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势小事
水辰渊修为提升，眼界自然也更加开阔，对神州各大门派亦是颇感兴趣，当下认真聆听。
虽然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柴不空打听到的，但不妨碍柴不空卖弄道，“当今修真界正邪对立，吾造化门乃是正道魁首，占据神州中部文明繁盛之地以及极北冰原，由北方玄水阁、东方青木观、南方朱雀堂、西方白金道以及中央的后土殿组成。后土殿又名中央神殿，乃是造化门最高权力所在，不过各门派相对独立，中央神殿平日也管不到我玄水阁。除此之外，无量剑派和法相寺亦是正道翘楚，各有分支，关系错综复杂。”
水辰渊道，“这枯木剑乃是无量剑派的分支，功法和青木观倒极为相似，一枯一荣，甚为玄妙。”
柴不空道，“正是，依我看由荣变枯容易，由枯转荣则更见玄妙。枯木剑近来发展迅速，实力不可小觑。而邪派尤以修罗谷和幽浮宫为首，修罗谷在神州极西修罗海境内，幽浮宫则盘踞东南繁华之地。”
水辰渊听闻邪道之名，微微皱眉道，“东南繁华之地竟是邪派乐土？当真让我诧异。然而柴师兄，正邪之立果真如此分明？”
柴不空不知何意，正色道，“那是自然，自古正邪不两立，吾等正派修士自然要斩妖除魔，捍卫天道正理，这是万万不可违背的。当然神州广袤无边，尚有不少一流门派立场未明，其中升仙府和承天殿却是中立的存在，地位超然。”
水辰渊听闻升仙府一名，甚觉耳熟，很快恍然道，“这升仙府我听过，当年我一位长辈曾得到同心散，藉此收服了蓝冰鹿，这同心散便是升仙府所出。”
柴不空笑道，“正是，这升仙府的好东西不少，千奇百怪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升仙府尤以丹药和医术著称，能叫升仙二字可见一斑。这样的门派真让人神往，可惜历来很少能打到交道。还有这承天殿，乃是神州最为神秘的门派，外人都不知道它在哪，又觉得哪都有它，万事都先于人，我辈修士最忌惮各处密境历练的时候碰到承天殿的弟子，他们手段之特殊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能洞察天机，实在是可怕！”
水辰渊叹道，“所谓大道三千，条条可证道，修真之道果然是玄妙。”
柴不空卖弄了一番，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我玄水阁如今虽然屈居于造化门之下，但水系的道法神通冠绝神州，声名显赫！不过玄水阁和朱雀堂不太对付，如今南方有个烈焰宗极为活跃，火系道法所向披靡，我料想朱雀堂要难受了。嘿嘿！可惜听闻烈焰宗手段狠毒，不像是正道所为。”
柴不空不免幸灾乐祸，水辰渊似乎想到一些什么，暗叹不已。
…
柴不空忙着暗中查探柳槐相的动静，水辰渊却忙里偷闲遍游海皇城，此刻正在一个破旧的土房子中，细细打量着对面那个警惕的少年，这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惹人怜悯。
陪着水辰渊来此的正是散修白义升，眼见少年畏畏缩缩，开口催促道，“小柱子！还不向上使行礼？”
小柱子对白义升言听计从，恭恭敬敬行礼，起身后就退至白义升身后。
水辰渊道，“你不是说平日里善待这些孩子，如今怎么如此邋遢，难道是骗我的不成？”
白义升急忙道，“上使，您是我救命恩人，我感谢都来不及如何敢欺骗您？这孩子是我的侍童，平日不太合群，看这样子只怕是被别的孩子欺负了。我数月前应征前往海皇密地守备，是妥善安排一番的，没想到外界盛传我惹到对头，遭了毒手，倒连累他了。”
水辰渊知道所谓“外界”乃是白义升所在的散修的小圈子。这个圈子对外倒还团结，对内却也少不了勾心斗角，听闻白义升出事，这群人不是施以援手，反倒是把白义升所留之物洗劫一空，又把小柱子赶到此处了。
水辰渊袍袖微动，柔和的水灵力拂过小柱子，将他身上的污秽清除，又取出一套自己以前的衣衫给他换上，小柱子立刻变了样子，清秀灵动，粉粉嫩嫩。
看着这翩翩少年，倒和自己有几分相像，水辰渊笑道，“别人不知道的话，只怕要当他是我的弟弟了。
白义升见他欢喜，道，“上使，这孩子便跟随您做个侍童吧。”
水辰渊自从看到这孩子，眉心的云岚黑莲便始终涌动着灵力，料定这孩子必然有些怪异，闻言指尖凝结云岚黑莲之力，点向小柱子眉心，果然感受到一股不寻常之力，略一回想心中便有几分猜测，道，“这孩子资质倒也不凡，我倒是起了收徒的心思。”
白义升不可思议道，“上使此话当真？”立时觉得自己失言了，急忙道，“上使勿怪，我这是为这孩子高兴。”
水辰渊笑道，“自然，这孩子资质上佳，能收下他亦是一番缘法”
白义升大喜，忙里忙外准备一番，在破房子里整治了拜师礼仪，倒比小柱子还起劲。
水辰渊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作为散修，没有靠山，眼下能和金丹期的上使攀上关系自然是极好的。
水辰渊向小柱子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看到白义升都那么起劲，少年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并未介怀水辰渊也没有比他大太多，便道，“我愿意！”
水辰渊喜道，“甚好！以后你便叫灵霄罢！”
少年恭敬拜道，“灵霄拜见师尊！”
水辰渊指尖再次点向灵霄额头，凌霄只觉一股轻柔之力夹杂着众多信息涌入脑海，一时脑袋胀胀的，却听水辰渊道，“你如今尚在启灵期，灵识微弱，不宜修炼灵技。这是吾传你的功法，‘冰花六出’，最适合如今的状况，你好生领悟！”
灵霄道，“多谢师尊，灵霄定努力修行。”
水辰渊点点头，又取出一个玉瓶和一袋灵石，给白义升道，“这是五枚回元丹与一些灵石，你拿着吧！”
白义升大喜，连忙道谢，亦知水辰渊想藉此了结因果，不免有些失落。
…
带灵霄离开之后，两人第一站就来到了海皇密地的悬崖，眺望海皇镇世大阵。徐徐海风吹来，说不出的畅快惬意，灵霄从未到此，亦是极为兴奋。
水辰渊看他终于有了些少年的样子，不觉展颜一笑，“灵霄，此处为一处大阵，守护着这一方土地，乃是千年前修士的大手笔，你有何感觉？”
灵霄很奇怪水辰渊为何问他这样的问题，道，“师尊，灵霄愚笨，只觉得这里很辽阔，海天一色，景色很壮观！”
水辰渊微微颔首，眉心微动，云岚黑莲飘然而出，与飞来峰石遥相呼应，再次演化修士建立大阵的场景，光芒笼罩住灵霄。
灵霄身体一震，表情变得痛苦，浑身忍不住抽搐，“师尊！我难受！”
水辰渊忙收回黑莲于手中，向灵霄体内导入一股柔和灵力助他平静下来，叹道，“果然如此！”
灵霄恢复过来，问道，“师尊您在说什么？”
水辰渊抱起他，一同踏上云岚黑莲，飞向海皇镇世大阵的核心，然而离飞来峰石越接近，越受到无穷无尽的威压。
水辰渊担心灵霄受不住，却见他似乎毫无动静，浑然不知有威压之感，诧异之下却大为放心，专心对抗威压，水辰渊凝练胸中所学，无上妙法演化而出，将周身的水灵力硬生生解脱大阵的束缚，转而护持自己，籍此越来越接近飞来峰石。
然而无尽的压力涌来，以水辰渊之能亦承受不住，他明白只要超过他神识承受范围，就能损伤他肉身，而他肉身又是出奇的弱，可谓不堪一击，所以不得不拼力保持神识清醒。
倏然云岚黑莲剥离出片片花瓣，竟飘散在二人周围形成一个结界，护持二人！
水辰渊感觉压力倏然大减，喜出望外，藉此与灵霄倏然飞至山石之巅。
灵霄毫无束缚，内心却从未如此愉悦，四处奔跑，欢快地又唱又跳。
水辰渊凝神静气，吐纳一番，忽然睁开双眸，玄奥功法随之展现，却是冰花六出为基，玄水九变为体，各大灵技为表凝结而来的功法—玄渊诀！
原来水辰渊只练就玄水九变前两变，百兵之变和五行之变的玄水变，接下来木、火、土、金四变和师兄们一样无法入门，至于后续三大境界又远不是他如今的修为能触摸的，所以已然成了鸡肋。
玄渊诀就威力而言远不及玄水九变后面几层，但玄而又玄，浩然博大。水辰渊一展绝顶天资将所学融会贯通，终于形成最适合他自己的功法。从此身随意动，信手拈来，威力却是更上一层楼。
玄渊诀在手，水辰渊感觉心神沉淀不少，过往不少缺漏一一补过，再无凝滞，丹田气海亦快速增长，容量倍增。
心念如一，水辰渊面对浩瀚的海洋拈诀一笑，感受飞来峰石石体之上溢出的九天之力，安然畅意地吸收起来。
…
此刻柴不空跟踪柳槐相却似有所发现，却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虽然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柴不空打听到的，但不妨碍柴不空卖弄道，“当今修真界正邪对立，吾造化门乃是正道魁首，占据神州中部文明繁盛之地以及极北冰原，由北方玄水阁、东方青木观、南方朱雀堂、西方白金道以及中央的后土殿组成。后土殿又名中央神殿，乃是造化门最高权力所在，不过各门派相对独立，中央神殿平日也管不到我玄水阁。除此之外，无量剑派和法相寺亦是正道翘楚，各有分支，关系错综复杂。”
水辰渊道，“这枯木剑乃是无量剑派的分支，功法和青木观倒极为相似，一枯一荣，甚为玄妙。”
柴不空道，“正是，依我看由荣变枯容易，由枯转荣则更见玄妙。枯木剑近来发展迅速，实力不可小觑。而邪派尤以修罗谷和幽浮宫为首，修罗谷在神州极西修罗海境内，幽浮宫则盘踞东南繁华之地。”
水辰渊听闻邪道之名，微微皱眉道，“东南繁华之地竟是邪派乐土？当真让我诧异。然而柴师兄，正邪之立果真如此分明？”
柴不空不知何意，正色道，“那是自然，自古正邪不两立，吾等正派修士自然要斩妖除魔，捍卫天道正理，这是万万不可违背的。当然神州广袤无边，尚有不少一流门派立场未明，其中升仙府和承天殿却是中立的存在，地位超然。”
水辰渊听闻升仙府一名，甚觉耳熟，很快恍然道，“这升仙府我听过，当年我一位长辈曾得到同心散，藉此收服了蓝冰鹿，这同心散便是升仙府所出。”
柴不空笑道，“正是，这升仙府的好东西不少，千奇百怪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升仙府尤以丹药和医术著称，能叫升仙二字可见一斑。这样的门派真让人神往，可惜历来很少能打到交道。还有这承天殿，乃是神州最为神秘的门派，外人都不知道它在哪，又觉得哪都有它，万事都先于人，我辈修士最忌惮各处密境历练的时候碰到承天殿的弟子，他们手段之特殊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能洞察天机，实在是可怕！”
水辰渊叹道，“所谓大道三千，条条可证道，修真之道果然是玄妙。”
柴不空卖弄了一番，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我玄水阁如今虽然屈居于造化门之下，但水系的道法神通冠绝神州，声名显赫！不过玄水阁和朱雀堂不太对付，如今南方有个烈焰宗极为活跃，火系道法所向披靡，我料想朱雀堂要难受了。嘿嘿！可惜听闻烈焰宗手段狠毒，不像是正道所为。”
柴不空不免幸灾乐祸，水辰渊似乎想到一些什么，暗叹不已。
…
柴不空忙着暗中查探柳槐相的动静，水辰渊却忙里偷闲遍游海皇城，此刻正在一个破旧的土房子中，细细打量着对面那个警惕的少年，这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惹人怜悯。
陪着水辰渊来此的正是散修白义升，眼见少年畏畏缩缩，开口催促道，“小柱子！还不向上使行礼？”
小柱子对白义升言听计从，恭恭敬敬行礼，起身后就退至白义升身后。
水辰渊道，“你不是说平日里善待这些孩子，如今怎么如此邋遢，难道是骗我的不成？”
白义升急忙道，“上使，您是我救命恩人，我感谢都来不及如何敢欺骗您？这孩子是我的侍童，平日不太合群，看这样子只怕是被别的孩子欺负了。我数月前应征前往海皇密地守备，是妥善安排一番的，没想到外界盛传我惹到对头，遭了毒手，倒连累他了。”
水辰渊知道所谓“外界”乃是白义升所在的散修的小圈子。这个圈子对外倒还团结，对内却也少不了勾心斗角，听闻白义升出事，这群人不是施以援手，反倒是把白义升所留之物洗劫一空，又把小柱子赶到此处了。
水辰渊袍袖微动，柔和的水灵力拂过小柱子，将他身上的污秽清除，又取出一套自己以前的衣衫给他换上，小柱子立刻变了样子，清秀灵动，粉粉嫩嫩。
看着这翩翩少年，倒和自己有几分相像，水辰渊笑道，“别人不知道的话，只怕要当他是我的弟弟了。
白义升见他欢喜，道，“上使，这孩子便跟随您做个侍童吧。”
水辰渊自从看到这孩子，眉心的云岚黑莲便始终涌动着灵力，料定这孩子必然有些怪异，闻言指尖凝结云岚黑莲之力，点向小柱子眉心，果然感受到一股不寻常之力，略一回想心中便有几分猜测，道，“这孩子资质倒也不凡，我倒是起了收徒的心思。”
白义升不可思议道，“上使此话当真？”立时觉得自己失言了，急忙道，“上使勿怪，我这是为这孩子高兴。”
水辰渊笑道，“自然，这孩子资质上佳，能收下他亦是一番缘法”
白义升大喜，忙里忙外准备一番，在破房子里整治了拜师礼仪，倒比小柱子还起劲。
水辰渊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作为散修，没有靠山，眼下能和金丹期的上使攀上关系自然是极好的。
水辰渊向小柱子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看到白义升都那么起劲，少年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并未介怀水辰渊也没有比他大太多，便道，“我愿意！”
水辰渊喜道，“甚好！以后你便叫灵霄罢！”
少年恭敬拜道，“灵霄拜见师尊！”
水辰渊指尖再次点向灵霄额头，凌霄只觉一股轻柔之力夹杂着众多信息涌入脑海，一时脑袋胀胀的，却听水辰渊道，“你如今尚在启灵期，灵识微弱，不宜修炼灵技。这是吾传你的功法，‘冰花六出’，最适合如今的状况，你好生领悟！”
灵霄道，“多谢师尊，灵霄定努力修行。”
水辰渊点点头，又取出一个玉瓶和一袋灵石，给白义升道，“这是五枚回元丹与一些灵石，你拿着吧！”
白义升大喜，连忙道谢，亦知水辰渊想藉此了结因果，不免有些失落。
…
带灵霄离开之后，两人第一站就来到了海皇密地的悬崖，眺望海皇镇世大阵。徐徐海风吹来，说不出的畅快惬意，灵霄从未到此，亦是极为兴奋。
水辰渊看他终于有了些少年的样子，不觉展颜一笑，“灵霄，此处为一处大阵，守护着这一方土地，乃是千年前修士的大手笔，你有何感觉？”
灵霄很奇怪水辰渊为何问他这样的问题，道，“师尊，灵霄愚笨，只觉得这里很辽阔，海天一色，景色很壮观！”
水辰渊微微颔首，眉心微动，云岚黑莲飘然而出，与飞来峰石遥相呼应，再次演化修士建立大阵的场景，光芒笼罩住灵霄。
灵霄身体一震，表情变得痛苦，浑身忍不住抽搐，“师尊！我难受！”
水辰渊忙收回黑莲于手中，向灵霄体内导入一股柔和灵力助他平静下来，叹道，“果然如此！”
灵霄恢复过来，问道，“师尊您在说什么？”
水辰渊抱起他，一同踏上云岚黑莲，飞向海皇镇世大阵的核心，然而离飞来峰石越接近，越受到无穷无尽的威压。
水辰渊担心灵霄受不住，却见他似乎毫无动静，浑然不知有威压之感，诧异之下却大为放心，专心对抗威压，水辰渊凝练胸中所学，无上妙法演化而出，将周身的水灵力硬生生解脱大阵的束缚，转而护持自己，籍此越来越接近飞来峰石。
然而无尽的压力涌来，以水辰渊之能亦承受不住，他明白只要超过他神识承受范围，就能损伤他肉身，而他肉身又是出奇的弱，可谓不堪一击，所以不得不拼力保持神识清醒。
倏然云岚黑莲剥离出片片花瓣，竟飘散在二人周围形成一个结界，护持二人！
水辰渊感觉压力倏然大减，喜出望外，藉此与灵霄倏然飞至山石之巅。
灵霄毫无束缚，内心却从未如此愉悦，四处奔跑，欢快地又唱又跳。
水辰渊凝神静气，吐纳一番，忽然睁开双眸，玄奥功法随之展现，却是冰花六出为基，玄水九变为体，各大灵技为表凝结而来的功法—玄渊诀！
原来水辰渊只练就玄水九变前两变，百兵之变和五行之变的玄水变，接下来木、火、土、金四变和师兄们一样无法入门，至于后续三大境界又远不是他如今的修为能触摸的，所以已然成了鸡肋。
玄渊诀就威力而言远不及玄水九变后面几层，但玄而又玄，浩然博大。水辰渊一展绝顶天资将所学融会贯通，终于形成最适合他自己的功法。从此身随意动，信手拈来，威力却是更上一层楼。
玄渊诀在手，水辰渊感觉心神沉淀不少，过往不少缺漏一一补过，再无凝滞，丹田气海亦快速增长，容量倍增。
心念如一，水辰渊面对浩瀚的海洋拈诀一笑，感受飞来峰石石体之上溢出的九天之力，安然畅意地吸收起来。
…
此刻柴不空跟踪柳槐相却似有所发现，却不知危险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