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第375章 重回北境
“殿下！陛下想和您一起谈谈！”
莉莉因为奥菲利亚一个猜测正陷入茫然时，皇帝的侍臣到图书室中找到她，同时侍女还端来点心食物和酒，说是给奥菲利亚小姐的夜宵。
奥菲利亚道谢接过，“正好看书看得饿了，莉莉，去和你父皇聊一聊吧，他已经很老了。”她眨眨眼睛。
莉莉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好吧！”
走在夜晚的皇宫，魔法灯光照亮昏暗的夜，图书馆前那几座雕像好像一个个冷漠的鬼影，莉莉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艾德那个夜晚，也是跟着他在夜晚的皇宫游荡，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儿呢---当然，现在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儿，但那时母亲还在，所以更像一个小女孩儿----
“殿下
！”侍臣在身后低声唤了一句。
“怎么了？”
“您回皇宫了真好，皇宫里已经很久没有您这样的年轻的气息了，爱伦娜皇后活着的时候对我们这些奴才十分照顾，您也是老臣看着长大的，现在您成为霍格沃学院的魔法师，爱伦娜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
“不过----殿下在陛下面前千万不要提关于‘苍老’的任何话，他会不高兴的！已经有人因此而死了。”
莉莉停了一下，冷笑了一声，“他那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不奇怪，我知道了，谢谢你！”
铁甲皇帝与她见面的地方让莉莉很意外，居然是爱伦娜皇后的寝宫，虽然已经两年多不曾住过人，但一直都被打扫的十分干净，里面的布局没有任何变动，就连皇后自缢的那条红色纱带都依然挂在石梁上，好像一抹猩红的血。
屋内摆着一桌食物，老皇帝坐在那个曾经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正在慢慢地喝着汤，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戴妃娜和侍臣都不在。
“来了？吃些东西吧，我知道晚餐你也没有吃饱。”
莉莉默默坐在他对面，看到满头白发。
“咱们父女有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吧。回想起来，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好像很多年过去了。”老皇帝在灯光的暗影里一笑。
“那是姐姐还没有嫁给夏暮皇帝的时候。”莉莉说道。并没有动桌上的东西。
铁甲叹了口气，“还恨着我吗？恨我逼死爱伦娜？”
莉莉咬住嘴唇，目光紧盯着铁甲满是皱纹的脸，神色复杂说不出是恨还是怨。
“我从没想过要让爱伦娜去死，我也没想到因为我的那些话，会让她那样做，你知道，莉莉，我对你母亲的感情，你知道的，从她还是一个平民的女儿，我为了她几乎和红蔷薇决裂，那可是我这一生最好的两个朋友之一！”
铁甲脸上泛起一道不健康的潮红，然后咳嗽起来
。
他呼吸渐渐平静，“你母亲是个好女人，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你姐姐最像她，即使现在，每天我都要抽出时间来这里看一看。”他指着头顶悬着的那条红带，“这间屋子的一切都没有变过，都是她留下的印记，那条纱巾，我没有让他们摘下，因为我要看着夺去爱伦娜生命的东西才能吃得下，睡得着。”
“夺去母亲生命的不是那条纱巾，是你！”莉莉拍桌而起，愤怒地看着铁甲，即使现在他依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老皇帝垂下头，目光闪烁看着莉莉公主。
“也许吧，但那时她陷入下毒害我的嫌疑，我不得不调查清楚，我也不相信她会做那样的事情，但当时的证据全都指向爱伦娜，你的母亲，我作为皇帝，必须要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
“下毒的人，或许有吧，但绝不是母亲！”莉莉看着老皇帝的满头白发，“你不觉得自己衰老的太快一点儿了吗？”
“我为了这个国家，为了郁金香家族，才生出这些白发！你不是我，所以不能理解。”
莉莉冷笑一声，“真的如此吗？奥菲利亚学姐和我说起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但现在看来你真的中毒了，奥菲利亚姐姐的学识在魔法学院都数一数二，她的话不会错，你要是珍稀自己的生命，就好好想想吧。”
“你想说什么？”铁甲皇帝站起身，投出的影子让他看上去好像一个巨人，然而真实的自己却是一个苍老的老人。
“你被人下了毒，却将罪过推到母后的身上，还说不是你的错！真正下毒的人，或许就在你身边，或许就是你最信任的女人！”
“你说什么？”
莉莉倔强地看着他，“我说什么？我说你被戴妃娜下毒，却将罪过推到母后身上！”
铁甲皇帝脸色铁青，“你说我被戴妃娜下毒？呵呵，哈哈，谁敢对我下毒，谁能给我铁罗特皇帝下毒！你让我去相信那个二十岁的连魔法都使用不了的女孩儿，去怀疑自己的皇后？要不是你是我的女儿，还有一个和我很像的倔强脾气，现在你已经死了
。”
“你杀了我好了，不然的话，我会留在君临一直找出那个下毒者，也是害死了我母亲的人！”
“够了！我没有中任何毒，一切都是你的臆想。”铁甲皇帝怒斥一声，“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离开君临，回魔法学院吧！”铁甲皇帝怒冲冲离开爱伦娜皇后的宫殿。
“莉莉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不过要是你老爹的话就算了。”薇薇安故作大方。
小公主自从从皇宫气冲冲出来之后，一回到艾德的城堡就开始哭，谁问只是摇头，最多说一句‘我不会原谅他’这种话。
艾德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对老皇帝说的。
便问奥菲利亚怎么回事儿，奥菲利亚叹了口将自己的怀疑和众人说了。
“有人给皇帝下毒？”
“不会吧，皇宫的守卫那么严，谁有机会给他下毒，不可能！”艾德摇头，“奥菲，你不会是看错了吧，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说！”
“我只是猜测。”奥菲利亚弱弱道，“我也没有证据，必经导致苍老过快的原因太多了。”
艾德沉吟一下，揉了揉莉莉的脑袋，“那你跟陛下说了？”
她点点头，“他晚上找我说话，还和我说和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我就将关于下毒的事情和他说了，没想到他不但不信，反而训斥了我一顿，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生气。”她抽噎两声，“我再也不去皇宫了。”
“那就回学院吧，回到第七班，至少那里不会有伤害你的人。等再过两年，你也是学姐了呦，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年纪比你大，甚至一个怪大叔，老头子管你叫学姐，多有趣儿。还有安妮，不和你吵架她一定很无聊的。”艾德抚着她的秀发笑道。
莉莉摇摇头，“不，我要留在这里，我一定要查出谁陷害我母亲
！”
“就算真的有人害皇帝，那也不是你能插手的。”艾德说道，“这里水很深，你只是一个小女孩儿！”
“我已经长大了！”莉莉固执道。
艾德还要阻止，达尤沙这时按住他的手，“艾德，让莉莉留在曼陀罗区吧，让她跟在佣兵团，然后对皇宫就说她离开君临了。”
莉莉眼睛一亮，“这样最好了，我是魔法师，还可以帮助达尤沙姐姐战斗的。”
“你？”艾德鄙视地瞥了她一眼，“你会战斗吗？”
“我可是高阶元素师，不像某人，还是一个中阶的元素师，有史以来第七班阶位最低第一学长。”
奥菲利亚掩着小嘴笑着，艾德有点儿尴尬，“魔法阶位又不说明战斗力，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那就留在这里吧，反正我这次被革了职，恐怕以后就留在曼陀罗区当老爷了。”
“你不走了？”达尤沙和爱丽尔异口同声道，满脸惊喜。
艾德点点头，“我也当几天佣兵试试。”
达尤沙笑道，“你要加入佣兵的话，就是团长了。”
“走，带我去看看我的佣兵们现在在做什么。”
一边往佣兵广场上走一边达尤沙给艾德介绍这几个月曼陀罗佣兵的进展。
“这么说锤火那老头儿还挺守信用，真的将三百件河西钢精良装备送来了？”
达尤沙点点头，“是的，而且全是根据每个佣兵量身打造，那些多出来的我让他们按照自己体型再加大一号打造的，几个头领的装备还是锤火大师亲手制作，说是为了表达对你的歉意，补偿你那些被浪费了的龙骨。”
艾德冷笑道，“那老鬼，肯定是还想在我这里弄龙骨，才那么好说话的。”
达尤沙笑眯眯看着艾德说道，“你猜对了，结果后来我将最后的龙骨已经被送到月歌大师那里的事情跟他一说，他立刻回信将我骂了一顿，还说以后曼陀罗佣兵的装备别找他
。”
“你真傻，告诉他真相干什么？”艾德笑道，“那月歌大师已经给蜈蚣打造龙骨甲了？”
“嗯！她都穿上了，每天不论有没有战斗都穿着，还说她不是为了炫耀，就是为了适应，哼哼，她明明就是炫耀！还说我们只能看看，穿不动，结果----我们还真穿不动。”
爱丽尔忽然举手道，“我能穿的了，我穿上之后蜈蚣再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炫耀了。艾德，我也要龙骨甲。”
“别胡闹了，那么难看棱棱角角的东西，你穿上不好看。”
“不，你敷衍我！”爱丽尔撅着嘴拉住他胳膊。
“那你穿我的那件好啦。”他敷衍着爱丽尔，很快众人到了佣兵广场，由于佣兵团没有任务时是自由时间，所以广场上只有很少十几个人在练习武技。
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一身红色的曼妙身影在指指点点，不用说一定是蜈蚣了。
她的大嗓门已经传到艾德耳朵里了。
“你们都是菜鸟，是小弟，你们还需要历练，丰富的历练，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够去酒馆喝酒，去妓院找女人吗？因为他们已经历练出来了，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训练你们的是我吗？知道为什么我穿着一身传奇龙骨甲装备，由锻造大师月歌大人亲手打造的传奇铠甲吗？”
一名年轻佣兵低声道，“因为您已经历练出来了。”
“错！”蜈蚣斩钉截铁道，“因为我和艾德领主关系好！所以他才将这件月歌大师亲手打造的龙骨甲给我！不过你们这些菜鸟想和艾德搞好关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要是和我处好关系的话，还有点儿机会---”
“蜈蚣，龙骨甲都穿上啦，怎么样？”
蜈蚣回头看到艾德几人走过来，哈哈一笑，“非常好！你看，很合身，也能衬托出我的身材！”
艾德打量他几眼点点头，她这件是血红色的轻甲，没有太多的繁复修饰，简洁而婉约，胸口有浮雕血曼陀罗花纹，和艾德那件相比更多了女性的柔媚，如果艾德那件是一件雄性，蜈蚣这件就是一件雌性铠甲
。
“真好呀！”艾德叹道，“我那件被雪精灵在胸口戳了个窟窿---”
“老板，你不在北境带兵了？”
“嗯，因为在战争中使用堕落魔法，老皇帝夺了我的兵权，这次回来当领主了。”
蜈蚣笑道，“咱们佣兵团一点儿不比正规骑兵差，虽然人数少，但是都是精英，想要扩充人数的十分简单，你不知道现在在酒馆找佣兵有的是，都想加入我们的。”
“当然----很多人都是冲着咱们佣兵团里那些女孩子来的。”她眨眨眼。
艾德说道，“我们现在接的都是什么任务。”
“现在大型任务很少了，一半都是护送商团，有时候外地君临周围城镇贵族女儿被强盗绑架，我们拿钱解救这样的任务也接，但这些任务酬劳太少，没有进入凯撒森林深处猎取魔兽赚的多。”
“这样的话的确不需要太多人数。我看团里剪刀脚，狮子莱恩，大汉斯他们都是实力不错的佣兵，可是试着让他们当头领带一些人，然后慢慢扩展我们的人数。”
蜈蚣笑道，“我比你会当佣兵！”
这时一名黑色铠甲骑士走进曼陀罗区，让守卫找到艾德领主。宣布了一个命令。
“豪尔侯爵自杀身亡，陛下之命，艾德。梅迪尔丽。血曼陀罗现在出任阿尔萨斯军团第七军军团长，立刻往北境复命！”
骑士离开之后，艾德还在愣神中。
“豪尔侯爵死了？还是自杀！”
“艾德老板，恭喜啦，看起来你升官了。”
“我更想留在这里陪着你们！”
“艾德，我这次要和你一起去！”爱丽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