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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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身寒衣带铁枪,铁马金戈万里长

    “你们要是能有昨日那少年的三分心性再加上你们的武道基础,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们未来武道的成就了。”想了想老者还是不解气:“我师兄真的是瞎了眼了,怎么就收了你们这么几个倒霉玩意,昨天我可是被那小娘皮好一顿嘲讽,说我怎么就好意思厚着脸面找上门去讨要丹药。”

    一行人走在出偏殿的路上,老者还在骂骂咧咧,旁边两个小少年中年龄看起来偏小脸盘较为圆润的小少年不甘心反驳道:“师叔你也只是听别人说了那么一句武道难你就说他心性好,怎么不说我和我哥哥每天勤于练武丝毫不荒懈,也是有个武道之心呢?说不得我们还要成为我们蜀关未来的首座,扬我蜀关之名。”

    “就是就是!”旁边的另外一个少年附和。

    喜欢眯着眼的青年笑了笑,年轻,自家师叔刚受了气,现在心头正窝火呢,这个时候还敢顶嘴等着挨打吧。

    果不其然老者撸了袖子瞪眼:“你们两个靠近些,师叔教你们些武道神通。”两个少年满心欢喜的凑过来,却一人挨了一个板栗。

    “以后再在老子面前吹牛逼,回去每天的基本功加2倍,妈的师兄怎么收了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还敢老子顶嘴。”

    两个少年苦兮兮的低着头不敢再辩驳,青年温笑着安慰似的摸了摸两个少年的脑袋,一行人出了偏殿,按照师叔的安排一行人是打算先浏览数日再回蜀关。

    出了休息的偏殿,外面是云雾缭绕的山峰,山峰顶上此刻云雾缭绕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两个少年皱眉只觉得那山顶云雾似乎在止不住的流动,宛转飞腾。

    老者不由赞叹:“英雄出少年,好枪法,杀意凌冽枪尖带血,只可惜西皇之子与我无缘,不纳灵气,不通武道,这一世也只能活一个凡人模样了。”

    枪似游龙扎一点,舞动生花妙无穷,青年温笑着点点头,山顶上少年枪势如龙,扎,挑,扫,劈,如凤游龙吟好不自在。

    “世人只知,西皇四子卓凡超群,却不知西皇第五子亦不输他人。”

    老者点点头有些无奈道:“可惜了,自古无情帝王家。”

    眯眼青年皱眉看着自家师叔道:“师叔的意思是?”

    “昨夜首座密令,西皇殿中青龙吟,有三人通过传送阵法一路连夜往圣堂来。”

    “请师叔明言”

    “西皇要杀他儿子,他的其他儿子也要杀这个少年,距离那位往天上去已经七年了,他们等不及了。”

    眯眼青年有些犹豫,:“武师叔......我们?”

    老者没有说话,沉吟不语,许久才开口道:“其实圣堂的小娘皮,她也知道,可她都没有做什么,我们有什么资格插手?”天下百家蜀关不让于人,可也不自找麻烦。

    两个人的交流没有避着两个少年,两个少年只觉得听的迷迷糊糊的,又觉得有些虎头蛇尾完全听不明白。

    另一边

    山顶上,白羽结束了今天的修炼,长枪气势犹在,整个人站着精气神饱满,这辈子他只用两样兵器,一是剑二是枪,剑是他那个母亲去了天上的师傅留在他脑海的剑法,只一剑,也只出一剑一往无前,枪是他母亲临死前的心愿,要他用寒枪把西皇的尸体定在她的坟前,她才能得以瞑目。

    现在的他太弱了,弱到了不管怎么练都只是一个凡人的地步,但他还是每天都练,在山顶练,在十字碑下练,殿前练,有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每次出枪眼前都是西皇狰狞的笑,他只管出枪!

    “今天也就到这了。”白羽点点头,从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大概已经练了有三个多时辰有余了。

    少年转身提着寒枪从山上下来时,两个少年便明白了些刚才师兄和师叔的意思,原来他就是那个亲爹和兄弟都一起想杀的人?他们突然有些不愤慨师叔一直对他的夸赞了,只觉得这个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少年有些可怜。

    白羽走到几人旁边时微微点头,转身便要离开,他和这几个人的交集只是一次见面而已,不过昨天这老头捧自己的时候,有点可惜落儿不在旁边,不然他至少还可以吹一波,那丫头一直当自己是个骗子来着,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在吹牛,自己也该和落儿告别了。

    几人也微微点头示意,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我对他映象很好”武师叔点点头心下有些意动,可是如果收下了这个少年,也就意味着和西皇的敌对,于蜀关不利何况还是一个没有机会踏上武道之路的少年。

    眯着眼的青年眼里许些温和的笑意看着少年走远了,:“师叔何不一试?”

    “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蜀关有一密卷,是我小师叔留下的凡人锻体篇,可开化经脉有望修行。”

    “子缺!”武师叔勃然大怒:“本门秘传,你可是怂恿我擅自传给他人?”

    被称作子缺的青年顿时有些支支吾吾,:“你自己不还是这样想的吗?还怪起我来了......要我说,师叔你就是死好面子不想让那少年以为你有意巴结他母亲的师傅罢了,可那位都去天上七年了,他也不是个傻人你若愿意给他指定感激涕零哪里会觉得你是在巴结......”

    子缺不再说话了,武师叔一巴掌给他呼了个趔趄接着气呼呼道:“行,就你聪明,你什么都懂,既然如此你去给我做这件事。”

    子缺顿时有些心虚:“师叔,外传本门秘传会被我师傅打死的。”

    武师叔瞪眼看着子缺:“那你就让我去?”

    “师叔你不一样啊,首座不一定打的死你,我来会被打死的。”

    “少废话,去不去。”武师叔威胁似的举着手掌,最近师兄这些弟子一个比一个翻了天了,不教训一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还跟老子顶嘴

    子缺这才苦兮兮的点头,去就是了,还秘传呢,没人可以修炼的法门传授给那少年,无非就是看看能不能有那机会和那去了天上的仙人讨个好而已,说不得人家还有回来到时候也能得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成那也就是那少年自己的造化了。

    另一边白羽下了偏殿,他住的地方不是圣堂的殿宇,他自己在外面的山下搭了一个木屋,平时也就在木屋歇息,无聊了也就和落儿聊聊天,日子过了这么些年倒也充实,只是心里对那个这一世的父亲的杀意越盛了,只是一直被他自己有意的压抑着,那个男人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用长枪定在母亲的坟前。

    “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的......”白羽低着头坐在小木屋前树下自言自语,平常这个时候落儿差不多应该提着她那个随身的小篮子过来了。

    “嘿!”落儿有些俏皮的提着篮子坐到他的身边,:“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我要走了,落儿。”白羽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来,七年之约到了,他在那个时候之前离开,现在的他太弱了,可想要他命的爹和兄弟是不会嫌弃他弱,想必与其和一头老虎搏斗他们更希望杀自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回家吗?”落儿只是脆生生的笑着看着白羽道:“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明年,也许后年,也许很久......”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莫名的快了,她认为的回家好像并不是他说的那个回家,眼前的少年似乎这次离开并不如他所说会有回来的那一天。

    “那不要回去?行不行?”她低着头只觉得脸颊越发滚烫了,手上也不安的扭捏着。

    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复,才抬头看向四周却看见那一身白衣的少年挑着寒枪走远了,她坐在白羽亲手搭起来的小木屋外有些不知所措,接着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白羽握着寒枪的手上根根青筋狰狞,如果可以他也想安宁,谁不羡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他喜欢说着满嘴的胡话,那能让他有点觉得自己像是还在宿舍里和舍友吹着牛逼,可他知道自己还在这个世界里,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完成,就算只一杆寒枪!也要去!

    “我去时,一身寒衣带铁枪,我归来兮,身后铁马金戈万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