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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赌第三场,对赌古文字

    裘亦白心眼被破,此时的心境已经收到了影响,再加上突然失去心眼,自己本来完好的五感此时只剩下一个触觉,他手下的古筝也开始乱掉了。

    就在莫问长虹贯日之势迸发之际,玉天和就感觉到了,而此时裘亦白的诡异表现更让玉天和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的不妙。

    莫问的长虹贯日爆发的第一瞬间,白笑煮和武则天就感觉到了,武则天偷偷看了看白笑煮,只见白笑煮拿着折扇轻轻的在身前挥了挥,一脸微笑得意之情。

    白笑煮在看到裘亦白祭出心眼的第一时间,他的心内就明白莫问赢定了。

    武则天则是不同,她在惊讶,她惊讶于莫问的势。

    她知道莫问跟随杜杀修炼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于莫问本身掌握了势并不觉得意外,让她意外的是这份势虽然很小,但是它的璀璨程度却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三谒长安的那个人。

    而就在裘亦白心眼被破,四感皆无的时候,紫木老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裘亦白的问题。

    “公子!”

    玉天和此时也慢慢的放慢了自己的动作,他认识裘亦白的时间还很短并不了解裘亦白,而且白笑煮的天地棋盘将他的修为封禁了起来,但是裘亦白越来越乱的古筝节奏让玉天和明白他的状态真的出了问题。

    莫问将长虹贯日收回了体内,七个莫问同时清音,吹奏的节奏越来越慢,渐渐的,出了莫问本体,剩下的六个光影渐渐的消散,笛子声也戛然而止。

    “裘兄你输了。”

    莫问放下了手中的止戈。

    可是对面的裘亦白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然自顾自的在自己弹奏,只是他的手法却是越来越乱,所有的节奏力度全都被打乱了。

    “公子!”

    紫木老人叫到。

    可是此时失去了四感只剩触觉的裘亦白,无法听见所有人的声音。

    玉天和停下来自己的动作,来到裘亦白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裘亦白缓缓了停下了自己的双手,他不甘却明白,自己输了,输的很难看。

    他坐在古筝面前,迟迟不肯动,此时的他看不见听不到,又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个封闭的世界。

    白笑煮收回了天地棋盘。

    紫木老人赶忙来到了裘亦白的身边,搀扶着裘亦白站起。

    裘亦白摇了摇头轻轻的推开紫木老人伸过来的手,凭着记忆朝着白笑煮和武则天的方向一拜。

    “回禀圣上,这一战是我输了,莫兄技高一筹,在下心服口服。”

    莫问看了看裘亦白,内心不免有一些唏嘘,他内心在想。

    “或许这很残忍吧,但是没办法这次我输不起,对不起了,裘兄。”

    莫问自从了解了裘亦白的天残之体之后,其实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他和莫问一样,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而去,所幸收到了嬴政的青睐,因此有了一颗士为知己死的决心。

    其实他们都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幸运儿,不同的是莫问背后是书院。

    莫问欣赏他的博闻强记触类旁通,裘亦白的天赋更甚于他,莫问更欣赏的是他刚才那一瞬,呆呆的坐在古筝之前明知以输却不肯放弃的执着,所以莫问最后收了手,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演奏,不让他输的太难看。

    执着的人总该配得上所有人的敬佩,哪怕是成王败寇,执着就是一种尊严。

    “回禀圣上,在下只是赢了裘兄半分,侥幸而已。”

    他知道裘亦白此时听不见他的话,他的话是说给文武百官听的。

    “大秦方面还有意见么?”

    紫木老人此时回话到。

    “回禀圣上,无任何意见。”

    “那么,朕宣布这第二场对赌,便是我大唐赢了!”

    满朝文武无不喝彩,宫娥美女翩翩起舞,欢歌盛宴。

    而大秦的三人却显得那么的落寞。

    紫木老人对着武则天说到。

    “圣后,我们家公子的旧疾复发影响了身体感知,我们俩带着公子先行离去了。”

    他搀扶着裘亦白将自己的说的话在写在他的手心里,以这种方式传递给他。

    裘亦白跪拜,对着武则天说到。

    “禀圣后,我定下来明天对赌的题目,我要和莫兄赌古文字。”

    “这个题目倒也是很好,只是我刚才听说裘亦白你的旧疾复发,不需要养养伤么?”

    紫木将武则天的话传达给裘亦白。

    “回禀圣后,我的身体状况问题不大,不能耽误此次赌局。”

    “既然如此,大秦使团先行退下休息吧。”

    金銮殿内一片歌舞升平,莫问却看到的是裘亦白凄凉却坚定的背影,那个背影让他心里很难受。

    武则天十分高兴,因为莫问将大唐的面子赢了回来。

    只有白笑煮明白莫问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没过多久,二人也请辞了。

    回去的路上,白笑煮问莫问。

    “赢了也不高兴吗?”

    “没有什么高不高兴,也没有什么输赢,若说有,那应该是一种庆幸吧。”

    “什么庆幸?”

    “我庆幸于,成王败寇这句话今天此时是由我来说的。”

    “你觉得残忍么?”

    白笑煮也有些唏嘘,他知道莫问虽然嘴上不留情,但是内心却是很软。

    莫问摇了摇头。

    “没什么残不残忍,各为其主而已,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在怕我也有那一天。”

    “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

    莫问和白笑煮就这样一路走回书院,慢慢的走着,就像当年小渔村内,白笑煮去接他回家一般,只是手里没有小鱼干了。

    裘亦白在紫木和玉天和的搀扶之下回到了房间。

    他们俩知道裘亦白此时失去了四感,听不见也看不到,他们有心陪着裘亦白,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裘亦白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走吧,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他渐渐回到了当年那个昏暗的时代,那个漫无天日的封闭时间,那是他这一辈子不想再去经历的。

    他还记得神迷大师给他心眼之时,他是有多么的开心,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阳光,第一次领略到了音律,感受到了万物花香,感受到了人间百味。

    如今又再次失去,他在笑,在笑自己,明知会失去又为何要曾经拥有。

    他慢慢明白,最大的失落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什么都失去。

    他想起了神迷大师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一切早已注定,老衲不能逆天。”

    他也渐渐的明白为何那一天在书院,他以师弟拜访达摩却吃到了闭门羹。

    “原来一切早就注定,哈哈哈哈。”

    他在哭,半哭半笑。

    “原来天总是这样,喜欢捉弄别人,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