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篝火
天色已近黄昏，凌月城正在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手插入裤袋，一手把书包搭在背后，日落的余光把他高瘦的影子拉得更长。
凌月城一边缓慢散步，一边静静地看着周围，感受着黄昏都市的魅力。连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有这种闲情逸致散步的时候是哪一天了。
自从捡到那东西之后，自己就变得忙碌起来。凌月城把手放在书包上，抚摸着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从伦敦军区征兵结束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它了。
自己的内心本来就是一个反城市的反动者，只是一直在尽力掩饰，捡到芯片之后，自己就像士兵有了枪一般，不断给军方制造各种麻烦，暗中协助革命军，甚至不惜深入敌阵。
“可是……”凌月城抬头望着天边的火红的云，眼神放得很远，“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动力都没有呢……”
本来以为自己会继续扮演一名正义的夜行者，在暗处继续破坏着城市军的统治，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热血，为了世界的正义，为了人类的公平，会干劲十足地继续使用芯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现在，自己就像一名普通的学生一般，每天往返于家里和学校，日子倒是轻松懒散。
凌月城从裤袋里拿出手机，低头看着，手指划动，最后停在某个号码上。
这个号码的备注是：“孔雀玲。”
难道自己如此失落的原因，是因为见不到某个人吗？
凌月城再次拨通了这个号码。
“你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还是熟悉的提示音。
城市通讯信号覆盖范围只有伦敦墙里，凌月城心中所想的这个手机，显然并不在城市里。
手机塞回裤袋，一手把书包又搭到后背，此时凌月城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依然还是那栋康纳里私人豪宅。
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了凌月城的私人住所。
说起这个，就是这段时间里凌月城感到唯一欣慰的地方，自己的养父康纳里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新的伦敦首相，第一时间就带着两个亲生儿子搬出去了，把这所旧别墅留给了凌月城，而新首相住进了更豪华的富人区，那里有更多的政治高管，商业巨擘，更多的利益关系。
而凌月城自然是非常讨厌那种场所，所以现在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
“凌少爷，你回来啦。”老管家几年如一日地依然在服侍着这别墅的主人。
“饭菜都准备好了，你是先用餐还是先沐浴？”
“暂时没有什么胃口，我先回房间。”凌月城换了鞋子，踏进自家豪华的地板，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老管家。
“那个，管家，你以后对我，可以不用这么正式的，晚饭什么的，就随便一点就好了，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
“是的，凌少爷。”老管家微笑着慢慢点头，依然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
凌月城摇了摇头，也懒得理了，直接走上楼。
独自一人走在豪华宽阔的楼梯上，凌月城尽享着这自由，没有艰难的家庭式晚餐，没有哥哥道夫那刻薄的声音，更没有康纳里那做不完的文案文件。
凌月城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顾虑，不怕被人偷听，不怕时间不够以至于熬夜通宵。
凌月城打开了房门，里面空荡荡的。
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已经无事可做，看着自己的电脑桌，回想起自己通宵达旦布置作战计划的日日夜夜，甚至有点想念那种日子。
凌月城校服都没换，直接整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又再次举起自己的手机。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吗？”
……
简陋的天花板下，一名少女躺在床上，一双手往上举着，几根如葱般的细长的手指，正在滑动着手机。
这双手的皮肤，虽然有少女般的细白，但指间却也有一种久经磨练的稳定。
那种稳定，给人的感觉就是……即使是拿着枪瞄准一整天，也不会偏差一丝一毫。
这少女就是玲，一名革命军。
手机的界面最后停留在某个号码上，玲一直盯着那个号码。
同时，手机右上角信号格那里，有一个红色的交叉。
似乎轻叹一口气，玲放下举着的手，把手机放在胸口上。
“大姐头！”玲的房间门被撞开了，小乖一脸兴奋地冲进来，“陈大和队长扛了一头野猪回来啊！快来看！”
玲似乎被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慌忙把手机塞到枕头下。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玲似乎一阵脸红。
“大姐头你又在看那个手机吗？那个卧底给的手机。”
玲没有说话，装作还在怪责小乖突然冲进来的样子。
“这有什么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啦！大姐头你从城市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点，以前你都不会说什么进来要敲门之类的，感觉变得有点像……女人？”
“你再不跑，我就让你体会下发怒女人的恐怖。”玲握紧拳头。
“呃，那个，我先去看野猪了，大姐头你自己一会过来啊！”小乖说完一溜烟跑了。
革命军地下基地外面，一片林地，一股烧烤肉的香气在四周弥漫着。
道格拉斯带领的几个队员正围着一堆篝火就地而坐，火苗上用树枝叉着一只肥大的野猪，四腿张开，烤出肥油滋滋作响。
“真是香啊！”老陈用刀切下一个猪腿肉就是一口，“还是这味道正宗！”
“切，是肉你都说好吃的。”小乖看着大口咀嚼的老陈一脸鄙视。
“不不不，那伦敦市里面的肉我吃过，和这个没得比。”
道格拉斯坐在篝火前面，坐得比谁都近，不时添加着柴火，似乎一点都不怕火烧的样子。
篝火把道格拉斯的脸映得通红，似乎火焰就是他的本体。
“城市人吃的肉，都是农民批量养殖的，那肯定不如这个野生的。”道格拉斯也用刀插进野猪身体里，野猪肉很有韧劲，从刀子切割的声音就能听出。
“特别是经过明火的直接烤制，那味道，蒸炒炖焖，都是比不了的。”
道格拉斯尝了一口割下的野猪肉，露出满意的表情。
小乖也在尽情享受着野猪肉，正在咬着，往旁边瞄了一眼，看到身穿白衣的柳村。
只见他端正地跪坐在地上，加上那白袍，似乎和现在气氛有点违和感。
“喂！柳村，还有好多肉啊，赶紧咬一个野猪腿！”老陈看到柳村一直都没有动作的样子，把一条烤熟了的猪腿塞到柳村面前。
“呃呃，我自己来自己来……”柳村连忙摆手拒绝，似乎不是很习惯这种原始粗暴的进食方式。
柳村眯着眼，看着火堆上的那只大肥猪，眉头皱起来。
“哈哈，原来柳村怕这个啊？”小乖趁机拿起一大块鲜红的烤肉，继续塞到柳村面前。
柳村连忙用手抵挡。
“别别别，拿远一点……”
“哈哈，今晚只有烤野猪，柳村你不吃可就要饿死了。”道格拉斯也加入了。
柳村干咳几声，拿出一把干净的小刀，慢慢靠近野猪，眯着的眼睛紧紧盯着目标。
“噗……”小乖忍住笑，“那只是一只烤猪，不是一只活猪，不用这么小心吧……”
柳村突然睁开眼睛！凌厉的眼神，蓝色的瞳孔映射出火焰！
瞬间几下刀光闪过，刀出鞘回鞘！
一片肉从空中落下，切口如冰面一般光滑，连肉周围烧黑的皮都被削光了，正片肉色泽非常纯正。
柳村不知从哪里拿出两片青菜叶，接住了那块肉，夹住，放进嘴里咬着。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除了一旁大笑的道格拉斯。
“哈哈，柳村，还是老样子啊。”
“嗯……感觉生一点才好吃……”
柳村艰难咬着自己特制的“青菜肉片”，又端坐了回去。
大家又是一阵发笑。
而玲一直坐在一边，默默地吃着，似乎没有因为得到美食而开心。
“玲，今晚好像没怎样说话啊？有心事吗？”道格拉斯发现了玲没什么食欲的样子。
“啊？有吗？”一直发呆的玲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
“哎呀，大姐头好像回来之后都变了一个人似的了。”小乖一边说一边斜眼笑着看着玲。
“没有……我只是在想。”玲的目光看着头顶上的夜空。“刚才你们说农民养殖的猪肉不好吃，可是即使是那么不好吃的肉，他们也吃不到，因为那是给城市人的食物。”
大家似乎一下子沉默了。
“是啊。”道格拉斯坐正了身体，“农民群体，和我们，和城市人都不一样……城市人可以有无限供应的资源，而我们也有背后这片广阔的大地，城市人支配别人，我们也可以自由地反击。但是……农民群体不一样，他们只有被压迫不能反抗，夹在中间做人。”
“我们也变得越来越不容易了。”老陈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脸色发红，“革命军也面临资源不足，人手不够的问题，资源可以四处扩展收集，可是人力……”
老陈又咽了一口酒。
“人力啊……我们都是从农民群体那里吸收有革命志愿的人，培养成为革命军，可是现在这样意愿的人越来越少了……”
大家似乎意识到了，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未来的要走路还有很长，很艰难。
道格拉斯又开口了。
“主要原因是因为抗争并没有得到显著的效果，所以农民对于革命不是抱有很大希望吧？他们宁可安安稳稳忙碌一辈子，宁可领着别人施舍那点粮食，也不愿意死在无谓的战场上。”
“可是，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是吗？革命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特别是这种影响人类发展世界模式变换的大革命，围墙，可不是那么容易推倒的。”
大家认真地听着。
道格拉斯身体前倾，双手合十顶住下巴，看着自己的部下们。
“光从外面推，城墙是很难倒的，所以我们要打进敌人内部，内外一起推。”
玲听到这句话，眼神突然发亮。
“队长……你的意思是？”
道格拉斯露出一种自信的笑容。
“没错，我们又要准备进城了……”
凌月城一边缓慢散步，一边静静地看着周围，感受着黄昏都市的魅力。连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有这种闲情逸致散步的时候是哪一天了。
自从捡到那东西之后，自己就变得忙碌起来。凌月城把手放在书包上，抚摸着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从伦敦军区征兵结束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它了。
自己的内心本来就是一个反城市的反动者，只是一直在尽力掩饰，捡到芯片之后，自己就像士兵有了枪一般，不断给军方制造各种麻烦，暗中协助革命军，甚至不惜深入敌阵。
“可是……”凌月城抬头望着天边的火红的云，眼神放得很远，“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动力都没有呢……”
本来以为自己会继续扮演一名正义的夜行者，在暗处继续破坏着城市军的统治，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热血，为了世界的正义，为了人类的公平，会干劲十足地继续使用芯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现在，自己就像一名普通的学生一般，每天往返于家里和学校，日子倒是轻松懒散。
凌月城从裤袋里拿出手机，低头看着，手指划动，最后停在某个号码上。
这个号码的备注是：“孔雀玲。”
难道自己如此失落的原因，是因为见不到某个人吗？
凌月城再次拨通了这个号码。
“你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还是熟悉的提示音。
城市通讯信号覆盖范围只有伦敦墙里，凌月城心中所想的这个手机，显然并不在城市里。
手机塞回裤袋，一手把书包又搭到后背，此时凌月城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依然还是那栋康纳里私人豪宅。
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了凌月城的私人住所。
说起这个，就是这段时间里凌月城感到唯一欣慰的地方，自己的养父康纳里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新的伦敦首相，第一时间就带着两个亲生儿子搬出去了，把这所旧别墅留给了凌月城，而新首相住进了更豪华的富人区，那里有更多的政治高管，商业巨擘，更多的利益关系。
而凌月城自然是非常讨厌那种场所，所以现在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
“凌少爷，你回来啦。”老管家几年如一日地依然在服侍着这别墅的主人。
“饭菜都准备好了，你是先用餐还是先沐浴？”
“暂时没有什么胃口，我先回房间。”凌月城换了鞋子，踏进自家豪华的地板，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老管家。
“那个，管家，你以后对我，可以不用这么正式的，晚饭什么的，就随便一点就好了，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
“是的，凌少爷。”老管家微笑着慢慢点头，依然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
凌月城摇了摇头，也懒得理了，直接走上楼。
独自一人走在豪华宽阔的楼梯上，凌月城尽享着这自由，没有艰难的家庭式晚餐，没有哥哥道夫那刻薄的声音，更没有康纳里那做不完的文案文件。
凌月城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顾虑，不怕被人偷听，不怕时间不够以至于熬夜通宵。
凌月城打开了房门，里面空荡荡的。
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已经无事可做，看着自己的电脑桌，回想起自己通宵达旦布置作战计划的日日夜夜，甚至有点想念那种日子。
凌月城校服都没换，直接整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又再次举起自己的手机。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吗？”
……
简陋的天花板下，一名少女躺在床上，一双手往上举着，几根如葱般的细长的手指，正在滑动着手机。
这双手的皮肤，虽然有少女般的细白，但指间却也有一种久经磨练的稳定。
那种稳定，给人的感觉就是……即使是拿着枪瞄准一整天，也不会偏差一丝一毫。
这少女就是玲，一名革命军。
手机的界面最后停留在某个号码上，玲一直盯着那个号码。
同时，手机右上角信号格那里，有一个红色的交叉。
似乎轻叹一口气，玲放下举着的手，把手机放在胸口上。
“大姐头！”玲的房间门被撞开了，小乖一脸兴奋地冲进来，“陈大和队长扛了一头野猪回来啊！快来看！”
玲似乎被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慌忙把手机塞到枕头下。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玲似乎一阵脸红。
“大姐头你又在看那个手机吗？那个卧底给的手机。”
玲没有说话，装作还在怪责小乖突然冲进来的样子。
“这有什么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啦！大姐头你从城市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点，以前你都不会说什么进来要敲门之类的，感觉变得有点像……女人？”
“你再不跑，我就让你体会下发怒女人的恐怖。”玲握紧拳头。
“呃，那个，我先去看野猪了，大姐头你自己一会过来啊！”小乖说完一溜烟跑了。
革命军地下基地外面，一片林地，一股烧烤肉的香气在四周弥漫着。
道格拉斯带领的几个队员正围着一堆篝火就地而坐，火苗上用树枝叉着一只肥大的野猪，四腿张开，烤出肥油滋滋作响。
“真是香啊！”老陈用刀切下一个猪腿肉就是一口，“还是这味道正宗！”
“切，是肉你都说好吃的。”小乖看着大口咀嚼的老陈一脸鄙视。
“不不不，那伦敦市里面的肉我吃过，和这个没得比。”
道格拉斯坐在篝火前面，坐得比谁都近，不时添加着柴火，似乎一点都不怕火烧的样子。
篝火把道格拉斯的脸映得通红，似乎火焰就是他的本体。
“城市人吃的肉，都是农民批量养殖的，那肯定不如这个野生的。”道格拉斯也用刀插进野猪身体里，野猪肉很有韧劲，从刀子切割的声音就能听出。
“特别是经过明火的直接烤制，那味道，蒸炒炖焖，都是比不了的。”
道格拉斯尝了一口割下的野猪肉，露出满意的表情。
小乖也在尽情享受着野猪肉，正在咬着，往旁边瞄了一眼，看到身穿白衣的柳村。
只见他端正地跪坐在地上，加上那白袍，似乎和现在气氛有点违和感。
“喂！柳村，还有好多肉啊，赶紧咬一个野猪腿！”老陈看到柳村一直都没有动作的样子，把一条烤熟了的猪腿塞到柳村面前。
“呃呃，我自己来自己来……”柳村连忙摆手拒绝，似乎不是很习惯这种原始粗暴的进食方式。
柳村眯着眼，看着火堆上的那只大肥猪，眉头皱起来。
“哈哈，原来柳村怕这个啊？”小乖趁机拿起一大块鲜红的烤肉，继续塞到柳村面前。
柳村连忙用手抵挡。
“别别别，拿远一点……”
“哈哈，今晚只有烤野猪，柳村你不吃可就要饿死了。”道格拉斯也加入了。
柳村干咳几声，拿出一把干净的小刀，慢慢靠近野猪，眯着的眼睛紧紧盯着目标。
“噗……”小乖忍住笑，“那只是一只烤猪，不是一只活猪，不用这么小心吧……”
柳村突然睁开眼睛！凌厉的眼神，蓝色的瞳孔映射出火焰！
瞬间几下刀光闪过，刀出鞘回鞘！
一片肉从空中落下，切口如冰面一般光滑，连肉周围烧黑的皮都被削光了，正片肉色泽非常纯正。
柳村不知从哪里拿出两片青菜叶，接住了那块肉，夹住，放进嘴里咬着。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除了一旁大笑的道格拉斯。
“哈哈，柳村，还是老样子啊。”
“嗯……感觉生一点才好吃……”
柳村艰难咬着自己特制的“青菜肉片”，又端坐了回去。
大家又是一阵发笑。
而玲一直坐在一边，默默地吃着，似乎没有因为得到美食而开心。
“玲，今晚好像没怎样说话啊？有心事吗？”道格拉斯发现了玲没什么食欲的样子。
“啊？有吗？”一直发呆的玲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
“哎呀，大姐头好像回来之后都变了一个人似的了。”小乖一边说一边斜眼笑着看着玲。
“没有……我只是在想。”玲的目光看着头顶上的夜空。“刚才你们说农民养殖的猪肉不好吃，可是即使是那么不好吃的肉，他们也吃不到，因为那是给城市人的食物。”
大家似乎一下子沉默了。
“是啊。”道格拉斯坐正了身体，“农民群体，和我们，和城市人都不一样……城市人可以有无限供应的资源，而我们也有背后这片广阔的大地，城市人支配别人，我们也可以自由地反击。但是……农民群体不一样，他们只有被压迫不能反抗，夹在中间做人。”
“我们也变得越来越不容易了。”老陈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脸色发红，“革命军也面临资源不足，人手不够的问题，资源可以四处扩展收集，可是人力……”
老陈又咽了一口酒。
“人力啊……我们都是从农民群体那里吸收有革命志愿的人，培养成为革命军，可是现在这样意愿的人越来越少了……”
大家似乎意识到了，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未来的要走路还有很长，很艰难。
道格拉斯又开口了。
“主要原因是因为抗争并没有得到显著的效果，所以农民对于革命不是抱有很大希望吧？他们宁可安安稳稳忙碌一辈子，宁可领着别人施舍那点粮食，也不愿意死在无谓的战场上。”
“可是，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是吗？革命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特别是这种影响人类发展世界模式变换的大革命，围墙，可不是那么容易推倒的。”
大家认真地听着。
道格拉斯身体前倾，双手合十顶住下巴，看着自己的部下们。
“光从外面推，城墙是很难倒的，所以我们要打进敌人内部，内外一起推。”
玲听到这句话，眼神突然发亮。
“队长……你的意思是？”
道格拉斯露出一种自信的笑容。
“没错，我们又要准备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