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又被抢先
教室内，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依旧在持续，梁皓然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画面，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拍照。
就在他犹豫的同时，男孩带着手机从一楼飞了上来，神色怒气冲冲，短短的手指指着他无声大骂。
尽管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梁皓然仍不敢掉以轻心，手忙脚乱地朝里面拍了张照片。尚来不及细看，便感觉自己被一阵气流猛然托了起来，手因疼痛和鲜血而无法握紧手机，使其被卷离手，整个人飘浮在空中，并被挪到栏杆外。
「……唔！」
这种绝无仅有、双脚腾空的体验让梁皓然剧烈挣扎，但无意间看到六层楼下方的水泥地时，冷汗直冒，手脚亦放轻不少。
这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他心惊胆跳地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就这么悬在半空，肢体僵硬无比，若是有人恰好经过目击这一幕，恐怕会惊得瞪大眼。
向陈清清借来的手机被卷到男孩手上，而男孩保护林凰净的手机似乎仅是出于命令，对于从梁皓然那儿收缴来的，并不很在意，随手扔到地上就不理会了，聚精会神地盯着化学教室内的动静。
方才梁皓然挣扎时弄倒了几盆摆在窗台的花盆，发出闷闷的声响，陈永升和少女都听到了，却不甚注意。
「老师……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少女被压在课桌上，随青年的动作前后摇晃着，泛白的指尖紧紧抓住桌沿，努力维持平衡，「外面……」
汗珠低落在少女精致的锁骨上，陈永升气息不稳地笑了笑，调侃道：「竟然在这时候不认真啊……」
说罢，低下头封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红唇，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忘情地投入。
门外的男孩双手扒着门板，目不转睛地欣赏这场真人表演，眼神认真得就像在做作业。
明知对方不是真正的小孩，却仍然有些怪异……
梁皓然蹙眉深思，他的手机看来是暂时拿不回来了，不过好在那男孩并没有直接销毁它，待会应该有机会。
他怎么样也想不到，陈永升竟然这么大胆，在校内公然与女学生行不可言说之事，这要是爆出来，陈永升化学老师的饭碗肯定保不住，女学生的颜面也会荡然无存。
梁皓然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可今天撞破这件事是意外，且他不上课出现在化学教室外原本就很难解释，所以他不会刻意宣传这个发现。
至于女学生失去清白的问题，梁皓然表示一个巴掌拍不响，纵使老师手上的确有掌控学生成绩的权力，但真要举发他也不是没方法，现在可是法治时代，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是两个人心甘情愿的，有难同当。
教室内的两人战况暂歇，男孩掏出手机，懵懵懂懂地弄了一阵，终于打开相机。
「老师……」少女怜爱地吻了一下青年的眼皮，唇上沾了对方的汗水，尝起来略带咸味。
陈永升不客气地开始攻城略地，少女则惯性地将头偏向一边，然后……对上了门外那双黑洞洞的大眼。
「啊──！」她发出一声高分贝尖叫，大力推开陈永升躲到桌子底下，开始慌乱地翻找衣服。
被推开的陈永升脸上还带有尚未褪去的欲望，茫然了片刻，也跟着朝同一个方向望过去。
那绝对不是人的眼睛。
双眼的主人见陈永升终于注意到他，瞇着眼眸笑了下，接着闪光灯一亮──
青年惊慌地套上长裤，冲到门口将门打开，然而那双诡异眼睛早已消失，只有一位负伤、面带尴尬笑容的男学生蹲在地上。
刚被男孩解除禁锢，正准备捡起手机的梁皓然：「……老师好。」
这烂摊子……
好吧，虽然他自己也有份，但不妨碍他偷偷为林凰净记上一笔。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那位少女从教室中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脖子附近还残留着吻痕，脸色惨白却依然极力维持笑意。
梁皓然尴尬得无地自容。
最终三人达成协议，女学生恳求梁皓然不要将事实公布，因为她真心爱着陈永升；而陈永升则几乎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只在必要时开口，也没有追究梁皓然为何出现在此地，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了。
试问翘一节课比较严重，或是师生恋比较严重？
众人心中自有定论。
梁皓然嘴上答应他们，可之后要怎么做，还不是由他决定，况且看陈永升那不耐又漠然的表情，梁皓然觉得大概不用自己打击他们，这段关系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
三顾保健室，吴杏玫对于梁皓然此人的衰运啧啧称奇，连「摔下楼梯不慎被地上的碎玻璃割伤」这种别脚的借口都相信了。
她一面清洗伤口，一面对梁皓然道：「幸好没有伤很深，暂时不需要打破伤风。你最好还是小心点，不要再摔伤了，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学生在一天内来这么多次保健室。」
梁皓然沉痛地点头。
问题是，他不想找麻烦，不代表麻烦就不会来找他。
因天气炎热，他多带了一件制服上衣收在书包，预备满身臭汗时能够更换，这下总算派上用场了，不需要穿那件染血的血衣，而他的伤势也很好地说明了为何这么晚才回到教室。
代课的数学老师惊讶道：「好好保重，第一次听到学生这么倒霉的。」
台下一片附和声。
梁皓然有礼地敷衍几声，回到位子坐下，顺便查看手机，而屏幕上迸出来的讯息让他瞬间又关上了。
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加上隐隐作痛的手臂，连带上课也极难专注。
怎么说呢，信心满满地发下豪语，然而却被现实当众泼了一头冷水。林凰净直接狠狠搧了他一巴掌，告诉他「决战卡牌」不是中二高中生可以轻松驾驭的游戏。
不过，即使起跑点相同，林凰净的卡牌却似乎比他多变许多？
拍照可以拍出那样的卡吗？还是这是一开始系统随机分配的卡牌之一？
梁皓然也有一张拍摄流浪犬得来的，但发动效果相当一般，等级也很低，完全无法媲美林凰净的巨犬。
──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不单纯的实情，而林凰净对他那股不寻常的杀意，也隐讳地说明了某些事。
怀着满肚子的不解与郁闷，梁皓然迎来了打扫时间。
他们班的外扫区域是福利社旁的厕所，就在操场附近，平时除了上体育课的同学及福利社的苏姨，大部分时间不会有人使用，号称是全校最少人使用的厕所。
这样的厕所，扫起来自然很轻松，常常都是过去做个样子，拖拖地，然后就结束了。
因着如此轻松的工作，导师只有各自分配两位男女同学去打扫，而梁皓然正是其一。原本应与他一齐的李尚因为交了新女友，最近都不打扫了，专门利用这得来不易的空闲去陪小情人。
梁皓然今天也是独自前往，不过状况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
「……妳不是很爱打小报告吗？再打啊！」凶狠的男声由男厕中传出，而后是痛苦的闷哼声。
那虚弱的声音咳了咳，恳求道：「咳咳……好痛，不是我告状的，请你放过我吧……」
是个年轻女孩。
「谁会信！妳这个阴沉的人！整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都在做些什么……」男声越说越来气，继续对那女孩暴力相向。
女声无力反抗，只轻轻地啜泣着。
很明显，这时的厕所成了霸凌现场，犯事者明知是打扫时间，却依然肆无忌惮。
梁皓然平常不是爱管事的人，也不特别有正义感，因此遇上这样严重的罢凌事件便面有难色，拎着一根拖把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他犹豫的同时，男孩带着手机从一楼飞了上来，神色怒气冲冲，短短的手指指着他无声大骂。
尽管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梁皓然仍不敢掉以轻心，手忙脚乱地朝里面拍了张照片。尚来不及细看，便感觉自己被一阵气流猛然托了起来，手因疼痛和鲜血而无法握紧手机，使其被卷离手，整个人飘浮在空中，并被挪到栏杆外。
「……唔！」
这种绝无仅有、双脚腾空的体验让梁皓然剧烈挣扎，但无意间看到六层楼下方的水泥地时，冷汗直冒，手脚亦放轻不少。
这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他心惊胆跳地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就这么悬在半空，肢体僵硬无比，若是有人恰好经过目击这一幕，恐怕会惊得瞪大眼。
向陈清清借来的手机被卷到男孩手上，而男孩保护林凰净的手机似乎仅是出于命令，对于从梁皓然那儿收缴来的，并不很在意，随手扔到地上就不理会了，聚精会神地盯着化学教室内的动静。
方才梁皓然挣扎时弄倒了几盆摆在窗台的花盆，发出闷闷的声响，陈永升和少女都听到了，却不甚注意。
「老师……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少女被压在课桌上，随青年的动作前后摇晃着，泛白的指尖紧紧抓住桌沿，努力维持平衡，「外面……」
汗珠低落在少女精致的锁骨上，陈永升气息不稳地笑了笑，调侃道：「竟然在这时候不认真啊……」
说罢，低下头封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红唇，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忘情地投入。
门外的男孩双手扒着门板，目不转睛地欣赏这场真人表演，眼神认真得就像在做作业。
明知对方不是真正的小孩，却仍然有些怪异……
梁皓然蹙眉深思，他的手机看来是暂时拿不回来了，不过好在那男孩并没有直接销毁它，待会应该有机会。
他怎么样也想不到，陈永升竟然这么大胆，在校内公然与女学生行不可言说之事，这要是爆出来，陈永升化学老师的饭碗肯定保不住，女学生的颜面也会荡然无存。
梁皓然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可今天撞破这件事是意外，且他不上课出现在化学教室外原本就很难解释，所以他不会刻意宣传这个发现。
至于女学生失去清白的问题，梁皓然表示一个巴掌拍不响，纵使老师手上的确有掌控学生成绩的权力，但真要举发他也不是没方法，现在可是法治时代，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是两个人心甘情愿的，有难同当。
教室内的两人战况暂歇，男孩掏出手机，懵懵懂懂地弄了一阵，终于打开相机。
「老师……」少女怜爱地吻了一下青年的眼皮，唇上沾了对方的汗水，尝起来略带咸味。
陈永升不客气地开始攻城略地，少女则惯性地将头偏向一边，然后……对上了门外那双黑洞洞的大眼。
「啊──！」她发出一声高分贝尖叫，大力推开陈永升躲到桌子底下，开始慌乱地翻找衣服。
被推开的陈永升脸上还带有尚未褪去的欲望，茫然了片刻，也跟着朝同一个方向望过去。
那绝对不是人的眼睛。
双眼的主人见陈永升终于注意到他，瞇着眼眸笑了下，接着闪光灯一亮──
青年惊慌地套上长裤，冲到门口将门打开，然而那双诡异眼睛早已消失，只有一位负伤、面带尴尬笑容的男学生蹲在地上。
刚被男孩解除禁锢，正准备捡起手机的梁皓然：「……老师好。」
这烂摊子……
好吧，虽然他自己也有份，但不妨碍他偷偷为林凰净记上一笔。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那位少女从教室中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脖子附近还残留着吻痕，脸色惨白却依然极力维持笑意。
梁皓然尴尬得无地自容。
最终三人达成协议，女学生恳求梁皓然不要将事实公布，因为她真心爱着陈永升；而陈永升则几乎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只在必要时开口，也没有追究梁皓然为何出现在此地，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了。
试问翘一节课比较严重，或是师生恋比较严重？
众人心中自有定论。
梁皓然嘴上答应他们，可之后要怎么做，还不是由他决定，况且看陈永升那不耐又漠然的表情，梁皓然觉得大概不用自己打击他们，这段关系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
三顾保健室，吴杏玫对于梁皓然此人的衰运啧啧称奇，连「摔下楼梯不慎被地上的碎玻璃割伤」这种别脚的借口都相信了。
她一面清洗伤口，一面对梁皓然道：「幸好没有伤很深，暂时不需要打破伤风。你最好还是小心点，不要再摔伤了，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学生在一天内来这么多次保健室。」
梁皓然沉痛地点头。
问题是，他不想找麻烦，不代表麻烦就不会来找他。
因天气炎热，他多带了一件制服上衣收在书包，预备满身臭汗时能够更换，这下总算派上用场了，不需要穿那件染血的血衣，而他的伤势也很好地说明了为何这么晚才回到教室。
代课的数学老师惊讶道：「好好保重，第一次听到学生这么倒霉的。」
台下一片附和声。
梁皓然有礼地敷衍几声，回到位子坐下，顺便查看手机，而屏幕上迸出来的讯息让他瞬间又关上了。
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加上隐隐作痛的手臂，连带上课也极难专注。
怎么说呢，信心满满地发下豪语，然而却被现实当众泼了一头冷水。林凰净直接狠狠搧了他一巴掌，告诉他「决战卡牌」不是中二高中生可以轻松驾驭的游戏。
不过，即使起跑点相同，林凰净的卡牌却似乎比他多变许多？
拍照可以拍出那样的卡吗？还是这是一开始系统随机分配的卡牌之一？
梁皓然也有一张拍摄流浪犬得来的，但发动效果相当一般，等级也很低，完全无法媲美林凰净的巨犬。
──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不单纯的实情，而林凰净对他那股不寻常的杀意，也隐讳地说明了某些事。
怀着满肚子的不解与郁闷，梁皓然迎来了打扫时间。
他们班的外扫区域是福利社旁的厕所，就在操场附近，平时除了上体育课的同学及福利社的苏姨，大部分时间不会有人使用，号称是全校最少人使用的厕所。
这样的厕所，扫起来自然很轻松，常常都是过去做个样子，拖拖地，然后就结束了。
因着如此轻松的工作，导师只有各自分配两位男女同学去打扫，而梁皓然正是其一。原本应与他一齐的李尚因为交了新女友，最近都不打扫了，专门利用这得来不易的空闲去陪小情人。
梁皓然今天也是独自前往，不过状况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
「……妳不是很爱打小报告吗？再打啊！」凶狠的男声由男厕中传出，而后是痛苦的闷哼声。
那虚弱的声音咳了咳，恳求道：「咳咳……好痛，不是我告状的，请你放过我吧……」
是个年轻女孩。
「谁会信！妳这个阴沉的人！整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都在做些什么……」男声越说越来气，继续对那女孩暴力相向。
女声无力反抗，只轻轻地啜泣着。
很明显，这时的厕所成了霸凌现场，犯事者明知是打扫时间，却依然肆无忌惮。
梁皓然平常不是爱管事的人，也不特别有正义感，因此遇上这样严重的罢凌事件便面有难色，拎着一根拖把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