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对手
「皓……」
「嘘。」梁皓然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陈清清暂时先不要出声。
陈清清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而后怔怔低头，望向两人交扣的手。
「……」梁皓然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同时也没有忽略陈清清脸上一闪即逝的失落。
「那个……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不进去了吗？」陈清清凑向梁皓然的耳廓，用气音小声道：「还有，你说不舒服其实是骗人的对吧？从出教室以后你看起来就不像不舒服。」
……被识破了。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被拆穿的羞窘，梁皓然故作神色穆肃地看向窗户，就是不答她的话。
见少年举止僵硬，陈清清忍不住笑了，「我说肚子痛也是骗人的，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所以说你是在进行什么秘密计划吗？能不能让我参一脚？」
少女特有的淡香飘过鼻尖，明知那只不过是洗发水和护肤品留下的气味，梁皓然仍不禁心神一荡。他手指紧了紧，努力强迫自己回到眼前的状况来，快速在脑中编造了一个谎言。
为了维持成绩，陈清清没有碰手机游戏，她肯定不是玩家，不过说实话也不行，不能将她拖下水，倒不如……
「我和八班的赵琮在打赌，」梁皓然毫不害臊地抛出自从分科后就没再见面的同学名字，「他说吴老师外遇了，还说自己去保健室时曾经看到过，我不相信，所以他让我上课时偷偷来保健室和他会合，如果真有其事就要请他吃一顿好的。」
这个说法暂时还算是可信，陈清清并没有怀疑。
「吴老师吗？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她惊讶道。
「赵琮说他看到了。」梁皓然朝里面呶了呶嘴。
「既然是这样，那我来帮你吧。」陈清清说出了意料中的答案，神情还带着一丝兴奋，「好像侦探喔，偶尔干坏事竟然这么好玩。」
……陈清清她学坏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往窗户里看，只见一个秀美的背影正端坐在桌前，与吴杏玫聊天。
陈清清只看了一眼便失望道：「那不是音乐老师吗？」
及腰的烟蓝色卷发实在太引人注目，配上具有高辨识度的发饰，想不认出来都难。
「音乐老师在的话，那位外遇对象一定不会出现的。」
梁皓然点点头，也觉得这次来得有些唐突了，但时间毕竟不等人，要是万事计划好再出马，早就让对手抢得先机了。
陈清清提议道：「既然是音乐老师的话，我们干脆直接进去吧。」
「也好。」
两人捏造的病情正好都是保健室仪器测不出来的，顶多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必要时签署外出单让他们去外头看医生。
陈清清站了起来，梁皓然却突然伸手拦住她，「等等，音乐老师貌似要出来了，等她离开我们再进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防范什么，总之除了被划分到私有领域的人，他下意识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正在做的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清清虽然不知道梁皓然的打算，却因爱慕之情不作反对，那种两人共同拥有秘密的感觉让她很是着迷。
两人这次不躲在窗户下了，会被发现，便绕到不远处的柱子后隐藏身形。
五分钟后，梁皓然无比庆幸自己做的决定，因为他的手机开始震动，随之而来的是一条系统讯息。
梁皓然悚然一惊，这么快？
才第一节课，任务八就被完成了，也未免……
──等等。
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清清，音乐老师的名字是不是林凰净？」梁皓然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嗯，对，怎么了？」林清清歪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该进去了吗？老师都走了，应该没别人了。」
梁皓然本想在找寻对手任务的空格内输入音乐老师的名字，但陈清清的问句提醒了他，先前保健室除了吴杏玫和林凰净之外可能还有其他人在床上休息，只是被帘子挡住罢了，这么一来谁是对手还不一定，而输入名字的机会却只有一次。
他之所以认为对手是这十分钟内出现在保健室附近的人，是因为对手若早就确定吴杏玫的偷情对象，不会等到刚刚才输入。
如果任务八没有马上被完成，只说明对手需要时间确认或搜集证据，因此方才出现在保健室的人，理论上全都有嫌疑。
撇开这点不提，若林凰净真是他的对手，看见任务一被完成了，必然会怀疑梁皓然就潜伏在保健室周围，到时她若折回来看，有很大的机率可以识破梁皓然的身分，那么日后她想藉由教师的身分对付一位学生，也是很简单的事。
基于上述种种理由，梁皓然迟疑了。
「……清清，妳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陈清清低下眼。
梁皓然知道自己只要叫她的名字，不论有什么要求对方都一定会答应。他有点唾弃这样的自己，可眼下状况不上不下，也只能倚靠陈清清了。
「我需要妳先帮我看看保健室里除了吴老师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陈清清聪明地没有问原因，漾起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后便推门进入保健室。
她能够得到老师们普遍的喜爱，除却读书勤奋认真以外，亦擅于讨人欢心，这才不到十分钟，梁皓然已看她让吴杏玫开怀大笑两次。
两人交谈了一会，吴杏玫露出担忧的神色，并主动拉开病床的帘子，似乎是让陈清清到床上休息。
陈清清摇摇头，最后只抱了一个热水袋就出来了。
「都没人。」
「谢谢妳，我们回去吧。」梁皓然沉思片刻，觉得林凰净是对手的机率很高，也不准备在保健室停留过久，反正任务八已经被完成了。
陈清清摸不清状况，「诶？不是说要找吴老师的外遇对象吗？会不会是训导主任？」
「清清──」梁皓然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操场方向的体育馆却忽然传来爆炸及众人的尖叫声，灰烟从馆顶窜起，衬着湛蓝无云的天空格外明显。
「嘘。」梁皓然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陈清清暂时先不要出声。
陈清清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而后怔怔低头，望向两人交扣的手。
「……」梁皓然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同时也没有忽略陈清清脸上一闪即逝的失落。
「那个……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不进去了吗？」陈清清凑向梁皓然的耳廓，用气音小声道：「还有，你说不舒服其实是骗人的对吧？从出教室以后你看起来就不像不舒服。」
……被识破了。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被拆穿的羞窘，梁皓然故作神色穆肃地看向窗户，就是不答她的话。
见少年举止僵硬，陈清清忍不住笑了，「我说肚子痛也是骗人的，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所以说你是在进行什么秘密计划吗？能不能让我参一脚？」
少女特有的淡香飘过鼻尖，明知那只不过是洗发水和护肤品留下的气味，梁皓然仍不禁心神一荡。他手指紧了紧，努力强迫自己回到眼前的状况来，快速在脑中编造了一个谎言。
为了维持成绩，陈清清没有碰手机游戏，她肯定不是玩家，不过说实话也不行，不能将她拖下水，倒不如……
「我和八班的赵琮在打赌，」梁皓然毫不害臊地抛出自从分科后就没再见面的同学名字，「他说吴老师外遇了，还说自己去保健室时曾经看到过，我不相信，所以他让我上课时偷偷来保健室和他会合，如果真有其事就要请他吃一顿好的。」
这个说法暂时还算是可信，陈清清并没有怀疑。
「吴老师吗？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她惊讶道。
「赵琮说他看到了。」梁皓然朝里面呶了呶嘴。
「既然是这样，那我来帮你吧。」陈清清说出了意料中的答案，神情还带着一丝兴奋，「好像侦探喔，偶尔干坏事竟然这么好玩。」
……陈清清她学坏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往窗户里看，只见一个秀美的背影正端坐在桌前，与吴杏玫聊天。
陈清清只看了一眼便失望道：「那不是音乐老师吗？」
及腰的烟蓝色卷发实在太引人注目，配上具有高辨识度的发饰，想不认出来都难。
「音乐老师在的话，那位外遇对象一定不会出现的。」
梁皓然点点头，也觉得这次来得有些唐突了，但时间毕竟不等人，要是万事计划好再出马，早就让对手抢得先机了。
陈清清提议道：「既然是音乐老师的话，我们干脆直接进去吧。」
「也好。」
两人捏造的病情正好都是保健室仪器测不出来的，顶多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必要时签署外出单让他们去外头看医生。
陈清清站了起来，梁皓然却突然伸手拦住她，「等等，音乐老师貌似要出来了，等她离开我们再进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防范什么，总之除了被划分到私有领域的人，他下意识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正在做的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清清虽然不知道梁皓然的打算，却因爱慕之情不作反对，那种两人共同拥有秘密的感觉让她很是着迷。
两人这次不躲在窗户下了，会被发现，便绕到不远处的柱子后隐藏身形。
五分钟后，梁皓然无比庆幸自己做的决定，因为他的手机开始震动，随之而来的是一条系统讯息。
梁皓然悚然一惊，这么快？
才第一节课，任务八就被完成了，也未免……
──等等。
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清清，音乐老师的名字是不是林凰净？」梁皓然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嗯，对，怎么了？」林清清歪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该进去了吗？老师都走了，应该没别人了。」
梁皓然本想在找寻对手任务的空格内输入音乐老师的名字，但陈清清的问句提醒了他，先前保健室除了吴杏玫和林凰净之外可能还有其他人在床上休息，只是被帘子挡住罢了，这么一来谁是对手还不一定，而输入名字的机会却只有一次。
他之所以认为对手是这十分钟内出现在保健室附近的人，是因为对手若早就确定吴杏玫的偷情对象，不会等到刚刚才输入。
如果任务八没有马上被完成，只说明对手需要时间确认或搜集证据，因此方才出现在保健室的人，理论上全都有嫌疑。
撇开这点不提，若林凰净真是他的对手，看见任务一被完成了，必然会怀疑梁皓然就潜伏在保健室周围，到时她若折回来看，有很大的机率可以识破梁皓然的身分，那么日后她想藉由教师的身分对付一位学生，也是很简单的事。
基于上述种种理由，梁皓然迟疑了。
「……清清，妳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陈清清低下眼。
梁皓然知道自己只要叫她的名字，不论有什么要求对方都一定会答应。他有点唾弃这样的自己，可眼下状况不上不下，也只能倚靠陈清清了。
「我需要妳先帮我看看保健室里除了吴老师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陈清清聪明地没有问原因，漾起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后便推门进入保健室。
她能够得到老师们普遍的喜爱，除却读书勤奋认真以外，亦擅于讨人欢心，这才不到十分钟，梁皓然已看她让吴杏玫开怀大笑两次。
两人交谈了一会，吴杏玫露出担忧的神色，并主动拉开病床的帘子，似乎是让陈清清到床上休息。
陈清清摇摇头，最后只抱了一个热水袋就出来了。
「都没人。」
「谢谢妳，我们回去吧。」梁皓然沉思片刻，觉得林凰净是对手的机率很高，也不准备在保健室停留过久，反正任务八已经被完成了。
陈清清摸不清状况，「诶？不是说要找吴老师的外遇对象吗？会不会是训导主任？」
「清清──」梁皓然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操场方向的体育馆却忽然传来爆炸及众人的尖叫声，灰烟从馆顶窜起，衬着湛蓝无云的天空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