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复仇

感受到了迦楼罗已经丧生于阿雷之手的事实，行至位于大西洋北部海界出口的海神不禁黯然神伤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一拳打死了在身边待命的海马，海神突然发出了一声近乎疯狂的嘶吼：“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马不停蹄地赶回圣灵之城的路上，神色不安的默林问阿雷道：“樊塔萨斯会不会做出对忧子大人不利的事情？”

“暂时不会。”阿雷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敷衍，“现在的樊塔萨斯本体太弱，还不足以在圣灵结界里有所作为。”

“可是毕竟她在和阿雷大人的战斗中都丝毫不落下风……”血星早已计算过樊塔萨斯的战斗力上限了，阿雷却对此不以为然：“如果樊塔萨斯有胆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忧子大人的面前，她的行为就不能叫做勇敢了……最多算是冒失。”

“看不出来……”听了阿雷的话，心有余悸的德鲁伊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我是说……忧子大人那么温和的人竟然拥有强过阿雷大人的战斗力……”

“事实并非如此，忧子大人很难也不可能依靠武力处死樊塔萨斯……”阿雷的眼神里充满了对陆界未来的希望，“我只是无端地坚信，忧子大人一定有办法将樊塔萨斯流放回她本来的世界！”

“我们谈论的话题似乎都不再围绕迦楼罗了。”听到东仙的提醒，阿雷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珑很快就会找我复仇。”

“珑……”默林皱起了眉头，“但愿他能明白我们的苦衷。”

“等等……”一直走在队伍后面的血星驱马赶上前来，示意其余四人看向他的水晶球，“这里……好像是……百慕大群岛……樊塔萨斯去这里做什么？”

五个人静默了片刻，阿雷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如果珑来找我寻仇，请务必让我知道。”

走出金光殿的时候，阿雷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变成了伤痕：“樊塔萨斯……你是第一个在我身上留下伤疤的人。”

在訫碎的陪同下，阿雷出现在了教皇殿里：“请忧子大人宽恕卑职的先斩后奏……樊塔萨斯已经从迦楼罗的躯体里解放出来了……”

“白凤吗……”忧子紧锁的眉头让阿雷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阿雷将军可否知道她现在何处？”

“卑职暂时还不能确定……”阿雷有意向忧子隐瞒了樊塔萨斯的去向，“所以卑职恳请忧子大人给卑职时间查明此事。”

“阿雷将军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城了吧？”女娲想到了珑和迦楼罗的感情，“我的意思是……这项任务更适合由訫碎将军出面完成。”

“难道女娲大人对自己的爱徒没有信心吗？”阿雷很少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相信珑会助我一臂之力的。”

见阿雷的态度如此坚决，忧子也不便再说什么：“圣女已逝，四大护法也就不必再把精力集中在祭司神殿里了。落儿传令：从今日起，四大护法将圣灵结界的范围扩大到整个奥林匹斯山。”

“是！”落儿转身离开教皇殿以后，訫碎问阿雷道：“樊塔萨斯到底是什么人？”

“简单地说……”阿雷等待着忧子批准自己的请求，“她就是在种族大战的时候几乎消灭了全人类的女神……也就是传说中的‘白凤’。”

“就是和黑龙大帝同归于尽的白凤？”这则故事家喻户晓，訫碎自然也有耳闻，“可是……白凤和迦楼罗有什么关系呢？”

“白凤身为神明，**虽死但精神不灭……”看到訫碎有所顿悟的眼神，阿雷点了点头：“没错，迦楼罗就是白凤转世。”

“所以圣女的传说根本就不存在，对吗？”訫碎恍然大悟道，“名为监护，实为监禁……”

“不得已而为之……”阿雷看向忧子的眼神显得有些焦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借助樊塔萨斯的力量摧毁圣灵教的统治……”

“好在梓轩将军和夜叉将军很快就能返回圣灵之城了……”忧子终于做出了决定，“阿雷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像这次一样铤而走险了。”

“多谢忧子大人关心。”单膝跪地的阿雷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卑职此去定当不辱使命……只是卑职还有一个请求……请忧子大人务必答应卑职……”

“请讲。”忧子刚点过头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因为阿雷的请求是：“不管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卑职都愿意一力承担。忧子大人不可以为卑职再损失任何一名圣灵勇士了。”

将迦楼罗的遗体简葬于葬剑石旁边的土地里，珑、刃、羿一夜未睡。

天色微亮，珑、刃、羿各自带好了武器走进了黑龙殿。看着同样没有休息的琥和向日樱二世，珑忽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琥，我想把迦楼罗从冥界带回来。”

“这……”琥看向身边，满眼泪痕的向日樱二世点了点头，“我可以告诉你找到潘多拉的方法，只是此去风险过大，所以我觉得……”

“事关迦楼罗，什么风险我都不在乎。”感受到了珑的坚决，琥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羿看琥的眼神流露出了一丝鄙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样的词语进行交流了？”

“说吧。”珑已经猜到了琥将提出的条件会是什么，果然，琥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要向阿雷大人复仇……”

“不可能。”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琥的话，琥失望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谈条件的结果？”

“阿雷一定要死。”珑第一次用敌对的语气和琥说话，“阻止我和迦楼罗在一起的人都要死。”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们……”琥仍然在尝试以往日兄弟情谊化解珑、刃和羿对阿雷的仇恨，“我只想提醒你们，只要你们的手上沾有圣灵教徒的血迹，琥便不会再顾念我们四人曾经情同手足……”

“琥……”向日樱二世没有想到琥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正要劝解琥收回成命就听到了琥的怒吼：“住口！”

珑和琥都知道不可能说服对方改变立场，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