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被我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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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营销高手

    第二日太阳高起,三人两身才收拾完毕,分头行动。五儿骑马出城去采花;李夕李白则拿着信贴、带了些金锭,去玉真公主府上找李宗质。

    进到玉真公主府,见到李宗质。这是一个50多岁的老者,脸上已经泛起了沧桑的纹路,眼睛却依旧犀利有神。

    读过玉真公主的信贴,李宗质满脸狐疑,向李白行礼道:“久仰太白先生大名。以太白先生的名望,何必行末业之事?”

    李夕开口回道:“诶,此言差矣。这酒坊是公主的产业,白只是帮公主打理,顺便获取酬劳。李管家对外可别说漏了,切记。”

    李宗质瞬间懂了,既然公主也同意,便不再多问。只道:“您要多少人,何时要?”

    李夕道:“就是现在。铺子已经找好了,就缺人手装修。”

    说罢,将带来的金锭尽数交给李宗质,“这些钱先做日常开支,不够了再找我拿。”

    李宗质接过金锭,回道:“好,稍等老奴片刻。”

    ……

    李宗质带着7/8个会些店铺装点的仆人,跟着李夕李白往延寿坊的铺子方向去。

    行到延寿坊西门时,忽见西市东门有一条长队,从市里蜿蜒到了东门外,一派热闹的景象。门口还贴着一张布告:寒泉清酒,免費品嘗!

    “里边什么情况?这是哪家酒坊?”自己的酒坊就要开业,这时候窜出来一个人气颇高的竞争对手。哪怕李夕对自己的酒有百分百的信心,现在也是止不住好奇,他忍不住在心里问李白。李白以前常来西市喝酒,想必了解。

    李白回道:“我也不知。等下安排了李宗质,且去瞧瞧是何情况。”

    二人将李宗质等人领到铺子,简要讲了一下装修风格、布局,便迫不及待的往西市里钻了去。

    顺着人群,脚步停在了前日想要买的那间酒坊前。

    此时的铺子,已经重新翻整过了,较两日前要更加明亮。铺子周围堆满了花簇,显得格外喜庆。门头一块牌匾,上书‘寒泉清酒’四个大字。门旁贴着一副对联:勸君莫飲第叁樽,醉倒捌呎男兒身。

    门外一排长凳,摆满酒樽。旁边围着数人,正端着酒樽细细品尝。品尝者无不一脸享受的表情。

    门口又贴着一张布告,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字。一堆人挤在下面看。李白一面看一面在心里念给李夕听,大意是此酒5000一斗,单次买足一斗便可获一支恩客签,凭签可到平康坊中曲的知音阁,听‘朝秦暮楚’四位歌妓的小曲一支。也可集齐10签,兑换以上四位歌妓中、任意一位的恩客令一枚。

    读完布告,两只眼睛又往门里瞧去。柜台处,一枚小青年正兴致勃勃的用酒匙给客人量酒。旁边,一靓丽的年轻女子正忙着给买酒的顾客发恩客签。李夕李白都记得她,眼睛其大的大眼妹。

    “我靠,这大眼妹也是穿越来的吧?”

    “怎么?有什么问题?”听李夕在心里疾呼,李白也是好奇起来。

    “这般卖酒的手段你可曾见过?”

    “这法子倒新颖有趣,还不曾见过。”

    “是了,这营销手法放在后世也是相当高明了。购买返小利,小利积大利,吊着大家的胃口,刺激持续的复购。遇到这种对手,倒是要小心些了。”

    “先别太早定论,且尝尝她这酒,相比我们的如何!”李白说着便伸手拿起一樽,尝了一口。

    “如何?”李白问道。

    李夕定神去感受舌尖传来的酒味。约17/8度,有微微的黄酒味道。这种品质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绝无仅有了。难怪这大眼妹所在的郑家肯花大价钱盘下这间铺子,早开业早赚钱。

    只可惜你遇上我李夕了。任你手段玩得再花,奈何我的产品质量碾压,降维打击!

    “嗯,不足为惧!走吧,去瓷器坊为我们的美酒搞一身好看的皮囊!”信心十足,心情大好的李夕,说话也不着调了。

    “何意?”

    “用酒匙量着卖,是对美酒莫大的侮辱。须知美酒如美人,若有一身好看的衣裳,则更添数分华美,让人爱不释手。”

    “你的意思是全都用精致的瓷瓶封装好,再售卖?”

    “正是。”

    “嗯,这倒是好主意。若瓶子做的精美一些,价钱翻倍也无不可。”

    这李白,真是生错了时代。这脑瓜子在后世,绝对是顶级奸商。

    “刚才那布告上的歌妓,与歌姬有何区别?”李夕忽的想起方才布告上‘朝秦暮楚’四位歌妓来,他对青楼研究不太透彻,所以突然跳频,问出此话。

    “歌姬不卖身。歌妓就不一定了。”李白淡淡回道,尽显老手风范。

    原来如此。看来以后得让李白多喝酒、多醉酒,他李夕才能自由的、深入的研究青楼学问。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西市的瓷器行。行间胡商、唐商各半,往来穿梭,询价比价,挑选好货。

    走进最大的一间瓷器铺子,里面各色陶陶罐罐、杯盘碗碟,五花十色、绚丽多姿。在此采购的顾客多是胡商。店铺雇员正满脸堆笑、殷勤的为他们介绍各色精美瓷器。想来这些胡商都是大客户。

    见李白只身一人进来,店员们估摸着不是金主,所以并没人前来接待。两人也乐的清净,自挑那木架上的瓷瓶,拿起来一件件细看。

    看到一件纯白瓷瓶,李夕眼睛一亮。细观那表层釉衣,通透有光;拿起来细细把玩,又有磨砂质感。

    “这件倒是好瓷!”李白也忍不住赞道。

    “嗯,要的就是这种。只是这瓶型不甚理想,宽口、细腰、厚底,不利于包装。”

    “那问问掌柜,看是否能订做。”李白随即开口喊道:“掌柜可在?”

    李白这一声喊的极大,铺子里的客人都吓了一跳。在里间的掌柜闻声小跑着出来了,“客官有何事?”

    “这种白瓷可能定制?”

    掌柜一看,眼前这客人拿的是店里仅剩一件的上好白瓷,是个识货的主。于是脸上挂笑,回道:“客官,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

    “我要的瓶型可不是这样,要重新做的。”

    “客官,还是那句话,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只是不知客官到底要多少。如果量太少,那单价可就高了。只要量大,不仅客官可摊薄本钱,在下还可带客官去瓷窑和大师傅详谈。”

    这掌柜句句都不离钱,是个好掌柜。等分号开多了,再来挖你墙角。

    李夕估摸了一遍,说道:“首批2000件。做的好的话,后续再加!”

    掌柜脸上喜色更甚,2000件是个不小的单子。

    “客官,这白瓷可是上等货,一件要价100钱。定制2000件,需先要交定金50贯。”

    刚才带的金锭都给了李宗质。二人只好回延寿坊找李宗质借了一匹马,回家又多带了些金锭。这才将定金交给掌柜,然后一起去瓷窑。

    这家烧瓷的窑,位于延平门外、往西数里路。远远可见几座大窑青烟缭绕,烧火工、坯土工穿梭忙碌。

    行得近了,恰有一窑已经烧成,工人们正在出瓷。青瓷、白瓷、五彩瓷、雕花瓷、山水瓷琳琅满目,比西市铺子里的样式、花色都要多得多,看的人眼睛都花了。

    “这些瓷怎么铺子里不见有?”李夕李白都满是疑惑,向掌柜问道。

    掌柜得意道:“这一窑都是极费工夫的上等瓷,早被各地富贵人家预定光了。哪里还能到铺子里去。”

    李夕走进细瞧,这一窑多色混烧,每一件的质量却丝毫不差。没想到这唐代的烧瓷技术已经这么牛笔了。

    李白看着满窑的上等瓷器,又来了诗兴,张口道:啊,此情此景,我要吟诗一首,

    尘泥做骨釉为纱,

    妙手成坯应无瑕;

    十日苦炼千层火,

    留得人间万年花。

    这这这……李白近日和李夕忙活酒坊事业,诗作水平下滑得厉害啊!要是把诗仙搞没落了,那可是中华文化的巨大损失,诗词界的一场浩劫啊。李夕不安的思索着。

    掌柜的见这客官思绪跳跃实在奇怪,前一刻还在问瓷器的事,后一刻就莫名其妙的吟起诗来。他尬笑两声,毫无波澜的赞了两句“好诗,好诗。”然后领着这位奇怪的客人进了大窑旁的一座工棚内。

    棚内一清瘦的中年男子正懒懒的躺在榻上饮茶。掌柜的向那男子行礼道:“姚师傅,这位客官想要定做一批白瓷瓶。”

    能被带到这里来的都是优质客户,姚师傅立马精神了,翻身从榻上起来,指着一排泥坯模子对二人道:“客官且挑一下,各种瓶型都在这里了!这白瓷最适合……”

    他话未讲完,李夕摇头道:“我要重新做。可有笔墨?”

    姚师傅很是好奇,还从未有客官对自己的瓶型不满意的。今天倒要看看这人能画出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

    待笔墨纸砚呈上,李夕自然又要劳烦李白了。两人一个在心里描述,一个将那瓶型画在纸上。

    姚师傅一看就一个圆柱状、小口的瓶子而已,顿时一半讥笑、一半自夸道:“我还以为是甚,这种做起来再简单不过!”

    “嗯!要的就是简单。2000件何时能做好?”李夕懒得与他计较,他只关心能不能做,何时做好。

    姚师傅带着满满的自信答道:“1月即成!”

    “1月?这么久?”李夕李白都是首次接触烧瓷,那成想要这么长时间。酒坊几日之后便可开业,现在这酒瓶倒成了难事。

    遇到门外汉,姚师傅很是无奈,解释道:“客官,这烧瓷倒是快,2天即成。但前面制坯、晒坯、施釉都极耗功夫和时间。尤其是晒坯,那得靠老天爷赏脸!客官若去别的窑,只怕2月都不一定能出。”

    李夕一不愿意用那酒匙量着卖的,二不愿用那些看着就土了吧唧的罐子装着卖,太掉价了。但现在定做的瓶子一时半会又出不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