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败
“你的脸色不太好，受伤了么？”孙启凡白衣飘飘，皱着眉头走到谢语源的身边，少年今天的脸色苍白，走路时候的步伐比较轻浮。
孙启凡语气虽然平淡，谢语源却能从中听出几分关心，这让谢语源心中一暖，懒得去想昨天那糟心的事情，谢语源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我没事。”
孙启凡看着谢语源没有说话，没有表情的目光却隐约能看出几分嘲讽之意，周围几名醴泉峰的弟子抖了抖身上莫名产生的冷汗，悄悄往两边避开了他们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的师兄。
“下一场，醴泉峰孙启凡对战青阳峰谢语源。”长老及时报出下一场比赛人员，缓解了刚才那略微尴尬的气氛。
谢语源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意外地抬起来，看向同样要参加这场战斗的孙启凡，只见后者的嘴角带起几分嘲弄意味的笑意，也为多说，双足点地，一个腾挪落到场内，谢语源轻松一口气，向身后有些担忧的师兄杨遥示意自己无碍，也缓缓走上了台前。
两者站在赛场两端，底下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果说昨天大家还是看不起谢语源那识藏的修为的话，从他轻松打赢落霞峰化灵中期的刘美琪，就已经直到他算一匹黑马，现在就看这匹黑马能对孙启凡这样的天之骄子带来多大的影响了。
孙启凡看着谢语源哂笑一声：“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谢语源微微一愣，不知道孙启凡为何说出这样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还是认输吧，凭你现在的状态，在我手下撑不过几回合的，你要是一意孤行跟我打，你受的伤应该会比你二师兄更重。”
从孙启凡开始说话的时候，谢语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听到前者提到了自己的师兄，谢语源苍白的小脸上面写着几分不屈，咬牙说了句：“那就试试。”
孙启凡看着谢语源那有些倔强的模样，冷哼一声，也没见他有何动作，只见他身形微晃，突然出线在谢语源的身后，雾海藏月也未出鞘，直接朝谢语源的后颈拍了下来。
谢语源身后汗毛乍起，在孙启凡身影虚晃的时候就直接向前滚去，一个前滚翻躲过了孙启凡的这一次攻击，在抬头之时看见后者那嘲讽的神色，谢语源忍不住狠握了下拳头。
“你受了内伤，现在应该发挥不出全盛之时三四成的力量，你如何跟我打，下一次我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心慈手软了。”孙启凡第一次在比赛当中说出这么多的话，场下熟悉他的弟子都露出诧异的眼神，却丝毫不敢打扰场上战斗的两人。
谢语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直知道孙启凡是个很强的敌手，不论是天赋还是修为，就算昨天没有安玉妍的无理取闹，他以全盛的姿态来对战孙启凡，也是希望渺茫，但没有希望并不代表着要轻言放弃，昨天鲁信丰那舍命相争的身影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今天早上知道他受了内伤，却没有阻拦自己的大师兄，也只是默默跟自己说了声“加油”，还有身后一直看着他的五师兄杨遥，不论如何，他也不能轻言放弃。
拔剑，举剑，挥剑，一气呵成，谢语源的眼神当中带着几分不屈的倔强，跟孙启凡四目相对，后者的瞳孔微微一缩，谢语源见时机大好，直接持剑前刺，无数冰晶随着谢语源身体的前进在地上融化成了一条冰水相间的小道。
清风徐来，水波不清。飘渺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几丝冰冷的刺痛，孙启凡的瞳孔中映出一位少年的身影，那一剑，从虚无中刺来，又归于凡尘，一招清风望月，融合了少年冰风双属性的灵动和刺骨，就那样平静地刺来，带着少年人的不甘和倔强，在孙启凡的瞳孔中渐渐放大。
孙启凡面无表情，手持神剑，适时地上抬，恰到好处地抵御住谢语源那惊才绝艳的一剑，雾海藏月安稳地藏于剑鞘之中，君子不器却在微鸣，那伴随神剑的阵阵龙吟之声此刻也消失殆尽，少年人的表情凝固在了前一刻，刹那永恒。
“你输了。”孙启凡淡淡出声，收回神剑，头也不回地离去，在即将走下场地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出线名额有三位，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语源身体似乎僵硬了，挥出的剑，一路淌下的冰水，都在挣扎中慢慢沉寂，少年脸上的神情也淡了下去，不知道是脑海中的空白打散了肢体的协调还是什么，少年的瞳孔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一直注视着谢语源动静的杨遥，在发现小师弟落败了第一时间就向台上跑去，直接一把扶过了谢语源的身体，少年的身体重量此刻全部压在杨遥的身上，杨遥一边劝慰着谢语源，一边用手撑起他缓缓下台，周围嘈杂的声音此刻都跟他们无关，这个小世界当中，独有他们师兄弟二人。
远处的树荫下，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一个人默默的孤独，刚才少年那拼尽全力的一剑，精气神凝练到了极致，恐怕那一剑早已超越了修为划定的界限，只可惜，还是输了，少年不服输的倔强，深深印刻在了少女的心头，第一次，感同身受到了别人心头的不甘，少女没有上前去安慰失败的少年，两者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一步之隔，即是天涯海角。
少年的眼神无神，握剑的手指尖发白，可以想象那是用多大的力气，似乎察觉到了别人的注视，谢语源的瞳孔开始聚焦，轻推开杨遥的搀扶，少年回头望去，孙启凡那道灼热的视线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松开，没有嘲讽，没有鄙视，没有怜悯，也没有鼓励，就是那样静静地，一如既往地跟开始一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谢语源，低下头去，握住君子不器的手微微发抖，再抬起头时，神色中的迷惘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坚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是师娘将君子不器赠予自己时说的话，手中的君子不器泛着淡绿色的光芒，他，不会再让这道光芒在不甘中熄灭。
“师兄，你还有比赛，我一个人回去就好，我没事的。”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杨遥看了谢语源一眼，点了点头，放任少年一个人的离去，修行，终是一个人的旅途。
安玉妍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谢语源的脚步，直至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她仿佛看到一根翠竹，天外玉竹一般的坚韧，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孙启凡语气虽然平淡，谢语源却能从中听出几分关心，这让谢语源心中一暖，懒得去想昨天那糟心的事情，谢语源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我没事。”
孙启凡看着谢语源没有说话，没有表情的目光却隐约能看出几分嘲讽之意，周围几名醴泉峰的弟子抖了抖身上莫名产生的冷汗，悄悄往两边避开了他们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的师兄。
“下一场，醴泉峰孙启凡对战青阳峰谢语源。”长老及时报出下一场比赛人员，缓解了刚才那略微尴尬的气氛。
谢语源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意外地抬起来，看向同样要参加这场战斗的孙启凡，只见后者的嘴角带起几分嘲弄意味的笑意，也为多说，双足点地，一个腾挪落到场内，谢语源轻松一口气，向身后有些担忧的师兄杨遥示意自己无碍，也缓缓走上了台前。
两者站在赛场两端，底下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果说昨天大家还是看不起谢语源那识藏的修为的话，从他轻松打赢落霞峰化灵中期的刘美琪，就已经直到他算一匹黑马，现在就看这匹黑马能对孙启凡这样的天之骄子带来多大的影响了。
孙启凡看着谢语源哂笑一声：“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谢语源微微一愣，不知道孙启凡为何说出这样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还是认输吧，凭你现在的状态，在我手下撑不过几回合的，你要是一意孤行跟我打，你受的伤应该会比你二师兄更重。”
从孙启凡开始说话的时候，谢语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听到前者提到了自己的师兄，谢语源苍白的小脸上面写着几分不屈，咬牙说了句：“那就试试。”
孙启凡看着谢语源那有些倔强的模样，冷哼一声，也没见他有何动作，只见他身形微晃，突然出线在谢语源的身后，雾海藏月也未出鞘，直接朝谢语源的后颈拍了下来。
谢语源身后汗毛乍起，在孙启凡身影虚晃的时候就直接向前滚去，一个前滚翻躲过了孙启凡的这一次攻击，在抬头之时看见后者那嘲讽的神色，谢语源忍不住狠握了下拳头。
“你受了内伤，现在应该发挥不出全盛之时三四成的力量，你如何跟我打，下一次我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心慈手软了。”孙启凡第一次在比赛当中说出这么多的话，场下熟悉他的弟子都露出诧异的眼神，却丝毫不敢打扰场上战斗的两人。
谢语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直知道孙启凡是个很强的敌手，不论是天赋还是修为，就算昨天没有安玉妍的无理取闹，他以全盛的姿态来对战孙启凡，也是希望渺茫，但没有希望并不代表着要轻言放弃，昨天鲁信丰那舍命相争的身影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今天早上知道他受了内伤，却没有阻拦自己的大师兄，也只是默默跟自己说了声“加油”，还有身后一直看着他的五师兄杨遥，不论如何，他也不能轻言放弃。
拔剑，举剑，挥剑，一气呵成，谢语源的眼神当中带着几分不屈的倔强，跟孙启凡四目相对，后者的瞳孔微微一缩，谢语源见时机大好，直接持剑前刺，无数冰晶随着谢语源身体的前进在地上融化成了一条冰水相间的小道。
清风徐来，水波不清。飘渺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几丝冰冷的刺痛，孙启凡的瞳孔中映出一位少年的身影，那一剑，从虚无中刺来，又归于凡尘，一招清风望月，融合了少年冰风双属性的灵动和刺骨，就那样平静地刺来，带着少年人的不甘和倔强，在孙启凡的瞳孔中渐渐放大。
孙启凡面无表情，手持神剑，适时地上抬，恰到好处地抵御住谢语源那惊才绝艳的一剑，雾海藏月安稳地藏于剑鞘之中，君子不器却在微鸣，那伴随神剑的阵阵龙吟之声此刻也消失殆尽，少年人的表情凝固在了前一刻，刹那永恒。
“你输了。”孙启凡淡淡出声，收回神剑，头也不回地离去，在即将走下场地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出线名额有三位，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语源身体似乎僵硬了，挥出的剑，一路淌下的冰水，都在挣扎中慢慢沉寂，少年脸上的神情也淡了下去，不知道是脑海中的空白打散了肢体的协调还是什么，少年的瞳孔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一直注视着谢语源动静的杨遥，在发现小师弟落败了第一时间就向台上跑去，直接一把扶过了谢语源的身体，少年的身体重量此刻全部压在杨遥的身上，杨遥一边劝慰着谢语源，一边用手撑起他缓缓下台，周围嘈杂的声音此刻都跟他们无关，这个小世界当中，独有他们师兄弟二人。
远处的树荫下，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一个人默默的孤独，刚才少年那拼尽全力的一剑，精气神凝练到了极致，恐怕那一剑早已超越了修为划定的界限，只可惜，还是输了，少年不服输的倔强，深深印刻在了少女的心头，第一次，感同身受到了别人心头的不甘，少女没有上前去安慰失败的少年，两者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一步之隔，即是天涯海角。
少年的眼神无神，握剑的手指尖发白，可以想象那是用多大的力气，似乎察觉到了别人的注视，谢语源的瞳孔开始聚焦，轻推开杨遥的搀扶，少年回头望去，孙启凡那道灼热的视线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松开，没有嘲讽，没有鄙视，没有怜悯，也没有鼓励，就是那样静静地，一如既往地跟开始一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谢语源，低下头去，握住君子不器的手微微发抖，再抬起头时，神色中的迷惘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坚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是师娘将君子不器赠予自己时说的话，手中的君子不器泛着淡绿色的光芒，他，不会再让这道光芒在不甘中熄灭。
“师兄，你还有比赛，我一个人回去就好，我没事的。”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杨遥看了谢语源一眼，点了点头，放任少年一个人的离去，修行，终是一个人的旅途。
安玉妍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谢语源的脚步，直至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她仿佛看到一根翠竹，天外玉竹一般的坚韧，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