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手术
交代完吴月轩的手术和石芊芊的后续安排后，邓教授就回去检查手术准备了。这次吴月轩有幸……哦不，是基地有幸请到吴月轩这位人形小白鼠，机会是十分难得的。他们不仅要对吴月轩负责，还需要记录下手术的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以供以后研究和改进。因此，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手术都是非常重要的。
整个技术组的专家与技术人员们都在为这台手术而准备着，吴月轩和石芊芊却牵着手信步走在基地的通道里。通道里的景致单调而无趣，因此，二人来到了吴月轩先前发现的那处娱乐设施。里面有剧院，也有电影院，娱乐设施很丰富。距离手术还有三个小时，正适合用来看一场电影。
今天在电影院里播放的是《万象天机》，这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的。因为没有什么名气，《万象天机》的版权很轻易地就被基地拿到手了。
当然，这里的电影院与外界不同，只有有人来的时候才会播放。至于排片顺序，则是提前设定好的。现在整个技术组的人员都在忙碌着，这里自然被吴月轩二人包场了。
这里没有爆米花，也没有各色饮料，有的只是相互依偎的二人。一想到今后半年内都不会再相见，二人就很不舍。只可惜，时间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当电影落幕时，二人也被告知要去进行手术了。
重新来到操作室，所有设施都已经架设完毕。看到这阵仗，吴月轩不禁感叹，这玩意儿自己还真的只在科幻片里见过，却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摆在吴月轩面前的是一台以一根拥有无极转动功能的机械臂和一台控制核心组成的机械，机械臂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于头盔的半罩。毫无疑问，那就是对吴月轩实施手术的机械了。想想自己要把脑袋塞在那里面，吴月轩却有些小激动。男人的浪漫情怀，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因为先前已经对吴月轩详尽交代过的缘故，来到操作室后，邓教授只是重新确认一遍就请吴月轩躺到了手术台上。在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手术中，任何闲杂人等都被隔离了，或许石芊芊是唯一一个例外吧。他们没有告诉吴月轩的是，他们并不看好手术的成功率。而在他们的预计中，石芊芊的在场或许能够为吴月轩的手术提高一些成功率。
吴月轩躺在手术台上，邓教授向顾教授点了点头，而后顾教授启动了设施，吴月轩的脑袋被罩进了半球体重。
“吴月轩，在手术开始前，我们最后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让我们注入的记忆信息么？”
“没有。”
“好。那就开始吧。”
邓教授一声令下，顾教授开始向机器输入指令，而邓教授则启动了神目。当然，他的这只只与他面前的这台机械相连。伴随着神目的启动，邓教授的眼神开始迷离。此时，他的视线已经进入了吴月轩头顶的半球体内，而这只是第一步。
这并不是什么影响传输，而是真正的模拟脑电波直接在人脑中生成的影像，也可以称之为短期记忆般的存在。影像中，半球体内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纤细的触手般的东西，缓缓覆盖在吴月轩的头上。下一步，就是与吴月轩的脑电波的接驳。一旦完成这一步，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此时，脑袋在半球体内的吴月轩是看不到其中的情状的。但伴随着那触手的接触，吴月轩感觉到了什么叫头皮发麻。不过，这种感觉却还不赖。吴月轩感觉头顶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被特殊手段按摩一般，虽然有些奇怪，但却让吴月轩有了一些睡意。
“吴月轩，不能打瞌睡，打起精神。”
邓教授的声音在吴月轩脑海中响起，让吴月轩一个机灵。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要配合进行手术啊！
此时，在外头，邓教授的视线已经被吴月轩的思维所取代了。虽然影像是断断续续的，时而模糊，事儿光怪陆离，但这并不影响邓教授对于其中信息的读取。由于这些影像都是短期记忆，过不了多久，邓教授就会忘记，也就不存在侵犯人权的问题了。
只不过，同时解读自己和吴月轩的记忆的邓教授却需要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若是换做一般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恐怕这短期双份的记忆就会威胁到他自身的记忆，最后导致精神崩溃了。
“吴月轩，现在开始努力思考那些你本该被擦去的记忆。”
邓教授的指令直接传输到吴月轩的大脑内，吴月轩根本不用用语言答复就能回复邓教授的要求。同时，顾教授那边也开始操作起了机械。只见那无极转动的机械臂开始以极小的幅度和极高的频率震荡着，与吴月轩接驳的那些细微触手也在这震动中发生着微调。
在这微调的过程中，邓教授看到的影像也逐渐开始清晰起来。只不过，因为吴月轩的这些记忆碎片与寻常记忆不同，是存在于潜意识中的，这就导致了邓教授眼前的影像虽然清晰，却是断续，跳跃的。
潜意识的规则对于人类的科学技术而言还是非常神秘的。即便是这先进的机械也无法精确读取。可就在这时，顾教授按下了一个按钮，一支试剂被接到吴月轩头顶的半球体上，一股莫名的能量从机械中散发而出，笼罩了吴月轩的脑袋。神奇的是，这种能量缓缓渗入了吴月轩的大脑，没有半分泄露。
伴随着这股力量的融入，邓教授看到的影像也开始有条理了起来。但是，与之伴随而来的却是吴月轩脑袋胀裂般的感觉。这并不是因为过度思考而造成的脑疲劳感，而是恰恰相反的，大脑得到了过量补充而精力过剩的感觉。
伴随着邓教授的读取和定位，吴月轩的思绪却开始逐渐不受控制。
“注射镇静剂。”
邓教授一声令下，一旁的另一位助理直接为吴月轩静脉注射了镇静剂。
“吴月轩，不要对任何的异样感觉进行反抗，你要做的就是尽力思考那些记忆碎片。”
吴月轩的精神处于极端的亢奋中，却强行被镇静剂压制，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在这头痛欲裂的情况下，还要吴月轩专注于思考潜藏于潜意识中的记忆，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而这就是手术最危险的地方。
一般来说，手术进行到这里就应该直接开始进行记忆清除了，因为吴月轩随时都可能精神崩溃。但是，这样的定位实在是太模糊了。而由于主导者邓教授自身也处在双重记忆的折磨之下，因此，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来确定记忆区间的锁定是否已经达到了预期。
“老师，吴月轩的身体体征正在发生剧变，再这么下去，怕是不行了！”
顾教授出声提醒，让游离在双重记忆中的邓教授稍稍清醒了一些。
“不行，定位还是太模糊。吴月轩，听得到我说话么，稳定神智，只要想一件事，就是那些记忆碎片，其他的感觉尽量忽略。再坚持一下，定位马上就要完成了。”
吴月轩此时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了。他能做的，就是在脑海中向邓教授传达痛苦的感觉。
半球体中的触手已经有一大半都停止了微调，这就意味着它们的定位已经完成了。但是，还有一小部分的触手还在寻找它们的目标，这就意味着定位还差一些火候。
终于，吴月轩的喉咙口开始发出根本听不出音节的嘶吼声。确切的说，那仅仅是在吐气而已。石芊芊在一旁看着，早已泪流满面了。吴月轩的面部虽然被覆盖了，但他那因为痛苦而僵硬的身体却显示出他所承受的痛苦。
石芊芊却偏偏不能出声。那只会对吴月轩和邓教授造成干扰。
“老师，不能再下去了，必须马上实施手术。”
邓教授叹了口气道：“石芊芊，试着呼唤一下吴月轩的名字。”
闻言，石芊芊如闻赦令一般，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吴月轩，我是芊芊啊，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撑下去！”
闻言，吴月轩的肌肉痉挛真的减缓了一些，但也只是片刻的效果而已。
“定位已完成90%以上，开始手术！”
邓教授知道，这已经是吴月轩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事实证明，石芊芊的呼唤是有作用的。只是多了那半秒的时间，就让手术进入到了安全的范围内。这让邓教授也松了口气。能够达到这种精度，可以说这次的手术是成功的。要知道，这个90%的精度并不是说有90%的几率定位成功，而是90%的记忆区间已经被触手锁定了。这样一来，就算手术会出现些许偏差，也不会对吴月轩造成很大的影响。
整个操作室内都弥漫着成功的喜悦。可没有人注意到，那剩下的不到10%的触手却在石芊芊的呼唤后发生了严重的位移。
整个技术组的专家与技术人员们都在为这台手术而准备着，吴月轩和石芊芊却牵着手信步走在基地的通道里。通道里的景致单调而无趣，因此，二人来到了吴月轩先前发现的那处娱乐设施。里面有剧院，也有电影院，娱乐设施很丰富。距离手术还有三个小时，正适合用来看一场电影。
今天在电影院里播放的是《万象天机》，这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的。因为没有什么名气，《万象天机》的版权很轻易地就被基地拿到手了。
当然，这里的电影院与外界不同，只有有人来的时候才会播放。至于排片顺序，则是提前设定好的。现在整个技术组的人员都在忙碌着，这里自然被吴月轩二人包场了。
这里没有爆米花，也没有各色饮料，有的只是相互依偎的二人。一想到今后半年内都不会再相见，二人就很不舍。只可惜，时间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当电影落幕时，二人也被告知要去进行手术了。
重新来到操作室，所有设施都已经架设完毕。看到这阵仗，吴月轩不禁感叹，这玩意儿自己还真的只在科幻片里见过，却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摆在吴月轩面前的是一台以一根拥有无极转动功能的机械臂和一台控制核心组成的机械，机械臂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于头盔的半罩。毫无疑问，那就是对吴月轩实施手术的机械了。想想自己要把脑袋塞在那里面，吴月轩却有些小激动。男人的浪漫情怀，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因为先前已经对吴月轩详尽交代过的缘故，来到操作室后，邓教授只是重新确认一遍就请吴月轩躺到了手术台上。在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手术中，任何闲杂人等都被隔离了，或许石芊芊是唯一一个例外吧。他们没有告诉吴月轩的是，他们并不看好手术的成功率。而在他们的预计中，石芊芊的在场或许能够为吴月轩的手术提高一些成功率。
吴月轩躺在手术台上，邓教授向顾教授点了点头，而后顾教授启动了设施，吴月轩的脑袋被罩进了半球体重。
“吴月轩，在手术开始前，我们最后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让我们注入的记忆信息么？”
“没有。”
“好。那就开始吧。”
邓教授一声令下，顾教授开始向机器输入指令，而邓教授则启动了神目。当然，他的这只只与他面前的这台机械相连。伴随着神目的启动，邓教授的眼神开始迷离。此时，他的视线已经进入了吴月轩头顶的半球体内，而这只是第一步。
这并不是什么影响传输，而是真正的模拟脑电波直接在人脑中生成的影像，也可以称之为短期记忆般的存在。影像中，半球体内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纤细的触手般的东西，缓缓覆盖在吴月轩的头上。下一步，就是与吴月轩的脑电波的接驳。一旦完成这一步，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此时，脑袋在半球体内的吴月轩是看不到其中的情状的。但伴随着那触手的接触，吴月轩感觉到了什么叫头皮发麻。不过，这种感觉却还不赖。吴月轩感觉头顶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被特殊手段按摩一般，虽然有些奇怪，但却让吴月轩有了一些睡意。
“吴月轩，不能打瞌睡，打起精神。”
邓教授的声音在吴月轩脑海中响起，让吴月轩一个机灵。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要配合进行手术啊！
此时，在外头，邓教授的视线已经被吴月轩的思维所取代了。虽然影像是断断续续的，时而模糊，事儿光怪陆离，但这并不影响邓教授对于其中信息的读取。由于这些影像都是短期记忆，过不了多久，邓教授就会忘记，也就不存在侵犯人权的问题了。
只不过，同时解读自己和吴月轩的记忆的邓教授却需要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若是换做一般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恐怕这短期双份的记忆就会威胁到他自身的记忆，最后导致精神崩溃了。
“吴月轩，现在开始努力思考那些你本该被擦去的记忆。”
邓教授的指令直接传输到吴月轩的大脑内，吴月轩根本不用用语言答复就能回复邓教授的要求。同时，顾教授那边也开始操作起了机械。只见那无极转动的机械臂开始以极小的幅度和极高的频率震荡着，与吴月轩接驳的那些细微触手也在这震动中发生着微调。
在这微调的过程中，邓教授看到的影像也逐渐开始清晰起来。只不过，因为吴月轩的这些记忆碎片与寻常记忆不同，是存在于潜意识中的，这就导致了邓教授眼前的影像虽然清晰，却是断续，跳跃的。
潜意识的规则对于人类的科学技术而言还是非常神秘的。即便是这先进的机械也无法精确读取。可就在这时，顾教授按下了一个按钮，一支试剂被接到吴月轩头顶的半球体上，一股莫名的能量从机械中散发而出，笼罩了吴月轩的脑袋。神奇的是，这种能量缓缓渗入了吴月轩的大脑，没有半分泄露。
伴随着这股力量的融入，邓教授看到的影像也开始有条理了起来。但是，与之伴随而来的却是吴月轩脑袋胀裂般的感觉。这并不是因为过度思考而造成的脑疲劳感，而是恰恰相反的，大脑得到了过量补充而精力过剩的感觉。
伴随着邓教授的读取和定位，吴月轩的思绪却开始逐渐不受控制。
“注射镇静剂。”
邓教授一声令下，一旁的另一位助理直接为吴月轩静脉注射了镇静剂。
“吴月轩，不要对任何的异样感觉进行反抗，你要做的就是尽力思考那些记忆碎片。”
吴月轩的精神处于极端的亢奋中，却强行被镇静剂压制，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在这头痛欲裂的情况下，还要吴月轩专注于思考潜藏于潜意识中的记忆，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而这就是手术最危险的地方。
一般来说，手术进行到这里就应该直接开始进行记忆清除了，因为吴月轩随时都可能精神崩溃。但是，这样的定位实在是太模糊了。而由于主导者邓教授自身也处在双重记忆的折磨之下，因此，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来确定记忆区间的锁定是否已经达到了预期。
“老师，吴月轩的身体体征正在发生剧变，再这么下去，怕是不行了！”
顾教授出声提醒，让游离在双重记忆中的邓教授稍稍清醒了一些。
“不行，定位还是太模糊。吴月轩，听得到我说话么，稳定神智，只要想一件事，就是那些记忆碎片，其他的感觉尽量忽略。再坚持一下，定位马上就要完成了。”
吴月轩此时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了。他能做的，就是在脑海中向邓教授传达痛苦的感觉。
半球体中的触手已经有一大半都停止了微调，这就意味着它们的定位已经完成了。但是，还有一小部分的触手还在寻找它们的目标，这就意味着定位还差一些火候。
终于，吴月轩的喉咙口开始发出根本听不出音节的嘶吼声。确切的说，那仅仅是在吐气而已。石芊芊在一旁看着，早已泪流满面了。吴月轩的面部虽然被覆盖了，但他那因为痛苦而僵硬的身体却显示出他所承受的痛苦。
石芊芊却偏偏不能出声。那只会对吴月轩和邓教授造成干扰。
“老师，不能再下去了，必须马上实施手术。”
邓教授叹了口气道：“石芊芊，试着呼唤一下吴月轩的名字。”
闻言，石芊芊如闻赦令一般，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吴月轩，我是芊芊啊，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撑下去！”
闻言，吴月轩的肌肉痉挛真的减缓了一些，但也只是片刻的效果而已。
“定位已完成90%以上，开始手术！”
邓教授知道，这已经是吴月轩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事实证明，石芊芊的呼唤是有作用的。只是多了那半秒的时间，就让手术进入到了安全的范围内。这让邓教授也松了口气。能够达到这种精度，可以说这次的手术是成功的。要知道，这个90%的精度并不是说有90%的几率定位成功，而是90%的记忆区间已经被触手锁定了。这样一来，就算手术会出现些许偏差，也不会对吴月轩造成很大的影响。
整个操作室内都弥漫着成功的喜悦。可没有人注意到，那剩下的不到10%的触手却在石芊芊的呼唤后发生了严重的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