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怎么又是你
艾德看看周围没人注意他这里，他将金项链戴在脖子上，想着怎么找个机会溜出去，宴会大厅里面设施一应俱全，用肚子痛上厕所这样的借口也施展不开。
他咬着牙心中思量，怎么才能甩开侍卫们的眼睛溜进皇家图书馆呢？这次如果进不去的话，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皇家图书馆一般都是皇帝和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他一个牧师学徒怎么有资格进去。
这时机会来了。
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抱只长毛狗在怀里，喂它餐桌上的佳肴，那狗一幅很拟人的表情，对着那些食物不屑一顾，谁要是看它一眼还会汪汪地叫几声，好像没有贵妇抱着就要冲去大战三百回合，艾德心中暗恨，妈的连我吃的都没那条狗好，狗仗人势的东西活该它死。
一个贵族小姐殷勤地拿着一块烤肉喂它吃下，看起来那个小姐有求于财政大臣的贵妇，脸上满是装出来的喜爱表情。其实内心对这条仗人势的狗已经厌恶到极点。
贵妇戏谑地对那个女孩儿说了些什么，让她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只小狗汪汪几声，一口咬在女孩儿的手上，留下两道牙印儿，女孩儿啊的一声尖叫，本能地甩手，就在这时艾德眼中光芒一动，一道若有若无的黑气细线一样飘进它的耳朵。
这是艾德从恶魔书籍中学到的一个恶魔魔法，灵魂缠绕，用在一只狗身上也算是大材小用了。只听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只狗开始发疯一样在地上跑了起来，见谁咬谁，没一会儿就倒在地上吐着血沫子，抽搐着死了
。
华贵夫人呆住了，然后扑过去一声大叫。
“我的露莎。。”
她死了娘一样一声比狗叫还难听的哀嚎，扯着那个女孩儿的领子就怒声质问。“你给我的露莎吃了什么。。该死的。”说着眼睛一翻竟昏了过去。
宴会大厅顿时就乱了，‘雅迈夫人？’
‘露莎小姐。。’
铁甲皇帝站在王座上，虎目瞪着下面因为一只狗引发的血案而乱糟糟的贵族们。
“这是我的皇子的满月祝福，不是那只狗的葬礼。”
他目光从每一个贵族的脸上扫过，那些因为财政大臣的权势而关心一只狗的人都低下头，那些大贵族们则是冷笑着看着昏过去的那个蠢女人。
老皇帝对待领主和贵族们很是温和，帝国的领主们施行的是采邑制，皇帝对下层的骑士们约束并不是很强，可是对领主的权威却是无可争议的，他是一个强势的皇帝，所以没有人敢真的挑战他的威严。
铁甲皇帝忽然对旁边的近侍问道。“我有多久没有吃过狗肉了？”
“属下不知，不过自从十年前您和大皇子狩猎时误杀了爱犬后，似乎就没有吃过了。”
“哦。。”老皇帝点点头，“那真是好久了。”叹罢大手一挥。
“今晚加道菜，全烤狗肉！”
刚刚醒来的雅迈夫人听到这句后再次晕了过去。
趁刚刚短暂的混乱，艾德对纱织撒了个谎，然后一个人溜了出去，只不过他没有看到另外有一些别的人也和他一样鬼鬼祟祟地离开宴会大厅
来到皇家图书馆外面，看着二十三座郁金香家族伟人的雕像，艾德轻轻地呸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地借着月光偷偷溜进了图书馆。
皇家图书馆里面藏着数不清的书籍文献，还有一些魔法大师制作的魔法卷轴，淡淡的魔法灯光照射下，高大的书架投射出一排排黑色的影子，那些古色古香的书籍都泛着历史的昏黄
。
这里很多的书籍都已经是历史的孤本，那些魔法卷轴也都是价值极大的东西，但是魔法卷轴使用时虽然省力，可是对精神力控制有着极高的要求，一旦应用不慎就会爆炸反噬，尤其是那些古代魔法大师制作的高等级卷轴，除了他们自己别人几乎别想使用。
艾德的目标不是这些看着华丽用着憋气的东西，他轻轻地爬上一排排书架，开始找关于恶魔的历史文献。
可是找了半天只有一些记录当年人魔大战历史的资料，却没有关于恶魔语的典籍。
艾德静静思考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关于恶魔语都是魔法裁决会所坚决禁止的东西，就算是皇室也不可能放在明面上，一定是在一些比较严密的地方。
铁甲。郁金香老皇帝是个痴迷力量的人，他一定涉猎过曾经盛极一时的恶魔力量研究，那么最可能有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
艾德想通了这点便向着书房走去，进入书房中，果然发现这里大不相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魔法水晶比图书馆中加起来还多一倍，一张大书桌上面摆着黄金铸造的墨水瓶，鸾鸟羽毛制成的笔和一些珍贵的绝版书籍。
艾德正要上去查看一番，忽然听到身后一声细小的声音，好像是刀刃摩擦刀鞘的声响，他警觉地一回头，就看到一道刀光冲自己脖子抹来。
“难道被人发现了？”艾德大惊，一把抓住那只刺来的手臂，只觉得入手柔软，那人的呼吸喷到艾德的脸上，一股淡淡的香气。微弱的光芒下，照着她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只见来人却不是宫廷的侍卫，而是一个穿着侍女服，紫色头发的一个女孩儿，正是艾德在宴会大厅中看到的那个侍女。
借着魔法水晶的光明，那个刺客也看清艾德的脸了，她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然后无奈又痛苦地说道。
“怎么又是你！”
“又是我？你认识我？”艾德疑惑地说道，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
那个侍女妩媚的眼睛瞟了他一眼，扯了扯自己的手腕，发现没有扯开，然后鼻子一翘，轻轻哼了一声。
“臭家伙，又占人家便宜！”
“你不认识我吗？”
艾德看着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那双妩媚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张俏脸温柔中带着聪慧的可爱表情。
旁边忽然喵呜的一声，一只大花猫从屋顶跳下来，落在艾德脚前，在他腿上蹭着脑袋，还邀宠一样向他喵喵叫，艾德忽然恍然大悟。
“啊。。是你！”
借着月光和魔法水晶的光芒，她的眼睛和表情让艾德想起那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他和那个女盗贼不得不说的**故事，顿时觉得手心又疼了起来。那时候虽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儿的脸，可是那双眸子和那只聪明的猫却是记得的。
女孩儿轻轻一笑。
“呵呵，你的手心还疼不疼了，那天在厕所找到什么宝贝了吗？”她调笑着取笑艾德一句。
艾德神秘一笑，“哼哼，宝贝倒是不少，比如这个！”
他拿出那个金项链，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不等她看清就收回自己的怀里。
侍女神色一慌，然后握紧匕首声色俱厉问道。
“你从哪里得来的？你，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她向前一抵匕首，呲起一对小虎牙。
“放心啦，别那么紧张，这是我和纱织换的，而且这个东西你偷出来，却不知道它的来历。”
“它有什么来历？不就是一个法师的东西喽?”
“非也非也，你看这后面的白骨山曼陀罗纹饰，这可是血曼陀罗家族的纹章，我作为这个家族的唯一后裔，自然有资格继承，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把它偷出来呢
！”
“哼！”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血曼陀罗就了不起吗？还不是要和我一样做小偷！”
艾德恼羞成怒，“这怎么能叫偷呢？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他看着少女不屑的样子，忽然想起那晚自己一不小心在她胸部得到的**感触，他不怀好意地问道。
“哎！你那里还疼吗？”
“啊？”她见艾德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胸口，不由瞬间就红了脸，娇俏的面庞红晕丛生，恼怒地掐了他一把。
“流氓，不要脸！”
“好啦好啦。”艾德嘿嘿笑道，“你又来偷东西吗？”
“你不也一样。”少女反击答道。
艾德哦了一声，“我却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看书的。”
“切，鬼才信。”
艾德想了想，如果别人对自己说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潜进一个满是值钱物品的，他也不信。
“好吧，你爱信不信。”他转过身，在架上找了起来，还说道，“不要打扰我看书，不然我就把你偷了黑暗法师梅林斯的事情捅出去，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
身后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她一边找着值钱的东西一边说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就是嘴上的功夫，除了欺负女人我看你也没别的能耐了。”
一阵哗啦的金币声响，少女将一个钱袋收进自己的腰包里。
艾德没有反驳，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像找到了远古精灵的宝藏。他颤抖着双手从书架最里面翻出一个快散了架的旧书，上面是一些火焰一样的符号。
恶魔语，艾德恨不得上去亲两口，果然在这里有珍贵的资料。
恶魔是来自燃烧地狱的生物，没人知道他们的家乡是哪里，或者就是满是烈火岩浆的燃烧地狱，但他们的语言文字沙哑低沉，极难学习，是被号称为‘与远古精灵语齐名的两大难学语言’之一
。
文献记载了术士的产生和历史，没有提起恶魔入侵的事情，应该是一本第四纪元前的古籍，上面很多字迹都认不清了，而且翻译的文字是高等精灵语，作为精灵魔法的主要语言，艾德在这种语言上是下过苦工的。
魔法咒语在古代主要有三个语系，分别是精灵语魔法，龙语魔法，和恶魔语魔法。
精灵语魔法自从远古精灵消失后，最后演变成现在的高等精灵语魔法，龙语魔法自从第四纪元中期巨龙绝种以后便消失了，而恶魔语魔法也从燃烧恶魔退回地狱以后也不复在人间出现。
现在人类魔法师使用的特拉斯语其实就是麦迪文从精灵语中得到启示，改编的魔法语言，可以说是和精灵语魔法一个谱系的。每一个高明的魔法师都是一个精通精灵语言的大师。
火焰一样的恶魔文字被翻译成高等精灵文字，在由艾德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对比着魔语召唤大典中的咒语，很快就翻译出一个恶魔魔法的咒语。
“哈撒伊。朵拉。沙哈通达斯。。”
“全方诸魂，听我号令，以念为鞭，笞责堕灵。”
“精神鞭笞？”
艾德摸着下巴沉吟着，这条咒语几乎是为了精神类生物准备的，对亡灵怨灵之类的黑暗生物就像天敌一样，也可以对人类使用，只不过要在自己精神力比对方强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折磨人的利器呀。。”艾德心中跃跃欲试，想象着丹莫皇子在他精神鞭笞下哀嚎惨叫，用脑袋撞墙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丝意**的笑容来。
少女找了半天也只有那么一包金币而已，其他的东西虽然贵重，但体积太大根本带不出去，没有了财宝的吸引她便对艾德提起兴趣来，跑过来双手支着下巴，然后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专注地读着古代文献。
“你真的是血曼陀罗家族的后裔吗？”
“嗯
！”
“那你家族肯定有很多遗产吧，我听说暴君将他最珍视的宝贝都藏在摘星塔里了，你没有得到一些吗？”
“嗯？”
艾德转头一看，一张脸差点贴在自己的脸上了，连忙向后一退，“你听谁说的，摘星塔都被烧毁一千多年了，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哪有什么财宝。”
“每个人都这么说呀，吟游诗人呀什么的。”
少女天真地说道。
“诗人的话你也信？除了人民公仆外最不靠谱的就是诗人了，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到底要说什么，而人民公仆虽然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们从来不按他们说的做，所以你还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少女被艾德的话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艾德闻着面前的香气，不由心旷神怡，“哎！你叫什么？”他随口问道。
“爱丽尔！，你呢？”
“艾德！艾德。血曼陀罗！你不是知道的吗”
爱丽尔回过身又去翻箱倒柜了，边哗啦啦地找着边回答说道。
“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嘛，而且血曼陀罗家族的人很难见到的，当然要让你亲口告诉我咯。”
她从一个大箱子里面掏出一个圆的金碗，比划了一下，将它放进自己的胸部衣服里面，扣在柔软白皙的**上面，然后得意地敲了敲，金碗扣着玉碗，发出丁丁两声。
“爱丽尔？”
“嗯？”少女找到了偷藏东西的好方法，颇为高兴，带着喜悦的鼻音回答道。
“你找东西能不能小点儿声？影响到我了，像你这样不专业的盗贼居然没有被抓到也算是异数了。”
爱丽尔一扬头，翘起秀气的鼻子，“哼！，这叫吉人天相，本姑娘一向很专业的，只不过碰到你才倒了霉。总被人打扰
。”
她抗议两声，不过找东西的声音还是小了很多。
寂静的书房中只有淡淡月光倾泻而下，魔法灯光柔和的光晕让整个夜晚都梦幻起来，一个美丽青春的少女细微的喘息声和一个少年静静地翻着书页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无比和谐。
没过多久，艾德又喊了一句。
“爱丽尔！”
“又干什么？”
“小声点！”艾德压低声音竖着耳朵说道。
爱丽尔脸色一怒，眉目含煞，气恼地说道，“我已经很小声了，你。”
艾德一句话就让她的抗议咽回了肚子里，
“有人来了！”
“哦！”爱丽尔一吐舌头，赶紧蹑手蹑脚地轻轻将大箱子关上，然后错着脚步一点点挪到艾德身边，只听见书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来了。
少女焦急地咬咬嘴唇，就见艾德向着一个隐蔽的阁楼一指，然后指指自己的鼻子和她的脸。
爱丽尔咬着嘴唇点点头，然后走到阁楼下，她伸手够了一下，可是个子有些矮上不去，试了几下也不能跳上去，急的在原地打转儿。
艾德蹲在地上，对着她指指自己肩膀。
“踩上来。”
“好！”爱丽尔二话不说就登上了他的肩膀，她穿的是一件侍女的短裙，这么踩着艾德的肩膀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到一片春光，爱丽尔百忙之中还不忘嘱咐一句。
“你别抬头哦。”
其实艾德刚想抬头目测一下距离，仅仅瞥到一个粉色的东西就听到了她的警告，连忙低下了头。
等爱丽尔上去以后，艾德一跳双手就攀住阁楼的边缘，然后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