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郡城破
发现传单之后,吴雄第一时间让人通知的就是外城的守军。
现在收缴传单的人还在军营中没有离开。
但还是无法将传单彻底收缴干净。
就连防守城墙的将领手中也保留着神卫军的传单,不止一张。
他自己能保留这些传单,但他的家丁们却是不许的。
所以他将家丁手中的传单全部收起来,却没有交给从内城出来的收缴队。
几乎在同一时间,四个防守城墙的顺将都不约而同的拿出神卫军传单,看着上面的内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不敢直接开城门投降。
以后就不一定了。
与他们有着类似想法的还有内城的各大世家豪族。
吴雄虽然还没有让他们派出仆从、家丁上城墙协助守城,但他们主动派人去外城协助守城。
不能登上城墙就在后面做一做搬运箭矢、粮草的后勤工作。
倒不是他们真的想要协助顺军守住承安郡城,当然能够守住更好。
但他们更多的只是想要了解第一线的消息。
别被顺军卖了还不知道!
如果吴雄真的守不住郡城,他们还有早做准备。
知道今天的防守不是很乐观,这些世家家主心中的触动肯定不小。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这些世家能够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肯定要多做谋划,城未破,却要思考城破之后的打算。
“唉!官军无能,有城墙依靠却还不能守住郡城,无能!”
能够平安无事的发展有谁愿意投贼呢?
他们对神卫军的名声都有了解,知道自己现在投过去也获得不了多少好处。
没准比顺国统治的时候还要差。
不是没准,是一定。
但他们没办法啊,总得先保住家业再追求发展。
和外城的将领一样,异常的心思肯定有,但让他们直接配合神卫军打开城门?
难难难!
巩义好要加大力气。
次日,吴雄依旧在为传单的事情着急,但他更担忧神卫军接下来的手段。
要是今天再来一次满城飞纸,他的人更收不过来了。
巩义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抛太多。
机会太多就不值钱了。
今天他要投进郡城的传单只强调了一点。
普通百姓拥有一份传单可免死,保住财产;
普通大户有一份传单可免死,除此之外还需要额外的传单保住财产,视财产多少需要的传单数量不同;
世家大族则需加倍。
不管是为了保命还是保财产皆是一样,加倍!
这份传单落到城内之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传单即命!
城内爆发了抢夺传单的乱战,虽然很快就被吴雄令人镇压,但人心已经散乱,想要重新凝聚起来就难了。
吴雄也没打算将它凝聚起来。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那样做。
神卫军的行动让他感到了危险正在逼近。
神卫军不会给他任何重整旗鼓的机会,他只能先顾全自己,然后在图谋大局。
吴雄将内、外城的顺将全部召集到面前,跟他们开了一个加强防守,决不让叛军的阴谋搅乱城内人心的会议。
这个会没什么问题,如何应对叛军的进攻已经成了老生常谈。
只是有一名顺将在会议中隐约提出如果事不可为是否要弃守郡城,向外突围?
说的很隐晦,但大家都听的出来,所以对这个问题他们并不感到惊讶。
令他们有些疑惑的是吴雄的态度。
有些暧昧,没有明确的表态。
什么意思?
直到会议结束,吴雄仍没有表露出支持哪种意见。
但一些将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表态就是最大的支持,准备好……”
城内人心莫测,暗流涌动,城外却是磨肩擦掌,跃跃欲试。
巩义明白,必须对郡城守军保持着强大的压力。
这样才能让他们没有时间思考应对办法。
人面对压力的时候就像弹簧,当压到最底的时候不是崩溃就是触底反弹。
就看弹簧的质量如何?
顺军之中肯定有质量很高的“弹簧”,他们可能会在神卫军的重压下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但更多普通的顺军将士会慢慢崩溃,到时神卫军只要轻轻一碰,嘭!
如河沙般散落。
神卫军的攻势越来越强,与之对应的却是逐渐减少的劝降工作。
神卫军越是如此,城内的军民越慌。
叛军,不,是神卫军,难道要发动总攻了?
要是等他们攻入城内,我们再想有什么行动就晚了。
心怀异样想法的将士和城内的世家都感到风雨欲来,心中充满了焦急。
他们必须在城破之前行动,展示出他们的作用,这样才能让神卫军看到他们的价值,只有展现出价值,他们才能保住性命、地位、家人和财产。
与他们同样焦急的还有吴雄,因为他也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地位,而他选择的办法与上面那些人截然相反,想达成目的更加困难。
这就意味着他要更加果断,行动更加迅速。
否则等到城内的世家下定决心要动手的时候,他的一切谋划都要落空。
就在此时,城内一处从外面看起来非常低调但内部十分豪华的庄园内正在进行一场谈话,一名差不多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激情的发表他的意见。
“这个时候就应该果断行动,既然已经知道顺军守不住郡城,我们为什么还要畏畏缩缩,一定要等待结局出现之前在行动,那还有什么用?
郡城是我们的,我们应该为这座城池,也为我们做些什么。
叛军的实力我们已经确定了,攻破城墙只是时间问题,你们还犹豫什么,真等叛军进了城,你们以为就凭那张纸真的能抱住身家性命?
还不都是叛军一句话的事情,我们想要保住现在的家族,必须让叛军看到我们的价值,哪怕只是为了扬名,他们也不会过河拆桥!”
男子越说越激动,因为他之前的话似乎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几乎年纪都比男子大)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其实他们心中的波动不比年轻男子小,只是他们更擅长保持平静的表情。
或者说年轻男子也擅长这种能力,只是今天的场合不适合他戴上平静的面具。
年轻男子说的话在场的人不知道吗?
他们知道,只是没有人站起来第一个说出口。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但也最可能被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