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品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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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 :与死亡直视

“他是疯子。”维维脱口而出。

“你是凶手。”林小茹瞪视,吼道。

“我不是凶手,他才是凶手。”姓黄男子瞪着眼睛,紧张地回答。

“他就你,你就是他。”维维指着相框里面的面孔。

姓黄男子闻言,捂着脑袋,踉跄向后退去,随即跌倒在床前。他恐惧地盯着相框里的自己,拼命地摇头。他说,遗照中的男子才是凶手,而自己不是。随即,还有几滴眼泪自眼角流出,看上去极其痛苦。他忽地自地上爬起,将我推开,自抽屉里面掏出磨得相当锋利的螺丝刀,在我们面前划来划去。他在恐吓我们,叫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我们顺势退到门口,定睛注视。维维走到我的旁边,伸出双指点在太阳穴上,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凶手。”维维说。

“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我问维维。

维维重新读取姓黄男子的心思,随后告诉我没有错。在他的记忆和思维中,没有任何与凶案挂钩的画面。也就是说,他过去的生活中,并没有参与过任何犯罪行动。

“可是……”维维闭上眼睛,随即睁开,“他有一部分的记忆是空白的。”

“有没有可能是?”我定睛看着维维,她会意地明白我的意思,随即回答说有这样的可能。我指的是双重人格分裂时导致的记忆流逝。我们面前的姓黄男子有两种人格,也就是拥有两个不同的身份和不同的记忆。行凶时他就是照片里的杀人狂魔,而现在只是普通的拾荒者。他选择性忘记记忆,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让他的人格重新分裂变回杀人狂魔。

“刺激他。”我说。

“什么?”维维略显惊讶。

“刺激他呀。”我捡起地上的土渣,随后丢在他的身上。

闻言,林小茹更加起劲,她连吼带叫地叱责,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在我们围攻的情况下,他捂住了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他丢掉手中的螺丝刀,表情扭曲痛苦至极。半晌,他的身体不再颤抖,重新拾起地上的螺丝刀。我立马伸出手,示意她们不要再出声。随即叫维维用读心术,看看他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维维把手指端到太阳穴上,随即定睛去看。

“他想杀了我们。”

“他是凶手没错。”

“小茹的母亲就是被他杀死的。”

维维一连说了三句话,句句叫人震惊。果然没错,他是严重的精神分裂。在我们的围攻和刺激下,他的第二重人格出现,也就是那个血腥的杀人狂魔。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在他略带讥讽的诡异笑声中。在我们的注视下,他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和之前的呆滞完全不同,是冷漠,是憎恨,眼睛里布满红血色。他紧握手里的螺丝刀,朝我们走来。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们为何逼我?”他说。

“你毁掉了别人平静的生活时,就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么?”我伸出手臂有意保护身后的她们,随着凶手逼来慢慢向后退步。我们离开那间屋子,停留在院子里面。他将手中的螺丝刀丢在地上,随即拾起院子里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你们这些富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生活的乏味和痛苦,我只有在你们的身上才能找到快感。”

他伸出手指,指着维维,轻轻地向下划去,“抛开你们的胸膛,剃掉你们的骨头,好刺激呀。”

我下意识地挡在维维身前,可维维却将我推到她的身后。随即林小茹和白芷捡起地上的铁棍,同时出现在维维的旁边,而我完全被她们挡在身后。就在这时凶徒挥舞铁斧而来,维维伸腿踹在他的小腹,不但没能阻止他的攻击,反而被他弹开摔倒在地。林小茹胡乱地挥舞铁棍,最后被凶手踹倒在地上。白芷舞弄手中的铁棍,撩乱的招式打得凶手措手不及。可是,她的力量却远远不及这个狂魔,因而险些被狂魔的斧头劈中,幸好我及时将她拖了回来。

我随手抄起地上另一把斧头,冲到前面用力地砍去。凶手向后闪身,躲开我的攻击。随后身体旋转将斧头甩出,幸好我及时将破空而来的斧头挡住。可却在这时被凶手踹倒在地上。他的力量大得超乎我们的想象,竟能举起院子里面的水缸。若不是维维及时将我拉开,我肯定会被水缸砸得稀巴烂。

维维捡起地上的铁棍,端起,阻止凶手再次进攻,随后叫我们离开这里。而就在这时,凶手疯狂地冲向维维。他就那样任由维维手中的铁棍,刺进自己的小腹。在拉近距离时他抬起手掌,狠狠地把维维拍到在地上。看到眼前的一幕,怒火在我心里焚烧。我重新捡起斧头,在他面前使劲地挥舞,割伤了他的手臂和背部。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举起斧头狠狠地劈了下去。若不是他歪头躲开,我想那一斧头肯定将他的脑壳劈成两半。

“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我身边的女人。”他抬脚将我踹开,随即端起斧头朝我劈来。我顺势捡起另一根铁棍,扭身用力地刺去,直接刺穿了他腹部。他手中的斧头掉落在地上,要被被两根竹筒粗细的铁管刺中,鲜血顺着管道里流了出来。他面部肌肉不断地抽搐,表情略有痛苦。但他比我们想象中坚强,竟将两根铁管拔了出来,随即拾起地上的斧头仍了过来。我顺势将白芷和林小茹同时压倒,险些被破空而来的斧头击中。当我们起身的时候,凶手揪起地上的维维,挟持。

“滚开,否则我就宰了她。”他拖着半昏半醒的维维,向屋子里面退去。

我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他躲进屋子里面,自抽屉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就那样架在维维的脖子上。我们随同其后走进屋子里,劝说,可无济于事。他的嘴角有血渗出,因而露出的笑容是那样诡异。他将屋子中间的几根木柱踹断,促使这间屋子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性。随后他捂住了维维的头,拖着她撞向了对面的墙壁。

墙壁被撞出一个窟窿,墙壁与房屋因而瞬间坍塌。我及时地扑到林小茹和白芷,压在她们的身上。很幸运我们并没有生命危险。她们不过是擦伤了皮肤,而我手臂的肌肉拉伤,很痛。我们自坍塌的房屋里面钻出来,那时凶手已经不见踪影,包括被他挟持的维维。

我们顺着凶手离去方向追寻,面前是层峦叠嶂的山与森林。凶手是顺着山坡向下划去,我能看到有树枝折断的痕迹。随即我也跳了下去,因为山坡很陡,极其危险,林小茹和白芷选择留在上面。我以翻滚的方式滑到山坡低端时,撞在了小溪边的石头上,很痛,意识瞬间模糊。我踉跄地起身,环视周围。有轻盈的风掠过,吹响草地。阳光依旧灿烂,明媚。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似的。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碎尸万段。”我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凶手一定能听得见。

维维被凶手劫持,是件极其不乐观的事情。资料上面已经说明,凶手拥有严重的人格分裂,他会把受害者当成玩具,在她们身上寻找刺激和快乐。玩够了,就会用极其诡异的手段,将她们残忍杀害。这种手段就是维维之前说过的,利用名为剔骨刀的殉葬品,再不割伤皮肤的情况下剃掉受害者的骨头。

看到维维再次遭遇危险,我心里极其痛苦。就好像心被挖走了似的,每时每刻都坐立不安。我不敢设想可怕的后果,可心里面却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我害怕维维会被凶杀迫害,如果那样,我就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会失去所有的意思,变成黑白色彩。

那日。

我们回到了林小茹的家里,我叫她和白芷留下,而自己准备了登山服和行囊。我说,我要到山里面去追捕凶手,一刻都不能再耽搁。林小茹和白芷要随同我前去,可凶手极其凶残,她们去肯定会有危险,因而被我回绝了。我准备了锋利的刀子,睡袋,还有一杆不错的猎枪。我想,知道找到凶手,我肯定会一枪将他击毙,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来到凶手的家里。

凝视无垠的山峦,攥紧了手中的猎枪,顺山坡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