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援军（上）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
八月初十当日，张羡也得到了零陵太守的回信，不出意料零陵也答应了出兵，在张羡收到书信的时候，零陵来援的六千兵马已然上路
但对临湘来说今日最重要的，还是将要到来的桂阳援军。
虽说“援军”夜间才会到来，但是张羡在申时，也就是黄昏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拉上桓阶还有周区二人来到了南门的城楼之中，甚至三人的晚餐也是在城楼之中用过。
“明公，虽说今夜会有援军到来，但城外有刘磐那厮的兵马，若是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酒足饭饱之后，跪坐于张羡右侧外表粗犷的周区说道。
周区是长沙军的都尉，也是长沙大族周家的嫡长子，其父周科乃是长沙长史。曹操遣使来到长沙他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但其中具体事由却未得知。
但张羡和桓阶自然没有对其隐瞒，将使者的来由都告知了周区。毕竟作为张羡与临湘世族间的枢纽，此等要事没有必要对其隐瞒。
此时周区的顾忌也不无道理，来援的兵马有数千之数，即使在夜间入城，不管多么小心翼翼，城外数百的士卒终究也不是摆设。若是发现有援军进入临湘城中，他们必会有所行动。
“文域，此事无碍，刘磐在城外仅有一屯的兵马，即使发现石太守的援军也不会轻举妄动。待其通告至蔡瑁、刘磐两人，石太守的援军早已入城。就算蔡瑁带军前来也为时过晚。”
“在而，若蔡瑁等人因石太守的援军有所防备也无伤大雅，其一，他们并不知其余两处援军到来的时间，若想得知其余两郡兵马行军路线，只能派出斥候慢慢的探索。
其二，蔡瑁的大营在城西，援军会从何处入城他们也无从知晓，若此时他想在分兵驻守的话已经迟了。况且······”
说到此处桓阶突然停下嗤笑了一声，随后说道。
“就算蔡瑁等人得知零陵和武陵援军的路线，派军前去埋伏，双方交战必会有所伤亡。只要能够拖延或是消耗蔡瑁的兵力，最终得益的便是我们。”
虽然石丰等人已分别向临湘派来援军，但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张羡还是桓阶、周区都有目共睹。纵使此时派遣援军，也不过是想在曹操南下之前表现一番罢了。
零陵和武陵的兵马会损失多少对于临湘来说并没有影响，只要他们能够对城外蔡瑁的大军造成伤害，张羡的桓阶的目的便达到了。
“闻桓郡丞此言，吾便安心了。”
作为长沙本地的名士桓阶不管是威望、德行还是能力，都受到了张羡麾下众人的认可，周区听完其言论之后顿时放下了心中顾虑，一旁的张羡闻言也是捻须颔首，很是认同桓阶所言。
“如此吾等便先迎石太守的援军入城，至于吴太守和陈太守的兵马届时再言。”
桓阶和周区两人言毕，作为太守的张羡出来拍板说道。不管之后如何，先将桂阳来援的七千人马接入城中再说。
“诺”
下首的桓阶、周区两人闻言起身稽首道。
夜色渐浓，张羡毕竟已年迈，熬不住困意的折磨，在城楼之中小憩起来，而桓阶两人则继续耐心的等待援军的消息。
······
与此同时，临湘城城南五里外的一片灌木丛之中。刘磐率领着七千长沙军正在此等候时机的到来。
“少将军，子时将至，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看着端坐与属下闭目养神的刘磐，一旁的黄忠轻声坐过来附于其耳旁说道，刘磐闻言双眼慢慢的睁开看向了北方，那里便是临湘城所在之处。
既然说好会在八月初十夜间到达，刘磐自然没有等到八月十一凌晨才赶去的道理。军情重大若是这般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而且对于汉末的人来说亥时其实已经很晚了，现今人们大多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基本上天黑了没多久都去休息了，至于油灯、蜡烛的照明物品，一般人家那里舍得用。
在而言之，刘磐此番是诈城，又不是攻城。时间的早晚对其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嗯，那麻烦黄大哥传令下去，让子寿当前率领大军，你我二人假扮其亲卫，待张羡等人将城门打开吾等便杀将进去。”
“诺。”
之前便已提过，刘、张双方交战已一年有余，对于刘磐和黄忠二人城中的众人可以说再也熟悉不过。尤其是黄忠，他的彪悍战绩，对于很多张羡军的将士来说就宛如梦魇一般。
要是让他们两个领头的话，别说长相了，就连声音都很容易会被对方分辨出来。相对来说杨龄就没有两人这般目标明显。
“对了，蔡军师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蔡军师已令蔡中、蔡和、蔡薰三位将军，分别领军五千在北、西、东三门之外设伏，而蔡军师自率两万五千大军留守大营。”
虽说起初刘磐并不想将自己的计策告知蔡瑁，但数千大军的调动如何能瞒过蔡瑁，而且蔡瑁名义上是大军的统率，若没有他的许可私自调动军队，可是要手军法处置的。
蔡瑁在荆州的身份地位刘磐再清楚不过，即使他是刘表的侄子，也不是违背军令的理由。
于是考虑再三后，刘磐还是将此次的计划告知了蔡瑁。
当然刘磐并未将此事全盘托出，只是告知蔡瑁自己将会诈开临湘南城门，希望蔡瑁能够派军与其余三门外设下埋伏。
而蔡瑁听完刘磐之言后，还以为其是害怕自己争抢军功。
说实话面对对这样的大功劳，蔡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蔡瑁的大脑也很清醒，就算自己在剿灭张羡此事上立了头功，回到襄阳也只不过一些物质上的奖励，毕竟现在他已经是镇南将军府军师，官职上几乎没有在上升的可能。
而且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一来刘磐好歹是刘表侄子，自己的外甥，若抢了他的军功名声上说不过去，再言自己本身就要拉拢刘磐，此番之后刘磐必对其恨之入骨，到时候别说拉拢了，估计在一起谈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番权衡之后，蔡瑁很干脆的答应下来，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买个人情给刘磐。这样还能换来他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在刘磐出军之后，蔡瑁便让蔡中三人各自领军前去设伏，自己领军坚守大营。
“如此便好，此战必要将张羡那老贼擒于叔父面前。”
听完黄忠直言，刘磐恶狠狠的放了句狠话。随后带上普通士卒的兜鍪，和同样身着普通士卒衣甲的黄忠一同向杨龄走去。
八月初十当日，张羡也得到了零陵太守的回信，不出意料零陵也答应了出兵，在张羡收到书信的时候，零陵来援的六千兵马已然上路
但对临湘来说今日最重要的，还是将要到来的桂阳援军。
虽说“援军”夜间才会到来，但是张羡在申时，也就是黄昏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拉上桓阶还有周区二人来到了南门的城楼之中，甚至三人的晚餐也是在城楼之中用过。
“明公，虽说今夜会有援军到来，但城外有刘磐那厮的兵马，若是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酒足饭饱之后，跪坐于张羡右侧外表粗犷的周区说道。
周区是长沙军的都尉，也是长沙大族周家的嫡长子，其父周科乃是长沙长史。曹操遣使来到长沙他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但其中具体事由却未得知。
但张羡和桓阶自然没有对其隐瞒，将使者的来由都告知了周区。毕竟作为张羡与临湘世族间的枢纽，此等要事没有必要对其隐瞒。
此时周区的顾忌也不无道理，来援的兵马有数千之数，即使在夜间入城，不管多么小心翼翼，城外数百的士卒终究也不是摆设。若是发现有援军进入临湘城中，他们必会有所行动。
“文域，此事无碍，刘磐在城外仅有一屯的兵马，即使发现石太守的援军也不会轻举妄动。待其通告至蔡瑁、刘磐两人，石太守的援军早已入城。就算蔡瑁带军前来也为时过晚。”
“在而，若蔡瑁等人因石太守的援军有所防备也无伤大雅，其一，他们并不知其余两处援军到来的时间，若想得知其余两郡兵马行军路线，只能派出斥候慢慢的探索。
其二，蔡瑁的大营在城西，援军会从何处入城他们也无从知晓，若此时他想在分兵驻守的话已经迟了。况且······”
说到此处桓阶突然停下嗤笑了一声，随后说道。
“就算蔡瑁等人得知零陵和武陵援军的路线，派军前去埋伏，双方交战必会有所伤亡。只要能够拖延或是消耗蔡瑁的兵力，最终得益的便是我们。”
虽然石丰等人已分别向临湘派来援军，但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张羡还是桓阶、周区都有目共睹。纵使此时派遣援军，也不过是想在曹操南下之前表现一番罢了。
零陵和武陵的兵马会损失多少对于临湘来说并没有影响，只要他们能够对城外蔡瑁的大军造成伤害，张羡的桓阶的目的便达到了。
“闻桓郡丞此言，吾便安心了。”
作为长沙本地的名士桓阶不管是威望、德行还是能力，都受到了张羡麾下众人的认可，周区听完其言论之后顿时放下了心中顾虑，一旁的张羡闻言也是捻须颔首，很是认同桓阶所言。
“如此吾等便先迎石太守的援军入城，至于吴太守和陈太守的兵马届时再言。”
桓阶和周区两人言毕，作为太守的张羡出来拍板说道。不管之后如何，先将桂阳来援的七千人马接入城中再说。
“诺”
下首的桓阶、周区两人闻言起身稽首道。
夜色渐浓，张羡毕竟已年迈，熬不住困意的折磨，在城楼之中小憩起来，而桓阶两人则继续耐心的等待援军的消息。
······
与此同时，临湘城城南五里外的一片灌木丛之中。刘磐率领着七千长沙军正在此等候时机的到来。
“少将军，子时将至，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看着端坐与属下闭目养神的刘磐，一旁的黄忠轻声坐过来附于其耳旁说道，刘磐闻言双眼慢慢的睁开看向了北方，那里便是临湘城所在之处。
既然说好会在八月初十夜间到达，刘磐自然没有等到八月十一凌晨才赶去的道理。军情重大若是这般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而且对于汉末的人来说亥时其实已经很晚了，现今人们大多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基本上天黑了没多久都去休息了，至于油灯、蜡烛的照明物品，一般人家那里舍得用。
在而言之，刘磐此番是诈城，又不是攻城。时间的早晚对其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嗯，那麻烦黄大哥传令下去，让子寿当前率领大军，你我二人假扮其亲卫，待张羡等人将城门打开吾等便杀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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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便已提过，刘、张双方交战已一年有余，对于刘磐和黄忠二人城中的众人可以说再也熟悉不过。尤其是黄忠，他的彪悍战绩，对于很多张羡军的将士来说就宛如梦魇一般。
要是让他们两个领头的话，别说长相了，就连声音都很容易会被对方分辨出来。相对来说杨龄就没有两人这般目标明显。
“对了，蔡军师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蔡军师已令蔡中、蔡和、蔡薰三位将军，分别领军五千在北、西、东三门之外设伏，而蔡军师自率两万五千大军留守大营。”
虽说起初刘磐并不想将自己的计策告知蔡瑁，但数千大军的调动如何能瞒过蔡瑁，而且蔡瑁名义上是大军的统率，若没有他的许可私自调动军队，可是要手军法处置的。
蔡瑁在荆州的身份地位刘磐再清楚不过，即使他是刘表的侄子，也不是违背军令的理由。
于是考虑再三后，刘磐还是将此次的计划告知了蔡瑁。
当然刘磐并未将此事全盘托出，只是告知蔡瑁自己将会诈开临湘南城门，希望蔡瑁能够派军与其余三门外设下埋伏。
而蔡瑁听完刘磐之言后，还以为其是害怕自己争抢军功。
说实话面对对这样的大功劳，蔡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蔡瑁的大脑也很清醒，就算自己在剿灭张羡此事上立了头功，回到襄阳也只不过一些物质上的奖励，毕竟现在他已经是镇南将军府军师，官职上几乎没有在上升的可能。
而且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一来刘磐好歹是刘表侄子，自己的外甥，若抢了他的军功名声上说不过去，再言自己本身就要拉拢刘磐，此番之后刘磐必对其恨之入骨，到时候别说拉拢了，估计在一起谈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番权衡之后，蔡瑁很干脆的答应下来，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买个人情给刘磐。这样还能换来他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在刘磐出军之后，蔡瑁便让蔡中三人各自领军前去设伏，自己领军坚守大营。
“如此便好，此战必要将张羡那老贼擒于叔父面前。”
听完黄忠直言，刘磐恶狠狠的放了句狠话。随后带上普通士卒的兜鍪，和同样身着普通士卒衣甲的黄忠一同向杨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