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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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招商

    瑞云楼前,没有热闹观看之后,百姓已经纷纷散去,只留下百多名锦衣卫和一些余姚衙役在附近巡逻警戒着。

    “子实,先生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啊。”庭院之中,方献夫轻声说道,心中带有几分好奇。

    “我怎么知道,应该在和那个朝廷使臣谈话吧。”桂萼摇头说道,刚才自己也想跟着进去的,没有想到却被赶了出来。

    “子实,你猜先生在和使臣说些什么事情啊?”方献夫小声问道。

    “叔贤,你想知道?”桂萼轻轻问道,似乎他清楚怎么回事。

    “那当然。”方献夫也以为桂萼知情,不由悄悄地靠近几步,准备聆听桂萼解惑。

    “先生就在客厅里面,你进去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桂萼神秘的轻声说道,嘴角绽放出一丝笑意,方献夫气急,正准备找桂萼理论,忽然看到客厅之中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张信和王守仁。

    “新建伯,下官告辞了。”出来之后张信也没有理会院中的众人,直接走到门口转身拱手说道。

    “张侍读一路走好,老夫就不送了。”王守仁微微笑道。

    张信轻轻点头,随之向自己的座骑走去,而王杰等人见状,也连忙跟了上来。

    “大人,要回去了吗?”绿绮和几个锦衣卫正在照看众人地马匹。见到张信走过来之后,绿绮迎了上去,柔声询问道。

    “不错,我们立即回杭州。”张信微笑起来。随手将绿绮抱上马鞍。随后自己也踏着马蹬安稳落在鞍上,稍微一动缰绳,骏马即刻放开马蹄,奔驰而去。

    “相公,刘知县好像有话要和你说。似乎在后面叫喊。”绿绮柔顺的伏在张信胸前,娇羞的说道,虽然这人百姓走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没有散去,见此情况,纷纷露出怪异表情,有人甚至吃惊呼叫起来。

    “皇上的差事都办完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张信轻笑了起来。稍微提起缰绳,让骏马放慢速度,好让王杰他们跟上。

    “两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抱拉扯,成何体统。”方献夫自然看见这一暮。有些不愤说道:“简直把朝廷地脸面都丢尽了。”

    “叔贤。不知详情,不可急下断言。可能是那人不懂骑术,两人共骑一乖也无不可。”桂萼不以为然地说道。

    “子实所言在理。在我门下修学日久,叔贤你急躁的脾气还没有敛去啊。”王守仁先是点头,然后叹气说道。

    “先生息怒,学生知错了。”方献夫拱手,有些惶恐说道。

    “先生,刚才你与朝廷使臣在谈些什么?”桂萼试探问道,虽然王守仁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之色,可是在他们这群学生看来,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十分舒畅。王守仁淡然一笑,没有回答桂萼的问题,转身返回瑞云楼,留下几个困惑的学生在暗自猜测着。

    几日之后,张信一行人返回杭州城,而知府任乐安和麦福已经在城门等候迎接,见到张信之后,连忙围了上去问候起来。

    “张大人此行辛苦了。”任乐安对张信怀中地绿绮视若无睹,还没有等张信下马就站在旁边拱手慰问起来。

    “为皇上办差,怎能言苦呢。”张信微笑客套说道,轻松跳下马之后,细心搀扶绿绮下来,绿绮落地之后,也悄然退到张信身后,避开任乐安不时探究的目光。

    “张侍读所言极是。”任乐安满脸笑容说道:“如今大人返回杭州城,想必是已经将皇上吩咐的事情办妥了吧。”

    “还没有呢。”张信微微一笑,说的话让任乐安眼眉一挑,要知道张信给王守仁宣读圣旨的消息已经传遍江南数省,自己是在明知故问,说几句客气话,怎么张信不承认呢。

    “只是完成一件任务而已,督办织造之事还要任知府多多帮忙呢。”张信轻轻笑道,没有忘记自己下江南的主要目的。

    “一定,一定。”任乐安释然笑道。

    “大人一身风尘之色,先回驿站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晚宴再谈,任大人以为如何?”麦福在一旁说道。

    “是下官疏忽了。”任乐安连忙拱手说道,吩咐衙役去为锦衣卫提拿行李,然后引手在前面为张信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驿站前行,在杭州城内分外引人侧目,待看清楚行人地身份之后,纷纷避退开来,深怕惹祸上身。

    客栈中,浸泡着适温的热水,张信觉得浑身舒畅之极,几日来连续奔波带来的疲惫也逐渐退去,这次宣旨之行,虽然在上虞时有些许遗憾,可是总算圆满的完成任务,现在可以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到织造的事情上,待织造地事情也完成后,就可以起程回京了。

    待澡盆里地水渐渐冷却后,张信也没有兴趣再泡下去,从澡盆中出来后,随意拿起毛巾擦拭水渍,然后换上衣服,慢悠悠的返回卧室之中,路过绿绮房中时,张信心中一动,随手推门而进,为了掩饰自己身份,绿绮执意不肯与张信同房,平日里就在张信卧室旁边地房间里住下,这让张信感到十分的无奈。

    “绮儿。”推门而入地张信轻声叫唤起来,左右四顾之后却没有发现绿绮的身影,张信皱眉,随手将房门掩上之后,有些疑惑的越过屏风来到内室之中,只是内室绣床上收拾十分整齐,却依然没有发现绿绮。

    忽然。房内角落一阵叮叮咚咚地戏水声把张信吸引了过去,张信悄无声息的上前,透过轻薄的屏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张信脑中立即闪过一幅美女沐浴图地景象。心中迅速燃起一片火热之情。

    轻轻掠起屏纱,张信朝里面望了过去,只见木盆之中,清水明净透彻,氤氲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空间,绿绮泡在其中,玲珑地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就像一位缥缈于云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媚的出水芙蓉,白净的肌肤,柔软的胳膊,修长匀称地玉臂。让人为之心荡魂飞。

    诱人的情景让张信看得喉咙干渴,好似要冒出火来,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望著绿绮那一对凝霜堆雪的突起,这时绿绮又轻舒两条雪藕般的玉臂,一只玉手拿起一块绣帕。轻轻擦拭著自己的雪颈。另外一只玉手却伸到下面……

    木盆中水纹起伏不定,张信根本看不清具体的场景。半隐半露之间,更加吸引张信继续探究下去。张信自然而然的深脚想往里面再探几步,却因为雾气太重,怎么也看不分明,情急之下,却疏忽大意没有拿好屏纱,屏纱卷落,“砰”的一声,惊动了水里面地玉人。

    绿绮一声惊叫,在水里一个翻身,顺手将木盆边的一件薄衣裹住玲珑凹凸的身体,在张信看来,其实这只是多余的动作而已,湿透的薄衣让绿绮傲人地妙体更凸显无疑,晶莹洁白地肌肤尽数落入张信的眼中。

    “绮儿,是我。”被发现了,张信揉着鼻子,上前两步轻声说道,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美妙的景色吸引住。

    “相公,你怎么进来了。”绿绮看清楚之后,心里顿时安定下来,随后也注意到自己地情况,连忙转身娇呼起来,轻柔转身之间,绿绮一头如丝的长发好似被风吹乱的黑云一般,湿漉漉的,胡乱散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有几绺漂在水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这让张信怦然心动。(.la 棉花糖)

    “当然是进来和你说会话啊。”张信轻笑说道,忍不住上前两步,双手自然的按在绿绮香肩之上。

    “相公,你先出去好吗?”绿绮身子一颤,小脸飞红起来,小手紧紧放在胸前,娇羞无限的说道,声音也有几分颤抖。

    “绮儿,为什么要让我出去啊。”张信调笑说道,双手不安份起来,顺着绿绮柔滑的香肩不停的往下轻滑落下。

    “我要换衣服,你不能看。”绿绮又羞又急,娇嗔说道,感受到身子传来的异样,绿绮不自然的扭动起来。

    张信这时哪有心情说话,双臂一揉,把怀中的玉人抱了个结实,手指到处,只觉美人的背肌柔嫩有如绸缎,光滑犹胜无骨,更有缕缕青丝拂过他的脖颈,脸颊相贴,清新香气直沁心脾。

    “相公……。”绿绮还想开口说话,突然感觉嘴唇一热,触到了两片温软湿润的东西,绿绮觉全身的力气仿佛已全被吸干吸空,鼻中登时娇哼连连,软绵绵的身躯更是完全贴在了张信的身上。

    张信只觉软玉在抱,温香扑鼻,两只手掌在美人光洁如玉的背脊上轻轻抚摩,热气又在体内燃烧了起来,整个人顿时热血汹涌,燥热无比,下腹处一股热力迅猛上窜,在这样的情形下,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露出他们最原始的本性。

    “绮儿。”张信鼻间喷出灼热的气息,手臂一伸将绿绮从水中抱起,紧紧的搂在怀中向内室之中的绣床上走去。

    “相公。”绿绮一颗芳心也怦怦乱跳,明亮的眼睛半合半闭,尽是迷离之色,可见她一时也意乱情迷起来,一双柔软的小手缠上张信的脖子,娇弱的身子似乎已经没有半点力气,软绵绵的贴在张信胸前。

    张信抱着绿绮软绵绵的身子快步走到绣床边,将她平放到枕席之上,绿绮高耸的胸部在丝质薄衣下剧烈起伏,另有一番激荡心魄的诱人韵味。

    “绮儿。”张信的嘴唇轻滑过她细嫩颈项,双唇含住一只玲珑如玉的耳垂,清晰地感受着身下胴体地柔软丰腴。张信的双手从纤腰一直滑下去,轻柔地抚摸着,指尖上传来绵软滑腻的触感不停撞击着他心中火热的心情。

    “嗯”

    听到张信地轻呼,绿绮发一声娇腻入骨地呻吟。睁开雾蒙蒙的眼睛。脸蛋红得如火烧一般,羞涩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情郎,张信渐抬起头,浓重的鼻息喷在绿绮胸前的两座高峰之上,绿绮娇羞垂头。不敢正面迎视他地灼热目光。

    张信凑近身下挺翘的山峰,深深吸了口气,一股甜腻的乳香钻进鼻腔,双手情不自禁的轻轻一拉,薄衣顿时从玉人娇嫩柔美的身躯上褪去,一瞬间绿绮光洁白皙的身子,清晰地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

    “绮儿。”张信血脉奔张,提前腰板。轻轻压了下去,不久之后粉帐之内,粗重的喘息声和婉转地娇啼声重叠交织在一起,汇集成一曲让人血压飙升、心跳加速的声乐来。

    夜幕逐渐降临,沉迷在绿绮醉人的美妙身子中。张信简直不想再起来。可是想起任乐安的酒宴,张信只好懒洋洋的从绣床上爬起。怜爱地抚摸几下还在沉睡地美人,慢腾腾的穿戴整齐后。心情舒畅地前去赴宴了。

    “麦福,江南各省织局送来多少锦缎了?”宴席散去,张信带着几分醉意而回,不过没有忘记询问织造的情况。

    “大人,正如你所料,锦缎不足五千匹。”正在喝茶解酒气地麦福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愁虑之色说道:“哪怕各织局继续赶工,恐怕也很难凑足七千之数啊。”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张信轻轻点头,随后说道:“那杭州和苏州织局的情况怎么样了,能按时完工吗?”

    “奴婢近日来时常到杭州织局查看情况,贺平还是很用心的,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必定可以按时完成任务,而且苏州织局也传来消息说,那边也一切正常,没任何意外,只要时间一到,即可将丝锦送来。”麦福说道,心里稍安,毕竟相对来说,杭州织局和苏州织局的任务更加重要一些。

    “这么说来,现在只剩下份额不足的问题了。”张信皱眉说道:“江南各地织局真的没有办法凑足宫里所需的绸缎了?”

    “根据各地织造报来的消息说,织局内仅有的锦缎已经全部运了过来,现在库房空荡荡的,连一张碎布都没有了。”麦福无奈说道。

    “麦福,你算一下,在我们回京之前,各织局最多可以再纺织出多少锦缎?”张信轻轻说道,拿起杯子抿了口浓茶,茶水苦涩让张信提起精神来。

    “除去苏杭二局,其他各织局加起来,应该还可以织出七八百匹左右吧。”麦福仔细默和算起来,片刻之后给出一个答案。

    “这么少,每局才百多匹而已。”张信眼眉紧锁,非常不满意这个答案,这样算来起码还差一千多至两千匹的空额。

    “大人,各地的织造已经尽力了。”麦福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段时间没少得到他们的供奉,麦福自然要报之以李。

    “我知道这不关他们的事情。”张信摆手说道,纯粹是因为技术不够先进,而且纺织绸缎也急切不得,所以才不能完成任务,也怪不到各局太监的头上。

    麦福轻轻松了口气,觉得没有白拿那么多好处,也算对得起孝敬自己的人了,随后又忧虑起来,可是没能按时完成任务,到时候责任还是在自己啊,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捞再多的好处也无福消受了。

    “大人,现如今只有如任知府所说,通过市买以补不足。”麦福轻声提醒说道:“只有花些银子,向民间百姓买些锦缎回京城交差了,以前各地织造局上供岁造不足时,也经常这样子做,就算皇上知道了,也能体谅大人的。”

    张信默然,知道各地织造局太监所谓的市买,其实就是在变相剥削百姓,人家辛苦纺织好一匹锦缎,正想卖个高价,却被各地织造局以这个借口掠夺了,给的几两银子,根本不足弥补纺织锦缎而购买原料地钱。

    “向百姓市买?”张信心中一动。随后微笑说道:“麦福,百姓手里能有多少锦缎啊,无非是一匹两匹而已,这样的话。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凑足两千匹份额。”

    “那大人的意思是?”麦福疑惑问道。

    “江南是丝织之乡。经营锦缎生意的商人不计其数,贩卖绸缎地商铺更是数不胜数,从这些商人手中选购锦缎,岂不是要比挨家挨户向百姓采购强上许多。”张信微笑说道:“况且有些商人有着自己地织造作坊,纺织出来的锦缎肯定要比百姓的好。”

    作坊是专门纺织丝绸的。而百家可能还要做其他事情,一匹锦缎可能要断断续续织上许久,数量质量整体而言肯定要差上几分。

    “大人高见。”麦福眼睛一亮,非常认同张信的提议,千来二千匹锦缎对于丝商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却不知道江南各省中,哪个经营丝绸生意地商号口碑信誉最佳。”张信微笑说道,眼睛却看向麦福。

    “奴婢明日就向任知府打听一下。”麦福自然知机的说道,这种跑腿的事情当然不能让上官出马。交给其他人办麦福也不放心,当面是自己辛苦一躺。

    “麦福,打听清楚后,你打算怎么办?”张信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不由露出笑容。轻松惬意的靠在椅子上说道。

    “自然是让任知府通知那家商号的东家。然后让他把绸缎送来啊。”麦福理所当然的说道,难道这种事情还要自己亲自出马不成。让人知道了岂不是有失身份。

    “绸缎送来之后呢?”张信继续问道。

    “之后?之后让他回去啊。”麦福有些糊涂说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恕奴婢愚昧。请大人明示。”

    “人家把绸缎送来了,你不准备给银子啊。”张信没好气说道,看来天下太监都是这个德性,从来没有买东西付钱的概念。

    “大人不说奴婢差点都忘记了。”麦福呵呵笑道。

    “一匹上好的绸缎要五十两上下,若是采购二千匹,你准备付人多少银子?”张信轻声询问说道。

    “十万两银子?”麦福惊叹起来。我们好像没有带这么多银子来吧。”张信皱眉说道,虽然有五艘大船随行,除去制做龙袍凤帔地原料外,真金白银全部加起来也不足十万两。

    “大人,皇上大婚用他家的绸缎,那是他的福气,到时随意给他一二万两银子即可,难道他还有怨言不成。”麦福眼睛一转,轻声说道,其实他想说一二千两的,不过考虑到张信似乎不是贪婪之人,最后才改口起来。

    “麦福,还是你机灵,这主意不错。”张信赞许说道。

    “大人夸奖了。”麦福笑嘻嘻说道,宫里采购东西都是这样做的。

    “这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好了。”张信微笑说道,麦福心中一喜,这又是一件功劳啊,说不定能从中捞取好处,正准备答应之时,忽然听到张信喃喃自语:“得罪人地事情我还是不做为妙。”

    “得罪人?”麦福眼眉一跳,连忙小声询问道:“大人些话何意?”

    “麦福啊,看在一路同行地情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免得你回京城之后,不明不白的被打入天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信似笑非笑说道。

    “请大人赐教。”麦福心中一颤,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连忙恭敬请教起来。

    “你应该有所耳闻,京城之中各大商号店铺幕后地东家,不是朝里的达官贵人,就是勋爵权贵们。”张信轻声说道:“想必江南也没有例外吧。”

    “大人地意思是奴婢明白,可是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宫里也经常这做样,况且这次是为皇上置办织造的,那些贵人们应该不会介意吧道观。”麦福小心翼翼说道,难道那些权贵还去找皇上理论不成。

    “皇上要用,贵人们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会把帐记在你身上而已。”张信听出麦福言下之意,微笑提醒说道:“麦福,今昔可不同往日,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若是贵人们想找你麻烦,谁会保你啊。”

    麦福心中凛然,以前太监得势,权贵们自然不敢找自己的麻烦,如今却大不一样了,况且他心里也清楚,若是权贵真的向皇上弹劾,恐怕皇上根本没有兴趣理会自己,随手一挥就将自己打入天牢,后果就难以预料了,运气好还能保住小命,但是过着永无天日的日子,要是倒霉的话,前几月宫里的权势太监就是自己的榜样。

    “谢谢大人提点,奴婢差点自毁前程。”麦福拿起衣袖拂去额上的汗珠,连忙向张信致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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