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幕 我有一个心愿
暗卫自然不是陈家的暗卫,是皇家的暗卫,是天欲朝廷的暗卫,天下间有数的强大部队,它们的老师该有多强呢。刘猛看着笼子里的影,眼睛有些发红,他哼哼了两下,对陈纹说道:“少爷,这一局那小子应该能赢,我想去会会他。”
陈纹淡淡的看了看刘猛,又看看张宇,没有说话。
张宇似明白了陈纹的意思,对刘猛说道:“呆子,不要捣乱,一个雏子,弄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刘猛瞪着张宇说道:“可是他已经来帝都了,这是要弃暗,若真如少爷所说,那他弃明一脉在暗世界已经只手遮天了,难道还不满足吗?”
张宇回瞪向刘猛,阴侧侧的说道:“说你是个憨货,你还不认,弃明大师既然已经弃明,他的徒弟能够弃暗吗?”
刘猛把眼睛瞪得铜铃一般,说道:“为什么不可以?”
“好了,一会儿再说。”陈纹正集中精神注视着笼子里的变化,张宇和刘猛在他身边一吵一闹的好不心烦,气恼道。
刘猛和张宇同时闭上嘴,但眼睛却瞪得更大了,至于笼子里影和孙容的决战似乎根本勾不起他们的兴趣。
笼子里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战斗。孙容和影都打红了眼。正巧,两人虽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五岁,却实力在伯仲之间,一个经验更加丰富,战斗时意识更强,另一个更诡异,时而出现,时而消失,速度快时说不定连声音也比不上。但经验丰富的孙容却有若天助一般,每每都能提前预知影的意图,在道上就把影诡异的进攻给拦截下来。
陈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感知能力,希望看得更清楚一点。但随着影的节奏越来越快,孙容的节奏也被迫跟着提快,陈纹眼中笼子里的两道身影渐渐模糊起来,最后甚至完全消失了,陈纹只能通过‘实物’的能力感知到笼子里的空气在剧烈的压缩变化着,一道又一道强劲的冲击波在完全没有联系的各个方位不断产生,竟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陈纹进一步压榨自己的精神,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晕倒,但这场战斗实在是太精彩了,这决不是府里那些侍卫演练时点到为止的场面可以比拟的。他能够感觉到两人都起了杀意,下手是绝没有留情的。
嘭嘭嘭,笼子里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这时连刘猛和张宇也放下了争执把眼睛转向了笼子里,他们两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眼睛皆轻眯了一下。
呲……广场一瞬间宁静了,笼子里模糊的影子很快清晰起来,陈纹终于可以看到具体的影象了,只可惜战斗已经结束。两人相对而立,孙容大睁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影,他的青水桐木宝剑斜刺进影的心脏,宝剑与影的胸口相交处流出一片阴影一样的血,而影却无动于衷,他带着不知名手套的右手直插进孙容的左胸,那个包着心脏的位置,从后面穿透了出来。
“为什么,这个位置不是你的弱点吗?为什么你的气息里没有消亡的味道?”孙容艰难的开口,他瞪着影的眼睛,想要个答案。
影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上面干净得如水洗过,没有半点血迹。
“我一样可以和你同归与尽!”孙容近乎咆哮的对影吼道,脸上渐渐充斥出不甘。
影淡淡的看着孙容,说道:“你知道,你没有机会。”
孙容眼睛渐渐迷茫,他抬头看着天空,说道:“是啊,我没有机会,从我出生在那个世家开始就没有机会了。咳,咳。”一口血从孙容的嘴里冒出来,他剧烈的咳嗽,好一会儿才止住,这时他的眼睛已经十分迷茫了,他却对影说道:“我明白了,战斗一开始,你就在诱导我,是吧。是我落了下乘了,太相信经验,咳咳,你确实很厉害,能帮我个忙吗?”
影依然淡淡的看着孙容,连他身体里的剑也未曾去取,却说道:“说。”
孙容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我一直有一个心愿,把我出生的那个家族还活着的老家伙们都通通杀光。”
影看着孙容,没有说话。
孙容会心一笑,极轻的说道:“谢谢。”
影慢慢后退,他的身体从孙容的剑里抽了出来。孙容依然站着,像一个不屈的战神一般屹立在那时,脸上带着笑。
陈纹凝重的看着笼子里的两个人,他隔得虽有些远了,但作为‘探’字欲的小天才,他还是轻松听清了孙容的话。这是一个豪杰,生死面前心不惧。而影,太冷静了,陈纹活了近四十岁面对生死也没有他那么冷静。
“刘猛,接下来影可以被挑战吗?”陈纹对刘猛说道。
刘猛诧异的看着陈纹,说道:“少爷,你不是不让我去吗?”
陈纹说道:“你有几成握?”
刘猛突然兴奋起来,但他看了看笼子里的影和孙容,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大约有一半。”
陈纹看着孙容身下的血,呵呵的邪笑道:“是三成都不到吧。”
刘猛脸通红,说道:“少爷,我,如果拼命的话,我可以把他拉下去。”
陈纹看着刘猛,说道:“我有要你去拼命吗?算了吧。我们且先看着。”
刘猛一张脸通红,作为一个战士,在主公需要用到他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还需要主公为他的生死担忧,这是奇耻大辱。
张宇看了看陈纹,恭敬的低下头,说道:“少爷,这里鱼龙混杂,影刻意在这里出风头,定是有了安排的,今天这事可能闹不起来。”
陈纹看着影,没有答张宇的话。周边的‘大人物’们交头接耳,如陈纹他们一般对影的作为思考评论做决定。
很快有人上前,请影从笼子里出来,又有高手进笼子把孙容的尸身带出来,让他的家人朋友来领。决斗场里死人似乎是常有的事,一会儿众人就平静下来,似乎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孙容还好端端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