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花剑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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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众弟子得令,各自回房整理行囊。这里白耳叹道:“老仙翁此次略危,魂魄受损,非同小可,吃了那青面夜叉一记,至今抽离体外。古木师兄仍在运功强救,我法力低微,到此为止,全身内力削去一半。”

    两人闻听大惊失色,喝道:“何不早说?”

    清风、斋堂狂奔到澄心殿,因问:“两位守护神何在?”

    只见古木额面皆汗,全身如同浸水一般湿透,各处青筋暴起,仍咬牙为平眉稳定神魄。平眉头顶略有些白色物体,狂抖不止,想来就是那受损的魂魄了。

    他二人也不言语,立马分开盘坐到风和雷位,运下功法助阵。斋堂道:“古木,你且歇息去吧!”

    古木仍是全神贯注,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斋堂无可奈何,在运功气道上施以微微小力,将古木震退。他忽然撤下,双手颤抖不止,全身如同痉挛,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白耳这时也进了来,道:“师兄。”

    古木被他扶起,道:“你怎可半途出去?险些害死我也!”

    白耳道:“因要通知他们地域,我……”

    古木追责道:“哪里的小子使不得?正是运功时期,你怎能这样草率?”

    白耳长作了一揖,歉道:“是我错了。一时心绪杂乱,想着出来唤几个人帮帮也好,谁知路上遇到他们正在琢磨地域,我看不过就帮了忙。师兄见谅。老仙翁如今怎样?”

    古木道:“不好。老仙翁本人似乎没了直觉,魂魄全是我在稳固,我没试鼻息,不知此时怎样。”

    白耳道:“也不至于就死吧?”

    说着便就去探了一探,老仙翁竟已仙逝!慌的白耳吓道:“怪不得不能稳固魂魄,原来老仙翁早已辞世了!这魂魄状态已是必定抽离,无怪不能回身!”

    古木叹道:“先别下定论,你我道行浅,还有两位守护神未来发话,再等一等。”

    斋堂、清风坐地运功,不能说话,却听得明白,这时却不见彼此有任何犹疑,于是接着稳住魂魄,静听他俩谈话。

    坤无、乾干如今不在青崖山,昨夜为寻未完之难而再赴神都。此时已在神都东南上空找了一夜,未能发现什么。乾干就道:“我等并不是除妖之神,凭着神力分辨,何时能找到潜在强大妖魔?还是回山看他们如何行事。”

    坤无没有异议。正好听见白耳千里传音于他,道:“老仙翁濒死,速回!”

    两人得信急速往青崖山飞回。

    二人赶到澄心殿,因道:“昨夜老仙说的胸有成竹,我等急于锄魔以为凭借老仙法力定能无虞,怎成这般?”

    古木、白耳并未作答。坤无道:“往日这等伤损不过百日休养便能痊愈,如何就说濒死二字呢?”

    白耳道:“确实没了呼吸。”

    坤无怒道:“亏你还是医道的人,竟只从这里判断死活,那昨夜老仙元神出窍也是死了不成?”

    白耳辩道:“但魂魄不能回身如何解释?老仙翁体内也无半点功力相助。”

    坤无跺地长叹,道:“竟拖到这等地步!往后还是拆了这澄心殿罢,里头并无可成为医之人!”

    白耳切了一声,道:“我等只是炼丹强身,也非仙体,怎知你等都是何种运作?强用这里医术,也是无效。”

    乾干道:“不用斗口舌,且来看看。”

    两神站立仙翁面前,曾以仙术稍降其魂魄,竟毫无反应。两人都觉奇极!难不成真就死了?两神束手无策,转头上天去离恨天兜率宫请教太上老君。

    水莲带了无来到摩罗殿,正见浮萍正在收拾行李。浮萍道:“师兄们快的已经上路了,我也收拾好了,这就走了。”

    走了两步,回身又道:“路上照顾好小师弟。受了委屈,你可是说不出去!”

    水莲道:“你不用多嘴,我会让他受委屈?”

    说完笑着就走了。无痴痴看着他俩。只觉都挺和蔼,但都不觉亲近。

    无刚来这里,并没东西需要收拾,也没有想要去任何地方的欲望,朝着榻上一躺,叹道:“他叫浮萍,只怕我才应该叫浮萍。刚来到这里,又要带我去哪?”

    水莲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我们也有许多苦衷。这一路上并不会无聊,你难道不喜欢当大侠吗?”

    无道:“我连名字都还没有,什么是大侠?”

    水莲道:“警恶惩奸,维护江湖和平,保护弱者,惩罚作恶者,美名满天下,潇洒任江湖。”

    及听到‘美名满天下’时,无心里有些触动,心想如能成名有日父母听到名声就能前来相会,因而弹起身笑道:“那还好!我要成为大侠!”

    水莲便就笑了。两人收拾好了行李,便就来到青崖山前,等待白百光、秋叶两人,谁知他俩早在山头等待,回头喊道:“好磨蹭啊!快些来吧!”

    两人快步跟上。因打了招呼,秋叶就问道:“怎么就称了无这一名,难不成老掌事老则老了,连名字也想不出了吗?”

    百光也笑道:“你快住嘴,怎能这样教导他?他有一日学坏了,怕是你先带的头!”

    秋叶好笑道:“我也就这么一句,哪里就带坏了他。”

    无见秋叶虽是女流,但是豪迈粗昂,颇具男风,只是眉眼里仍是秋波更甚。百光则是方头正脸,一身正气好似周身萦绕,又有背后一剑加身,相得益彰,更显道骨。

    水莲则是如同家常哥哥,服饰平常,感觉和以往山里所穿并无不同,只是今早为何总觉这摩罗殿人颇不一般呢?无想不明白,跟在后面,垂头自思。

    水莲道:“他昨日刚到,可别再唬他。”

    百光道:“几时?”

    水莲道:“酉时。”

    百光道:“的确可怜,不如我们给他一名,路上也好称呼。”

    秋叶道:“很好。小兄弟心里可有好名?”

    无道:“我父亲姓白,我母亲姓徐,我想用他们俩的姓,就叫徐白也是。”

    秋叶笑道:“好得很,如此也不会忘记他们,不像我们,甚至于,连父母之姓都已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