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品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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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 :徐贤的帮助

我在下面耽搁的时间,超过了三日。我途径某工厂时,在里面“借”来还算合身的工服和鞋子。随后花费了四日时间,回到了我魂牵梦索的城市。那是我的家,怎能不叫我思念。如若算上今日,时间刚刚超过一个星期。

我失约了,没有按期回去。

维维已被调查科带走,现在,怕是在送往监狱的路上。调查科的监狱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座城市,具体不详。我堂而皇之地走在街道上面,有些事情越是谨慎,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他们压根料不到我会回来,于是,街道上看不到巡逻警察的影子,只有偶间飞驰经过的警车。

我徐贤住所附近的快递公司,找了份临时工作。公司经理叫我明日上班,而我选择今天。我说,我不要工资,只想先适应下环境。这不过是借口,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那丁点薪水。而是想借快递员的身份去找徐贤。

经历说,找个师傅带我。我说,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这座城市。经历叫我交纳押金以及身份证,前者我没有,后者我不能交出。于是我谎称落在家里,今日先体验一下工作环境,明天就带来。经理没有多想什么,同意了我的要求。

于是,那****带着快递单子和物品,离开快递公司,徒步而行。

偏离快递单子指定的路线,我轻车熟路地来到徐贤的家里。那时,我已经换上了快递公司的工作服。叩响房门,并不知道他是否在家里。很幸运,门被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身材高挑,相貌恬静的花子。虽说我一直低着头,只看到她脚上精致的拖鞋,但脑海里却浮现出她的样子。

“是谁的快递。”她问。

“徐贤。”我把声音放到最低,连自己都勉强听见。

“他不在,我帮他签收吧。你先进来。”她说。

一般来讲,快递员是不会被请到屋子里。于是我明白,花子认出了我。我没有进到里面,仍旧站在门口,埋头。花子说,若我不进去,她怎么会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徐贤的物件。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仍旧有点迟疑。但最后,我还是走了进去。

“你放心吧,附近没有调查科的眼线。”她走到我面前,亲手摘掉我头顶的鸭舌帽,“你冒生命危险跑回来,是为了维维吧?”

我“嗯”了一声,随即问她,花子现在在哪。

花子说,维维已经被调查科的人带走,现在应该是在行往临时监狱的路上。闻言,我很担忧。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那里,挡住奔驰而来的车子,将维维自车上面解救出来。随即,花子说,不要鲁莽行事,若被抓住就什么都讲不清楚了。

“你相信我么?”我问。

“你的问题很奇怪,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花子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安慰。

“你们最近怎么样?”我问。

“还好,就是牺牲了几名组员。围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已经全面封锁,就是我们也没有进去的权利。”花子话间扬起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呢?”

“不好,很不好。”我回答。

这座城市现在已不属于我,还有这明亮温馨的房子。他们眼中纷呈的世界,在我的眼里是黑白颜色。我走到阳台上面,顺势看向走在街道上面的路人。他们可以坦然无惧地走在街上,可以享受阳光的沐浴,而对于我,一切都是奢侈的。

不能逗留过多的时间,向花子问及具体情况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可是,花子并不清楚调查科的具体去向。她只说,调查科是往东边走的。我离开这里,虽说花子就在我身边,却和不辞而别没有区别。因为,离别的时候,我们没有说一句道别的话。或许,我们心里都有同样一种期盼,这不需要道别的短暂分隔,定会有重逢的时候。

我利用快递员的身份,安然无恙地进到小区里,自然也安然无恙地离开小区。

在小区门口,我遇到开车回来的徐贤。他把车停在路边,看了我一眼。半晌,他打开车窗,丢出一包垃圾。垃圾里面有揉得快要碎掉的白纸,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手机。我弯腰,将白纸拾起。随即迅速地离开这里。在距离小区有两里地的中学院墙下,我展开了手中的白纸。

徐贤知道我回来的原因,于是在纸上写明了调查科的去向。他叫我先找个地方休息。夜里的时候他会为我准备一辆车子,到时候会用电话通知我。我看后,把纸撕碎,塞进了垃圾袋里面。随即,把垃圾丢到土坑里面,掩埋。

我攥着手中的银行卡,找到银行。卡里面差不多有两万的样子,我全部取了出来。随后,把银行卡留在取款机里。取款机会自动吞掉磁卡,被银行的工作人员收取。在一定时间内无人领取,他们就会销毁这张磁卡,从而这张磁卡里的任何记录都会清零。

我不想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迹。

我随便找了间咖啡厅,一坐就是几个钟头的时间。离开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那时徐贤打来了电话。在他说明约定地点后,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了市郊区的某间高中。抵达,花费半个钟头时间。那是间废弃的高中学校,包括周围的小区在内,全都是80年代的建筑。

这里被划分为工厂区,但还没有进行改造。

我按照徐贤的吩咐走进那间学校,顺着楼梯来到二楼。走进其中一间教室,随即推开窗子。顺着二楼跳到草丛上面的木箱子上。木箱子与教学楼后面的院墙紧密相联,因而我踩在巷子上面,轻而易举地翻过那堵墙。

学校后面,是条静谧的小路。

路对面,是凹陷有五米深的铁轨。我视线的左面是架铁桥,通往对面的废弃工厂。而右边是时常有火车经过的隧道,里面黑得有点吓人。我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行走在铁轨边上。那里的草,还没来得及生长出来,因为周围全都是荒芜的。

我走进隧道里面,很黑。打开手机,照亮。隧道里面只有一条铁轨,铁轨隧道墙壁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照火车的宽度和轮子的位置来计算,火车表面与隧道墙壁的距离,绝对不超过70厘米。在加上我身体的宽度,如果这时有火车经过,那么我与火车的距离应该在40—50厘米之间,的确是件很吓人的事情。

我加快速度,争取在来火车前离开这里。可隧道像是没有尽头,越走越长。即便我已经奔跑起来,却一直没有看到隧道口。差不多有四五分钟的时间,眼前出现一片光亮,而我却猛地刹住步子,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光亮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列车挡住,黑暗再次将我吞噬……

我紧贴墙壁,牢牢地抠住。火车飞驰而过,车厢里面通透明亮。我看见他们坐在里面,或是行走在成想里,画面以极快的速度更迭,我一阵晕眩,呕心。就像是坐在同速的旋转木马上,周围的景物以极快的速度旋转时,恶心的感觉是一样的。

列车很长,我无法克制胃里的翻江倒海,于是吐了。

我吐的不是胃里带有胃液的,恶心的事物。而是白色的沫沫,就像是中毒了一样。当火车驶出隧道的时候,我跪倒在地上。目视洞口,阳光铺满的地面,还有湛蓝的天空,都是双影。我起身,如同喝醉了的醉汉,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在洞口。我吐了好一阵子,在缓过劲来。

步履蹒跚,我仍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跌跌撞撞。行走一段时间,越过铁轨爬上对面的山坡。在下山时我以极其华丽的姿势滚了下去。起身时,我面前是一条能供车辆行驶的山间土路。在路上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徐贤就站在车门前。

他将我扶起,定睛看着我。

我推开他,拄着旁边那棵树,再度呕吐起来。现在,我别提有多么狼狈。而徐贤,光鲜亮丽,身上套着名牌西服,清爽干净的短发黝黑锃亮,比我相亲的时候还要精神。于是我心里很不舒服,他是故意穿得这么干净,故意来这里刺激我的吧。

“喝点水。”他递来矿泉水。

“不喝。”我勉强直起身子,“你都帮我准备什么啦?”

“很多东西。”他拉开车门,随即我看到有pad和笔记本电脑,一套小型的追踪器,还有一台不错的数码相机。他将里面的塑料口袋掏出来,随即取出里面的裤子,“我知道你不喜欢登山服,但我觉得,登山服更能满足你的需求。”

“你看看我现在,怎么可能挑三拣四的,挺好的。”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随即把身上脏衣服和裤子脱得一干二净,换上了徐贤准备的新登山服,还有那双舒服的登山鞋。随即拾起黑色的背包,将数码设备塞进里面,“你这包不错,很贵吧。”

“还行,三千多点。”徐贤说。

“买个包花三千,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奢侈。”话间,我已经将背包拎了下来。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么。”他说。

“谢谢。”我颇为感动。

“别说谢谢这样生疏的词,谁叫我们是兄弟。你放心,我会在暗中帮你,直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徐贤拍了拍我的肩膀,挤出一抹笑容。我回以微笑,随后把背包扛在肩上。于是他问我,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车子,为什么不开。随即我回答,原因很简单,车子目标大,不如徒步安全。

徐贤点了点头。

“那,让我送你吧。”他提议。

“嗯。”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