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应天游魂
众人听建文帝讲完“炎黄联盟剑”之事，就如同在昏噩的千年枯窖之中，豁然被闪电惊雷唤醒，都不由嗟口赞叹：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千古秘事！
建文帝看着交口嗟叹的众人，说道：“在下日后若真寻得炎黄联盟剑，重覆燕王，光复我的龙尊，定不忘众位贤弟的大恩！请受我一拜！”
说着，建文帝向众人一揖到底。
“啊主公？”
众人慌忙跪拜还礼，“为光复我大明之尊，我等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多谢！”建文帝不由热泪涌出，激情不已。
“众位贤弟，我暂且苟生，忍辱负重，日后我要卧薪尝胆，效越王灭吴之例！只要我朱允炆一日魂在，定复夺大明江山！”
建文帝神色凛然，声色俱厉。
“燕王得知我出逃之后，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如今我将是庶人一个，你我等就以弟兄相称，不要拘昵，你们可叫我文大哥。”
“文大哥？！”
淳于及，京城高手等人不由勃然，随即拱手相称。
“好！”
建文帝不由满面欢颜，说道，“多谢众位弟兄，与我以此相称！”
稍顿，他又满面肃颜，正色道：“如果燕王攻下应天，定不会饶恕我的家人性命！我有一子一女，皇儿不幸于五年前失踪了，假如到现在还活着，也有十六岁了！哎！现在我只有小女朱慧，今年只有四岁，是东宫公孙皇妃所养。。。。。。淳于及贤弟！”
“主公。。。嗯。。。文大哥！”
淳于及慌不择口道。
“淳于及贤弟！”
建文帝走到淳于及跟前，握住他的双手，说道：“我想请你代我保护她们母女俩先离开京都！你们先行上路，待我把这里的事情清理一下后，便去追赶你们。。。。。。”
“请大哥放心，淳于及决不辜负您的重托！”
淳于及大义凛然地望着建文帝。
“好！真是我的好兄弟。。。。。。”
建文帝紧握了一下淳于及的双手，哽咽着点点头。
然后，他又走到岳廷，金哲，王钺三个贴身侍卫跟前，分别握了一下他们的双手，说道：“三位贤弟，你们和淳于及都是我的忠实兄弟，我希望你们从中协助淳于及保护好皇妃母女。。。。。。”
“请大哥放心，我等为保护皇妃和公主，万死不辞！”
岳廷，金哲和王钺齐声说道。
“好！好！我很高兴。。。。。。”
建文帝亲切地看着他们四人，继而又道：“四位贤弟，我把她们母女都拜托你们了！这条暗道直通裕溪口，你们可由那儿上船顺行到湖口埠，那里我已安排人等候你们，在那儿稍作停留等候我们。还有，你们今晚就护送她们母女从此出发，也不必再向我告别！我在这儿就权且表示给你们饯行吧！”
建文帝向淳于及四人分别一揖后，将湛卢剑交给淳于及道：“贤弟，这柄剑你带上吧，遇到强敌时可用此剑！。。。好了，你们现在先出去收拾一下，待晚间出发！”
“告辞了！”
淳于及，岳廷，金哲和王钺四人向建文帝，峨眉三秀士等诸人，抱拳以礼后，便拜辞而去。
看着淳于及四人走出暗道，建文帝又对京城十大高手为首的龙吟高说道：“龙贤弟，你和其他几位弟兄也一起出去吧，好好收拾一下，我们。。。我们或许明晚也要出发！切记保密！你们走吧！”
“是！”
龙吟高答应一声，便和其它京城高手走出了暗道。
“三位大侠！”
待诸人走尽后，建文帝关上暗道门，看着峨眉三秀士说道。
“啊主公！你既然把淳于及，龙吟高等人都不以外人看待，为何还要如此称呼我等！？”
锦衣秀士突然打断建文帝的话道。
“呵呵！”
建文帝笑了，说道：“既然三位大侠愿意屈就于在下，我也不敢托大，三位都比我年长数载，就让我喊你们一声大哥吧！”
“有僭你了！”
峨眉三秀士欣然而应。
锦衣秀士面色突转，问道：“贤弟，此次我们弟兄被召来应天，不知有何差遣？”
“哈！不忙！”
建文帝看着峨眉三秀士微然一笑，说道：“三位大哥，请随我来！”
说完，建文帝带着峨眉三秀士走出了暗道。暗道门复又重原样。
来到勤政殿，建文帝喊来锦衣卫指挥使石涛，说道：“石指挥，你带三位大侠，好好把皇宫内外察看一番，要仔细！”
“遵命！”
石涛回应一声，转身说道：“三位大侠，请跟我来！”
峨眉三秀士随着石涛走出了勤政殿。
峨眉三秀士见建文帝让他们去查看皇宫，都不由暗叹他的用心周密，但内心也有种种疑问。
然而，他们却不尽知，此为建文帝的别有心计。
石涛领着峨眉三秀士走出勤政殿后，建文帝又传来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和五军大都督，向他们吩咐了一番，他们领命后也迅疾出去安排。
言简意赅，建文帝从容不迫地安排好了他需要做的一切。
而后，建文帝独自踱步又浏览了一下四周，看看事情已都安排妥当，他便信步向东宫院中走去。
渐近东宫，建文帝便听到里面传出女儿朱慧嬉耍的笑声。那稚嫩欢快的笑声，于此时此景，使建文帝不由一阵心酸，眼睛顿时湿润，思绪万千：
“五年前，吾儿不幸失踪，远离而去我痛彻难禁！而如今女儿也要离开我！但愿此次和女儿的分离不是永别。。。。。。”
他停止思绪，忍住酸泪，迈步走进了东宫。
“父皇！”
一声稚嫩的叫声传来，俊秀的小朱慧欢笑着向建文帝扑来。
建文帝欢快地应了一声，高兴地抱起小女，不停的亲吻她：“小慧，我的小慧！快叫父皇！”
“父皇！父皇！嘻嘻！”
小朱慧被建文帝的胡须刺得痒痒疼，不住地嘻笑着，欢笑着。。。。。。
建文帝高兴极了！他多么希望女儿多喊几声“父皇”，这是多么至亲欢欣的美满幸福！然而，此刻却不能，因为朱慧如果再喊上几声，建文帝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一旁的公孙皇妃见建文帝神情有变，就吩咐宫女道：“你们先抱着小公主去花园玩耍。”
“是！”
宫女回应一声，便来接建文帝怀中的小朱慧。
建文帝又连连亲亲小女，恋恋不舍地将朱慧交给宫女，他有种可怕的预感：我可能亲抱爱女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了！
“嘻嘻！父皇再见！”
朱慧欢笑着被宫女抱着出了宫门，渐渐远去。
建文帝望着远去的爱女，那童铃般悦耳的笑声传来，他不由呆痴了！
“皇上！”
见建文帝如此愣怔地站着，公孙皇妃忙来到他身旁，而建文帝却依旧痴痴地愣着。
“皇上！你怎么了？”
公孙皇妃轻轻推了一下建文帝，他才恍然醒过来。
“啊？爱妃！”
建文帝收回依恋的目光，回头看着公孙皇妃。
“皇上，你莫非有什么心事吗？”
公孙皇妃望着建文帝有点红润的眼睛和戚然的神色，柔声问道。
“啊。。。不，不。。。爱妃，我没有事。。。。。。”
建文帝看着俏然而立的公孙皇妃不由内心一阵酸痛：贤惠淑贞的公孙皇妃，对自己百般体贴，又为他生养了一双儿女，儿子不幸失踪，而如今她们孤女寡母又要离他远去，这。。。。。。
“唉！”
建文帝想到如此酸痛处，不由长叹一声。
“皇上，您如此唉声叹气，难道有什么要事瞒着臣妾吗？”
公孙皇妃惶疑地看着建文帝，不由瞋道。
建文帝此时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双手攀过公孙皇妃的双肩，有点呜咽地说道：“爱妃，非是我要瞒着你，此事实是令我痛断心肠！爱妃，燕王现在正统兵欲南下应天，此地已不是久留之地，我想把你们母女送出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怎么？皇上！您是要我们母女出皇宫？”
公孙皇妃诧异地瞪大了凤目。
“爱妃！”
建文帝又紧紧拥了一下公孙皇妃，说道：“爱妃，我已经没有其他良策，这是上上之策！我派淳于及等人护送你和小慧先出宫，待我整顿完毕后，也随后赶上你们。。。。。。”
“啊——”
公孙皇妃不由呆愣了，她颤声问道：“皇上。。。您要把江山让给燕王？”
“嘿嘿！”
建文帝苦笑了一下，紧拥着公孙皇妃，说道：“我也无奈呀！我不过暂且让燕王逞雄一时，待日后我定将他逐出应天城。。。。。。”
“那。。。那我们又能躲到哪儿呢？到那时天下都是燕王的，他一定会派兵追捕我们的！”
公孙皇妃知道建文帝决心已下，又不无担心地问道。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你和小慧由淳于及护送着，我们在武当山会面，也许今生我们会在那儿安身。。。。。。”
建文帝亲吻着她，安慰道。
在此处，建文帝为什么对公孙皇妃说在武当山会面呢？这不是与对淳于及所说在湖口埠会面相矛盾吗？不，此便是建文帝的以防万一的保身之策。
“听你的。。。。。。”
公孙皇妃此时又能说什么呢？他的担心只不过是为建文帝罢了。他此时只有呜咽着，紧紧拥抱着建文帝，靠在他那宽大的胸怀中。。。。。。
“父皇！”
小慧的稚笑声又飞传进来，引得建文帝更加心酸！他对满面泪痕的公孙皇妃说道：“爱妃，今晚你和小慧就随淳于及等人先走，你们要打扮装束成平民模样，以防不测！希望你们母女多多保重，你们是我的全部，无论何时我的心都跟随着你们！。。。今晚我不来为你们送行了，好好保重！坚强些！”
“皇上。。。你。。。你也要小心啊！”
公孙皇妃呜咽着，叮咛道。
他深深知道，如果建文帝今晚来送行，那时的场景会使他，她痛断心肠，无法控制他们的情感！
此外，也是为了她们母女能悄声无息地离开皇宫，不为人知，以防不测。
“父皇！”
此时，小朱慧迈着不太稳的小步向建文帝走过来。
建文帝闻声又不由一阵心酸他俯身抱起小朱慧亲了又亲，痒得她“咯咯”直笑。
建文帝紧紧地搂抱着朱慧和公孙皇妃，咽声曲曲说道：“小慧，以后要好好听母后的话，好么？”
“嗯！”
小朱慧不明就里地答应着。但她哪会想到他与父皇此时分离会是生死之别呢？
建文帝强忍着与爱女，爱妃的离别之痛，把朱慧慢慢放到公孙皇妃的怀中，轻轻吻了她一下，然后又亲吻了一下爱妃，咽声说道：“爱妃，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东宫院。
“父皇！父皇！”背后传来爱女稚幼硕亲的呼喊声。
公孙皇妃的哭泣声也传出来，随之，爱女那稚嫩的哭声也传入建文帝的耳中。。。。。。
建文帝不由慢下脚步。。。。。。
“苍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啊？为什么？为什么。。。。。。”
建文帝此时肝胆欲碎，他强自忍下离恨的痛楚，狠下心肠没有回首。
***爱意伴离愁，望晚伊将去，似魂飞出梦，痛断硬汉心肠；
***今日别，今日别，何时才得相聚，与你共缠绵；
***我盼望，我盼望，欢歌笑语中抛却离愁和怒火，与你共享天伦。
建文帝吟罢此诗，呆怔了许久，他才从悲痛中醒转。
“咳！”
他长叹一声，然后奔出东宫，飞步来到勤政殿。
刚坐下喘息不久，石涛便领着峨眉三秀士走进来。
建文帝看着交口嗟叹的众人，说道：“在下日后若真寻得炎黄联盟剑，重覆燕王，光复我的龙尊，定不忘众位贤弟的大恩！请受我一拜！”
说着，建文帝向众人一揖到底。
“啊主公？”
众人慌忙跪拜还礼，“为光复我大明之尊，我等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多谢！”建文帝不由热泪涌出，激情不已。
“众位贤弟，我暂且苟生，忍辱负重，日后我要卧薪尝胆，效越王灭吴之例！只要我朱允炆一日魂在，定复夺大明江山！”
建文帝神色凛然，声色俱厉。
“燕王得知我出逃之后，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如今我将是庶人一个，你我等就以弟兄相称，不要拘昵，你们可叫我文大哥。”
“文大哥？！”
淳于及，京城高手等人不由勃然，随即拱手相称。
“好！”
建文帝不由满面欢颜，说道，“多谢众位弟兄，与我以此相称！”
稍顿，他又满面肃颜，正色道：“如果燕王攻下应天，定不会饶恕我的家人性命！我有一子一女，皇儿不幸于五年前失踪了，假如到现在还活着，也有十六岁了！哎！现在我只有小女朱慧，今年只有四岁，是东宫公孙皇妃所养。。。。。。淳于及贤弟！”
“主公。。。嗯。。。文大哥！”
淳于及慌不择口道。
“淳于及贤弟！”
建文帝走到淳于及跟前，握住他的双手，说道：“我想请你代我保护她们母女俩先离开京都！你们先行上路，待我把这里的事情清理一下后，便去追赶你们。。。。。。”
“请大哥放心，淳于及决不辜负您的重托！”
淳于及大义凛然地望着建文帝。
“好！真是我的好兄弟。。。。。。”
建文帝紧握了一下淳于及的双手，哽咽着点点头。
然后，他又走到岳廷，金哲，王钺三个贴身侍卫跟前，分别握了一下他们的双手，说道：“三位贤弟，你们和淳于及都是我的忠实兄弟，我希望你们从中协助淳于及保护好皇妃母女。。。。。。”
“请大哥放心，我等为保护皇妃和公主，万死不辞！”
岳廷，金哲和王钺齐声说道。
“好！好！我很高兴。。。。。。”
建文帝亲切地看着他们四人，继而又道：“四位贤弟，我把她们母女都拜托你们了！这条暗道直通裕溪口，你们可由那儿上船顺行到湖口埠，那里我已安排人等候你们，在那儿稍作停留等候我们。还有，你们今晚就护送她们母女从此出发，也不必再向我告别！我在这儿就权且表示给你们饯行吧！”
建文帝向淳于及四人分别一揖后，将湛卢剑交给淳于及道：“贤弟，这柄剑你带上吧，遇到强敌时可用此剑！。。。好了，你们现在先出去收拾一下，待晚间出发！”
“告辞了！”
淳于及，岳廷，金哲和王钺四人向建文帝，峨眉三秀士等诸人，抱拳以礼后，便拜辞而去。
看着淳于及四人走出暗道，建文帝又对京城十大高手为首的龙吟高说道：“龙贤弟，你和其他几位弟兄也一起出去吧，好好收拾一下，我们。。。我们或许明晚也要出发！切记保密！你们走吧！”
“是！”
龙吟高答应一声，便和其它京城高手走出了暗道。
“三位大侠！”
待诸人走尽后，建文帝关上暗道门，看着峨眉三秀士说道。
“啊主公！你既然把淳于及，龙吟高等人都不以外人看待，为何还要如此称呼我等！？”
锦衣秀士突然打断建文帝的话道。
“呵呵！”
建文帝笑了，说道：“既然三位大侠愿意屈就于在下，我也不敢托大，三位都比我年长数载，就让我喊你们一声大哥吧！”
“有僭你了！”
峨眉三秀士欣然而应。
锦衣秀士面色突转，问道：“贤弟，此次我们弟兄被召来应天，不知有何差遣？”
“哈！不忙！”
建文帝看着峨眉三秀士微然一笑，说道：“三位大哥，请随我来！”
说完，建文帝带着峨眉三秀士走出了暗道。暗道门复又重原样。
来到勤政殿，建文帝喊来锦衣卫指挥使石涛，说道：“石指挥，你带三位大侠，好好把皇宫内外察看一番，要仔细！”
“遵命！”
石涛回应一声，转身说道：“三位大侠，请跟我来！”
峨眉三秀士随着石涛走出了勤政殿。
峨眉三秀士见建文帝让他们去查看皇宫，都不由暗叹他的用心周密，但内心也有种种疑问。
然而，他们却不尽知，此为建文帝的别有心计。
石涛领着峨眉三秀士走出勤政殿后，建文帝又传来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和五军大都督，向他们吩咐了一番，他们领命后也迅疾出去安排。
言简意赅，建文帝从容不迫地安排好了他需要做的一切。
而后，建文帝独自踱步又浏览了一下四周，看看事情已都安排妥当，他便信步向东宫院中走去。
渐近东宫，建文帝便听到里面传出女儿朱慧嬉耍的笑声。那稚嫩欢快的笑声，于此时此景，使建文帝不由一阵心酸，眼睛顿时湿润，思绪万千：
“五年前，吾儿不幸失踪，远离而去我痛彻难禁！而如今女儿也要离开我！但愿此次和女儿的分离不是永别。。。。。。”
他停止思绪，忍住酸泪，迈步走进了东宫。
“父皇！”
一声稚嫩的叫声传来，俊秀的小朱慧欢笑着向建文帝扑来。
建文帝欢快地应了一声，高兴地抱起小女，不停的亲吻她：“小慧，我的小慧！快叫父皇！”
“父皇！父皇！嘻嘻！”
小朱慧被建文帝的胡须刺得痒痒疼，不住地嘻笑着，欢笑着。。。。。。
建文帝高兴极了！他多么希望女儿多喊几声“父皇”，这是多么至亲欢欣的美满幸福！然而，此刻却不能，因为朱慧如果再喊上几声，建文帝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一旁的公孙皇妃见建文帝神情有变，就吩咐宫女道：“你们先抱着小公主去花园玩耍。”
“是！”
宫女回应一声，便来接建文帝怀中的小朱慧。
建文帝又连连亲亲小女，恋恋不舍地将朱慧交给宫女，他有种可怕的预感：我可能亲抱爱女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了！
“嘻嘻！父皇再见！”
朱慧欢笑着被宫女抱着出了宫门，渐渐远去。
建文帝望着远去的爱女，那童铃般悦耳的笑声传来，他不由呆痴了！
“皇上！”
见建文帝如此愣怔地站着，公孙皇妃忙来到他身旁，而建文帝却依旧痴痴地愣着。
“皇上！你怎么了？”
公孙皇妃轻轻推了一下建文帝，他才恍然醒过来。
“啊？爱妃！”
建文帝收回依恋的目光，回头看着公孙皇妃。
“皇上，你莫非有什么心事吗？”
公孙皇妃望着建文帝有点红润的眼睛和戚然的神色，柔声问道。
“啊。。。不，不。。。爱妃，我没有事。。。。。。”
建文帝看着俏然而立的公孙皇妃不由内心一阵酸痛：贤惠淑贞的公孙皇妃，对自己百般体贴，又为他生养了一双儿女，儿子不幸失踪，而如今她们孤女寡母又要离他远去，这。。。。。。
“唉！”
建文帝想到如此酸痛处，不由长叹一声。
“皇上，您如此唉声叹气，难道有什么要事瞒着臣妾吗？”
公孙皇妃惶疑地看着建文帝，不由瞋道。
建文帝此时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双手攀过公孙皇妃的双肩，有点呜咽地说道：“爱妃，非是我要瞒着你，此事实是令我痛断心肠！爱妃，燕王现在正统兵欲南下应天，此地已不是久留之地，我想把你们母女送出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怎么？皇上！您是要我们母女出皇宫？”
公孙皇妃诧异地瞪大了凤目。
“爱妃！”
建文帝又紧紧拥了一下公孙皇妃，说道：“爱妃，我已经没有其他良策，这是上上之策！我派淳于及等人护送你和小慧先出宫，待我整顿完毕后，也随后赶上你们。。。。。。”
“啊——”
公孙皇妃不由呆愣了，她颤声问道：“皇上。。。您要把江山让给燕王？”
“嘿嘿！”
建文帝苦笑了一下，紧拥着公孙皇妃，说道：“我也无奈呀！我不过暂且让燕王逞雄一时，待日后我定将他逐出应天城。。。。。。”
“那。。。那我们又能躲到哪儿呢？到那时天下都是燕王的，他一定会派兵追捕我们的！”
公孙皇妃知道建文帝决心已下，又不无担心地问道。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你和小慧由淳于及护送着，我们在武当山会面，也许今生我们会在那儿安身。。。。。。”
建文帝亲吻着她，安慰道。
在此处，建文帝为什么对公孙皇妃说在武当山会面呢？这不是与对淳于及所说在湖口埠会面相矛盾吗？不，此便是建文帝的以防万一的保身之策。
“听你的。。。。。。”
公孙皇妃此时又能说什么呢？他的担心只不过是为建文帝罢了。他此时只有呜咽着，紧紧拥抱着建文帝，靠在他那宽大的胸怀中。。。。。。
“父皇！”
小慧的稚笑声又飞传进来，引得建文帝更加心酸！他对满面泪痕的公孙皇妃说道：“爱妃，今晚你和小慧就随淳于及等人先走，你们要打扮装束成平民模样，以防不测！希望你们母女多多保重，你们是我的全部，无论何时我的心都跟随着你们！。。。今晚我不来为你们送行了，好好保重！坚强些！”
“皇上。。。你。。。你也要小心啊！”
公孙皇妃呜咽着，叮咛道。
他深深知道，如果建文帝今晚来送行，那时的场景会使他，她痛断心肠，无法控制他们的情感！
此外，也是为了她们母女能悄声无息地离开皇宫，不为人知，以防不测。
“父皇！”
此时，小朱慧迈着不太稳的小步向建文帝走过来。
建文帝闻声又不由一阵心酸他俯身抱起小朱慧亲了又亲，痒得她“咯咯”直笑。
建文帝紧紧地搂抱着朱慧和公孙皇妃，咽声曲曲说道：“小慧，以后要好好听母后的话，好么？”
“嗯！”
小朱慧不明就里地答应着。但她哪会想到他与父皇此时分离会是生死之别呢？
建文帝强忍着与爱女，爱妃的离别之痛，把朱慧慢慢放到公孙皇妃的怀中，轻轻吻了她一下，然后又亲吻了一下爱妃，咽声说道：“爱妃，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东宫院。
“父皇！父皇！”背后传来爱女稚幼硕亲的呼喊声。
公孙皇妃的哭泣声也传出来，随之，爱女那稚嫩的哭声也传入建文帝的耳中。。。。。。
建文帝不由慢下脚步。。。。。。
“苍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啊？为什么？为什么。。。。。。”
建文帝此时肝胆欲碎，他强自忍下离恨的痛楚，狠下心肠没有回首。
***爱意伴离愁，望晚伊将去，似魂飞出梦，痛断硬汉心肠；
***今日别，今日别，何时才得相聚，与你共缠绵；
***我盼望，我盼望，欢歌笑语中抛却离愁和怒火，与你共享天伦。
建文帝吟罢此诗，呆怔了许久，他才从悲痛中醒转。
“咳！”
他长叹一声，然后奔出东宫，飞步来到勤政殿。
刚坐下喘息不久，石涛便领着峨眉三秀士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