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海神的野心

“罗刹？海神？”听忧子讲完遇到梓轩之前的经历，露斯摇了摇头，“没听过这两个名字。倒是梓轩将军提到的夜叉值得注意。二十二年前，天性凶残的兽族人出人意料地没有参加种族大战，自从夜叉成为兽王之后，黑衣军的势力日益庞大。如果他的野心得不到控制，将会引发不小的灾难。”

“卑职还有一事不明……”慕狼想问的问题极富代表性，“忧子大人确定‘海神’是一个人的名字？”

“应该是这样的。”忧子记得当时罗刹对海神的态度，“他救了我，我要亲自对他表示感谢。”

“忧子大人座下黑马可与海神有关？”露斯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种外观的战马在我们陆界可不常见。”

“嗯，而且他们还都穿着紫色的战袍。”听完忧子的补充，露斯的表情豁然开朗：“看来他们真是海界的人……”

“除了海界定期向沿海地区的子民索取人祭，陆界海界再无任何联系。”慕狼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梓轩，“如今海界战士登陆……会不会是……？”

“情况异常，我们自然要以防范为主。”为了隐藏眼里的不安，露斯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慕狼将军，你要记住为圣灵教效力的义务当中还有一项条款，那就是要时刻注意维护忧子大人的形象。”

“卑职一时情不自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慕狼和梓轩陆续告退之后，露斯诚恳而充满歉意地对忧子说：“有件事情……我想不得不由忧子大人亲自出面解决。”

圣灵教的地牢是奥林匹斯山上最为阴暗的建筑，这里不仅终年无光，很少有空气流动，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寂静带来死亡的气息，等待着时间把每一个罪大恶极的囚犯的心态由接受惩罚变为主动忏悔。

落儿走到门前，守卫的士兵发现了她：“退回囚室！否则你将受到更严厉的惩戒！”

“以你现在的处境似乎该说些动听的话呢。”落儿的体力已经恢复如初，她的笑声显得得意万分，“恐惧感对逃命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放松下来，你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就在落儿的手指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那个一直在发抖的士兵突然跪了下去：“露斯大人！”

落儿是使用暗杀拳法的高手，即便是在圣灵地牢里，她也能看清别人看不到的任何东西。所以比起借助月光的士兵，她更早地看到了两个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时间在这片刻之间仿佛静止了下来，落儿想逃，却被忧子满载着愤怒的右掌打得不知所措了，再看忧子，自知罪孽深重的落儿已是泪流满面。事实上，早在感觉到忧子归来的那一刻起，落儿的内心就已经不再坚强。不忍再看落儿痛苦的表情，已经收手的忧子紧紧地拥抱着落儿，落儿的表情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对不起，忧子……”

忧子回归圣灵之城完成加冕仪式也不是当天发生的唯二的大事件，亚特兰蒂斯城的海心宫里，伊辰正襟危坐：“海神……你可以开口解释了。”

海神微笑着看了看四周：“伊辰大人，这里只有你、我、罗刹三个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过这些繁冗且毫无意义的过程？”

见伊辰依然面露不满，海神直奔主题道：“那么就请伊辰大人回忆一下我在几次缺席季会之后为您带来了什么？”

“所以你就有胆量否定海心宫季会的意义？”伊辰无法容忍海神这颠覆传统的想法，“要知道人祭永远都是我们海界发展的主题！”

“难怪我们海界终日不见发展！”海神听够了伊辰的墨守成规，“人祭这等小事……不该完全占据伊辰大人您的视野。”

“……”伊辰听出了海神的话里还有内容，便放任他继续说道：“虽然每季的四百个人祭的确可以为我海界创造出强大的下一代，但是若以如此缓慢的速度发展下去，我们就将永远无法见证海界真正的强盛。”

不知道为什么，伊辰对海神的表达产生了一丝恐惧感：“说下去。”

海神笑了，笑得有些狰狞：“陆界……现在就拥有不计其数的子民！”

一记惊雷掠过海心宫的上空，海神的面容被映衬得愈加阴暗了：“卑职以为……伊辰大人……应该已经明白卑职的意思了吧？”

“海神……”罗刹似乎也被刚刚发生的一切吓到了，“你真是个疯子。”

“可是……我们不能做出违背五界主神立下的契约……”伊辰说出了自己的立场，海神依然以微笑应对：“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伊辰大人应该早已有所察觉……卑职是说……这份契约已经在很长一段时期里限制了我们海界的发展。”

“可是……”伊辰的反驳还没出口，海神就提出了一个更具**力的问题：“伊辰大人不会是觉得自己的统治力还比不上那个叫忧子的无名小辈吧？”

“……”伊辰再次无言以对，海神的表情也显得更加轻松写意了：“回归海界之前，卑职碰巧得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十天之内，陆界内战即将爆发。如果伊辰大人有意观战，卑职愿意一同前往。”

“本王需要……再做考虑……”伊辰的思想已经完全被海神搅乱，“本王不知道本王是不是可以……”

“您是伊辰大人！”海神单膝跪地，并以极其坚定的眼神仰视着伊辰，“对您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海神离开海心宫以后，已经冷静下来的罗刹试探着伊辰的口风：“伊辰大人，您好像忘记了海神之前的不良表现。”

“你要我治他的罪吗？”伊辰对罗刹的笑容里充满了不屑，“东洋殿上缴人祭的数量不比南洋殿少。”

见伊辰态度如此，罗刹不甘心地追问道：“伊辰大人不会真的打算考虑海神侵略陆界的意见吧？”

“海神所言……本王没有理由否定。”伊辰似乎看到了一个美丽的未来，“没错，对本王来说，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海心宫外，獠将战马缰绳交到海神手里：“海神大人，您安排我做的事情……”

“可以开始做了。”獠甚至感觉到海神那从面具里溢出来的自信，“只要能从圣灵教里打开缺口，我就能把迦楼罗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