,没有推开他,反而给了他力的机会他的匕直接穿过我的右手掌,离我的眼球只差0.05毫米”

    马克西姆上校摸索着找到自己只有一个镜片的眼镜,哆嗦着用手擦干净泥土,忍着头部剧烈的疼痛,艰难的抬头望向自己五分钟前走出来的指挥部掩体:只见掩体已经全部坍塌,燃烧的木头出‘噼啪,噼啪’爆裂声,周围是一片漆黑的焦土,再纵横交叠的漆黑的燃烧的木头和树木躯干里,堆叠的几具焦黑的尸体,分不清那具是莫洛托夫将军的,那具是越南将军范长宜的尸体,也不知道那具尸体是那个刚才还和自己抛媚眼的黎姿特工的尸体,有的只有纷飞的血肉肢体残件,几个步兵的尸体挂在树上,掩体前的那挺机枪却毫无损的还摆再沙袋工事上,操作机枪的士兵的尸体爬再沙袋上,脑袋达拉着,嘴角流出的紫黑色的血,自己的周围也爬满了被震死的士兵

    “有没有人呀快来救救我——”一个女声传来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又仿佛又在自己左近,耳朵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

    他摇晃了几下自己的头,头很痛,他不得不双手抱着头再次蹲下身来,好一会儿,头才有些好受,耳朵里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转身向四周观望:周围的山头都沐浴在炮火之中,森林再也不是森林,低矮的枯树枝上挂满了肢体,倒伏的树干中间是还在挣扎的越军和苏联军人的士兵;指挥部后面山谷里的炮兵阵地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巨大的蘑菇云告诉他,那是弹药在殉爆,连续的爆炸,连续的,空中交织的火网,巨大刺耳的呼啸声,炮弹在空中相撞后洒下的弹雨又带来了士兵们的混乱,总之,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好像遭受了一场终极魔法攻击过,那让所有看过西方魔法的人都能想象到的——“末日审判”

    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马克西姆上校只感到一阵头晕,头一下插进泥土中,再也没有醒来

    当我看到我亲手导演的一场战争变成一场地狱场景的时候,我也被震惊了,如此大火力,如此近的距离感受所有远程火炮,一个大的集团炮群的集火射击的场面,就是再好的国内导演也不会想象的到,也不可能在那有限的摄像机镜头里表现出来

    多少的越军,多少的苏联军人,就这样变成了焦炭,变成了泥土,变成了炮灰,我才理解为什么那些里经常要出项“炮灰”这个字眼了现在我脚下的这些人们就是炮灰

    人海也比不过多的炮弹呀人真的是很很很聪明的动物,他可以制造毁灭自己无数次的武器,并且不怕被武器毁灭

    此时我才知道,珍惜生命,是个很困难的事情毁灭是哪么的轻易

    “啪咔,”我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身,耳边呼呼的风声告诉我危险的迫近

    侧身,旋踢,一个人影“呼啦”的就飞了出去,“啊......”悠长的惨叫声飞下了悬崖

    耳机掉在地上,耳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波回授的杂音杂音里夹杂着某些火炮要求指引目标的呼喊声

    苏联人,十来个苏联人从悬崖的侧面爬了上来,他们还来不及站稳身形,我的狙击步枪就在近距离开火了

    “嗒,嗒,嗒......嗒,嗒,嗒.....嗒”狙击步枪根本不需要打开瞄准镜,如此近距离,十来米的距离,我只感到,枪身在我的手中每一次跳动,每一次抖动,就有一个刚爬上来的苏联人惨叫着跌下了悬崖,那深不见底的山谷他们是怎么找到路爬上来的,我看的都头昏他们尽然爬了上来

    “啪”这一声枪响不是我开的,而且是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而至,所以我没哟躲开,也就不可能躲开,我的枪口正在瞄着另一个爬上来的苏联人,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一个掉下去了,另一个马上冒上来,我的狙击枪掉到了地下

    “哦——,咳咳”我喘息的倒地,这一枪击中了我的胸口,并且从后面穿了出去对我的伤害还是很大的我只感到一阵头昏,眼里冒着黑色的片段,就像电影要谢幕时的最后那一刻的影像

    我的双手捂着冒血的胸口,身子颓然倒下,我看到一个人影晃到我的跟前,一把不知道什么名堂的手枪枪口黑洞洞的,瞄着我,“啪”我在它响第二声的时候适时倒下了,子弹擦着我的额头飞过去,弹头在我的额头上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我想我要是能看到的话,它一定是狰狞的你想在头上开一道让你感到剧痛的伤口,它还不狰狞,总不会是用来美容的

    我开始反应过来了,这么多的生死关头,对与危险的本能反应让我忘记了剧痛我在地上滚动,他不断的开枪打我,我和他都在以高接近对方

    我的手很自然的摸到了靴子里的匕,并且给了他以重创,他也到了下来,枪甩出了老远

    我们鼻子里都能闻到树林烧焦的气味,喉咙都被硝烟呛的冒烟,没有话语我们之间唯一的默契就是“敌人”,对方是自己的敌人,自己的生命得通过消灭对方来保全,没有言语,只有动作

    两个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你踢我打,你摔我坎,你撕我扯,你啃我咬血,是我们两个人唯一的颜色,愤怒是我们唯一的言语,打击,用尽手段杀死对方是唯一的目的

    远程火炮依然在打,只不过有些减弱,因为没有人在引导他们了;山下的军队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他们跑东跑西,哭喊着,啸叫着,疯狂着,寻找着自己的上级和战友,没有指挥,没有人告诉他们怎么做,他们只能本能的躲避着偶尔落下的炮弹,救死扶伤

    我的压力越来越大了,爬上来的苏联人越来越多了,一个两个,我还能应付过来,多就应付不过来了,正在这时,我听到,他们也听到,巨大的轰鸣声我抱住那个用枪打我的苏联人,他肩上的肩章告诉我他是个军官,是个上尉,并且他也用我听不懂的话吩咐那些人,他是这伙人的头

    在夕阳的余晖里,天际一排,又一排,再一排,连续三排的苏—图式,苏——熊式轰炸机出现在战场上,第一排是普通炸弹,估计是那种重型炮弹,起码是152毫米的炮弹,成排的落在战场上;第二排是钻地炸弹,第三排是燃烧弹

    那种场面,用宋丹丹的话来说:“那场面可壮观了,那场面可大了,惊天动地,排山倒海.....”这一片的原始森林这次彻底从越南的土地上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又刚才侥幸逃脱过炮群轰击的那些越军士兵们

    估计是苏联军服太显眼了,轰炸机上的飞行员不可能不看到也估计是苏联人本来不剩多少了,所以消失的大部分是那些大量的,顽强的,不畏生死的,越军士兵

    但是,我旁边的那些苏联人就不这么看了轰炸机那宏大的气势,所经过的地方片瓦无存的情形,让他们心惊胆寒,尽管他们受过良好的训练,具有人般的心里素质,也有军人的马革裹尸的心里准备,但是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有那个人真正习惯过

    大地在震动,山峰仿佛马上就要塌了似的,轰炸机队直直的冲山峰过来了,他们变的惊慌失措,他们不再和我搏斗,他们想要爬下去,结果,很多人都直接跳了下去,那场面,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悲壮不尽另我想起电影<:兵临城下》里的镜头,那个和瓦西里一同进楼去搜寻德军上校的女狙击兵,她看到德军轰炸机炸塌一幢幢大楼,马上就要炸到自己所待的大楼的时候,她吓的从隐蔽部奔出来,被德国上校一枪击中头部的情景多么的类似

    那个苏联上校,看到我躺在地上只顾大笑的时候,从惊慌中醒来,他看到了步话机,他冲了过去,拿起步话机就要说话

    我抓起身旁的石头,奋力跃起,骑在他身上,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一下,两下,他挣扎着,想要推开我他挣扎的时候,正好碰到我的枪伤,胸口还在流血的枪伤,疼痛让我从他的身上下来,他捂住头部跄跄踉踉的退了几步,然后从他的喉咙里出野兽一般的吼声,朝我扑过来我没法反抗,只是勉强抬了一下腿阻挡了一下他,两只胳膊架住他闪着寒光的匕

    匕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推来推去,我猛的一推,没有推开他,反而给了他力的机会他的匕直接穿过我的右手掌,离我的眼球只差0.05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