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宣泄

爱丽斯皱起了眉头：“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声，回头看去，站在我面前的是当时年仅八岁的忧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进她眼里的一刻，我的杀气和邪念竟然全部消失了。我俯下身去，想抱起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却受到了来自雏田、露斯以及另一个不知名的小女孩儿的合力攻击！盛怒之下，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我爆发出了全部的能量向着站在对面的四个人打出了彩虹光线！”

海心宫内鸦雀无声，就连内心极不平静的海神也尽力做出单纯听故事的表情。爱丽斯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结果：“我没有想到，流着眼泪的忧子竟然只身一人挡住了我的攻势，而后依靠她幼嫩的双臂发出的无比纯洁的水柱将我一步步地推进了圣灵之门！”

在艾月、古一空和塞壬感叹幼年忧子的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惊人的能量的时候，伊辰却讪笑着看向爱丽斯：“谈及忧子，你竟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本王开始有些怀疑你的立场了。”

“随您怎么想吧。”爱丽斯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看做是伊辰的部下，“我只是说出事实，至于何时行动，伊辰大人您自己把握就好。”

“……”爱丽斯的态度突然迷离了起来，伊辰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好吧，本王尊重你的意见，爱丽斯将军。”

爱丽斯、艾月、古一空、塞壬和海神先后离开海心宫以后，伊辰也突然做出了一个干呕的动作：“波塞冬在上，伊辰以海界王的身份向您祈求，千万不要令伊辰和忧子撞到喜讯才好……”

去往护宫左殿的途中，艾月问爱丽斯道：“老师，倘若陆海两界的战争真的爆发了，您真不打算站在海界一边？”

“我想我已经向伊辰大人说清楚了。”爱丽斯看艾月的表情显得不是很认真，“我会代表海界攻陷圣灵教的五灵宫，作为交换，她要给我亲手毁掉圣灵之门的机会。至于伊辰大人和忧子之间的恩怨，我不会再做干涉，因为我实在做不出伤害忧子的事情。”

护宫右殿里，海神沉思着爱丽斯讲述的忧子的曾经：没错，在圣灵之城的教皇殿里和忧子缠绵的一夜，海神分明察觉到了忧子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忧子，你让我海神都觉得有些看不懂了……”

踏着毫无规律的步法回到了浪子楼，慕狼看到了陈列在大厅里数不清的酒桶，想都没想就举了一个起来拼命地把烈酒灌进嘴里。看到了这一幕的夜叉摇着头打趣道：“你的经历好像总是那么……啊？”

“你……”慕狼将酒桶砸向地面，“你不是要和我决斗吗？就趁现在吧！”

“你想通了？”夜叉看着连站都站不稳的慕狼，根本没想乘他之危，“不过我要给你个忠告，这个提议对现在的你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少废话！”慕狼摆出了摇摆不定的作战姿态，“你到底打不打？”

“我觉得你还是……”夜叉的话还没说完，嘴角就被不知道是打着酒嗝还是喘着粗气的慕狼用右拳打得鲜血直流，于是他后退一步向着处于浪子楼附近的所有人放声吼道：“走啊！赶快离开这里！”

看着唤出了黑色旋风却忙于疏散人群的夜叉，慕狼只觉得他的人生到处都充满了讽刺。于是等不及夜叉作好迎战准备就再次向他冲了过来，重拳也以极高的频率向夜叉的头部攻击，夜叉躲避和抵抗的同时也在寻找可以还手的机会，可是他一直也没有找到。

“这么强有力的攻击，你以前一直在保存实力吗？”夜叉终于找到了慕狼的一个破绽，在慕狼的腹部打了一拳就向后跳去，随即向着冲向自己的慕狼发出了一道巨大的黑色旋风，慕狼用双手把它挡向了上空，浪子楼在一瞬间只剩下了一层，耀眼的阳光立即倾泄在慕狼和夜叉的身上。眼睛被突然出现的强光刺到的慕狼暴怒的呐喊声还在继续：“啊！啊！啊！……”

“你的体力就要被浪费光了。”夜叉冷静地阅读着双方的情况，不过慕狼似乎没有在做这件事情。当夜叉看到了慕狼迷离的目光，迅速跳到慕狼的头顶向下发出了一道黑色旋风。慕狼还是没有闪躲，只是用他满是鲜血的胳膊象征性地防御。

就在慕狼想用他残破不堪的身体掀起下一轮攻势的时候，夜叉对着他身后的方向说道：“忧子……忧子大人……”

慕狼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气场便回过头去，在訫碎和梓轩中间，忧子跳下战马，走到慕狼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慕狼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向忧子大喊：“走开！”

“跟我回去好吗？”忧子也不知为什么会流下了歉疚眼泪，“我……”

“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慕狼甩开了忧子的手，“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回去圣灵之城吗？”

“慕狼哥哥，你不能这么对待忧子大人！”訫碎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她不顾……她特地为你而来……”

“你们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慕狼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用打颤的嘴角笑了笑，“酒呢？我的酒呢？！”

躲在不远处的守卫们从外面拿来了几个酒壶，慕狼随便抓起一个就扬起了头往嘴里灌着烈酒。在场的圣灵教的将军们都想伸手制止他自虐一般的行为，却看见夜叉一个重拳打碎了酒壶之后重重地打在了慕狼的脸上，慕狼应声倒地。看到这一幕的訫碎勃然大怒，如果不是梓轩的阻拦，他几乎发动了针对夜叉的攻击：“你竟敢……”

“你真的不配回去圣灵教！”夜叉指着没有站起来却还在寻找酒壶的慕狼大喊，“你还是个男人吗？我再也不会对你动手，你这个倒下去了就再也爬不起来的懦夫！”

忧子想去搀扶慕狼却被梓轩拦住，慕狼看见忧子那双哭得发红的眼睛，忽然出现的心疼的感觉让他想去擦掉她的眼泪，可是这么做的时候他的心痛得更厉害了。收回了右手，慕狼站起身来，推开满脸愁容的訫碎，向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