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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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五谁道相逢不相识五

四零五 谁道相逢不相识(五)

当然沈扬眉也有怀疑,可是像“一非”这样的道号又不同于人名,况且又如此的奇奇怪怪,很难想象会有两个道人会取这样的一个道号。所以,尽管他觉得眼前邋里邋遢的“一非”道人和他记忆中那位丰神如玉、器宇不凡的“一非”道人相差甚远,可是他下意识感觉怕是**不离十眼前的这道人就是后世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个“一非”了。

沈扬眉所表现出来的惊诧让安楚楚和一非道人都很是疑惑,两人都不明白缘何沈扬眉听了一非道人的名号之后竟然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怎么,小沈兄弟,是不是在那听过贫道的名号?”一非道人盯着沈扬眉笑着问道。

看着安楚楚和一非道人均是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沈扬眉也才感觉自己这幅样子落在两人的眼里多半是有些反应过激了,但是他惊讶的原因又不能宣诸于口,只能是讪讪的笑了笑,下意识的捏了捏鼻子,开口解释道:“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是旧识,实在是让我太意外了。”

沈扬眉的解释明显有些差强人意,但是安楚楚和一非道人都没有再深究什么,安楚楚好糊弄,可是一非道人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沈扬眉一眼,这才转头看向了安楚楚,笑着道:“真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姑娘竟然已经出落的如花似玉,一晃也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慧秀神尼的身体还好吧?”

安楚楚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师傅的身体很好,前几天我还和她老人家通过电话,只不过道长您,您怎么……,我记得您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呵呵……以前年少轻狂,视天下人于无物,吃过了苦头受过了教训才知道自己坐井观

天,这十几年来倒是颇有感触。”一非道人苦笑着道,转而话锋一转,继续道:“反倒是你,根骨清奇,是慧秀神尼最为喜爱的弟子,她可是将你当成衣钵传人来培养的,怎么会舍得放手让你入世呢?”

安楚楚轻轻的笑了笑,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师傅不要我了吧。”

一非道人“呵呵……”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安楚楚肩头的中校肩章,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也是看出了安楚楚的身份和背景绝对不简单,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小小的年纪就能够肩扛两杠两星。

好不容易等两人叙旧完毕,在旁边一直隐忍的沈扬眉找到了插嘴的空隙,忙不迭的开口问道:“一非道长,你有没有去过青山的玄真观?”

“青山玄真观……”一非道人在嘴里念叨了几遍,缓缓的摇了摇头,“虽然这十几年来我遍访名山道观,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玄真观这么名字?青山又是那座名山?”

沈扬眉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又问道:“那您这一次到青山镇又所为何来?”

“所为何来?小沈兄弟,我之前不是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么?今日中午我心血**,自卜一卦,卦象显示老道我今日又血光之灾,非有大福源者护佑逃不过,所以老道这才一路跟着你来了这里么。”一非道人缓缓的道,“若非是借着小兄弟你身上的护庇,老道根本躲不过这一遭,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道是躲过了这场劫难,可是这劫难却又落到了手术室中的那位小友身上,让老道心里感到颇为的不安。”

听了一非这道人这玄之又玄、荒诞不经的解释,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沈扬眉不愿意相信,可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却又让他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一非道人,只能苦笑着道:“这么说来,一非道长你是第一次来青山喽?”

一非道人缓缓的点了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怎么会如此呢?沈扬眉在心里暗暗嘀咕,事情着实透露着怪异。前世中沈扬眉可从来没有见过一非道人,而现在沈扬眉在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一非道人留在青山镇?可是在另一个没有发生他和一非道人相逢的时空中,一非道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青山镇玄真观挂单?越想沈扬眉越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走不出来,最后只能归结于既定的历史因为他这个小蝴蝶扇动了翅膀而发生了改变。

沈扬眉将心里的疑惑暂时抛到了一边,想着开口试探一下一非道人的口风,看他是不是有留在青山玄真观挂单的想法,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阵嘈杂混乱的脚步声。

三人顺着脚步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群人缓缓的向着手术室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杨学军和项北京。

沈扬眉缓缓的站起身,又看了眼坐在旁边巍然不动的安楚楚和一非道长,只能是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转头对着杨学军和项北京道:“杨书记,项县长,你们来了。”

杨学军和项北京同时点了点头,眼神不约而同的在安楚楚和一非道人的身上一扫而过,安楚楚两人刚才都见过了,可是穿着打扮明显异于常人的一非道人自然是让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明白这道人又是什么来路。只不过看沈扬眉并没有向他们两人介绍安楚楚和道人的意思,索性也就装作没有看见。

“怎么,小沈,手术还没有结束么?”杨学军抬头看了眼手术室门上依旧亮着的那盏红灯,缓缓的道。

沈扬眉轻轻的点了点头,旁边的孙新城在杨学军和项北京的伸手开口道:“杨书记,项县长,要不然我进去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

杨学军和项北京对视一眼,虽然两人都是心急如焚,想要知道手术室内魏秀川的安危,但是也明白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搅手术的进程,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项北京摇了摇头,道:“杨书记,我们还是在手术室外等一会吧,不要给做手术的医生再增加什么压力……”项北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滴”一声响,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红灯应声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