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郁闷的李成栋
破城之后，佟养甲李成栋大军进驻河源城内，并在当天晚上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佟养甲以大军主帅的身份危襟正坐在议事大堂正中，李成栋与其余主将们依次序坐在下面两侧。
“来人呐，把此次战役我军伤亡人数情况报上来。”佟养甲命令道。
一名参将走上前，屈膝跪倒向佟养甲禀报道:“回总督大人，我军此战死亡一万两千，伤七千零一十二人，其中重伤者四千八百余人。”
佟养甲听后眉头紧皱颇有些不悦，他转头看向坐在左侧第一位的李成栋悠悠的问：“廷桢兄，此战你部伤亡几何啊？”
李成栋连忙起身拱手说：“回大人，末将所部兵马此次在惠州城那里也损失惨重，伤亡......近........近........”
佟养甲见李成栋说话支支吾吾更加的不耐烦了，张嘴吼道:“干嘛吞吞吐吐的，想欺瞒本总督不成吗？快快从实报来!”
“不，大人，末将不敢隐瞒，此次攻打惠州，本部损失五......千多兵马，与惠州城内全部敌军数量几乎相当，末将羞愧难当，请大人责罚!”李成栋其实不敢报告实际伤亡数字就是怕佟养甲觉得自己损失兵力比他少很多而心生嫉恨，才支支吾吾不敢说，在佟养甲再三逼问下也终于不得不如实汇报。
佟养甲听后并未表现出明显不快，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明军此次的战斗力真的是出乎意料太多，我军一路走来几乎没有遇到多少像样的抵抗，为何这次河源惠州二城里的区区一万明军敢与我两路十二万大军正面对抗半月有余?他们究竟哪来的勇气?”
李成栋起身说：“大人，据末将派出的探马回报，这次明军在广州城有重兵布防似有与我军决以死战的架势。看样子他们是不准备逃跑投降了，所以依末看来这必定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了，其最高统帅必将藏身其中。末将建议，这次我两路大军应该合兵一处，集中优势兵力全力攻打广州，而且应该尽快出兵不做停留，这样他们就没有更多的时间调度布防，于我军有利可以争取早日破城，占领广东全境。”
听罢，佟养甲皱了皱眉头说:“廷桢兄，你说的没错，明军的最高统帅确实就在广州城内，而且不仅仅是最高统帅而是他们的皇帝。”
“什么?!怎么可能?隆武帝不是早就在福州沦陷后被我军俘获并处决了吗?他们在这么短时间内又拥立另一个番王为帝了？”李成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反问道。
“呵呵呵，廷桢兄，看来你的情报工作明显做的不够充分嘛，根据我的探马来报，朱聿建那个伪皇帝并没有死，他在汀州城侥幸逃脱了并且一路逃到了广州城内。广州城的最高统帅就是他们的皇帝朱聿建。他逃到广州后集结了一大批精锐兵将势要与我军做最后一搏，所以此战不同寻常，万不可掉以轻心。”佟养甲对李成栋郑重其事的说。
“总督大人，末将惭愧，既然朱聿建还活着，那他必定正在加紧时间加固城防调兵遣将以便应付我大军的进攻，从河源惠州两战已不难看出此次明军拼死守城而不是像以往一样一触即溃，就是在朱聿建的授意下拖住我大军为他争取更多的布防时间，而且从这两城的防守兵力推算，朱聿建并无很多兵力可以调遣。
他这次摆脱了郑芝龙的束缚必定是要与我军决一死战，故而末将建议我大军应该抓紧时间尽早进军广州，不给朱聿建更多时间做准备，争取在他们还未布置妥当之际合兵一处，以优势军力一举攻下广州城方为上策!”李成栋信誓旦旦的说。
“廷桢兄此话不无道理，不知其他诸将可有异议?”佟养甲说罢眼光看向在座诸将似乎期待着不同的声音。
这时副将张烈不失时机的站出来说：“回大人，李提督的建议不无道理，但末将认为我大军此次河源之战后损失两万人马不可谓不巨大，兵士疲惫不堪士气比较低落，如果仓促进攻广州实难有胜算，故而末将建议应先在河源城休整几日补充粮饷器械，方可进军。
李提督所率之师此战损失较小可作为先锋，先行进军广州，待我军休整完毕再加入李将军战团合围广州必将给与朱聿键以重创!”
佟养甲听后捋了捋胡子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其他诸将可有异议?”
李成栋听了张烈的话后心中颇有不悦，心想:这张烈是什么东西，分明不就是想保存自己，让友军先去送死吗？
因此他不等其他将领发表意见自己抢先说道：“大人，末将认为张烈此话不妥，末将麾下军士此战固然损失较小，可毕竟也有五千之众，将士们一样也都尽力杀敌并不比大人的军士们轻松多少，而且末将麾下兵士本身就比大人的少很多，如果强行去进攻广州恐怕兵力不够，如此时朱聿建在广州附近布置一支伏兵在我军攻城之际从后方杀入，我军兵力难以应付，必定在大人援军到来之前就被击溃，还请大人务必听从末将建议我军需合兵一处攻城方为上策!”
“李大人多虑了。”这时参将鲍强也站出来驳斥李成栋，他接着说：“明军现如今已如强弩之末，他们在广东境内已无多少兵力可用，最有实力的两支队伍无非就是据守厦门的郑成功和龟缩在长沙的何腾蛟，他们两支队伍可谓是鞭长莫及难以支援广州，驻守广州的万余明军可以说是朱聿建最后的力量，根本不足为惧，李将军麾下有四万五千之众居然会惧怕已是强弩之末的伪明残兵败将真是有损提督大人名声啊，哈哈哈哈。。。”
这时，其他将领也都不再沉默，分分站出来表示支持张鲍二人的意见。
李成栋见势不妙继续争辩道：“大人，您休要听他们胡言，伪明官军固然所剩无几，可是广东民心依然心向残明势利，其自发组织的义军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极有可能被朱聿建用来抵抗我军，还请大人三思，切不可分兵进击!”
“区区民间义军都是乌合之众，怎能抵挡我大清精锐之师，李将军过虑了，既然众将士都赞成由你军为先锋先行进军广州，本都督也认为此计甚妥，你放心我会尽快率军与你会师，凭你的45000千人马还怕他朱聿建区区万余守城军士且不贻笑大方吗？”
“可是，大人.......”“好了好了，不要再争了，我意已决，李成栋听令，命你军明日一早立即启程直奔广州，不得有误!”佟养甲不再听李成栋分辨并且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李成栋一脸的沮丧退出了帅营，回到自己住处后，把在中军大营的遭遇说给了他的小妾张玉娇。张玉娇听后大怒，对李成栋说道：“将军本就是大明之臣，身为汉人如今却要屈膝去为满人效力还要被上司排挤欺压，这是何道理?如今大明皇帝健在并近在广州，将军何不干脆投了广州为我汉家天下百姓做些好事，何故要去受满清主子的鸟气!”
李成栋听后大为不悦痛斥了张玉娇:“你这贱人，休要再胡言，让外人听到了还要脑袋不了？想当初我在大顺和大明麾下只是区区参将，归顺大清后一跃成为提督，大清对我不薄了，明朝已是苟延残喘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如今只是暂时屈居佟养甲，待我这次攻破广州活捉朱聿建，叫他佟养甲继续在河源享福吧，清廷知道我的功劳后定会对我封官进爵，给个王侯都说不定，你就等着享福吧。”
“哼，你就继续做你的大官梦吧，今晚妾身体不适恕妾无法侍奉老爷就寝，你还是去大夫人那里吧。”说罢张玉娇把李成栋请出卧房熄了灯锁了门，只留下李成栋一人无可奈何的呆站在院子里。
（本章完）
“来人呐，把此次战役我军伤亡人数情况报上来。”佟养甲命令道。
一名参将走上前，屈膝跪倒向佟养甲禀报道:“回总督大人，我军此战死亡一万两千，伤七千零一十二人，其中重伤者四千八百余人。”
佟养甲听后眉头紧皱颇有些不悦，他转头看向坐在左侧第一位的李成栋悠悠的问：“廷桢兄，此战你部伤亡几何啊？”
李成栋连忙起身拱手说：“回大人，末将所部兵马此次在惠州城那里也损失惨重，伤亡......近........近........”
佟养甲见李成栋说话支支吾吾更加的不耐烦了，张嘴吼道:“干嘛吞吞吐吐的，想欺瞒本总督不成吗？快快从实报来!”
“不，大人，末将不敢隐瞒，此次攻打惠州，本部损失五......千多兵马，与惠州城内全部敌军数量几乎相当，末将羞愧难当，请大人责罚!”李成栋其实不敢报告实际伤亡数字就是怕佟养甲觉得自己损失兵力比他少很多而心生嫉恨，才支支吾吾不敢说，在佟养甲再三逼问下也终于不得不如实汇报。
佟养甲听后并未表现出明显不快，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明军此次的战斗力真的是出乎意料太多，我军一路走来几乎没有遇到多少像样的抵抗，为何这次河源惠州二城里的区区一万明军敢与我两路十二万大军正面对抗半月有余?他们究竟哪来的勇气?”
李成栋起身说：“大人，据末将派出的探马回报，这次明军在广州城有重兵布防似有与我军决以死战的架势。看样子他们是不准备逃跑投降了，所以依末看来这必定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了，其最高统帅必将藏身其中。末将建议，这次我两路大军应该合兵一处，集中优势兵力全力攻打广州，而且应该尽快出兵不做停留，这样他们就没有更多的时间调度布防，于我军有利可以争取早日破城，占领广东全境。”
听罢，佟养甲皱了皱眉头说:“廷桢兄，你说的没错，明军的最高统帅确实就在广州城内，而且不仅仅是最高统帅而是他们的皇帝。”
“什么?!怎么可能?隆武帝不是早就在福州沦陷后被我军俘获并处决了吗?他们在这么短时间内又拥立另一个番王为帝了？”李成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反问道。
“呵呵呵，廷桢兄，看来你的情报工作明显做的不够充分嘛，根据我的探马来报，朱聿建那个伪皇帝并没有死，他在汀州城侥幸逃脱了并且一路逃到了广州城内。广州城的最高统帅就是他们的皇帝朱聿建。他逃到广州后集结了一大批精锐兵将势要与我军做最后一搏，所以此战不同寻常，万不可掉以轻心。”佟养甲对李成栋郑重其事的说。
“总督大人，末将惭愧，既然朱聿建还活着，那他必定正在加紧时间加固城防调兵遣将以便应付我大军的进攻，从河源惠州两战已不难看出此次明军拼死守城而不是像以往一样一触即溃，就是在朱聿建的授意下拖住我大军为他争取更多的布防时间，而且从这两城的防守兵力推算，朱聿建并无很多兵力可以调遣。
他这次摆脱了郑芝龙的束缚必定是要与我军决一死战，故而末将建议我大军应该抓紧时间尽早进军广州，不给朱聿建更多时间做准备，争取在他们还未布置妥当之际合兵一处，以优势军力一举攻下广州城方为上策!”李成栋信誓旦旦的说。
“廷桢兄此话不无道理，不知其他诸将可有异议?”佟养甲说罢眼光看向在座诸将似乎期待着不同的声音。
这时副将张烈不失时机的站出来说：“回大人，李提督的建议不无道理，但末将认为我大军此次河源之战后损失两万人马不可谓不巨大，兵士疲惫不堪士气比较低落，如果仓促进攻广州实难有胜算，故而末将建议应先在河源城休整几日补充粮饷器械，方可进军。
李提督所率之师此战损失较小可作为先锋，先行进军广州，待我军休整完毕再加入李将军战团合围广州必将给与朱聿键以重创!”
佟养甲听后捋了捋胡子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其他诸将可有异议?”
李成栋听了张烈的话后心中颇有不悦，心想:这张烈是什么东西，分明不就是想保存自己，让友军先去送死吗？
因此他不等其他将领发表意见自己抢先说道：“大人，末将认为张烈此话不妥，末将麾下军士此战固然损失较小，可毕竟也有五千之众，将士们一样也都尽力杀敌并不比大人的军士们轻松多少，而且末将麾下兵士本身就比大人的少很多，如果强行去进攻广州恐怕兵力不够，如此时朱聿建在广州附近布置一支伏兵在我军攻城之际从后方杀入，我军兵力难以应付，必定在大人援军到来之前就被击溃，还请大人务必听从末将建议我军需合兵一处攻城方为上策!”
“李大人多虑了。”这时参将鲍强也站出来驳斥李成栋，他接着说：“明军现如今已如强弩之末，他们在广东境内已无多少兵力可用，最有实力的两支队伍无非就是据守厦门的郑成功和龟缩在长沙的何腾蛟，他们两支队伍可谓是鞭长莫及难以支援广州，驻守广州的万余明军可以说是朱聿建最后的力量，根本不足为惧，李将军麾下有四万五千之众居然会惧怕已是强弩之末的伪明残兵败将真是有损提督大人名声啊，哈哈哈哈。。。”
这时，其他将领也都不再沉默，分分站出来表示支持张鲍二人的意见。
李成栋见势不妙继续争辩道：“大人，您休要听他们胡言，伪明官军固然所剩无几，可是广东民心依然心向残明势利，其自发组织的义军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极有可能被朱聿建用来抵抗我军，还请大人三思，切不可分兵进击!”
“区区民间义军都是乌合之众，怎能抵挡我大清精锐之师，李将军过虑了，既然众将士都赞成由你军为先锋先行进军广州，本都督也认为此计甚妥，你放心我会尽快率军与你会师，凭你的45000千人马还怕他朱聿建区区万余守城军士且不贻笑大方吗？”
“可是，大人.......”“好了好了，不要再争了，我意已决，李成栋听令，命你军明日一早立即启程直奔广州，不得有误!”佟养甲不再听李成栋分辨并且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李成栋一脸的沮丧退出了帅营，回到自己住处后，把在中军大营的遭遇说给了他的小妾张玉娇。张玉娇听后大怒，对李成栋说道：“将军本就是大明之臣，身为汉人如今却要屈膝去为满人效力还要被上司排挤欺压，这是何道理?如今大明皇帝健在并近在广州，将军何不干脆投了广州为我汉家天下百姓做些好事，何故要去受满清主子的鸟气!”
李成栋听后大为不悦痛斥了张玉娇:“你这贱人，休要再胡言，让外人听到了还要脑袋不了？想当初我在大顺和大明麾下只是区区参将，归顺大清后一跃成为提督，大清对我不薄了，明朝已是苟延残喘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如今只是暂时屈居佟养甲，待我这次攻破广州活捉朱聿建，叫他佟养甲继续在河源享福吧，清廷知道我的功劳后定会对我封官进爵，给个王侯都说不定，你就等着享福吧。”
“哼，你就继续做你的大官梦吧，今晚妾身体不适恕妾无法侍奉老爷就寝，你还是去大夫人那里吧。”说罢张玉娇把李成栋请出卧房熄了灯锁了门，只留下李成栋一人无可奈何的呆站在院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