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编辑部
字体: 16 + -

第十四章 鬼眼女珍玲(二)

王峰将耳朵再次凑了上去,聆听着,然后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似乎听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忽然,王峰猛地将头扭转,看向唐丹。却没有想到,唐丹此刻正睁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严成第二天是一个人开车去采访的。

昨天晚上他送马垣回家的路上,马垣就说今天他不去了,他要在家好好睡一觉。同时他也劝严成别去了,毕竟晚上的古怪经历让大家都受了不轻的惊吓。可是严成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采访鬼眼女,毕竟他期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一句话,或许他们都在思索晚上的经历。虽然众人一直没有见到那些可怕的东西,可越是这样两人心里越是不安。唐丹她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她看到了什么,还是感觉到了什么?怎么会忽然间就变得那么歇斯底里?

面对这种未知的恐惧反而让两个资深的记者隐隐后悔起来,后悔那个现在看来如此可笑的去鬼屋的草率决定。

严成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他都不记得马垣是什么时候下的车,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当他再次意识清醒时,自己已经爬在了**。

“真该死。”

也不知道严成是骂今晚的遭遇,还是骂他自己,然后他一翻身,将被子裹在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一次睡眠,整个晚上都在做梦——一个恐怖的噩梦。在梦中,严成看见唐丹尖叫着往前奔跑,她的身上全是鲜血。严成不清楚她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是他却在后面紧紧地追着。一边追一边喊着唐丹的名字。可是对方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越跑越快。严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剧烈的喘息着。

“唐丹,等等……呼,呼,等等……”

微弱的声音在剧烈的喘息声里是那么的弱不可闻,严成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他抬头往前望去,看见唐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前方的黑暗里。他终是失了唐丹的身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种微弱的脚步声,他疑惑地回头,想要看看是谁?可是这一眼让他几乎吓死过去。那是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是……是一只只有半个脑袋的夜叉。严成尖叫着想要爬起往前跑,可是他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腿软的像面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叉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严成是在尖叫中惊醒的,当他醒来才知道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是梦境中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晰,就好像一切都曾真实发生过一样。

粗重的喘息从严成嘴里发出,就好像一架生了锈的老旧风箱在咕咕作响。他平静了自己心神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可是他的整个身体却仿佛跑了三千米后一样疲劳。

在又躺了不到十分钟后严成起床了,他洗澡、做早餐、呼吸新鲜的清晨空气,为了今天的采访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直到站在镜子前对自己精气神都满意后,严成才离开了自己的家。

在去往鬼眼女家的一路上严成都在思考,见到鬼眼女后自己应该问些什么呢?

鬼眼女的名字叫做珍玲,今年刚刚十六岁,在第七高中就读。她的家是在市里著名的绿荫小区,那是一个绿化占了一大半面积的漂亮社区,每天都可以呼吸到新鲜至极的空气。在清晨或是傍晚,陪同自己的爱人漫步在绿色、红色、黄色、紫色、蓝色等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植物海洋中,在晨光或是夕阳里感受全身每一个毛孔的呼吸,那种舒爽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严成最初在这个小区刚刚建成时曾想在里面买一套房子,可最终因为房价实在令人眩晕而作罢。那里也就成为了他心目中最美好的栖身港湾,没有想到,珍玲的家就是那。严成微笑着,他能断定,今天将是一个美好的采访之日。

可在采访开始的第一步就差点让严成跌了一个跟头,他被挡在了小区的大门外。因为绿荫小区是一片封闭的小区,并且为了保证小区内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对于外来者的检查力度比较严格。凡不是这个小区的居民来此访友必须先与小区内的居民取得联系,证明来人身份才会准许进入。

许是因为昨晚的经历影响了严成的正常生活,他竟然忘记了带上珍玲父母的联络方式,并且更加悲惨的是他甚至连自己的记者证都忘记带了,而且他根本记不清珍玲家究竟是住在几单元几号了,即使是想通络可视联络器联系珍玲的父母都不能。所以,无奈与后悔中的严成只能站在绿荫小区的大门外默默地往里看着。

看着紧闭的大铁门,还有门口保安怀疑、警觉的目光,严成狠狠拍了一下脑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这臭记性!”

严成低低咒骂了一句,然后皱眉苦思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忽然,他又是狠狠一拍脑门,大叫一声。他的声音太大了,吓得不远处的保安一阵慌乱,都是警惕地望向这边。严成没有注意到周围情况,而是哈哈大笑中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这猪脑子,我怎么忘了前天跟珍玲的父母联络过,现在手机里应该还有他们的联系电话。”

他一边笑着一边翻着手机的通话记录,终于在前天晚上八点的通话记录中找到了让他能顺利采访的金钥匙。

最后严成还是进入了绿荫小区,他是在珍玲的父亲通过联络器证实了他的身份后才被准许进入的。

严成的车子驶进了公共停车场,然后漫步在一片芭蕉、合欢树下,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的装饰围墙上爬满蔷薇和藤本月季,将这片居民区分割成了一个个洞天福地。严成忽然间就感觉神清气爽,全身的肌肉都张口了小嘴呼吸着。

在路过了一片点缀着牡丹、海棠、白玉兰、南天竹的花园草坪后,严成按响了2203的联络器。

在确认身份后,他终于开始了采访的真正第一步。

“你好,你就是严记者吧!”

一位三十多岁的儒男子伸出右手与严成握了握,严成打量着眼前男子,他虽然穿着居家服饰,可是却干净、整齐,上面还带着一种淡淡的男士古龙水味道。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胡须也清理的干干净净,看来这个男人对于生活很有条理。

“您好,珍先生,我叫严成,是生活杂志的记者,我们通过电话,您叫我小严就成。”严成礼貌地笑着。

“严记者,你好,你好,快请进。”男主人热情地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