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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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摩柯

    



    泥泞的山间大道,葬剑城人缓行在山林里,马车颠簸,杳杳远听,马车前后有大量装备精良,银剑,铁马守护。



    安静的山路,一匹棕褐色骏马飞驰,青衣飘飘,瀑发猎猎,亦天臣一路马不停蹄,翻山越岭,赶往川蜀之地。



    在这一条路上,薛玉碟在马车里十分无聊,不时掀起马车帘,四处张望。



    一个身影从马车旁驰聘而去,“是他。”



    “公子请停下。”薛玉碟连忙跑下马车,不顾一地泥泞,白色的绣花沾满了泥水。



    “请这位少侠停下。”葬剑城主纵马一跃,拦住亦天臣。



    “唉,何必如此呢?”亦天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匆匆一眼,就看清了马车内的人。



    “少侠何出此言?”葬剑城主若有所思,在人的身形像是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他没有和你一起么?”薛玉碟跟上前,雪腮泛起红霞,一副腼腆的模样。



    “你不该来。”亦天臣一脸严肃,他知道从哪日之后,薛玉碟不再是曾经独孤毅心里的人了。



    “爹爹陪我来了,我不会成为他的拖累,爹爹会保护好我。”她笑的很甜,想法也颇是纯真。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五年内不要再找他,不然只会害了他的性命。”



    “本城主的女儿怎么会害了他呢?”葬剑城主不解,他葬剑城威名远扬,要保一个人,在这江湖上还真没有人不给面子。



    “就因为,他是你女儿!”亦天臣语气高亢,带着锋芒。



    “他与本城主有仇?”葬剑城主横眉冷对,一缕缕气场掀起一层层积水。



    亦天臣毫不示弱,一股剑气透体而出,凌厉而锋锐,一片飘落的树叶触之而断。“可有可无!”



    “你可以走了!”葬剑城主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就是那人的儿子。



    亦天臣脚尖一点,离地数米,一个闪身坐在马鞍上,长鞭一挥驾马而去,“告辞。”



    “爹爹”薛玉碟拉着葬剑城主的衣袖,撒娇道,“带女儿一起去吧!”聪明伶俐的她,知道父亲可能要一个人前往川蜀。



    “你去不得,随白药师一同回葬剑城,等着他,他一定会来。”



    玉蝶很少见父亲严肃的模样,冷冰冰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冰冷,冷的像是寒冰一般。



    “在分别那天,他说过他会来,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可现在,爹爹,他还是来寻我的么?”薛玉碟心头失落,感觉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应该是你二叔!”仅凭一些琐碎的细节,得出一个吓人的结论,一个足以颠覆江湖的波澜。



    “二叔?”薛玉碟对她二叔的一些事不太了解,只明白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做的坏事很多。



    “听他的,不要再见,对你们都好!”



    “哈哈哈,说说看,什么叫对他们都好啊。”林子里充满了回响,翠叶簌簌,千丝万缕的气刃纵横交织,一截截树枝掉落。



    “在这中原,二十年没有出手,今日你想试试!”葬剑城主周身剑气透体,切开岩石,形成一层石牌。



    “爹爹”薛玉碟一下躲在父亲身后,那一辆马车眨眼之间分崩离析,残破不堪,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披着甲胄的马匹,身体上流出了鲜血,哗,它躯体宛若积木瞬间塌了。



    前方,不远处一柱龙卷,袭天卷地,数十道气流交织,碾碎山林,一片飞沙走石,气势磅礴,直奔那一层石壁。



    “圣源经!”那人,从林而出金色龙形真气盘绕周身,惊起数丈土石,耳旁闷雷滚滚,宛若万钧雷霆之怒,遮云蔽日,天地为之失色。



    葬剑城主束发猎猎,似风中狂狮,怒目圆睁,一口阔剑从后背,飞出,血光冲天,刺目之极。



    轰隆,一红一金冲撞在一起,爆发出翻天倒海的气浪,席卷数十丈大地。



    昂,一头金龙被血剑透体,无尽杀意撕碎了金龙,金光四射,龙气冲霄,碎裂山河!



    “血魔剑,不错,很不错!”金色龙气缓缓退散,淡化的金色下透着一抹华贵的紫色,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手握折扇。



    葬剑城主带着几分怒气,这俊朗的美男子杀不得,也打不得,“摩柯公子,真是好雅兴!”



    “昨夜神功大成,想寻人试试手,巧了,一出山便遇见城主,一时技痒,勿怪。”摩柯手摇折扇,秀发飘飘,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哼,你个混蛋,居然弄坏了马车,一句手痒就行了么?”薛玉碟小巧玲珑的樱桃小嘴,红润欲滴,黛眉之间含着一丝气愤。



    “呦,谁家漂亮的小美人啊!”摩柯听着那委婉动听,心头痒痒的,可惜她一直藏在葬剑城主身后,看不清面容。



    “反正不是你家的!”她气呼呼的靠在父亲宽阔背脊,低着头。



    摩柯耍起了花花公子作态,抬脚想走近前看看,可那血色阔剑直指他心头,不用想,再多走一步,剑锋必定穿胸而过。



    “城主真是小气,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摩柯停下脚步,他可知道这葬剑夫妻二人,只有一个独女,极其宠爱。



    “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你老子也护不住你!”葬剑对他女儿可是不计后果,杀一个人,并不难。



    “那敢,那敢!”摩柯连连赔笑,看不出喜怒。



    “手也试了,还不想走?”葬剑带着诘问。



    “走?走去哪里?”摩柯故作玄虚,嘴角上扬。“难道葬剑城主不是为那剑中之尊,惊寂而去?”



    “区区惊寂还不值得,本座动手,你最好离本座的宝贝女儿远一点,不然饶不得你。”



    “少主人,在前面小城发现了那人踪迹。”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腰间只有一柄短刃。



    “麻衣少年?”摩柯转身,露出了兴致。



    “是,小城酒馆,和楚自空在喝酒,两人在哪里整整喝了三天三夜,喝下数十坛酒水。”



    “楚自空”摩柯自语笑意更加浓烈了几分,在他眼里世上高手不多,而那楚自空正好是一个。“早想见识楚家九剑归一,走去瞧瞧。”袖口一甩,整个人化作一团紫色雾霾,闪过数人,没入山野。



    “慢”葬剑城主身影一闪,留住要走的黑衣人,“那人可是在不久前扬言清算唐门的少年?”



    “是”黑衣人对摩柯公子十分忠诚,不过面对葬剑城主的询问,却是答了,在他心里这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你走吧。”葬剑挥了挥手,心头在想“这宁静的小城,不在安宁了,楚氏,摩柯,神秘少年……”



    这座小城确实不在安宁,聚集了很多江湖人,还有一些穷凶极恶之徒,都是为了一柄剑,一件绝世珍宝而来,得之几辈子吃穿不愁。



    “爹爹,女儿想进城,远远的看他一眼,只看一眼就够了!”满怀少女心,春心萌动,知伊人在远方,怎只舍得看一眼呢?



    “看一眼?”葬剑差点笑出了声,女儿家家的那点小心思,做为一个老父亲,怎么会不懂。



    十八九岁的少女,说的是真话,可,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不会想走了。



    “爹爹……”少女撒娇的拖着葬剑城主的衣角,眼睛朦朦胧胧,似有一层水雾。



    “依你,依你,成了吧!”葬剑颇是无奈,只好随着她的性子来。



    城内小酒馆,人少了很多,空荡荡的酒馆里,堆积了很多酒坛,像一座小山,酒坛旁,坐着两个人,一直在喝酒。



    酒坛边,一张酒桌上,店小二似乎累的不行了,躺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他这几天实在累的不行,为了照顾这两位财神,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直在这里守着,累了就睡,饿了就吃。



    酒馆这几天只做他们二人生意,所以客人不多,难得冷清。



    “要热闹了。”楚自空喝了一大口酒水,悠然说道。



    “小二抬酒来!”独孤毅拿出一张银票,给来了小二。



    “一千两!”小二打着哈欠,喃喃呓语,像是在梦游一般,揉了揉眼睛,“真是一千两,没有在做梦。”小二反应了过来。



    “抬完酒,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在也不要回来了。”独孤毅沉言,不似玩笑。



    “两位一进门,父亲便告诉你们来历非凡,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家父昨夜便带着家眷走了,一会将酒窖里的酒水都给你们搬来,我也该走了。”小二身强体壮,走路稳健,气息绵长,中气十足。



    “隐居人?”楚自空一笑,朝后一仰,靠在门板上,洒脱而随意,手里灵秀长剑轻鸣,清脆悦耳。



    “一会你可以先走!”独孤毅感觉情况不妙,来得人不少,而且个个都是好手,其中还有几个厉害人物。



    “酒意正浓,还不想走远,今日还要喝上一宿,谁敢来扰此雅兴。”楚自空仰头痛饮,秀气之中透着一股英雄气。



    “好胆色!”独孤毅颇是欣赏,那一股男儿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