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旗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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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方形营帐

    何果夫回到大营之后,稍作歇息,便沿着嗢昆水一路向东,开赴天鹰城。

    一路上,无数突厥男女结伴前来,围聚在周军队伍两边,对何果夫乘坐的马车指指点点。

    “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安西大都护府的长史何果夫!”

    “我听说他三头六臂,神通广大!通晓虎狼之言,能懂鸿雁之语”

    “三头六臂倒没有,我表哥见过何果夫,是一个白净的小青年”

    “不是说异人异相吗?他如此了得,样貌怎么会和常人一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听我表哥说的”

    就这样,何果夫等人在突厥众人的注视下,到达了天鹰城。

    阿史那默啜与东突厥众位王公大臣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待何果夫走下马车之后,阿史那默啜当即下令行迎宾礼。

    乐工们马上开始奏乐,舞女们应和节拍跳着狂野的舞蹈。

    何果夫与贺拔韬两人从舞女中间穿过,来到阿史那默啜面前。

    阿史那默啜当即命随从取来酒壶与酒碗,为何果夫连倒三杯酒,一杯接风,一杯洗尘,一杯迎宾,而后牵着何果夫的手向牙帐走去。

    说实话,作为现代人的何果夫不太习惯被一个男人牵着手走,多多少少有些别扭,但他现在身在古代,牵手又是礼仪,他若是不让阿史那默啜牵手,那便是无礼,是会惹下祸患的,所以只能咬牙隐忍。

    进入牙帐之后,何果夫被安排在了紧靠阿史那默啜座位的第一次座,突厥的其他王公大臣按照地位尊卑依次列座。

    贺拔韬坐在何果夫的身后,算是陪座,而亦鸢则被安排在另外一座大帐内,由阿史那默啜的妻子以及后妃接待陪同。

    落座之后,阿史那默啜再次向何果夫敬酒:“漠北偏远,虫蛇滋生,野狼横行,何长史不远千里而来,实在辛苦,我敬您一杯酒,权当宽慰”

    何果夫亦举起酒杯:“请”

    紧接着,阿史那默啜再次举起酒杯敬酒:“我为漠北之主,当尽地主之谊,我再敬您一杯酒”

    何果夫同样举酒饮下。

    而后,突厥的其他王公大臣也纷纷向何果夫敬酒,何果夫一一回应。

    酒过三巡,帐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阿史那默啜又召来舞乐助兴,帐内的气氛登时达到高潮。

    突厥舞的风格与中原舞、西域舞大相径庭。

    中原舞讲求一个“雅”字,举手投足含蓄婉约。

    西域舞讲求一个“媚”字,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突厥舞则奔放异常,舞女们穿着暴露,动作夸张,而且频频与观舞者互动,还会做出一些带有颜色暗示的举动。

    何果夫不太喜欢舞女的这种行为,当舞女要过来和他互动的时候,他便厉声呵斥,吓退舞女。

    在此期间,何果夫环视帐内,想要找寻黑斗篷。

    但奇怪的是,作为阿史那默啜重要谋士的黑斗篷并没有出现在宴会,这或许是阿史那默啜有意隐藏,或许是黑斗篷自己不愿在何果夫面前露面。

    这愈加勾起何果夫的求知欲,要知道他来漠北除了面见弧度元之外,就是找黑斗篷!

    当然,在宴会上看不见,何果夫也不能直接询问阿史那默啜,他只能另想办法。

    日下月升,黑夜代昼。

    四个时辰的推杯换盏之后,宴会终于结束了,王公大臣们都喝尽兴了,一个个搂着舞女走出牙帐。

    阿史那默啜见何果夫单身一人,便将一名美艳的混血女子从蝉翼屏风之后唤出来:“何长史,夜里天冷,该有个女人暖卧榻”

    不料何果夫拒绝道:“我习惯一个人睡,卧榻之侧有别人我睡不着”

    阿史那默啜也没有坚持:“既然如此,那何长史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我就告退了”

    何果夫离开之后,那女子走到阿史那默啜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可汗,您竟然要将奴婢送给外人!”

    阿史那默啜笑道:“不送了不送了,何果夫无福消受!”,言罢,阿史那默啜抱起女子,转到蝉翼屏风之后,不多时,春意便在大帐内荡漾。

    何果夫走出可汗牙帐之后,在突厥军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还算广阔的大帐前。

    军士主动走上前将帐帘掀开:“这便是您的安歇之地,帐内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何果夫装作喝多的样子,打了一个酒嗝:“厕,厕所在哪里?我要如厕!”

    军士指着远处:“那边有一条排污渠,您可以去那边解决”

    何果夫闻言踉踉跄跄向军士指的方向走去。

    走出两步后,何果夫突然弯腰呕吐,一股难闻的气味当即蔓延向四周。

    军士本来想跟着何果夫,但看到他呕吐之后,当即皱起眉头,而后捏着鼻子走开了。

    这下子何果夫的胆子大起来了,他开始以找厕所的名义向天鹰城城南走去,只为找到一顶方形的营帐。

    在到达天鹰城之前,何果夫专门问过亦鸢黑斗篷的居住地点,亦鸢说他住在城南的一顶方形的营帐里。

    很快,何果夫便溜到了城南,并且顺利找到了亦鸢口中的方形营帐。

    但是营帐门口有牙兵把守,何果夫无法直接进入。

    为了引开牙兵,何果夫故意抓起一块石头砸向牙兵。

    牙兵被砸中之后,登时警觉起来:“谁!”

    何果夫又抓起石头向牙兵砸去,牙兵举目四望不见人影,只能拿起火把在黑暗中盲目找寻。

    牙兵离开方形营帐之后,何果夫马上跑过去,悄悄将帐帘掀开一条缝,向里面看去。

    帐内篝火旺盛,灯光通明,但却不见人影。

    何果夫不禁皱起眉头:“人呢?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难道是亦鸢记错了?这顶营帐不是黑斗篷居住的?或者他已经搬走了?”

    正当何果夫疑惑之时,一只手从何果夫背后伸了出来,猛然搭在何果夫的肩头。

    何果夫被吓了一跳,他刚要叫喊,却被堵住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被支走的牙兵回到了方形营帐门口,但何果夫早已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