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伯仁，请继续去死
11月，孔豹攻鬲国，因游高办事不力导致内应提前暴露，孔豹不得不强攻鬲国。在亡八百伤两千并得到冀州黄巾支援后勉强攻占鬲国，随后再以伤亡五百的代价灭了张宋康三大家族，然部下因伤亡过重群情激昂，在号令不济之下孔豹不得不任由手下抢掠，使百姓开始逃亡。至此已无力再征安徳，留下百人监护岳沙镇后遂将大营搬至鬲国休整。
一个月后，孔豹裹三千黄巾勇士攻下安徳。是役三千勇士无一生还。因十二月收割粮食和寒冬的到来，孔豹不得不等待开春后再动兵戈，自领安徳县令，着孔别令鬲国县令。然二人尤其是孔别皆不懂治理，加之征讨村镇不断，鬲国安徳两县百姓大量逃亡。
11月，信都郊外二十里，由镇东军中军大营。黄巾军暗子趁诸位将军接到朝廷军令开会之机将毒药混入酒水和饭菜茶水中，自校尉以上无一幸免。之后趁群龙无首暴起，各驻三千军的东南西北四营和万余人马的中军大营同时发难。一派为黄巾叛党，一派为朝廷忠良，一派为中立无主者，黄巾叛党与朝廷忠良于营内厮杀，中立者不幸殃及池鱼为保性命不得不参与乱斗。纷乱间朝廷和中立者无人注意到那一小搓黄巾叛党腰间缠有一小块黄布，除好友兄弟外见人就杀，整个军营一时间刀剑四起血肉横飞仿佛人间地狱！
一探亲的少年，张郃，字俊乂，正好与兄长张祁及几位同乡路经北营军帐，叛乱起。几人抢入大帐，见后帐有一偏将军衣甲，因张郃乃穿布衣，故几位兄长将大了两三号的铠甲给了张郃。这时数名叛军闯入，张郃等将对方杀死后出帐，见军营已乱，张祁习惯性大呼：“大汉威武！”
周围士卒见有偏将军出现，顿时心中安慰，错将张郃认做将军，一面大喝“大汉威武！”一面顷刻间竟汇集了几十人的小队。张郃阴差阳错的学着观哥哥训练时将军的教导喝道：“结圆阵！”几十人的小队匆忙中就体现出平时训练的结果，一个小小的圆阵组成。张祁见状大喜，几人也不做辨别，裹挟张郃扫荡四方，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凡敢朝圆阵挥刀者俱杀之，即便混入圆阵的黄巾叛党最多偷袭掉两三位昔日的同僚也立刻被周围愤恨交加的战友剁成肉泥。待北营战事结束，圆阵中竟达七八百人！
随后在张祁假借张郃号令，阵势不变连接攻占东南西三营，得兵两千。天才就是天才，在以两千之众进入中军大营时张郃已能熟练的运转圆阵，待叛乱稍平，两万镇东军死五千，伤八千，军司马以上竟无一幸免！
叛乱平息，然军粮被胜利无望的黄巾叛党烧得干干净净，无奈之下，受士兵们临时推举的“小将军”张郃留哥哥张祁领两千并伤病员守大营，自带五千于次日清晨投信都。孰料先前逃亡的数百黄巾叛军早偷袭信都得手，并斩杀安平国太守及一干官吏。好在叛军匆忙中城门仅留百十人把守，又张郃年轻气盛立刻下令攻城，在小小年纪即身先士卒和付出约百人伤亡之下爬上城墙，遂夺了信都。之后张郃再被“部下”强推自领县令兼县尉，兄张祁为别部司马，一边往洛阳及汤阴报讯，一边整顿军马安顿地方招收新兵。然随着兵部尚书卢植被杀的消息传来，军心涣散，逃兵四起，半月后仅剩老兵带伤员五千。就这区区五千人马在天才将军张郃带领下竟顶住了随后五万黄巾的报复性厮杀，一直坚持到黄巾起义失败！张郃因此于河北（黄河以北）出名。后韩馥为冀州太守，仍令张郃领安平国太守守信都，表虎烈将军，张祁为信都县令。
自此，东汉“镇东军”彻底土崩瓦解消失于历史长河，后数千官兵因各种原因加入冀州黄巾军，使黄巾军声威大振。
11月末，张曼成偷袭荆州宛城得手，杀南阳郡守褚贡；波才攻破豫州汝南。各地寒冬来临，双方均偃旗息鼓休养生息抢割粮食，以待来年再战。其间大战没有小战不断，尤其各村镇往往数易其手，百姓流离失所，路边冻死者无数。然兵荒马乱无人收尸，为第二年的瘟疫埋下了很好的种子。
天色很是阴冷。呼啸的北风卷起沙尘，将成熟的麦田笼罩在黄色的天地之中。
白沙和简雍等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和田地里劳作的百姓，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流民偷盗，粮食减产至少三到四成。
“抓住他！”远方突然爆发出一片狂乱的吼声，朦胧间一个十七八岁衣衫褴褛的男子身后跟着一大群手持镰刀棍棒的百姓，那男子慌不择路朝白沙这边逃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往嘴里塞着东西。近了一看，赫然是麦穗。
眼见那男子跑到白沙面前几米才发现前面竟然有人挡路，兴许是饥饿体乏或者是慌乱不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转眼间就被身后之人团团围住，当白沙和简雍分开众人后，那男子已经鼻青脸肿，血流满面了。即便如此，这人还是紧攥两根麦穗不放。
简雍将其扶起来，吩咐万华道：“去取两张饼来。”
“喏！”岳山村村长万华转身进村，一会带来了饼，还有一缸子温热的清水。那男子两眼放光，接过饼子三口两口狼吞虎咽下肚，噎得两眼翻白。可手中的麦穗依然捏着不肯放弃，吃了这顿，下顿还不知在哪儿呢！
“你叫什么名字？哪儿人？”白沙等他吃完后问道。
“小的宛二，鬲国宛村人。黄巾军抢了咱村，烧了咱的房子，还把咱村所有人都赶到安德，说是攻城，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小的，小的趁乱装死，可是，可是，可是小的家里人，全都，全都死了……”宛二一把鼻涕一把泪断断续续的说道。
说者伤心，听者流泪，简雍一双拳头捏得铁紧。先攻鬲国后占安德的确是他和白沙出的主意，但是绝对没有驱赶百姓去攻城的念头！他想的是通过攻城消耗孔豹军的实力，避免更多的百姓受苦，然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觉愧对宛二，简雍有心招揽让他入村，当下目光示意白沙。
白沙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一个机会，遂命道：“万华，再取十个饼十两银子。还有，传令，命所有百姓出动收割粮食。如果再有抢粮之人，给十个饼就是，也不要驱赶了。”
“喏！”
“谢谢，谢谢大人！”宛二握着十个面饼痛哭流涕，跪下磕了两个头这才去了。
望着宛二的背影，简雍又是心酸又是心痛，脸色却变了，一向仁慈的主公竟然没有收留这位不是太平道的流民，他不能理解！
等村民散去，白沙继续望着宛二离开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道：“宪和啊，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简雍嘴唇诺诺，却没有说话，心中白沙的影像不免出现了丝丝裂痕。
白沙转身看着简雍，道：“宪和，天下之大，几千万人口，我一小小岳沙镇能照顾得过来吗？不错，就一个宛二而已，但明天可能就是张二，后天王二，如此我们的存粮又能支持几何？大汉已乱，刀兵不止，眼下不过是开始而已。乱世中求生存，先要自保，才能保他人，我们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收留天下的流民？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变成了他们，又有谁来救济咱们？以后战乱四起，赤地千里之时，以怜悯纯善之心而不能杀伐果决，纵千般本事，也只能苟延残喘，你无害人之心，他却有杀人之意。宪和，黄巾暴乱会持续到明年年底，明年，就是我们最困难的一年，所以任何变数都必须提前掐灭。”
简雍大震，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他眼中，不论士族还是走卒，达官还是百姓，同为大汉子民，那就应当相互扶持，尽管明知这是美丽的幻想，但生性良善的他依然试图保持这份净土，当然，孔豹等黄巾贼子除外。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谓蠢，简雍不蠢，他知道白沙也不蠢，可主公偏偏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领孔豹军师，显然主公比自己想得更多，看得更远。主公一方面禁止太平道众加入麾下，一方面为黄巾军出谋划策，其实根本而言就是想借黄巾之手壮大自己，尽管这条路犹如大海行舟，稍有不慎就会灭亡，主公仍然坚持着。从前些日子孔豹发来的战报（白沙要求的），仅鬲国安徳两县就有数十村镇被毁，这青州尚且如此，作为黄巾主战场的冀州、豫州和荆州又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怎一个苦字了得。
全天下百姓苦，然而主公的能力就这么大，自己的工作就是协助主公建设好主公的领地，让领地内的百姓不苦！引申一步，别人治下百姓苦，更能体现主公治下安居乐业兴旺昌盛，何乐而不为？良善，只能对内，对治下百姓而已！
想通了，简雍不觉腰板挺直了几分，再看远处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流民，眼中的悲悯依旧，但神色却坚定了几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么对不起，为了主公，为了乱世求存，伯仁，请继续去死！
一个月后，孔豹裹三千黄巾勇士攻下安徳。是役三千勇士无一生还。因十二月收割粮食和寒冬的到来，孔豹不得不等待开春后再动兵戈，自领安徳县令，着孔别令鬲国县令。然二人尤其是孔别皆不懂治理，加之征讨村镇不断，鬲国安徳两县百姓大量逃亡。
11月，信都郊外二十里，由镇东军中军大营。黄巾军暗子趁诸位将军接到朝廷军令开会之机将毒药混入酒水和饭菜茶水中，自校尉以上无一幸免。之后趁群龙无首暴起，各驻三千军的东南西北四营和万余人马的中军大营同时发难。一派为黄巾叛党，一派为朝廷忠良，一派为中立无主者，黄巾叛党与朝廷忠良于营内厮杀，中立者不幸殃及池鱼为保性命不得不参与乱斗。纷乱间朝廷和中立者无人注意到那一小搓黄巾叛党腰间缠有一小块黄布，除好友兄弟外见人就杀，整个军营一时间刀剑四起血肉横飞仿佛人间地狱！
一探亲的少年，张郃，字俊乂，正好与兄长张祁及几位同乡路经北营军帐，叛乱起。几人抢入大帐，见后帐有一偏将军衣甲，因张郃乃穿布衣，故几位兄长将大了两三号的铠甲给了张郃。这时数名叛军闯入，张郃等将对方杀死后出帐，见军营已乱，张祁习惯性大呼：“大汉威武！”
周围士卒见有偏将军出现，顿时心中安慰，错将张郃认做将军，一面大喝“大汉威武！”一面顷刻间竟汇集了几十人的小队。张郃阴差阳错的学着观哥哥训练时将军的教导喝道：“结圆阵！”几十人的小队匆忙中就体现出平时训练的结果，一个小小的圆阵组成。张祁见状大喜，几人也不做辨别，裹挟张郃扫荡四方，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凡敢朝圆阵挥刀者俱杀之，即便混入圆阵的黄巾叛党最多偷袭掉两三位昔日的同僚也立刻被周围愤恨交加的战友剁成肉泥。待北营战事结束，圆阵中竟达七八百人！
随后在张祁假借张郃号令，阵势不变连接攻占东南西三营，得兵两千。天才就是天才，在以两千之众进入中军大营时张郃已能熟练的运转圆阵，待叛乱稍平，两万镇东军死五千，伤八千，军司马以上竟无一幸免！
叛乱平息，然军粮被胜利无望的黄巾叛党烧得干干净净，无奈之下，受士兵们临时推举的“小将军”张郃留哥哥张祁领两千并伤病员守大营，自带五千于次日清晨投信都。孰料先前逃亡的数百黄巾叛军早偷袭信都得手，并斩杀安平国太守及一干官吏。好在叛军匆忙中城门仅留百十人把守，又张郃年轻气盛立刻下令攻城，在小小年纪即身先士卒和付出约百人伤亡之下爬上城墙，遂夺了信都。之后张郃再被“部下”强推自领县令兼县尉，兄张祁为别部司马，一边往洛阳及汤阴报讯，一边整顿军马安顿地方招收新兵。然随着兵部尚书卢植被杀的消息传来，军心涣散，逃兵四起，半月后仅剩老兵带伤员五千。就这区区五千人马在天才将军张郃带领下竟顶住了随后五万黄巾的报复性厮杀，一直坚持到黄巾起义失败！张郃因此于河北（黄河以北）出名。后韩馥为冀州太守，仍令张郃领安平国太守守信都，表虎烈将军，张祁为信都县令。
自此，东汉“镇东军”彻底土崩瓦解消失于历史长河，后数千官兵因各种原因加入冀州黄巾军，使黄巾军声威大振。
11月末，张曼成偷袭荆州宛城得手，杀南阳郡守褚贡；波才攻破豫州汝南。各地寒冬来临，双方均偃旗息鼓休养生息抢割粮食，以待来年再战。其间大战没有小战不断，尤其各村镇往往数易其手，百姓流离失所，路边冻死者无数。然兵荒马乱无人收尸，为第二年的瘟疫埋下了很好的种子。
天色很是阴冷。呼啸的北风卷起沙尘，将成熟的麦田笼罩在黄色的天地之中。
白沙和简雍等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和田地里劳作的百姓，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流民偷盗，粮食减产至少三到四成。
“抓住他！”远方突然爆发出一片狂乱的吼声，朦胧间一个十七八岁衣衫褴褛的男子身后跟着一大群手持镰刀棍棒的百姓，那男子慌不择路朝白沙这边逃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往嘴里塞着东西。近了一看，赫然是麦穗。
眼见那男子跑到白沙面前几米才发现前面竟然有人挡路，兴许是饥饿体乏或者是慌乱不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转眼间就被身后之人团团围住，当白沙和简雍分开众人后，那男子已经鼻青脸肿，血流满面了。即便如此，这人还是紧攥两根麦穗不放。
简雍将其扶起来，吩咐万华道：“去取两张饼来。”
“喏！”岳山村村长万华转身进村，一会带来了饼，还有一缸子温热的清水。那男子两眼放光，接过饼子三口两口狼吞虎咽下肚，噎得两眼翻白。可手中的麦穗依然捏着不肯放弃，吃了这顿，下顿还不知在哪儿呢！
“你叫什么名字？哪儿人？”白沙等他吃完后问道。
“小的宛二，鬲国宛村人。黄巾军抢了咱村，烧了咱的房子，还把咱村所有人都赶到安德，说是攻城，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小的，小的趁乱装死，可是，可是，可是小的家里人，全都，全都死了……”宛二一把鼻涕一把泪断断续续的说道。
说者伤心，听者流泪，简雍一双拳头捏得铁紧。先攻鬲国后占安德的确是他和白沙出的主意，但是绝对没有驱赶百姓去攻城的念头！他想的是通过攻城消耗孔豹军的实力，避免更多的百姓受苦，然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觉愧对宛二，简雍有心招揽让他入村，当下目光示意白沙。
白沙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一个机会，遂命道：“万华，再取十个饼十两银子。还有，传令，命所有百姓出动收割粮食。如果再有抢粮之人，给十个饼就是，也不要驱赶了。”
“喏！”
“谢谢，谢谢大人！”宛二握着十个面饼痛哭流涕，跪下磕了两个头这才去了。
望着宛二的背影，简雍又是心酸又是心痛，脸色却变了，一向仁慈的主公竟然没有收留这位不是太平道的流民，他不能理解！
等村民散去，白沙继续望着宛二离开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道：“宪和啊，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简雍嘴唇诺诺，却没有说话，心中白沙的影像不免出现了丝丝裂痕。
白沙转身看着简雍，道：“宪和，天下之大，几千万人口，我一小小岳沙镇能照顾得过来吗？不错，就一个宛二而已，但明天可能就是张二，后天王二，如此我们的存粮又能支持几何？大汉已乱，刀兵不止，眼下不过是开始而已。乱世中求生存，先要自保，才能保他人，我们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收留天下的流民？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变成了他们，又有谁来救济咱们？以后战乱四起，赤地千里之时，以怜悯纯善之心而不能杀伐果决，纵千般本事，也只能苟延残喘，你无害人之心，他却有杀人之意。宪和，黄巾暴乱会持续到明年年底，明年，就是我们最困难的一年，所以任何变数都必须提前掐灭。”
简雍大震，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他眼中，不论士族还是走卒，达官还是百姓，同为大汉子民，那就应当相互扶持，尽管明知这是美丽的幻想，但生性良善的他依然试图保持这份净土，当然，孔豹等黄巾贼子除外。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谓蠢，简雍不蠢，他知道白沙也不蠢，可主公偏偏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领孔豹军师，显然主公比自己想得更多，看得更远。主公一方面禁止太平道众加入麾下，一方面为黄巾军出谋划策，其实根本而言就是想借黄巾之手壮大自己，尽管这条路犹如大海行舟，稍有不慎就会灭亡，主公仍然坚持着。从前些日子孔豹发来的战报（白沙要求的），仅鬲国安徳两县就有数十村镇被毁，这青州尚且如此，作为黄巾主战场的冀州、豫州和荆州又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怎一个苦字了得。
全天下百姓苦，然而主公的能力就这么大，自己的工作就是协助主公建设好主公的领地，让领地内的百姓不苦！引申一步，别人治下百姓苦，更能体现主公治下安居乐业兴旺昌盛，何乐而不为？良善，只能对内，对治下百姓而已！
想通了，简雍不觉腰板挺直了几分，再看远处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流民，眼中的悲悯依旧，但神色却坚定了几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么对不起，为了主公，为了乱世求存，伯仁，请继续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