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九牲之礼，即便是在对祭祀的礼仪，相当讲究分划相当严格的部族，也是一种重要的礼仪。九牲之礼也可以称之为“九牲血祭之礼”，是由三头太牢（鹿）、三头大牢（牛）和三头少牢（羊），以其鲜血进行祭祀的一种礼仪。
随着风正殇的话音落下，却只见羌族族长乐百声，身着一身黑色的祭祀服装，上面秀满了各色各样奇奇怪怪的花纹。可以说其他个个部族的祭祀服装上面所秀的花纹，都是由这件衣服上的花纹，所分出去的一部分！却说乐百声，身着祭祀服装，一只手拿着一面鼓，鼓的周圈布满了铃铛，只要随便一动，就会立马发出悦耳的响声。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柄剑，一柄朴实无华却锋利无比的剑。这把剑的来历，即便是羌族记事的族谱，也已经不能够查探清楚，甚至是不知道它已经存在了多少个年头！刚看见这柄剑的时候，风飘渺还感觉它的模样怪异，刀怎会铸造成这般模样。还是乐琼兮在旁边，看见他疑惑的表情，小声告诉了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刀还有别的兵器！
乐百声一边走一边跳，一只手上下舞动着剑，一只手不停晃动着那面鼓，嘴里还一直在碎碎念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那模样看上去甚是怪异，但是看过风族大主祭风正望，在祭祀时候的样子，风飘渺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本来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平常直接走过去，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但是就是这么一段距离，乐百声左拐右绕，蹦蹦跳跳的竟然愣是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才算是到达祭坛中心的祭祀台上。
来到祭祀台之后，乐百声也并没有停下来，愣是在上面蹦蹦跳跳，念了半刻钟的碎碎念，风飘渺已经看的眼神昏花，有了昏昏欲睡的念头，这才终于算是消停了下来。
“祭祀之礼，现在开始！”乐百声喊到。
合着刚才的那些都是铺垫，现在才算是正式开始！乐百声先是将那柄剑，插在祭祀台上的凹槽处，然后双手握住那面鼓不停地晃动着，同时不停地在面前画着的圈圈。
“风氏先祖，德敏于天，传祚至今，千年不衰……羌族多礼，苍天幸之，无妄用武，多施音教……风羌相合，通以婚嫁，今有小女，嫁于屠熊！美哉美哉，天可鉴之！”风飘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就这乐百声啰啰嗦嗦竟然说了一刻钟的功夫，虽然速度很慢，但是能够说这么久，也算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了！
“请风族长接受斋沐之礼！”乐百声话音刚落，刚才还是穿着常衣的风正殇，此时已经换好了祭祀的礼服，恭恭敬敬地跪在乐百声的跟前。
乐百声将清晨收集的满满一碗露珠，端在手中，绕着风正殇一边转一边念念有词，分别在他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用柳枝蘸水，轻轻地拍打风正殇的头顶。等到乐百声再度站到风正殇面前的时候，风正殇的斋沐之礼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是风飘渺的父亲风正存，跪在乐百声的跟前，接受斋沐之礼，其过程也是完全相同。至于同样要接受斋沐之礼的乐百声，此时却是由羌族的大主祭乐百梦，帮助他进行完成。
斋沐之礼完毕，便是恭酒之礼，风正殇居中高坐，风正存坐在他的右边，乐百声坐在他的左边，由风飘渺和乐琼兮一起，从左往右分别在他们的面前，将三杯酒倒在地上。虽然这样做，看上去就像是在向死人敬酒一样，但是按照羌族族长乐百声的说法，这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在羌族之中，等闲之人是绝对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待遇的！
恭酒之礼过后，这便是敬酒之礼，而这个最简单，依旧是从左往右，两位新人为三个人每个人敬一杯酒。而接下来的环节，是身处在他们这样的环境中的人，最为期待的环节——图牢之礼。
图者，宰杀也；牢者，牲畜也。所以说所谓的图牢之礼，在九牲之礼之中，就是屠杀九牲的意思。
这一个环节，需要动手的有三个人，风飘渺、风正存还有乐百声。眼看着风族的勇士，抬过来一口大瓮，摆放在祭祀台的下面，而那些负责看管九牲的勇士，则是将九牲驱赶过来，按照乐百声的要求排好队。看着等待被宰的九牲，风正存活动了一下身子，将祭祀的礼服脱下，来到第一头牛的旁边，猛然将刀拔了出来。
随着他将刀拔出来，周围的那些司乐之人，顿时开始演奏起典雅的乐曲。再次活动了一下膀子，对准牛的脖颈，风正存手起刀落，力道之大几乎将牛头给斩了下来。看准时机，旁边的勇士赶紧过来，帮忙摆弄倒下的牛的尸体，让其鲜血喷进那刚才准备好的瓮中。一头牛作罢，接着是一头鹿，最后是一只羊，风正存缓缓将刀收起，风轻云淡的样子，更加说明了他能够身为风族的大主事，绝对不是出于偶然！
虽然乐百声没有风正存那样的臂力，不过他还是顺利的将三牲给屠杀完毕。他们虽然很顺利，但是轮到风飘渺的时候，事情就相对有些复杂了。
一来是他年岁尚小，臂力自然是还没有成长起来。而且不单单是这样，肩膀上本就有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他有心想要用出全力，但是也只能是有心无力。况且此时还有更高的情况，那就是他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若不是今天穿的衣服厚，包扎的绷带，便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而且绷带包扎的只是伤口，却不是完全将他的伤口给完全治愈。即便是以今天的活动量，伤口尚且还在隐隐作痛，更不要说让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去像他父亲那样，将这三牲杀死。
昨天决定行九牲之礼的时候，就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每个人都认为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即便是做不到像他父亲那样，但是将这三牲一刀毙命，应该还是能够做到。却不想那边计划的好，却不如这边变化的快，出现了他们所始料未及的状况。临时改变祭祀之礼，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每套礼仪，都有固定要准备的东西，如果仓促改变，或者是更改一些环节，像这个还是最为重要的环节，一旦更改不好，那可是要贻笑大方的！
就在每个人都在祈祷，风飘渺不管怎样，都要将这三牲杀死的时候，却见他将自己的刀拔出，没有立刻动刀，而是先向乐百声施了一礼，然后问到：“是不是只要将这三牲杀死放血，而不是必须要从脖颈处，自上而下将它们杀死？”
按理说九牲之礼，虽然传下来的规矩，并没有严格规定，必须是要从脖颈处自上而下，将这九牲杀死。但是自从九牲之礼设立至今，每个人却是约定成俗，都是这么做的。此时既然风飘渺开口询问，乐百声忽然眼前一亮。以风飘渺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不能够像他们一样，将这三牲毙命，但是如果真的是像他问的一样，绕过最为坚硬的脖骨，或许风飘渺还真的能做到也说不定！而且即便是有这样的规定，此时也只能是特事特办了，总不能因为不能变通，而让这九牲之礼给中断了！
想到此处，乐百声轻轻地点了点头。看见肯定的答复，风飘渺掂了掂手中的刀，好像他每次动刀前，都会有这样的动作，已经养成习惯了。大主祭赐予的这把刀，与自己原本的佩刀比起来，长了一些，相对的也稍微重了一些。感觉完毕风飘渺不作任何的犹豫，猛然一个挑刺，直接自下而上，将牛的脖子给划破。感觉着力道，估摸着刀马上就要砍在脖骨上，风飘渺赶紧收力撤刀。
这样做确实是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但是三刀下来，风飘渺用去的力气，却也不少。将刀收起来的时候，他握刀的手微微发颤，连续三次才算是将刀放进了刀鞘之中，要不是站在他旁边的乐琼兮，及时扶了他一把，恐怕他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嗅着乐琼兮散发的体香，有那么一瞬间风飘渺精神是恍惚的，回过神来风飘渺再度站稳，冲着乐琼兮淡淡一笑。而同时乐琼兮也是还之一笑，四目相对的时候，感觉这个世界都停了下来。
九牲取血之后，尸体被拖了下去，祭祀之礼过后的盛宴，不用其他的东西，用的只有这九牲屠宰后，留下的肉食。而那收集起来的血水，则是在搅拌均匀之后，取出来三碗，然后剩下的全部分发给了两族的高层，再次剩下的，则是会从祭坛上，往下方的人群泼去。
人们普遍认为，像这样的血水，里面不仅仅有喜庆的成分，而且更是会有祝福，还有先祖和苍天保佑的成分在里面。因此只要在这个时候，身上只要哪怕是沾上一点这样的血水，哪怕是不能够向风飘渺一样的幸运，也能够多少沾上点福气。而那些两族的高层则不同，他们分到的多，因此基本上都是会选择将血液，用柳树枝蘸了之后，往自己儿女的脸上涂抹。至于说喝下去，那时绝对不能够的，因为此时除了风飘渺他们一家，和他平辈之人，就像是他的妹妹风媚儿，同时还有乐琼兮之外，其余的任何人，都是不能够饮用的，一旦被发现，其后果一般人是绝对承受不起的！
“取祝福之血！”乐百声站在三碗血水前面大喝一声。声音才落，只见他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来一把匕首，将自己的中指划破，在三碗血水中，分别滴了一滴血进去。然后是风族族长风正殇，再下来是风正存基本上两族的高层，不管以前彼此之间，或者是彼此的孩子之间的关系如何，就像是风飘渺和风飘扬关系不咋地，但是此时风飘扬的父亲风正望，哪怕是做做样子，也是要来滴血祝福的！
“接受祝福之血！”乐百声又是一声大喝。
居中站在血水面前，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拒绝了一下，再看看周围那些望眼欲穿的少年，心一横便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那腥而黏稠的液体，刚沾到喉咙，风飘渺差一点就将之喷了出来，最后还是忍了几忍，才算是将之咽了下去。还好这是碗小，要是再大一点的碗，风飘渺能不能喝完，恐怕就不好说了！
他尚且如此，更别提身为女孩子的乐琼兮，小小的一碗，捏着鼻子喝了三口，才算是将这血水给喝完。而站在风飘渺右侧的风媚儿，因为个子太小，刚开始看不见，只是看见了风飘渺喝血水的情形，还以为很好喝，所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而等到风飘渺将血水递到她的手中，看着碗里那腥红而粘稠的液体，风媚儿的眉头立马拧在了一起。
“媚儿，赶紧喝吧。”风飘渺小声地催促。
“哥哥，可不可以不喝？”风媚儿奶声奶气地问到。
“那怎么会行！喝了吧，你要是把这碗给喝了，以后就会长的像乐姐姐一样的漂亮！”风飘渺指着旁边的乐琼兮说到。虽然他这是无心之举，乐琼兮看到之后，却是惹得她脸颊微微发烫。
“怎么会是姐姐，应该是嫂嫂才对！”风媚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老神在在地说到。奶声奶气的声音，立马将周围的人逗得哈哈大笑，而乐琼兮却是玉面绯红，更惹得周围的那些少年，内心深处小鹿乱撞。言罢之后，风媚儿更无再多犹豫，直接一口便将血水喝完，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本章完)
随着风正殇的话音落下，却只见羌族族长乐百声，身着一身黑色的祭祀服装，上面秀满了各色各样奇奇怪怪的花纹。可以说其他个个部族的祭祀服装上面所秀的花纹，都是由这件衣服上的花纹，所分出去的一部分！却说乐百声，身着祭祀服装，一只手拿着一面鼓，鼓的周圈布满了铃铛，只要随便一动，就会立马发出悦耳的响声。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柄剑，一柄朴实无华却锋利无比的剑。这把剑的来历，即便是羌族记事的族谱，也已经不能够查探清楚，甚至是不知道它已经存在了多少个年头！刚看见这柄剑的时候，风飘渺还感觉它的模样怪异，刀怎会铸造成这般模样。还是乐琼兮在旁边，看见他疑惑的表情，小声告诉了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刀还有别的兵器！
乐百声一边走一边跳，一只手上下舞动着剑，一只手不停晃动着那面鼓，嘴里还一直在碎碎念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那模样看上去甚是怪异，但是看过风族大主祭风正望，在祭祀时候的样子，风飘渺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本来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平常直接走过去，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但是就是这么一段距离，乐百声左拐右绕，蹦蹦跳跳的竟然愣是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才算是到达祭坛中心的祭祀台上。
来到祭祀台之后，乐百声也并没有停下来，愣是在上面蹦蹦跳跳，念了半刻钟的碎碎念，风飘渺已经看的眼神昏花，有了昏昏欲睡的念头，这才终于算是消停了下来。
“祭祀之礼，现在开始！”乐百声喊到。
合着刚才的那些都是铺垫，现在才算是正式开始！乐百声先是将那柄剑，插在祭祀台上的凹槽处，然后双手握住那面鼓不停地晃动着，同时不停地在面前画着的圈圈。
“风氏先祖，德敏于天，传祚至今，千年不衰……羌族多礼，苍天幸之，无妄用武，多施音教……风羌相合，通以婚嫁，今有小女，嫁于屠熊！美哉美哉，天可鉴之！”风飘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就这乐百声啰啰嗦嗦竟然说了一刻钟的功夫，虽然速度很慢，但是能够说这么久，也算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了！
“请风族长接受斋沐之礼！”乐百声话音刚落，刚才还是穿着常衣的风正殇，此时已经换好了祭祀的礼服，恭恭敬敬地跪在乐百声的跟前。
乐百声将清晨收集的满满一碗露珠，端在手中，绕着风正殇一边转一边念念有词，分别在他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用柳枝蘸水，轻轻地拍打风正殇的头顶。等到乐百声再度站到风正殇面前的时候，风正殇的斋沐之礼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是风飘渺的父亲风正存，跪在乐百声的跟前，接受斋沐之礼，其过程也是完全相同。至于同样要接受斋沐之礼的乐百声，此时却是由羌族的大主祭乐百梦，帮助他进行完成。
斋沐之礼完毕，便是恭酒之礼，风正殇居中高坐，风正存坐在他的右边，乐百声坐在他的左边，由风飘渺和乐琼兮一起，从左往右分别在他们的面前，将三杯酒倒在地上。虽然这样做，看上去就像是在向死人敬酒一样，但是按照羌族族长乐百声的说法，这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在羌族之中，等闲之人是绝对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待遇的！
恭酒之礼过后，这便是敬酒之礼，而这个最简单，依旧是从左往右，两位新人为三个人每个人敬一杯酒。而接下来的环节，是身处在他们这样的环境中的人，最为期待的环节——图牢之礼。
图者，宰杀也；牢者，牲畜也。所以说所谓的图牢之礼，在九牲之礼之中，就是屠杀九牲的意思。
这一个环节，需要动手的有三个人，风飘渺、风正存还有乐百声。眼看着风族的勇士，抬过来一口大瓮，摆放在祭祀台的下面，而那些负责看管九牲的勇士，则是将九牲驱赶过来，按照乐百声的要求排好队。看着等待被宰的九牲，风正存活动了一下身子，将祭祀的礼服脱下，来到第一头牛的旁边，猛然将刀拔了出来。
随着他将刀拔出来，周围的那些司乐之人，顿时开始演奏起典雅的乐曲。再次活动了一下膀子，对准牛的脖颈，风正存手起刀落，力道之大几乎将牛头给斩了下来。看准时机，旁边的勇士赶紧过来，帮忙摆弄倒下的牛的尸体，让其鲜血喷进那刚才准备好的瓮中。一头牛作罢，接着是一头鹿，最后是一只羊，风正存缓缓将刀收起，风轻云淡的样子，更加说明了他能够身为风族的大主事，绝对不是出于偶然！
虽然乐百声没有风正存那样的臂力，不过他还是顺利的将三牲给屠杀完毕。他们虽然很顺利，但是轮到风飘渺的时候，事情就相对有些复杂了。
一来是他年岁尚小，臂力自然是还没有成长起来。而且不单单是这样，肩膀上本就有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他有心想要用出全力，但是也只能是有心无力。况且此时还有更高的情况，那就是他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若不是今天穿的衣服厚，包扎的绷带，便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而且绷带包扎的只是伤口，却不是完全将他的伤口给完全治愈。即便是以今天的活动量，伤口尚且还在隐隐作痛，更不要说让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去像他父亲那样，将这三牲杀死。
昨天决定行九牲之礼的时候，就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每个人都认为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即便是做不到像他父亲那样，但是将这三牲一刀毙命，应该还是能够做到。却不想那边计划的好，却不如这边变化的快，出现了他们所始料未及的状况。临时改变祭祀之礼，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每套礼仪，都有固定要准备的东西，如果仓促改变，或者是更改一些环节，像这个还是最为重要的环节，一旦更改不好，那可是要贻笑大方的！
就在每个人都在祈祷，风飘渺不管怎样，都要将这三牲杀死的时候，却见他将自己的刀拔出，没有立刻动刀，而是先向乐百声施了一礼，然后问到：“是不是只要将这三牲杀死放血，而不是必须要从脖颈处，自上而下将它们杀死？”
按理说九牲之礼，虽然传下来的规矩，并没有严格规定，必须是要从脖颈处自上而下，将这九牲杀死。但是自从九牲之礼设立至今，每个人却是约定成俗，都是这么做的。此时既然风飘渺开口询问，乐百声忽然眼前一亮。以风飘渺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不能够像他们一样，将这三牲毙命，但是如果真的是像他问的一样，绕过最为坚硬的脖骨，或许风飘渺还真的能做到也说不定！而且即便是有这样的规定，此时也只能是特事特办了，总不能因为不能变通，而让这九牲之礼给中断了！
想到此处，乐百声轻轻地点了点头。看见肯定的答复，风飘渺掂了掂手中的刀，好像他每次动刀前，都会有这样的动作，已经养成习惯了。大主祭赐予的这把刀，与自己原本的佩刀比起来，长了一些，相对的也稍微重了一些。感觉完毕风飘渺不作任何的犹豫，猛然一个挑刺，直接自下而上，将牛的脖子给划破。感觉着力道，估摸着刀马上就要砍在脖骨上，风飘渺赶紧收力撤刀。
这样做确实是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但是三刀下来，风飘渺用去的力气，却也不少。将刀收起来的时候，他握刀的手微微发颤，连续三次才算是将刀放进了刀鞘之中，要不是站在他旁边的乐琼兮，及时扶了他一把，恐怕他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嗅着乐琼兮散发的体香，有那么一瞬间风飘渺精神是恍惚的，回过神来风飘渺再度站稳，冲着乐琼兮淡淡一笑。而同时乐琼兮也是还之一笑，四目相对的时候，感觉这个世界都停了下来。
九牲取血之后，尸体被拖了下去，祭祀之礼过后的盛宴，不用其他的东西，用的只有这九牲屠宰后，留下的肉食。而那收集起来的血水，则是在搅拌均匀之后，取出来三碗，然后剩下的全部分发给了两族的高层，再次剩下的，则是会从祭坛上，往下方的人群泼去。
人们普遍认为，像这样的血水，里面不仅仅有喜庆的成分，而且更是会有祝福，还有先祖和苍天保佑的成分在里面。因此只要在这个时候，身上只要哪怕是沾上一点这样的血水，哪怕是不能够向风飘渺一样的幸运，也能够多少沾上点福气。而那些两族的高层则不同，他们分到的多，因此基本上都是会选择将血液，用柳树枝蘸了之后，往自己儿女的脸上涂抹。至于说喝下去，那时绝对不能够的，因为此时除了风飘渺他们一家，和他平辈之人，就像是他的妹妹风媚儿，同时还有乐琼兮之外，其余的任何人，都是不能够饮用的，一旦被发现，其后果一般人是绝对承受不起的！
“取祝福之血！”乐百声站在三碗血水前面大喝一声。声音才落，只见他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来一把匕首，将自己的中指划破，在三碗血水中，分别滴了一滴血进去。然后是风族族长风正殇，再下来是风正存基本上两族的高层，不管以前彼此之间，或者是彼此的孩子之间的关系如何，就像是风飘渺和风飘扬关系不咋地，但是此时风飘扬的父亲风正望，哪怕是做做样子，也是要来滴血祝福的！
“接受祝福之血！”乐百声又是一声大喝。
居中站在血水面前，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拒绝了一下，再看看周围那些望眼欲穿的少年，心一横便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那腥而黏稠的液体，刚沾到喉咙，风飘渺差一点就将之喷了出来，最后还是忍了几忍，才算是将之咽了下去。还好这是碗小，要是再大一点的碗，风飘渺能不能喝完，恐怕就不好说了！
他尚且如此，更别提身为女孩子的乐琼兮，小小的一碗，捏着鼻子喝了三口，才算是将这血水给喝完。而站在风飘渺右侧的风媚儿，因为个子太小，刚开始看不见，只是看见了风飘渺喝血水的情形，还以为很好喝，所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而等到风飘渺将血水递到她的手中，看着碗里那腥红而粘稠的液体，风媚儿的眉头立马拧在了一起。
“媚儿，赶紧喝吧。”风飘渺小声地催促。
“哥哥，可不可以不喝？”风媚儿奶声奶气地问到。
“那怎么会行！喝了吧，你要是把这碗给喝了，以后就会长的像乐姐姐一样的漂亮！”风飘渺指着旁边的乐琼兮说到。虽然他这是无心之举，乐琼兮看到之后，却是惹得她脸颊微微发烫。
“怎么会是姐姐，应该是嫂嫂才对！”风媚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老神在在地说到。奶声奶气的声音，立马将周围的人逗得哈哈大笑，而乐琼兮却是玉面绯红，更惹得周围的那些少年，内心深处小鹿乱撞。言罢之后，风媚儿更无再多犹豫，直接一口便将血水喝完，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