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为一粒蛋
字体: 16 + -

番外篇1 名叫小黑的救赎 (求收藏)

    我是一条变异的丛林蜥蜴。

    从我从蛋里孵出来以来,大家都很讨厌我。

    在我们族群里,以白为美。但我一出生就全身漆黑。

    在我还是幼崽的时期,就被整个族群排斥。

    我只能吃大家吃剩下的动物尸体,那时基本都只剩下骨架了,我根本咬不动。

    看见别的小孩子能吃到成年蜥蜴特意留给他们的新鲜柔软的食物,我每次都很羡慕。

    我又很喜欢跟着我母亲。

    这一点又是其他小蜥蜴不会做的。

    和我一批出生的一个大个头就直接说我是个胆小鬼,没有妈妈就活不下去,像是那些只会爬树浑身是毛的低等生物一样。

    许多大人也说我不像伟大的丛林蜥蜴一族。

    但是我都不在乎,我妈妈曾经告诉我,蜥蜴能有的吃就已经很幸福了,哪有功夫去管别人怎么想呢?

    我觉得也是这样,由于基本都吃不到什么东西,所以我每天为了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更加没有功夫去考虑这些。

    在成长期,由于长时间的处于饥饿状态,我比别的小伙伴们都要小。

    但是我的饭量开始与日俱增。

    这不是个好消息。

    于是我听从一些好心蜥蜴的建议,尝试着独自去狩猎,但是不顺利,经常被其他魔兽追着跑。

    当我第一次咬死一只长满羽毛的肥鸟时,我高兴极了。

    把这只鸟拖到我母亲的巢穴,渴望我母亲能和我一起进食。

    我们族群都是雄性蜥蜴出去打猎,雌性在家负责休息和交配。

    母亲不出意料的懒散的趴在地上。

    母亲是族群里的英雄,族群里的大概八分之一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我把鸟往母亲面前推了推。

    母亲闻到食物的香味,眯着眼睛,挪动了一下她肥硕健康的身体,直接开始吃了。

    我也想吃,但是母亲一巴掌把我打飞了。

    后来母亲死了。

    长老看过母亲的尸体以后,问了我一些问题。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毒死了我的母亲。

    这是和我母亲同样被称为英雄的一位雌性告诉我的。那位雌性居然是有名字的,叫做白爪,雌性作为族群里的生育机器,能有名字已经是最高的荣誉了,母亲都比不上。

    她告诉我,我是一种天生带毒的蜥蜴。

    在我的尖牙后面有一个专门分泌毒液的毒囊。但是我的唾液能够解这种毒。所以为什么我自己吃东西不会中毒。

    这是她某天晚上从长老哪里听来的,长老也是从古老时期传下来的口谕里知道的。每过一百年就会出现一两只我这样的变异种。所以长老都很清楚,只是还没跟我说过。

    所以为什么我从出生以来,每次就只能吃别人剩下来的食物,就是怕我的毒素污染了新鲜食物。

    白爪还告诉我,我母亲在我出生以后因为我太丑了,差点把我吃掉。

    但是别的雌性蜥蜴提醒我母亲,我可能有毒。我母亲这才打消这个念头。

    蜥蜴有吃自己残次品幼崽的习惯,这我是知道的,我也想过自己为什么没被吃掉,起初我还以为母亲对我特殊对待了,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最后,白爪还告诉我了,是她指使别人告诉我去狩猎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她知道我一定会把食物分给我母亲。

    然后毒死她。

    这样,母亲就不会威胁到她在族群的地位了。

    后来,她也死了。

    被我咬死的。

    她和我说话时,周围有四个成年的雄性在一旁保护她,以为万无一失。

    但她可能没想到,我付出了半边身体的鳞片和两条断腿的代价,把她咬死了。

    后来我被逐出族群。

    那时候,我想过结束这一生。

    我生下来就不是被祝福的,而是背负着全族人的诅咒和唾骂。

    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丑陋,恶毒,死亡,我周围永远不缺少这些东西。

    作为一只蜥蜴,活着真的好难受。

    但是,想到母亲曾经说过:蜥蜴能有的吃就已经很幸福了,哪有功夫去管这些呢?

    我就又有一丝丝的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我生下来就是为了给其他生灵带去死亡。那我活着也是有意义的。

    我试图这样说服自己。

    春去秋来,我的旧伤早就已经好了,新长出来的鳞片更加漆黑,愈合的骨骼更加健壮。

    我把一个山洞当做据点,专门狩猎那种比我大得多的魔兽。

    直到,我遇见了一条全白的蜥蜴。

    看着他那没有危机感在我的洞穴门口探头探脑的呆样,我就特别火大。

    上天就是这样不公平吗?有我这样的变异种,所以也会有他那样的仿佛受到全世界祝福的变异种?

    如果我能生下来就像他一样白,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悲惨了?疯狂的嫉妒,让我直接咬了过去……

    后来,我惨败了。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偷袭把毒液注入他的手臂里,我败的会更早。

    哈哈……一直以来,在生和死的边界线上不断游离的我,第一次尝到败北的滋味。

    我原以为的我活着的价值,根本就没有了意义。

    现在的自己是这么的虚弱,只要他再用他那奇怪的白光,自己一定会死在他前面。

    结果,最后那道白光照在我的身上……

    后来我把他救醒了,我很想问,为什么要救我?但我没好意思问出口。

    只是客气到有些过分的他,这样说道:

    “不不不,我之前也打了你,你能救我,说明你本质不坏,是个好蜥蜴。”

    “还有啊,我刚刚没打招呼就进入你家,是不是不太礼貌?果真还是应该现在你洞门口喊一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看你全身黑黑的,能不能叫你小黑?”

    小黑?听起来还不坏嘛……此时的自己已经不能坦率的高兴起来。

    这个蠢货就是抓不住重点,而且事实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啊。但是为什么自己的泪水就是不住的往下流呢?长久以来的委屈、苦痛霎时涌了上来。我很久没有过的痛哭了起来。

    如果我能再次见到母亲,我一定会亲口感谢她能将我生下来,而且告诉她,活着还有比吃东西更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