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品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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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章 :越来越离奇

死去的女子也在照片中,十年前坠崖身亡,尸体被海水冲走。在临死前,她隔断血脉,用鲜血下了咒怨,十年后,会回到这里复仇。但她并没想到,在她死后不长时间,疯人院的医生全部离岛,而剩下的那些患者也都离奇失踪。

她们不是失踪,而是困死在地缝中,成了地牢里囚禁的凶灵。

我想起维维,打算回到那里,带她一起离开这里,却遭到老者的阻止。他说,我之所以能进去还能活着出来,是因为我的灵魂附着在死尸身上。若我现在冒冒失失地闯进去,恐怕就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他的意思很明确,是叫我做缩头乌龟。

我不能允许自己这样,是的,我很害怕,很恐惧战兢,在这个诡异的荒岛上,遇到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任谁都没有办法用理智的思维去面对。可我若选择逃避,贪生怕死,那可就真成了窝囊废了。所以我的意思也很明确,就算是鬼门关,我也闯定了。

再度向他们道谢,那时天已深黑。岛上的月很暗,星光却很璀璨,晚空是墨蓝色的。我顺着悬梯来到下面,阴风将我围裹,杂遝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怪响,不是虫子就是路过的走兽。老者走出木屋,把猎枪和一包子弹丢了下来。他说,不知道这把枪能不能给我带来好运,但起码算是个心灵安慰。

我接受他的好意,大恩不言谢,提枪走人。

踏着林子里极弱的光,谨小慎微地向前移动。花费了很长时间,我重新来到疯人院门口。这里的夜晚别提有多古怪,黑暗中耸立的围墙,就像是巨大的,展开翅膀的蝙蝠,等待着我自投罗网。我摆弄手中的猎枪,检查,随后朝那扇巨型铁门移动。

这时,草丛里发出嘈杂的声音,黑暗,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当距离接近时,我略微看到一道黑影。立马提起枪,戒备。我问是谁,她回答说是蓝月。我并没有因为她是蓝月而放下枪,正因为如此,我更该有所提防,她并不像我想象得那样简单。

“我刚刚看到,维维和那群怪物一起进去了。”她像是有阴谋,挑拨离间?

“你对这里很熟悉。”我岔开话题,说得很含蓄,但我想她心里清楚。

“什么意思?”她问,声音变冷。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一名精神病患者。”我试探。

她先是沉默,随即开口,声音如阴风,不像是在跟我讲话,“他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你在和谁讲话?”我环视四周荒芜的草地,黑暗的空间,除了我和她没有别人,这让我想起那个藏匿在空气里的魅影,“是不是十年前坠崖的女人?”

“她就在你面前……”她目光落向右肩,随即向前延伸,绕到我的背后,同时伸出手指,“确切地说,她已经到了你后面。”

我连忙扭身,什么都没有。回过视线时,蓝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周围看不见她离去的影子,我转身的时间不过三秒钟,就算她有这么快的速度,我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毛骨悚然,尤其是在这骇然怪诞的黑夜,就连空气都在不安中瑟瑟发抖。

顺铁门的缝隙进去,猎枪上有探照灯,打开,照亮脚前的道路。

还是那扇石门,进去后看到向下延伸的阶梯。走到最底层的时候,里面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很多的游客。我在他们中间寻找维维,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就在我扭身回眸的瞬间,看到她和蓝月站在一起,看到我后相当开心。

维维开心,我不觉得奇怪。可是蓝月脸上竟有同样的笑容,而且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瞬间拉开距离,顺势把维维拉到身边。我指着蓝月的脸,告诉她不要装神弄鬼,冤有头债有主,就是要算账也不应该落到我们的头上。

“你没问题吧?”

“你别过来。”

“我是维维呀,你到底是怎么了?”

“维维?”我揉了揉眼睛,眼前果然是维维,或许是刚刚看错了,那我旁边的是谁?

看向旁边,空无一物,刚刚明明看到蓝月,现在又突然消失,实在匪夷所思。黑暗的氛围里,被不知名的恐惧包围,我想蓝月就是鬼魅,而且就潜伏在我们的周围。没时间去想那些难以想通的事情,现在我必须要和维维离开这里。可还没等我们采取任何行动时,更加恐怖的怪事发生了。

地面伸出一双双枯槁的手,就像是雨后破土而出的春笋,肆无忌惮地朝我们伸展。在黑暗的氛围和凌乱的灯光中,我拽着微微慌不择路地逃窜,终究无法摆脱黑暗中的噩梦。墙壁如烧破的纸片,又像是凋零的花瓣,坠落,摔碎在地面变作暗红色的血。

那些游客们慌张地乱撞,被破土而出的鬼手牢牢地抓住,就像是陷入泥浆不能自救,甚至都已被拖进地底。我胡乱地朝地面开枪,试图驱赶那些来自地狱的鬼魅,却无济于事。他们夺走我手中的猎枪,拉开我和维维间的距离。维维被拖进地面,而我被拽进了墙壁里。

这时,我看到蓝星跑了进来,可惜却维持一晚,她根本救不了我们。

被黑暗吞噬,我丢失了全部的意识……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的意识逐渐恢复。眼睛被黑布罩着,仍是成片的黑暗。我坐在铁椅子上,双手牢牢地被绑在上面。幸好双腿没有被绑住,于是我拖起凳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不慎狠狠地撞在墙壁上。顺势,我借着墙壁,蹭掉遮在脸上的黑布。

这是间封闭的屋子,有点熟悉。

挣扎,通过努力,挣开手腕上的绳索。随手把铁椅子丢在地上,我检查面前的钢化玻璃窗和金属门。镜子里面倒影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看到的时候,我露出一抹极其苦涩的笑。那面孔的皮肤细嫩,样子还算漂亮,韵味十足。略微弯曲的黑发垂落肩膀,配合着身上的船长服,的确很有味道。

我昏迷了。按照老者的话,我昏迷或者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魂魄就会选择性地附着在别人身上。之前是十三邪灵中的老头,而现在竟是海红号的船长。我就像是进入了精神病患者的思维世界,眼前发生的每件事情,都超出了正常思维和逻辑。

就算科技再发展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恐怕都没办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

金属门是锁死的,根本出不去,于是我把目光放到通风口上。踩着凳子,爬进通风口,废了很长的时间,才爬到外面。那时,天是湛蓝色的,阳光很明媚。我出现在甲板上,船早已搁浅。目光里是林木葱郁的岛屿,诡异的事件正在里面频繁上演。

离开海红号,游上海岸。我脱掉身上的外套,里面是精致的蕾丝内衣。虽然这样有点不,但起码我会觉得很舒服。面前那片森林,我算是轻车熟路,起码也走过了几次。不知花费多长时间,我走出森林,面前出现一片旷野。

落在枯草地上的阳光,荒诞,苍凉。

我瞪大眼睛,因为看到一道邋遢的身影。他扛着肩上的男人,正朝着木屋的方向挪去。我谨小慎微地跟在后面,沿途暗暗地审视他们。直到木屋前面时,我藏匿在草丛里。他把肩上的男人安置在树根下,随后在我的注视中离开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表达发生在我身上的,抽象的,诡异的事件。我只能说,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是不同时间,不同情况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