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品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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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章 :凶手被杀了

我们在山沟里面找到姓黄凶手的足迹,在有三米高的奇怪建筑前面。那建筑类似仓房,木制。林间茅草路连通建筑门前的石阶,一半面积悬空于断崖之上,随时都有坠下去的可能。猎枪顺着门缝插进去,随即挑开石阶上面的房门。维维在我的后面,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而我在挑开门后,拖着手里的猎枪轻手轻脚地挪了进去。建筑只有一层,里面的物品落满厚重的尘垢。地面上有串脚印,很明显。脚印顺着屋子向里延伸,消失在一块一米宽长的木板前面。我顺势看去,木板除了两块巴掌大的地方外,其余的地方全部都落满厚厚的尘土。很显然,这是通往下面的地门,姓黄的凶手就藏在里面。维维有意去打开面前的地门,但我却将她阻止住。

“他不在这里,我们走。”我目视周围,目光落在堆在角落的圆木桶上。

维维起先很困惑,但随即明白我的意思,于是随同我向圆木桶方向退去。我们躲进圆木桶构成的隐蔽区域,我攥着猎枪透过木桶间的缝隙,注视着地门里面的动静。半晌,有声音传进耳膜。随即我看见地门被推开,姓黄的凶手先是探出脑壳,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敢自里面钻出来。在他直立于屋子里时,我轻手轻脚地挪了出去,猎枪瞄准了他的后脑。

“哼哼,你们可真阴险。”他意识到背后的我们,于是扭过身来目视我。

“彼此彼此。”我说。

他不知自哪掏出一把紫色的刀子。刀柄是纯白骨制作,纯紫。刀刃看不出是什么工艺,色彩如陶瓷那样白。我见他抽刀立即叩响猎枪,却被他躲了过去。他挥刀朝我刺来,我闪身向后退去。那刀子看上去诡异,想必就是维维口里说的剔骨刀。当他再次挥刀而来时,我用枪靶砸在他的肩上,随即用枪头顶住他的小腹。我警告他,如果再敢动一下我就开枪。

他不得不举起双手,枪口就在他的小腹上。就算他的速度超级快,也抵不过瞬间射出的子弹。我伸出手去夺他手间的剔骨刀,被却瞬间刺穿了手臂。我的皮肤没有流出丁点鲜血,骨头却被剔骨刀割伤。伤势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只觉得很痛。我顺势扣动扳机,子弹同时穿透凶手的小腹。他踉跄向后退步,最后倒在地上。我连忙放下猎枪,捂住自己的小手臂。维维紧忙上前,将我扶住,查看情况。就在这时姓黄的凶手带着剔骨刀,趁隙逃走。

我勉强提起猎枪奔了出去。月色凄迷,周围树林如同鬼影,张牙舞爪。姓黄的凶手踪迹全无。维维攥着自“寡妇”家里带出的手电筒,借助微弱的光线在地面上进行搜寻。我有意隐瞒了自己的痛苦,维维并没有看出来,更没有利用读心术去洞察我的心思。她刚刚检查的时候,并未见到我皮肤上有伤口,因而误认为我没有事情,可事实上我现在特别的痛。剔骨刀是在不伤害皮肤的情况下刮伤骨头,这就是它最诡异的地方。我之所以隐瞒自己的疼痛,就是不想放弃追逐凶手的机会。于是我忍痛提起猎枪,借助手电筒的光线,按照凶手留下的血迹沿途寻找。

“刚刚那一枪距离很近,连肠子都能打碎,他没有能活着离开这片山林的命。”我有意无意地放缓自己的步子,谨慎地尾随在维维的后面,“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我们沿着血迹顺着眼前的茅草路前行,随即越过某片林木稀疏的小山林,花费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在某山坡间的土坑里发现了姓黄的凶手。当时他平躺在土坑(挖坟时留下的坑)里面,左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右手攥着空拳平放在地上。他的腹部以及腿部,早已经被鲜血湿透,场面血腥恐怖。而他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苍白,空洞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们,不再惧怕,也不再嚣张,因为……

“他死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攥住自己的手腕。

“你到底怎么了?”维维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于是问及。

“没事。”我潦草地回答,目光落在姓黄凶手的右手上,那好像是攥过什么的空拳。

我眉目紧锁,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在我们抵达这里之前,有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出现过,而且劫走了姓黄凶手手里面的剔骨刀。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眼前的情况就完全可以说明。在诡异的夜里出现在这荒凉的山野里,我可以肯定这个陌生人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是趁着姓黄凶手咽气时,偷偷地把剔骨刀夺走是早有预谋的。换言之,他之前和我们一样,也一直在追击凶手,目标就是要抢走他手里面的殉葬品。

“殉葬品被抢走了。”我自言自语,唉声叹气。

“被抢走了?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你说的殉葬品,不会是指……”维维惊诧。

“嗯,是剔骨刀。”我越发觉得这里阴森,不安全。

闻言,维维目光就落在我的手臂上,“刚刚你的手……”

“我没事,快点离开这里。”我们现在遇到了身份不明,踪迹难寻的敌人。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遇到这样的情况时,我们能做的就是暂时退避,首先要搞清楚敌人的真实身份。劫走剔骨刀的也是个亡命凶徒,这并不是胡乱猜测。第一,他在黑暗的荒山里面可以保持较快的行动速度,说明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第二,姓黄死者(凶手)死状相当的恐怖血腥,他竟能毫不犹豫,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夺走他手里的剔骨刀,这点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很高,见惯了血腥的场面。第三,不管是他尾随凶手还是尾随我们,这期间,我们一直与凶手保持相对较近,我们却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可见他拥有一定的隐藏和侦查能力。因而我断定他也是个亡命凶徒,而且还是撒旦之子的成员。

我们回到那栋类似仓房的建筑里,隐匿,直到第二日的清早。

早晨的阳光特别明媚,可我的心情却如同阴霾的雨天,与眼前肆意弥漫的阳光恰恰相反。在逃亡以及追凶这些日子里,我总是有了上顿没有下顿,最多的时候是饿着肚子,而且一直处于高度疲劳状态中,在强壮的身体也有支持不住的一天。但我没有想到这日来得这么突然。我的胃里面出现在阵痛,头晕目眩,走路如同飘在半空中,随时都有跌倒的可能性。维维很紧张,她说,我发了高烧。我抬起手臂,随意地甩了甩,轻轻地一笑,至少胳膊没有昨晚那样痛。

“我们回去。”我说。

我们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而是顺着前面的茅草路前行。期间路过土坑,姓黄的还躺在土坑里面。他的死亡时间已超过了十小时,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嘴唇略紫,面色更加苍白。我们绕过土坑,顺着斜前方的山涧前行。维维搀扶着我淌过水沟,越过一座座低矮不平的山坡。具体用了多长的时间我并不晓得,只知道是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回到别墅。

我们回去的时候,林耀清并不在家里。我们没有看到林小茹的影子,只看到白芷坐在沙发上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直勾勾地盯着电视,里面播放的电视剧竟然是隋唐演义。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痛。管家看到我,随即提着药箱出来。他说,昨晚天气凉而且山里有风,我劳于奔波因而染了风寒。我表面上微笑,若无其事,心里面却不由得一惊。

他怎么知道山里有风,怎么知道我是因劳于奔波才染了风寒?

还有。我现在身上沾有鲜血,就连白芷看到都略显惊诧,而管家的脸上却没有丁点变化,好像早都知道我会这样似的。这种现象有点不合常理,这不是管家该有的表情。他对我们的真实身份一知半解,就算知道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表现得这般从容。我没有去问及原因,那样做不但问不出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我觉得,管家有没有可能,就是昨晚出现在山里的陌生人?

“谢谢,我想休息一下。”我推辞,没有服用他准备的药,谁知道是不是毒药。

管家脸上露出关心的神色,在我看来却有点惺惺作态的味道。他提着药箱离开客厅时,我伏在白芷的耳边问她,昨晚管家有没有离开过别墅。白芷哭得那叫一个意犹未尽,眼泪疙瘩像是廉价的雨滴,不假思索地落了下来。她不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扑进我的怀里哭得更加彻底。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保姆经过这里时,稍稍驻足,随即却加快离开客厅的速度。她留下的目光,是那样的不寻常,和管家的从容不迫完全不同。

“保姆是真的,管家是假的。”我想这样的回答,最能解决我心里的困惑。

“什么真的假的。”维维问。

“表情。”我蹙眉瞪眼,集中自己的思想,“林小茹去哪了?”

我不假思索地推开白芷,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目光掠过花园落向通往正门的石路。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看看一脸茫然的维维,再看看因无聊的电视剧而泪流满面的白芷,我心跳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惊慌。

“林小茹,林小茹你在哪?”我吼道,环视。

“小茹被她爸爸带走了。”白芷总算停止流泪,冒出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昨天呀,你离开的时候,她就被带走了。”白芷若无其事地回答。

“糟了。”我呼吸顿时短促起来,耳根以及腿部神经传来刺痛,“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快走。”

“我们东西还没有收拾,而且林小茹还没有回来。”维维说。

“她回不来啦,这是林耀清的阴谋,他们……”我话未等说完时,我的目光顺着落地玻璃窗,投到花园与游泳池连接的地方,放置了几件脏衣服和鞋子。若不是以我现在的角度,根本就无法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就是昨晚劫走剔骨刀的陌生人。”

就在这时,警笛划破了湛蓝的天空。很显然林耀清向借助警察之手,将我们除掉。就在这时管家出现在客厅里,他说,厨房已经准备了午餐,叫我们到餐厅里面去用饭。闻言,我情绪陡然间失控。我回到沙发前面,随手提起猎枪瞄准管家,“难道你没有听见警笛声么?”

“听见啦。”他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有什么问题么?”

“是你们报的警。”我脱口而出。

“呵呵,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不过我警告你,我们老爷是商界政界的名人,如果你敢开枪的话,我相信警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来。”他话间伸出手指瞄准我身边的维维和白芷,“把你和这两个美人都打成马蜂窝,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