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风里带腥
“三弟，都记下了吗？”
“大哥，你忘了啊？在五门功课里，《速记》这门课是我最拿手的，你按你的节奏来就是，我保证不会落下一个字。”
赵永红原以为自己已经把知道的都交待了，一听才是告一段落，顿时又全身紧绷起来，也不知道后面的节奏里，还带不带暴力那一节。
“这人认识吗？”
朱玉抖开手里那张尸骸的复原像，刚才听罗长子说，这人姓强，是个茶商，几年前有意向受让罗山茶园，死者的真实身份是破案的关键，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最好能让茶商的那个文大娘子辨认一下那个烟斗和银袋子。
“有点面熟……”
赵永红说完这四个字，赶紧把目光落在朱玉的脸上，生怕这根强劲的弹簧又呼地弹起来。
“你仔细看看！”
边上的十三郎对朱玉这种一惊一乍，时不时夹杂暴力的盘查方式很不适应，抢在朱玉前面提醒赵永红。
“是，是……”
“很像做茶叶生意的强老板，就是胡子有点不一样，强老板是山羊胡，这画里的人是八字胡。”
这画的创造者朱临接过画像，在画像上加了几缕胡子。
还没画完，赵永红就喊了起来，“对，对，这人就是强老板，他是那个那个做古茶树生意的，家是……是西风口的，全名叫，叫……强……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想想，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赵永红从没像现在这会这样讨厌自己的记忆力，就差两个字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弄不好就因为这个名字，自己的脚就报废了……赵永红越是这样胡思乱想，脑袋里越是一片空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危险系数在急剧升高。
“赵永红，你别急，慢慢想来……”
十三郎尝过铁索穿琵琶骨的滋味，不想再看到太血腥的场面，好心替赵永红争取了点时间。
“不急，我不急，我一定想的起来的……”赵永红碎碎念，都有点神经质了。
或许是因为十三郎这么一打诨，赵永红突然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叫强文峰，对，就叫强文峰。好几年没见到他了，幸好我的记忆力还争气……”
朱玉嫌赵永红有点啰唆，手里的石头突然高高举起，赵永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赵永红被朱玉推进柴房的时候，那十多个平时飞扬跋扈成习惯的壮汉，抢着往里躲，只怕下一个被盘的就是自己……刚才赵永红的惨叫声已经把他们胆子都吓破了。
“老实点，胆敢让我听到柴房里有一点响动，休怪我手辣。”
朱玉使了七成力气把那石头往地上一砸，天哪！石头不见了，只见柴房的地面上出现一个黑魆魆的洞，深不见底……
朱玉刚把柴房的门扣上，想想还有些不踏实，掏出缠绕网来，从窗户外面抛了进来，十来个大汉，顷刻间又被裹成了一个大肉球。
……
“大哥，要不我跑一趟西风口，找到那个强文峰的娘子，让她辨认一下烟斗和银袋……”
“杨仙吏，三弟，种种迹象表明，此案是一个多人参与，有周密计划的大案，而且跟地方黑恶势力脱不了干系，我想尽快上报天枢院。”
朱玉还有一个担心没有说出口，大富镇不大，他们的举动很可能已经惊动了凶手，想到这些人跟了他们几天，居然毫无察觉，这让朱玉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大哥是担心我们会有危险？你嗅到什么了？”
朱临也一下警觉起来，听赌馆的那个小姑娘说，神捕营来过大富镇，当年没有破获这案子，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小心驶得万年船，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朱玉内心已经有了决定，把这案子尽快上报天枢院，什么事都等神捕营到了再说。
“我听大哥的，我这就马上出发，争取在天黑以前赶回大富镇。”
“我没意见，赌馆大个老板和小个镇守，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有那个刀老板，处心积虑设赌局，害得罗长子家破人亡，够上这一条，关他一万年一点都不冤。”
十三郎从始至终都参与了这个案子，他现在沉浸在各种假设当中，朱玉和朱临说的话，他只听了个大概。
“三弟，快去快回……”
朱玉本来还想提醒三弟几句，但三弟已经腾云而起。
这时罗长子急匆匆跑了过来，“两位，见到我儿子了吗？”
罗长子请人帮忙把雕花大床运回家，一看儿子罗成功不见了，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你的儿子不会再走丢了，马上就回来。”
十三郎话音未落，七把叉骑着他的那匹杂色马从天而降，跟在他后面黑压压一大群，幸好罗家的后院够大，那么多马车和人一起落下，一点都不挤，娄阿鼠因为刚刚和七把叉干过一架，最后一个贴着围墙下来。
“爹，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要在咱们家住几日。”七把叉开心地大声说道。
“行，行，咱们家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你爹喜欢热闹……就是家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怠慢你的朋友了。”
“不打紧，马上什么都会有的，爹，你肚子饿了吧，这里有肉饼，还热乎着呢！”
七把叉这么一点工夫，居然还把那包肉饼找了回来。
“谢谢儿子，你爹还真饿了。”
罗长子接过儿子递过来的包裹，掏出两个肉饼来，叠在一起，张开大嘴一口咬了下去……
“你们父子就一付德性，见了吃的，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潘大娘子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大声吩咐道：“大家都别客气啊！看着哪个屋合适就先安顿下……”
“七把叉，这是你家啊？亏你还在蟠桃园呆了这么多年，自家的后院子怎么草比人还高啊，你连修剪都没学会吗……”
一个修桃力士，见七把叉家院子的绿植全都疯长了没了形状，一时技痒，从马车上抽出修剪剪来，“咔咔……”就干了起来。受到他的启发，蟠桃园这些勤劳的园丁，扫地的扫地，修剪的修剪，马上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荣哥和荣嫂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找到厨房，从井里打了水，刷了锅，点起了火……
罗家停了几年的炊烟很快又袅袅升起。
还嫌罗家不够热闹，罗家的那些邻居，纷纷把从罗长子手里贱买的家具物什都送了回来，等七把叉要给他们银子的时候，邻居们一个都没要，罗长子激动的两眼发红（泪水刚才已经流干），不停地向邻居鞠躬道谢。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的好，我七把叉会永远记住的，等我和我爹忙过这一阵子，我们再上门致谢……”因为送东西回来的邻居很多，七把叉这话说了不止一百遍。
罗长子羞愧难当，自己都很诧异，这些年来居然变卖了这么多的家私，他忙不迭地指挥邻居们把东西一一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朱玉刚刚把兄弟几个的大包裹拿进屋里放妥……
倏忽间平地起了一阵狂风……继而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人喊马嘶，罗家顿时乱成一片，整个大富镇乱成了一锅粥……
“不好——！”
朱玉惊呼一声，这风里带着一股很浓的腥臭味，他以最快速度把所有的装备披挂到身上，冲出屋去……
“轰——！”
那座不低的假山被风刮断了一大截，跌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几乎所有的马车都翻倒了，如果没有围墙挡着，早就不见踪影了……从南边的天上乌蒙蒙压过来一块巨大的翻滚着的云朵，这时风势来得更加猛烈，飞沙走石，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作响。
“杨仙吏，快进来！”
十三郎出来打井水，就差几步路就可以回房间，却被一块飞来石击中了额头，等他丢了水桶想跑时，风势太过强劲，他根本就开不了步，只好抱着头，蹲在了身边的一株粗大的百年金桂树下。
朱玉冲过来拦腰抱住他，一脚踢在那树杆上，一个倒纵，两人从窗户里跳回到屋内，朱玉利索地把窗户关上，天一下黑了……
朱玉从兜里掏出一根红萝卜粗细的“松脂棒”，在墙上狠狠一擦，火光亮起……
“官人，你没事吧？”
秋荷见十三郎的额头在流血，惊呼一声。
“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就是有点冷……”
馨兰赶紧把十三郎干活时脱下的金罩龙鳞衣拿了过来，替十三郎穿上。
“杨仙吏，两位嫂子，这风里带腥，这雨点发黑，来得很是蹊跷……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千万别出这个屋子，外面的一切由我来处理。”
朱玉把松脂棒放到地上，抽出三棱刺守在门口。
“朱大哥，有这么严重吗？”十三郎问道。
“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些……”
朱玉打开门，用身体倚住，只留了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向门口撞来，朱玉手里的三棱刺举了起来，那黑影离门不到一丈的时候，朱玉发现是个小姑娘横着飞了过来……
朱玉的反应快如闪电，撤开一步，门呼地开了，发出明亮火光的松脂棒一下被吹到了角落里，尽管火苗变得很小，但神捕营的小玩意非同凡响，愣是没有熄灭……朱玉手一抄，抓住那个小姑娘，身体滴溜转了五六圈才停了下来。
等朱玉重新关好门，放下手里的小姑娘，十三郎捡起松脂棒凑近了仔细一瞧，才看清楚是那个给他们带过路的小姑娘。
“是你啊？你怎么还没走啊？醒醒……”
小姑娘已经奄奄一息，身体软绵绵的，看来是被石头砸中了身体，不见有外伤，但生命已经危在旦夕。十三郎急得直跺脚，但他对医术一窍不通，除了空着急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
“让我看看……”
秋荷抓起小姑娘的手，一股极纯的仙蜜冲进小姑娘的体内。秋荷引领着仙蜜在小姑娘的体内运行了一周天后，小姑娘轻轻地咳嗽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娘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厉害，厉害……”
“嘘——！”
一直留意外面动静的朱玉一脚踩灭松脂棒，嘴里发出一串急促的“哒哒……”声。
“不好，我三弟遇到大麻烦了。”
朱玉突然说道。
“大哥，你忘了啊？在五门功课里，《速记》这门课是我最拿手的，你按你的节奏来就是，我保证不会落下一个字。”
赵永红原以为自己已经把知道的都交待了，一听才是告一段落，顿时又全身紧绷起来，也不知道后面的节奏里，还带不带暴力那一节。
“这人认识吗？”
朱玉抖开手里那张尸骸的复原像，刚才听罗长子说，这人姓强，是个茶商，几年前有意向受让罗山茶园，死者的真实身份是破案的关键，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最好能让茶商的那个文大娘子辨认一下那个烟斗和银袋子。
“有点面熟……”
赵永红说完这四个字，赶紧把目光落在朱玉的脸上，生怕这根强劲的弹簧又呼地弹起来。
“你仔细看看！”
边上的十三郎对朱玉这种一惊一乍，时不时夹杂暴力的盘查方式很不适应，抢在朱玉前面提醒赵永红。
“是，是……”
“很像做茶叶生意的强老板，就是胡子有点不一样，强老板是山羊胡，这画里的人是八字胡。”
这画的创造者朱临接过画像，在画像上加了几缕胡子。
还没画完，赵永红就喊了起来，“对，对，这人就是强老板，他是那个那个做古茶树生意的，家是……是西风口的，全名叫，叫……强……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想想，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赵永红从没像现在这会这样讨厌自己的记忆力，就差两个字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弄不好就因为这个名字，自己的脚就报废了……赵永红越是这样胡思乱想，脑袋里越是一片空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危险系数在急剧升高。
“赵永红，你别急，慢慢想来……”
十三郎尝过铁索穿琵琶骨的滋味，不想再看到太血腥的场面，好心替赵永红争取了点时间。
“不急，我不急，我一定想的起来的……”赵永红碎碎念，都有点神经质了。
或许是因为十三郎这么一打诨，赵永红突然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叫强文峰，对，就叫强文峰。好几年没见到他了，幸好我的记忆力还争气……”
朱玉嫌赵永红有点啰唆，手里的石头突然高高举起，赵永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赵永红被朱玉推进柴房的时候，那十多个平时飞扬跋扈成习惯的壮汉，抢着往里躲，只怕下一个被盘的就是自己……刚才赵永红的惨叫声已经把他们胆子都吓破了。
“老实点，胆敢让我听到柴房里有一点响动，休怪我手辣。”
朱玉使了七成力气把那石头往地上一砸，天哪！石头不见了，只见柴房的地面上出现一个黑魆魆的洞，深不见底……
朱玉刚把柴房的门扣上，想想还有些不踏实，掏出缠绕网来，从窗户外面抛了进来，十来个大汉，顷刻间又被裹成了一个大肉球。
……
“大哥，要不我跑一趟西风口，找到那个强文峰的娘子，让她辨认一下烟斗和银袋……”
“杨仙吏，三弟，种种迹象表明，此案是一个多人参与，有周密计划的大案，而且跟地方黑恶势力脱不了干系，我想尽快上报天枢院。”
朱玉还有一个担心没有说出口，大富镇不大，他们的举动很可能已经惊动了凶手，想到这些人跟了他们几天，居然毫无察觉，这让朱玉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大哥是担心我们会有危险？你嗅到什么了？”
朱临也一下警觉起来，听赌馆的那个小姑娘说，神捕营来过大富镇，当年没有破获这案子，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小心驶得万年船，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朱玉内心已经有了决定，把这案子尽快上报天枢院，什么事都等神捕营到了再说。
“我听大哥的，我这就马上出发，争取在天黑以前赶回大富镇。”
“我没意见，赌馆大个老板和小个镇守，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有那个刀老板，处心积虑设赌局，害得罗长子家破人亡，够上这一条，关他一万年一点都不冤。”
十三郎从始至终都参与了这个案子，他现在沉浸在各种假设当中，朱玉和朱临说的话，他只听了个大概。
“三弟，快去快回……”
朱玉本来还想提醒三弟几句，但三弟已经腾云而起。
这时罗长子急匆匆跑了过来，“两位，见到我儿子了吗？”
罗长子请人帮忙把雕花大床运回家，一看儿子罗成功不见了，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你的儿子不会再走丢了，马上就回来。”
十三郎话音未落，七把叉骑着他的那匹杂色马从天而降，跟在他后面黑压压一大群，幸好罗家的后院够大，那么多马车和人一起落下，一点都不挤，娄阿鼠因为刚刚和七把叉干过一架，最后一个贴着围墙下来。
“爹，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要在咱们家住几日。”七把叉开心地大声说道。
“行，行，咱们家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你爹喜欢热闹……就是家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怠慢你的朋友了。”
“不打紧，马上什么都会有的，爹，你肚子饿了吧，这里有肉饼，还热乎着呢！”
七把叉这么一点工夫，居然还把那包肉饼找了回来。
“谢谢儿子，你爹还真饿了。”
罗长子接过儿子递过来的包裹，掏出两个肉饼来，叠在一起，张开大嘴一口咬了下去……
“你们父子就一付德性，见了吃的，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潘大娘子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大声吩咐道：“大家都别客气啊！看着哪个屋合适就先安顿下……”
“七把叉，这是你家啊？亏你还在蟠桃园呆了这么多年，自家的后院子怎么草比人还高啊，你连修剪都没学会吗……”
一个修桃力士，见七把叉家院子的绿植全都疯长了没了形状，一时技痒，从马车上抽出修剪剪来，“咔咔……”就干了起来。受到他的启发，蟠桃园这些勤劳的园丁，扫地的扫地，修剪的修剪，马上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荣哥和荣嫂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找到厨房，从井里打了水，刷了锅，点起了火……
罗家停了几年的炊烟很快又袅袅升起。
还嫌罗家不够热闹，罗家的那些邻居，纷纷把从罗长子手里贱买的家具物什都送了回来，等七把叉要给他们银子的时候，邻居们一个都没要，罗长子激动的两眼发红（泪水刚才已经流干），不停地向邻居鞠躬道谢。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的好，我七把叉会永远记住的，等我和我爹忙过这一阵子，我们再上门致谢……”因为送东西回来的邻居很多，七把叉这话说了不止一百遍。
罗长子羞愧难当，自己都很诧异，这些年来居然变卖了这么多的家私，他忙不迭地指挥邻居们把东西一一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朱玉刚刚把兄弟几个的大包裹拿进屋里放妥……
倏忽间平地起了一阵狂风……继而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人喊马嘶，罗家顿时乱成一片，整个大富镇乱成了一锅粥……
“不好——！”
朱玉惊呼一声，这风里带着一股很浓的腥臭味，他以最快速度把所有的装备披挂到身上，冲出屋去……
“轰——！”
那座不低的假山被风刮断了一大截，跌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几乎所有的马车都翻倒了，如果没有围墙挡着，早就不见踪影了……从南边的天上乌蒙蒙压过来一块巨大的翻滚着的云朵，这时风势来得更加猛烈，飞沙走石，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作响。
“杨仙吏，快进来！”
十三郎出来打井水，就差几步路就可以回房间，却被一块飞来石击中了额头，等他丢了水桶想跑时，风势太过强劲，他根本就开不了步，只好抱着头，蹲在了身边的一株粗大的百年金桂树下。
朱玉冲过来拦腰抱住他，一脚踢在那树杆上，一个倒纵，两人从窗户里跳回到屋内，朱玉利索地把窗户关上，天一下黑了……
朱玉从兜里掏出一根红萝卜粗细的“松脂棒”，在墙上狠狠一擦，火光亮起……
“官人，你没事吧？”
秋荷见十三郎的额头在流血，惊呼一声。
“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就是有点冷……”
馨兰赶紧把十三郎干活时脱下的金罩龙鳞衣拿了过来，替十三郎穿上。
“杨仙吏，两位嫂子，这风里带腥，这雨点发黑，来得很是蹊跷……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千万别出这个屋子，外面的一切由我来处理。”
朱玉把松脂棒放到地上，抽出三棱刺守在门口。
“朱大哥，有这么严重吗？”十三郎问道。
“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些……”
朱玉打开门，用身体倚住，只留了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向门口撞来，朱玉手里的三棱刺举了起来，那黑影离门不到一丈的时候，朱玉发现是个小姑娘横着飞了过来……
朱玉的反应快如闪电，撤开一步，门呼地开了，发出明亮火光的松脂棒一下被吹到了角落里，尽管火苗变得很小，但神捕营的小玩意非同凡响，愣是没有熄灭……朱玉手一抄，抓住那个小姑娘，身体滴溜转了五六圈才停了下来。
等朱玉重新关好门，放下手里的小姑娘，十三郎捡起松脂棒凑近了仔细一瞧，才看清楚是那个给他们带过路的小姑娘。
“是你啊？你怎么还没走啊？醒醒……”
小姑娘已经奄奄一息，身体软绵绵的，看来是被石头砸中了身体，不见有外伤，但生命已经危在旦夕。十三郎急得直跺脚，但他对医术一窍不通，除了空着急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
“让我看看……”
秋荷抓起小姑娘的手，一股极纯的仙蜜冲进小姑娘的体内。秋荷引领着仙蜜在小姑娘的体内运行了一周天后，小姑娘轻轻地咳嗽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娘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厉害，厉害……”
“嘘——！”
一直留意外面动静的朱玉一脚踩灭松脂棒，嘴里发出一串急促的“哒哒……”声。
“不好，我三弟遇到大麻烦了。”
朱玉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