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骸骨
“嗯！”昏昏欲睡的卡修一个激灵，立马调整了姿势准备记录，余光一撇，莱克已经半仰在椅子上，也不知做着什么美梦，满脸h坏坏的笑容，半张的嘴角哈喇着口水，立刻用手摇了摇他：“醒醒！”
“咣！”睡着的莱克毫无支撑力，身子一歪，脸部朝下来个大马趴。
“哎哟，怎么回事，地震了吗？”莱克捂着脸，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
“快做好！德克拉先生说到奇怪的声响了。”卡修羞愧的感觉满脸在烧火。
不过德克拉并不介意，看来他对听众的这类反应已经习以为常。等莱克坐回椅子，他清清嗓子，接着说：“这个声音很奇怪，似乎离耳朵很近，又好像很远，嗡嗡嗡的让人觉得大脑被轰鸣的很不舒服，否则怎么会打断我天才的思考。我顺着声响左顾右看，终于，在离前边几百米远的地方，看到有一个黑影在礁石间晃动。”
“这个身影有多大？”
“大概有两头牛那么大。”德克拉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我试图靠近些看清楚那家伙的长相，那个嗡嗡声突然响得离谱，我不得不低头捂住耳朵，等声音消失，我抬头再看，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个嗡嗡声持续了多长时间？”
“十几秒吧。”
“发现黑影的地点请在地图上标注一下。”卡修把地图递过去，德克拉在上面划了一个圈。
“好，感谢你的信息，一有消息我们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走出德克拉的家，卡修和莱克都情不自禁的长舒一口气。“我的天，终于结束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喜欢睡觉。”莱克用手捂着左胸心脏的位置，夸张的吐槽。
“天色还早，我们现在去事发地点看看有什么线索。”卡修说道。
“我说487，你不会真的相信有什么x生物吧。自打我父辈起就一直生活在罗塞镇，从来没听说有什么怪物，我看那个德克拉一定是得了妄想症，过几天他估计要说自己是天神下凡，过来拯救万民了。”莱克摇头晃脑的说着。
“别大意，我觉得德克拉说的有板有眼，还是有可信度的，而且牛失踪和捕鱼的问题你怎么解释？”
“那个牛好解释。那个大婶偏要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放牛，万一牛迷路了，或者被野兽叼走了，再干脆牛自己忍受不了主人的大嗓门趁机越狱了，都有可能。至于捕鱼，更说明不了问题。镇里人们的捕鱼活动越来越频繁，湖水的水质也在变化，鱼群傻傻的让你们抓了那么多年，哪天幡然醒悟，来个举家大搬迁，嘿，世界太平了。”
“你可真幽默.”卡修无语。
二人首先来到牛失踪的地点，这边草丛茂盛，旁边的就是一片树林，饲料确实比集中放牧的地区更为丰富，不过丰富的植被也降低了视觉的可见度，给周遭埋伏大型肉食动物创造了有利条件。
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到渔民那里借了一条船，驾船来到怀特时常捕鱼的地点，微风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朵朵涟漪，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从船上观察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办？”莱克四下张望一番，把手伸到湖水里搅了搅，冰凉的湖水让他精神一振，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莱克，你从小就生活在罗塞镇。没有觉得现在湖里鱼儿的数量不正常吗？”卡修问。
“我家不是渔民，所以真的没特意关注。不过我记得和前任对象在这里划船，水里应该时不时有鱼儿游过。现在我们待在这十几分钟了，鱼的影子都没看到。”
“前任对象，你还有功夫看鱼.”卡修无语。
“对，一说我就来气。本来处的挺好，我感觉有戏了，结果就在这湖上，她说我是个好人，一直把我当哥哥，希望我会幸福的云云。我就这么低着头，看着水里的鱼游来游去。”
“然后呢？”
“然后，我一打听，她跟商业区面包房小老板的儿子跑了。宁趴在面包堆里哭，不坐在我的破船上笑啊。”
“..。”
湖上找不到线索，二人怀着最后的希望来到德克拉标注的地点，结果.。
“好家伙，全是礁石和碎石子，估计扔个炸弹都看不到线索。”搜寻了一圈无果，莱克身心俱疲的坐在地上，托着下巴，失神的望着地面。
“唉.。。回去向副队长汇报一下工作吧”卡修叹口气，虽说希望渺茫，他仍然指望能有所斩获，这样穆回来后也能给自己加个印象分啥的，结果现实实在骨感。
“这样啊，你们辛苦了。”副队长显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不要放弃，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原因，你们回去把收集的资料再整理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是~~~”二人无精打采的回答。
第二天，卡修和莱克商量着今天的行动计划。
“湖面就不要去了，除非咱俩潜水。”莱克说。
“还是地面搜索比较靠谱。”卡修同意。
“那么就是湖边和草丛，先去哪个地方？”莱克问。
“草丛吧。那里视线受阻，容易遗漏。昨天走的匆忙，今天我们扩大搜索范围，仔细调查一下附近的区域。”
“你可真上心，要是我早就放弃了。”莱克有些不解。
“咱们待在预备队有一段时间了，你总不想一直待在不动窝吧？”
“可就这事，算什么机会？”
“预备队的人不少，能选上咱们两个不错了，上面也想借此看看我们的表现。所以无论这事有没有结果，我们都要拿出充分详细的调查报告出来，否则就这么干坐着，只能白白浪费机会。”卡修当然不会说明自己想加入流浪者公会的事情，就换了个角度解释。
“行，还是你小子脑子活，我就跟你混了！”莱克不是笨蛋，一点就通。
凭借充足的干劲，整个上午，二人都趴在地上，头朝下，屁股朝天，如昆虫一般爬行，开展了地毯式的搜索，每一寸的地面都不放过。
“你那边又发现吗？”
“没有!”
“这牛不会真的私奔，浪迹天涯去了吧?”莱克嘟囔着，在周围看来看去：“绿草，黑土，红斑，真是无聊.。红斑？”
莱克猛地回头，果然在碧绿的草丛底部，有着一块硬币大小的红斑，用手在上面搓了搓，放到鼻子前闻一闻，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这是.。血斑！
“卡修，这边！”莱克连忙把卡修喊过来一起搜索，很快发现了第二个、第三个以及更多的血斑。细小的血斑稀稀拉拉的呈直线分布，一直指向湖边。
“可恶，怎么没有了。”二人沿着血斑追踪到湖边，却失去了线索。
“别急，可能就在这附近，我们仔细找找。”
二人以最后一滴血斑所在地点为圆心，分头开展寻找，四周虽然礁石不少，但视野也算开阔，如果真有牛的踪迹，应该早被发现了。
莱克毕竟比卡修早几个月加入警备队，实习时间长，调查的经验自然更加丰富。他抬头看了看阳光覆盖的范围，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礁石分布，专门找一些阴暗被遮挡的地方。终于，在两块礁石背面的山壁上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洞，丢失的牛静静的躺在那里。
其实是不是牛已经难以辨认，因为那里只有一堆截成几段的骸骨，地面上附着一些暗红发黑的黏着物，散发着阵阵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