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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鼠辈张涛,狂生郭儒

    “你们这里面谁是管粮库的,站出来。”

    秦华挥退满屋的背嵬军,只留下两人护在左右,他毫不客气的坐上主位,脸色严肃,审视着下方十几名官员。

    曾有几时,他也是给自己手底下的员工这么开会,所以并不感到紧张和陌生,套路都是一样,搬过来照用,只是下面的人变了。

    “回大人,小官是负责昌松郡粮库方面出入的从事,真正放粮权利,还是在大小姐手中。”

    一个身材臃肿的官员颤颤巍巍起身,走到堂中,低眉拱手,目光都不敢直视秦华一眼。

    “看你这样子,你平时没少监守自盗,吃的不错嘛。”

    “不敢,小官一天都只吃两顿饭,这身体喝口水都要胖,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秦华笑而不语,摆了摆手,道:“别给我解释这些没用的,你自己做没做心里最清楚。”

    “你给我说说粮库还有多少余粮,够城中士兵吃多久。”

    这话一问出,堂屋内坐着的官员,绝大多数都幸灾乐祸,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一时间气氛也比先前活跃了许多。

    管粮库的这胖子,名叫张涛,来头可不小,仗着他是张横的远方堂弟,平日里私自克扣官员俸禄,弄得怨声载道。

    几次都有官员和张横说起此事,要求严厉惩处,但最终结果还是不了了之,这更加使得他变本加厉,肆意妄为。

    凡是在张横面前说过他坏话的人,都没有太好的下场,不是被辞官,就是自行告老还乡,俨然成了昌松郡的一霸。

    “这个我前几日刚好细算了一下,粮库里面还有四千石,够城中的士兵吃上一个月的,而且城外的麦田,今年雨水充足,收成较好,过一个多月也就能收割了,到时预计会收税五万石入仓。”

    张涛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着秦华的脸色,见他并无太大的变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等等,张从事,我记得半年前当时入仓四万石,现在按理说至少都还有八千石的余粮,剩余的四千石难道被老鼠吃了不成。”

    下方左侧位置,青衫男子无意的一句话,秦华眉头立马皱成一个川字。

    “他说的可有此事。”

    张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绝无此事,大人明鉴,除了每月士兵的口粮,太守府还负责发放官员俸禄,这么一算下来,和我说的相差无几。”

    “我看是某人和我有仇,想故意栽赃陷害于我。”

    张涛狠狠的瞪了青衫男子一眼,而后者却视若无睹,手指转动着案几上的酒杯,脸色平静无常。

    “好了,你退下吧!”

    秦华想要在这昌松郡站稳脚跟,避免不了和这些熟悉城中事务的官员打交道,适当的时候大可杀几个人立立威。

    这个张涛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时机成熟,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也就有了借口除掉这头害群之马。

    “喏!”

    张涛应声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跪坐,心中却思绪万千,绞尽脑汁的想着解救自家堂哥的法子。

    在这昌松郡,如果没有他堂哥的偏袒,自身犯下的重重罪行,累计起来足够拉倒集市砍头数十回的了。

    从小大字不识一个,要论阴谋诡计,他堂哥手下的一群文官,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玩死。

    说白了,有他堂哥这棵大树靠着,他才可以安稳的做个乘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这昌松郡管辖着多少地方。”

    既然决定为冯心儿造反,首先肯定把自家地盘了解一番,巩固地位后,才决定是坐地开花,还是固守不出。

    毕竟前一脚拓跋焘才收到北方统一的战报,还没来得及高兴,你这后一脚就给人家来个造反,没亲帅大军来剿灭你都算仁慈的了。

    “昌松郡管辖四县,分别为次县、温泉县、白山县、以及扑县,每县人口在二万上下,守城士兵一千。”

    “其中,次县一千刀盾兵,温泉县一千弓弩兵,白山县一千重甲步兵,扑县一千轻骑。”

    “南边广武郡带甲一万人马,正东方的薄骨律镇,重要的军事要塞,常年驻扎着三万北魏善战士兵,三城相互守望,形成犄角。”

    “两城人马整装待发,只需十天的路程,大军压境,兵临昌松郡城门之下。”

    青衫男子就这么坐着,看向秦华详细的说出,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隐约有一种倨傲的态度。

    自身像是并不看好秦华能统一昌松郡,把管辖范围内四县的兵力部署情况,以及昌松郡周边的势力,也娓娓道来。

    秦华不怒笑道:“我好像没问你这些吧!你给我说的这么详细,是在怀疑我没有能力吃下这昌松郡,还是再说我造反就是自寻死路,根本不可能成功。”

    “大胆狂生,竟敢质疑我家少主的能力。”

    刚送张兰心回来的二十八,健步一跃,匕首抵在青衫男子的脖颈,眼中杀机涌现,只等秦华一声命令。

    “说到底你还是平庸无能的人,我郭儒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凭什么和你一同谋反,你有能力守住昌松郡?等到北魏大军一到,你拿什么去抵御。”

    “现在逼我们归顺你,以后北魏士兵攻破昌松郡城墙那天,会不会因为我们被迫助纣为虐的理由,放我们一条生路。”

    青衫男子一席话,令在场的昌松郡官员无不大感赞同,即刻堂屋议论纷纷,皆为自己后半生着想。

    “这么说,我要是有能力守住昌松郡,你们就会心甘情愿的为我卖命?”秦华抚摸着游子弓,脸上洋溢起自信的色彩。

    “这是自然,可惜你不是刘邦,我也不是张良。”

    郭儒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一般,颈项上被刀刃划破了点皮,殷红的血渍染在明晃晃的刀锋上。

    “二十八,松开这位先生。”

    秦华还是很欣赏郭儒这敢于直言的勇气,从高堂阶梯走下,亲自站到他的面前,含笑道:“咱们拭目以待,我很是期望你的加入。”

    在郭儒愕然的目光中,秦华带领一众背嵬军走出大堂,留下一票官员,丝毫不在乎他们逃跑出正堂,然后点齐人马前来太守府救援。

    几个官员见秦华走远,抱着侥幸的心理,尝试着走出正堂。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厚重大门被拉拢“咣”的一声合上,断绝了他们的念头。

    “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在这段时间中,我们必须掌控昌松郡的三千人马,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杀!”

    二十八直接干脆,从口中吐出一字,在这夜晚的郡府,秦华不由感到彻骨的寒冷。

    “算了,当我没问过。”

    “大人,我可以帮你安抚下昌松郡的三千兵马,并且助你拿下四县地盘,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前方夜幕下传出一道声音,孙或孱弱的身影渐渐显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什么条件,你说?”

    秦华可不会认为天上有掉馅饼的事,就算有也不可能砸在他的头上。

    “条件等你完全掌控昌松郡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总之我是不会提出让大人为难的事情出来。”

    孙或仿佛与生俱来就缺少情绪器官,脸上始终冷淡,不喜、不怒、不悲、不愁。”

    “成交。”眼看即将天鸣,秦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只有试着相信孙或,赌一赌运气。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孙或见秦华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像个木偶一样转身,大步走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