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剑陵琥

羿对珑的看法没有丝毫的质疑：“只可惜永明先生不在我们身边了，真想找个人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不如你们随我去一个地方吧。”向日樱二世看起来似乎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距离这里不远有一座剑陵……”

“剑陵？”刃对这个名词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传说那里是‘剑圣’忧子痴的故居，也是他的葬剑之地……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当然了。”向日樱二世笑了，“因为剑陵就是我的故乡。”

“故乡？！”羿重复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惊叹多于疑问，“莫非你就是忧子痴大人的独女？”

向日樱二世点了点头，“羿，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取黑龙甲的目的吗？我曾以为只有一个男人配得上这神圣的铠甲。”

“哦？”珑皱起了眉头，“可是忧子痴大人早已以身殉教……”

“你误会了。”向日樱二世摇了摇头，“他是家父养子，曾经两次救下我的性命，尽管第二次救得不够彻底……”

“走吧。”刃和羿迫不及待地看着珑，“对我们来说剑陵应该比圣灵之城更具吸引力，对吧？”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和迦楼罗商量一下？”珑的表情很严肃，“我担心……”

“没这个必要吧？”羿坏笑着看珑，“而且她好像还在计较你们对我们隐瞒你们的兄弟关系……”

“你是说这不是一个一目了然的事实？”珑认真地端详着面前和他长得并不相像的刃，“为什么蜃楼里的人都觉得我们很像呢？”

“哈哈……”羿笑得很苍白，“和你们相比，迦楼罗是幸运的，她至少没有被人骗了十八年还浑然不觉。”

“我们到底何时动身？”向日樱二世归心似箭，珑也不好意思再做延误：“现在。”

向日樱二世所说的“不远”的确“不远”，出了圣灵之城，四位少年驱马向东奔走了半个昼夜，才看到海边崖上的火光：“你们看到最亮最亮的那一盏了吗？那表示他外出狩猎今夜不归。”

“对了。”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还没请教他尊姓大名呢。”

“说起来……你们的名字也有几分相像。”向日樱二世若有所思，“他叫琥。”

策马登上崖顶，呈现在四位少年面前的是两列整齐划一的火把：“琥设计的引路盏，防止有人不慎坠崖。”

“站住！”剑陵门前守卫森严，从龙帝陵一路走来，珑、刃、羿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例行公事，向日樱二世驭马上前：“是我。”

“是向日樱小姐！”守卫立刻放行，向日樱二世则淡定地下达了新的命令，“我的朋友需要休息，现在就去安排。”

踏踏实实地睡了半夜，珑、刃、羿彻底卸下了疲惫。

翌日清晨，三位少年已经准备好以最佳精神面貌迎接剑陵美丽的一天。不料一开房门，他们看到的却不是如想象中一般温馨的场面：几百名身着黑衣的战士已将三人所住屋舍围了个水泄不通！

“开玩笑吧？”珑、刃、羿分别拔出黑龙脊、天堂剑和极刺，“想找死吗？”

“听向日樱提起三位兄弟战斗力非凡……”珑抬头看向对面不远处的石柱之上，一位同样身着黑衣的少年悠然地靠坐在亭柱上，“你们应该不介意让在下参观一下，对吧？”

“琥吗？”珑示意刃和羿收好武器，“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向日樱二世以她超高的速度冲到珑面前的时候，剑陵范围内只有五个人还保持着站姿。看着满地的伤员痛苦不堪的表情，向日樱二世挡在了珑、刃、羿的身前：“琥，你闹够了没有？”

“差不多了。”琥从石柱上跳了下来，“你说得对，他们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你就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向日樱二世见琥避重就轻，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而且珑他还是我的恩人！”

“向日樱……”珑将双手搭上了向日樱二世的肩膀示意她让路，“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相遇。”

来到珑的面前，琥礼貌地伸出了右手：“在下琥，忧子痴大人最忠实的随从。”

“在下珑……”珑打量着面前这个蓄着彰显猎人气质的胡茬的少年，“你的装束……好特别啊……”

听珑如此评价，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黑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靴；金色的领口，金色的袖口，金色的腰带……琥找到了珑所说的特别之处：那是他胸口处的一道白色的条纹。琥抬起头笑了笑：“事实上，这些都是我的毛皮……”

一个笑话逗得五位少年哄堂大笑，伤员们也适时地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向日樱二世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便直奔主题道：“琥，我想带珑他们进剑陵。”

羿皱起了眉头：“这里不是剑陵？”

“我猜这里只是忧子痴大人的生前住地，而非他的葬剑之地。”刃完美的解答令琥鼓掌叫好：“三位兄弟既已获准进入剑陵，势必已经做好试拔痴剑的准备了……”

“你说……”刃高兴得几乎流出了眼泪，“我们可以试拔忧子痴大人的痴剑？珑，你知道吗？一直以来痴剑都是我的梦……”

“等等。”琥适时地打断了刃的不冷静，“你好像高兴得太早了。自圣灵历前四年忧子痴大人归隐于此，亲手将痴剑插入葬剑石并立下重誓：‘凡有能力拔出痴剑者，可任意使用。’于是此后的二十二年里时常有人扬言要让痴剑破土而出，可是时至今日痴剑还是好端端地插在那里……”

绕了几个弯，琥和向日樱二世带着珑、刃、羿出现了真正的剑陵。看着插在这片空地里的不计其数的形状各异的剑，刃不禁感叹道：“别告诉我忧子痴大人每战胜一人便将其佩剑下葬的传说是真的……”

“虽然剑陵葬剑数目巨大，却鲜有能与天堂剑和极刺匹敌之利器……”琥话音未落，羿便追问道：“你认识我们的佩剑？”

“不然你们认为你们凭什么获得试拔痴剑的资格？”琥反问道，“试拔痴剑的条件有三：出人；出资；出示明太极大人的信物。我想后两点应该不需要我多做解释，至于第一点嘛……嘿嘿……你们刚刚打倒的三百名战士都是签下赌命契约却拔不出痴剑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