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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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雪轻泽

“……”自己说什么过分的了么?殷水儿因为刚睡醒,这会儿还有些迷糊,她烦躁的摆了摆手,自己则向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将门自内关上。

门风吹的启柔鬓角碎发飞扬了起来,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她脸色的表情不自然了起来。

“你们也真是的,怎么能当面说那些……”启柔无奈的看着两个同伴,声音不大不小的透过门传来进来。

“她做的别人就说不得?”

“你就是太良善了。”

那两个同伴嘴中依旧说个不停,直到启柔将她二人拉下楼去,那声音才渐行渐远。

宿舍内,殷水儿又爬回到了**,却没有继续睡觉,而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墨娘。

感受到殷水儿的视线,墨娘无奈的笑了笑。

“我爹说过……”殷水儿看着墨娘清丽的面庞,悠悠然开了口:“他说,不遭人嫉恨的人庸才。”

墨娘歪了一下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这姑娘脑子里的东西真好玩。

殷水儿见墨娘笑了,这才板起脸来,一脸正经的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惹了人怨了?”

墨娘只摇了摇头,嗓子还没恢复,解释起来太费劲了。

“算:了算了,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殷水儿在**翻了个滚,又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我去上课好了。”

殷水儿收拾收拾出了门,而墨娘依旧在地上静静打坐。她可不想去上劳什子的课,面对那么多万丈山的弟子。听着她们絮絮叨叨的想想就烦死个人。

墨娘这一打坐又是一天,晚上的时候。殷水儿回来了。

“墨娘,出大事了……”

“什么事?”墨娘睁开眼睛看向殷水儿。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能说话了。

殷水儿将房门紧紧闭上,一脸做贼似的表情,鬼鬼祟祟的蹲到了墨娘声旁,脸色苍白,还带着惊恐:“召天门里死人了……”殷水儿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拉着墨娘的袖子,声音中带着颤抖:“死的还是蓬莱阁主的公子……”

墨娘脑中嗡的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殷水儿:“你说什么?天旬死了?”

“天旬?”殷水儿疑惑的看向墨娘:“原来你竟认识他……刚刚听人说起过,他是叫天旬来着……”

“看到尸体了么?在哪里发现的?”墨娘心里有些惊慌。她记得白羽重伤了天旬,可天旬应该不会死的啊,为何就说死就死了?

“就在这召天门的大宅里,距离那宅中心的荷花塘不远……”殷水儿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手便握到了墨娘的手上:“我爹娘之所以送我来这里,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三仙门,是这世上最最安全的地方,可我才来到这里,为何……连蓬莱阁的公子都能被杀?要不然。我还是回我的乡下去……”

墨娘见殷水儿眼底惊恐,便强行忍住自己的好奇,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伸出双手抱了抱殷水儿。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奈何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干巴巴的说道:“这世间哪里还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墨娘这话一出口。怀里的殷水儿又打了个哆嗦,竟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拿墨娘的衣服擦着鼻子,嘴里语焉不详的嘀咕着:“我看到那天旬公子的尸体了。身上被扎了无数窟窿,血肉模糊,想来便是妖兽干的……我又吐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墨娘的安慰依旧干巴巴,心里却在想,白羽刺穿天旬的时候她可亲眼看见了,哪里无有无数个窟窿,顶多七八个。

而怀里的殷水儿依旧在呜咽:“我大师兄就是被妖兽杀的,心跟肝脏都被掏了吃掉了……”说道这,殷水儿好似又要吐,墨娘连忙侧身让开,就见殷水儿捂着嘴跑了出去。

墨娘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素白衣服,这衣服是昨天从雪轻泽,就是那个弹琴的帅哥那里穿出来的,衣服料子要比自己往常穿的看起来昂贵多了,可这会儿被殷水儿哭的到处都是折褶。

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套衣服,墨娘匆匆换上,又施放了一个净水咒,将手里的白衣洗干净,墨娘决定借着还衣服的由头,去看看那个雪轻泽。

自己昏迷的时候,是跟天旬在一起的,自己醒来的时候却到了这雪轻泽的屋子里面,这雪轻泽一定知道些什么。

抱着衣服出了么,才发现可能是因为天旬被杀的原因,今天的宿舍里的弟子回来的都格外早,顶着众人奇怪的视线,墨娘推开大门,走出了小楼。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风徐徐,墨娘看了眼在楼旁不远处弯腰干呕的殷水儿,叹了口气,抱着衣服往雪轻泽的院子走去。

没过多久,便行到了雪轻泽的院子处。那院子静悄悄的,天色已黑,里面却不见燃起烛光,竟好似没有人居住一般。

墨娘踏步走进院子,在屋子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推门。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可屋子里好似有一层黑雾,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墨娘晓得这是障眼法,便也不惊,伸脚踏进屋内。

反手关门,在门砰然合并的一瞬,屋子里忽然灯火通明了起来。还是跟那天一样的金碧辉煌的装修摆设,却不见屋子中间抚琴的男人。

墨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白玉大门,感慨了一句这屋子的主人匠心独运,这门在外面看不过是普通的木门,进屋之后竟然变作了罕见的白玉。

“主人在嘛?”墨娘不再看身后的门,而是抱着衣服在屋里找了起来。

隔壁隐隐传来潺潺水声,墨娘沿着声音行去,推开了浴室的大门。

大门开启。一阵热气喷涌而出,等热气消糜不见。墨娘便看到那池子边正在穿衣服的男人,大半个光滑的后背瞬间映入眼底。

男人回头看了眼墨娘。将衣服套好,脸上明显的调笑刺的墨娘眼前一花。

“在男人洗澡的时候冲进来,未免太色急了些。”雪轻泽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好似雪落般悄然。

墨娘扯了扯嘴角,将自己的视线从雪轻泽的身上移开,手里的白衣举了过去:“我是来还衣服的。”

“你衣服不合你心意么?”雪轻泽从浴池旁边的屏风上扯下他那紫色绣着金线暗纹的腰带,边系便边跟墨娘说道:“若是不合心意,我改天另外送一套给你。”

“……”墨娘觉得自己的聊天频道跟雪轻泽完全不在一个线上,便左右望了望。寻了张台子,将手中衣服置于台子上。

雪轻泽看到了墨娘的动作,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将腰带上最后一个玉扣系好,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这浴室湿气重,我们不如去隔壁喝喝茶谈谈心。”

雪轻泽路过墨娘身侧的时候,墨娘下意识让了一步,而雪轻泽则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一样,推门出了浴室。墨娘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壶茶沏好,雪轻泽递了一杯给墨娘。

这茶不同与秦地的糙茶,茶香极为清爽淡雅,光是四溢的茶香便让人不忍用力。只愿轻嗅。

墨娘对茶研究不多,拿着手里的茶,歪了歪头。一口而尽。

雪轻泽轻笑出声,却始终闭口不言。

他在等着墨娘先开口。他不相信墨娘这个时间来访,只是送还衣服这么简单。

“那个……”墨娘没有雪轻泽耐性好。也不耐烦跟他兜圈子,便直接开口问道:“我昨日为何会在你的浴室醒来?”

“不若我为你弹一曲?”雪轻泽没有直接回答墨娘的话,而是又将一杯茶递了过来。

“听你弹完曲子,你就把答案告诉我么?”墨娘接过雪轻泽的茶,又是一仰脖,一口而尽。

雪轻泽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成啊,你听我弹完一曲,我便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墨娘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也弯成一弯月牙。她料想这雪轻泽也不会轻易便将真相告诉自己,可若是他不愿说,自己也没法子,如今没想到事情这般顺利,她只要默默听个曲子,便能得到答案。

“那你弹吧。”墨娘催促。

雪轻泽站起身来,走到那日他抚琴的地方,挥手不知道从哪里便取出了他的琴:“墨姑娘,想听什么?”

墨娘愣了一下,这雪轻泽竟然知道自己的姓氏?

“料想墨姑娘也没听过什么曲子,自然也提不出要求来,那我便随意来吧……”雪轻泽叹了口气,虽听起来是淡淡忧郁,可墨娘却听出淡淡的调笑来,顿时脸色尴尬了起来。

说真的,她还真没听人弹过几次琴,音律也是一窍不通。

琴声悠扬,在雪轻泽葱白一般的十指间缓缓流泻而出,墨娘侧耳听着,不多时,又入了迷。直到铮的一声,琴声曳然而止,墨娘才从怔愣中醒了过来。

“好听。”墨娘对美好的东西一向不吝赞赏,夸赞完了,墨娘又也没忘了自己这次来找雪轻泽的真实目的,便继续问道:“我昨儿为何会在你的浴池中醒来?”

“这个啊……?”雪轻泽收了琴,语调慢慢悠悠的,见墨娘脸色闪过一抹恼色,才轻笑一声开了口:“昨日本来约了天旬喝茶,久候不到,我便出去寻了,然后便见到你们两个一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天旬已经断了气,茶便喝不成了,左右无聊,我便捡你回来救一救了。”

“那当时你可还看到那里有别人?”墨娘继续追问。

“有啊,还有一个人。”雪轻泽点了点头,一脸你很聪明的看着墨娘。

“看清楚是谁了么?”墨娘脸上忧色更深。

“看清楚了?”雪轻泽的尾音上翘,看着墨娘瞬间瞪大了的眼睛,t又说了一句:“还是没看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