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画北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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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北冥杀现

    “唔”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南风山脉的中部,白色的月光照耀在暗红色的土地上,折射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又醒了吗。”北冥夜睁开了沉重的双眼,虚浮的站起身,他的周身萦绕着浓郁的血煞之气,身边数百米,绵延不断的陈列着或残碎或完整的尸体,他再次自南风山脉的战场醒来。

    “哗”星辰剑趟出血泊被收回手上,北冥夜的眼神空洞,他不明白自己会做什么,但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向前走去。

    浑浑噩噩间,他用星辰剑挑开一具具尸体,不断的寻找什么,他漫无目的,爬弄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一切并非他所想,但身体却是自己行动,似乎有什么必须的理由一般。

    “嗯?”终于,他在一处低洼的血泊里,找到了周全的头颅。

    “周全,是我没用,没保住你。”北冥夜的神情很是哀伤,他看着周全的头颅,心中悲恸无比,但他的语气却奇怪的很是戏谑,似乎带着嘲笑一般。

    “我怎么会这样说!”北冥夜眼神突然有些恼怒,他似乎不满自己的语气,他的眉头很快褶皱起来,哀伤与愤怒的表情在不断替换。

    “混蛋!”北冥夜一声恶狠狠的咒骂,星辰剑猛的被他抬起,死死的朝自己的左臂划了上去。

    鲜血很快溢了出来,汹涌的撒在了大地上,但北冥夜的神情却放松了很多,一种舒适感涌上他的心头,急躁的心情很快被安抚下来。

    情绪再次哀伤,北冥夜抬起手,缓缓的将周全的眼皮抚下,想要让他安息。

    但周全的头颅早就冻僵,北冥夜一次又一次的抚下,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嗯?这样吗?”北冥夜眼神变得淡然而冰冷,他再次尝试了一番,依旧没有作用,周全的眼睛也因此被他朝向了自己的方向。

    “昂”微微呆滞,北冥夜随即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但一个死人如何会回答他的问题。

    “混蛋”北冥夜眼神陡然冰冷,一记横斩应手而出,将周全的眼睛处划出一道深深的血槽,一脚踢飞了这颗头颅。

    “不对,我这是在做什么。”下一刻,北冥夜突然松开了星辰剑,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迷茫。

    北冥夜很是恐惧自己的行为,他感觉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惊慌失措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天空中的云雾,也突然遮挡住了月亮,一道朦胧的煞气,迎着黑暗,从不知名的方向涌向了北冥夜所处的地方。

    正自慌乱无措,北冥夜第一次暴露出了他的孤单与纤弱,他不知如何控制自己,他感到莫名的杀意再次涌上心头——他的心,开始燥乱。

    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想大吼一声,想咆哮,但他感到自己逐渐虚弱,难以控制自己。

    “扑通”北冥夜无力的摔倒,清醒的感受到自己杀意沸腾,这是种恐惧的感觉。

    身体与自己的契合感越来越小,曾经魂守境主修魂灵神识的特殊感觉再次充斥北冥夜的精神,那久违的感觉让他一阵苦涩。

    “原来,我要死了。”想起自己沉重伤势,北冥夜淡然的笑了笑,他想起了姬轻舞,十年前的那个姬轻舞。

    ……

    “北冥,你以后,一定要给我天璇星哦。”姬轻舞的语气俏皮可爱,她溺爱的躺在北冥夜的怀里,眼中皎洁的色彩让人沉迷。

    “会的”北冥夜柔情的笑着,他内视自己已经勾勒了三分之一的天璇星图,心中很是期待,不顾姬轻舞微微的反抗,他轻轻的吻了吻那双紫色的眼眸,心中一阵迷离。

    ……

    心中划过记忆里的甜蜜,北冥夜的焦躁开始消退,纵然感到自己的杀意还在飙升,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这一生遇到你,总算是我输了。”北冥夜微微呢喃,他强迫着自己不再想起荧惑高徒与妖族圣女的恩怨,他要死了,他不再感慨这一切,而是去接受。

    天空中那道煞气终于涌来,笼罩住了北冥夜,肆虐的进入他的身体,不留余地的吞噬着他的身体。

    “轻舞,我来了。”北冥夜苦涩一笑,沉迷的闭上了双眼,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

    “废物,醒来!”一声巨大的咆哮突然在他的心头炸起,带着狂躁的怒意惊醒了北冥夜的意识。

    “嗯?”北冥夜张开双眼,入目的却是一阵黑暗,紧接着,他的神识感到一阵猛烈的拉扯,将他裹挟进了一处未知的空间。

    “这是哪里?”入眼的是一片空旷的暗红色空间,这里亮着不同于阳光的光芒,十分诡异。

    “你个废物,除了死,还会什么?”一阵阴森话语传来,北冥夜突然感到眼睛一花,一道光芒已经欺身而至,不待他反应,小腹已传来剧痛,整个人被一道蛮力击飞。

    “砰”剧烈的声音传来,北冥夜被击飞在数十米外,瘫倒在地,再也难以爬起来。

    “你是谁?”艰难的抬起头问出这句话,先前那人却已经再次扑在他身前,一脚,将他刚刚抬起的头颅踩下。

    “我叫北冥杀。”来者语气暴躁,声线很是动听,但他那阴森的语气却十分诡异。

    “你,你好”头被踩着,北冥夜脸朝地面,却说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

    “……”那么自称北冥杀的男子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而后他随手召唤出了一把暗红色的长剑,一剑斩落了北冥夜的头颅。

    “唔”地面上的北冥夜一阵挣扎,最后感觉长发一紧,已经被提了起来。

    入目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头白发,周身弥漫着犹如实质的煞气,正狰狞的看着他。

    “我tm,你把我怎么样了。”北冥夜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的头被他提在手上,身子,依旧躺在地面上,顿时,那种恐惧的神情弥漫在了他的脑海。

    “你死了,我是你北冥家的祖宗,来接你。”北冥杀摇了摇头,似乎非常满意北冥夜的惶恐。

    下一刻,他扬起手,北冥夜的头颅顺势飞起,而后,一道残影划过,一颗大好头颅被踢飞而去,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砰砰砰”北冥夜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却没有痛感传来,下一刻,自己的身子也被踢来,完美的续接在了一起。

    站起身,北冥夜的惶恐消散了一些,想到自己已经死了,便索性安静下来,向着北冥杀走去。

    “你到底是谁?”北冥夜正色问道,他感到北冥杀的煞气淡了一些,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

    “我吗?”北冥杀邪魅一笑,一阵煞气陡然吹来,吹开了他的白发,露出来一副北冥夜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北冥杀的嘴角划过一道弧度,他正色说道:“我,就是北冥杀。”语气平淡,却带着浓厚的煞气,使人不由尊重,与臣服。

    “你…”北冥夜看到了北冥杀的样子,却后退了几步,他颤抖的指着北冥杀,语气颤抖的问道:“你,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北冥杀的样子,却是完全与他相同,除了那种煞气萦绕的狂傲不羁,两人甚至神情都是一模一样。

    “很惊讶吗,我就是你。”北冥杀淡然一笑,随意的挥了挥手,暗红色的空间陡然变成了一片芳草延绵的平原,飞鸟争鸣,走兽安逸,一片祥和之色陡然笼罩而来。

    北冥夜咽了咽口水,强忍惊讶的问道:“这,这是哪里?”语气已然十分惊异。

    “这是我们的识海空间,就是精神存在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我们的思想来。”北冥杀看出了北冥夜的疑惑,向他沉静的解释。

    “我们?”北冥夜顿了顿,他开始认真打量这个自称北冥杀的男子。

    “我说过,我就是你。”北冥杀踏出一步,天地间顿时要一阵翻涌。

    “我不明白。”北冥夜摇了摇头,他不理解北冥杀的话。

    北冥杀微微思索,而后说道:“我就是你,我是你养煞十年孕育的煞灵,吞噬了姬轻舞的命线后有了神识的存在。”

    “那么,你不是我。”北冥夜摇了摇头,他并不相信这种存在。

    “但我们相连在一起。”北冥杀语气激烈,他挥手破开一道空间,两人身上露出了二十一道血红色的铁链,互相捆绑在一起,他说道:“我们是一个人。”语气激烈而暴躁,似乎在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你不是我。”北冥夜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说:“我和你没有关系。”他并不认为这个不同的人会是自己。

    “你为什么不承认?啊?”北冥杀突然激动,狠狠地掐住了北冥夜的脖子,近乎咆哮的吼道:“我们就是一个人!”

    “砰”北冥夜猛的挥手砸开他,在识海中,他已经明白了这里的规则要靠他定制。

    “你”北冥杀怒吼一声,手中猛的凝聚一把血红长刀,实质的煞气扑射而来了,他璀璨的划出一刀,直斩北冥夜的面门。

    刀光势不可挡,裹挟一切,绝杀的冲了过去。

    北冥夜目光平静,闭上了双眼,他平静的期待着精神的湮灭,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东西值得去留恋。

    刀光如龙,最终也还是止在了半空,北冥杀周身煞气疯狂激荡,他双目通红,并不理解北冥夜的行为。

    “我们连在一起,你死,我也会亡。”北冥杀颤抖着说出这番话,疯狂的压抑着自己暴怒的情绪。

    “如何解开?”北冥夜随即问道,他想离开这个世界,并不想与之扯上关系。

    “不行,我们血脉相连,我不能离开你。”北冥杀摇了摇头,暗红色的精神铁链哗哗做响,牵动着两人的神识。

    “是吗”北冥夜似乎明白了北冥杀的说法,他抬起手,一记手刀狠狠划下,斩落在一根精神铁锁上。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两人各自闷哼一声,精神体迅速黯淡了一部分。

    “哦,原来如此。”北冥夜手刀再次挥下,只要斩断了联系,两人应该就会消亡。

    “等等!”北冥杀急切的怒吼一声,他猛的挥开一道暗色空间,一位浑身被暗白色光华笼罩的年轻女子顿时出现在那里,她双眸禁闭,平静的躺在那里,宛若熟睡的谪仙一般。

    “轻舞?”北冥夜顿时停下了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将姬轻舞抱在了怀里。

    “她怎么了?”北冥夜朝着北冥杀怒喝,姬轻舞带给他的那种感觉不容替代。

    “我保住了她的魂魄,但她还在沉睡,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北冥杀虚弱的笑了笑,他燃起了北冥夜心中的希望。

    “你,谢谢”北冥夜微微一顿,朝着北冥杀道谢,心中的敌意已经减去一些。

    “现在有兴趣活下去了?”北冥杀虚弱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我们以后如何存在。”北冥夜平静下来,提出了问题。

    “若我证得星陨,自然会有躯体,但现在,我们共用一体。”北冥杀语气平静,带着一丝憧憬。

    “好,那我们回去。”北冥夜没有反驳,他并不在乎这些,姬轻舞的魂灵,给了他希望,他只想等她苏醒。

    “好”北冥杀一笑,这片识海空间一阵模糊,北冥夜只觉一阵反转,双目睁开,已经是在南风山脉的战场上。

    掏出凌殇给的丹药,慢慢的服食下去,五脏陡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刺骨的寒意自背心疯狂涌上心头。

    “还是我来吧。”北冥杀的声音传来,北冥夜只觉双眼突然变得血红,双手已经随着一道诡异的方式掐出一个手决。

    “凝”口中发出北冥杀悦耳却阴森的声音,南风山脉上的残尸碎身上皆笼罩上了一层黑雾,点点朦胧雾霭一般的血气被抽出,而后汇聚一起,涌入了北冥夜的身体。

    “啊”一种异样的舒适感爬遍全身,周身的伤口随着血雾涌入开始缓缓愈合。

    北冥夜感到残碎的内脏竟然再次长了出来,周身的经脉也随着血雾不断被淬炼。

    “你是怎么做到的?”北冥夜浑身的舒适感让他很是享受,不由对北冥杀的方法感到兴趣。

    “用死人的血精来修复我们的身体,因为我们不排斥煞气,所以不会有什么反噬。”北冥杀的语气很是自豪,这种方法的确很是强大。

    北冥夜点了点头,内视体内经脉,发现自己已经惊人的汇聚了一半的星脉图,五颗初晨早已散为灵星,自己那一半星脉图,重新出现,但他的经脉中,却点缀着其他的东西,细细观看,那却是一副八十一道星光汇聚的星脉图,带着杀伐的气息,笼罩在他的经脉内。

    “你的星脉图?”北冥夜惊呼一声,他对北冥杀的存在感到了震惊,凌驾于他身上,这个人却勾勒了一副属于他的星脉图。

    “七杀星图,以煞气汇聚,已经十年了。”北冥杀笑了笑,豪气肆意迸发。

    “这么说,你奥义境了?”北冥夜尝试的问道,他发现北冥杀的星图纯以煞气汇聚,他并不能催动。

    “神魂停留在魂守,已经修出了命线。”北冥杀语气很是狂傲,但纵观他的成绩,已然是惊世。

    “那我这是怎么回事?”北冥夜顿了顿,看着完成一半的天璇星图无奈一笑,他已经没有灵星了,神魂也已达到巅峰,却无法修出命线。

    “大概是经脉复苏,但是灵星没有复苏,你当初太过纠结于神魂修炼,现在还差四颗初晨绘完星图。”北冥杀也是对北冥夜的遭遇很是无语。

    “好吧。”北冥夜无奈的盘坐下来,尝试凝聚一颗灵星。

    天地间的灵气本就稀薄,北冥夜尝试一番,却进程缓慢。

    “不行了,我需要沉眠了,我的精神还不稳定。”北冥杀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而后声音渐渐平淡,消散在北冥夜耳边。

    “呼”北冥夜无奈的出了口气,今晚的一切让他很是迷茫,宛若重新经历了一切,他神魂注视了一眼沉睡的姬轻舞,无奈的笑了笑。

    站起身,星辰剑再次背负于身,北冥夜望向灯火通明的镇南关,飞速的奔驰过去。

    体内星脉图惊人的在初晨只有五颗的时候被汇聚,还剩的四颗初晨却失去了引子,只能重新凝聚,北冥夜无奈的笑了笑,似乎对生活再次燃起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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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刀片就寄到小雪他家去,我的协作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