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菜鸟的战斗
“休大人，这小孩怎么办?”
“这小家伙很聪明，或者说……很幸运!
他现在是我的徒弟，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休大人。”
“蠢货!你何时见过我做赔本买卖?”
买卖?
买卖是双方互惠互利、公平交易，休的行事风格却一向是……
“我明白了休大人。”
顿了一下，沉闷声音继续说道:“休大人，主人说过您的道太满了，大道五十尚且遁去其一以为变数……您应该留一线生机方能长久。”
“老蟾啊老蟾，你是在教导我如何修道么？”休眯了眯眼。
“老蟾不敢，老蟾只是转述主人的话。”
“哼!五哥的道不一样是诸天万物尽纳，神鬼妖魔无物不收么？”
休突然站起身，抬起手臂一手遮天，那身影狂傲不可一世!
“终有一日，我休也要尽纳诸天!”
“况且……呵呵，于谙鸣不是还活着呢么？他还活着就证明我还是留了一线生机的……”
休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扭头撇了眼一动不动的张以，那眼神与看死人无异……
…………
这是一本书。
光球飞入张以的泥丸宫中，随即在张以的意识中展开成一幅大卷，在金色的大卷面前，张以感觉自己无比渺小。
《大荒通鉴》——这是这本书的名字。
大荒世界共被划分为十三洲，分别是青菱洲、碧水洲、东大荒洲、西殷洲、鹬洲、明州、澋巫洲、婆罗海洲、中天神洲、南无极洲、北古玄武洲、斗牛洲，西极魇魔洲，其实在妖神时代之前，天下共分九州的……
自百万年前妖神率十三妖帝覆灭了天宫，九州天下也便重新划分成了一十三洲。
关于天宫，大荒通鉴上并无过多记述，只知它位于九重天赤明和阳天上，历来是中天神帝的宫邸，对于其他却一概讳莫如深。
修道小雏儿张以连“九重天”和“赤明阳和天”都不知道是啥，对于涉及种种隐秘的天宫就更是茫然了，不过张以虽然年纪小，多年的“乞讨”生涯倒是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拥有多大力量，就去做与之相匹配的事。
刚入修界就妄图去探究修界的密事是极为不智的!
大荒通鉴中包涵各种各样关于修界、修道、修者的事，单是这些东西，少年就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和了解。
他就像一只干燥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大荒通鉴中的知识，包括修道的路径、方法、注意事项、其中种种凶险……这些都是为了接下来真正进入修道之途做准备。
正当他还意味未尽之时，大卷骤然团缩，复归一只硕大的光球，然后光球在少年眼前变得越来越小，它在飞速远离……随着光球的光芒消失，黑暗再度充斥，张以又“回到”了那个黑色流转的空间。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休已不在这里了，只剩下那把青色的藤椅微微摇晃着，少年扫了眼满地的青铜或黑色鼓包，心情颇为复杂的叹了口气。
突然张以眼前一阵眩晕，尸山血海再度浮现，浓郁至极的血腥气刺激的张以不停干呕，他弓着身子，用双手卡住自己的脖颈，几乎要将自己的心肝肺全都呕出来似的!
“血腥潜意识”再度在张以眼前浮现……
过了好一阵，张以停止了干呕，却又拉风箱一般剧烈的喘息起来，然后才慢慢平复下来。
少年自嘲的笑了笑，真不知选这条路是对是错，或许自己就该一辈子当个本本分分的小妖怪乞丐吧，但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小言，等我……”
张以早就知道小言不是凡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
其实仔细想想，张以决定走这条路全是因为顾小言么？
像上次无端被刘明打，被劫去钱财、打碎玉铃，这样的事对于身为“乞丐”的张以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尽管他固执的认定自己不是乞丐……
每当这种时候，张以就特别渴望力量!
况且，少年有极为强烈的自尊心，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配不上顾小言，但与顾小言相处时，心中是否偶尔闪过自卑的感觉……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以说张以走上这条路是偶然，也是必然!
休虽不知哪里去了，但张以已经自然而然的知道了离开这片空间的方法，像是被人无端放进脑海里的一段信息。
少年走向那把青色藤椅，知道自己只要坐上去再摇晃三下就能返回现实世界，这片空间让张以感到很不舒服，像是始终被什么怪物盯着似的，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了。
这把椅子很舒服……这是张以坐上去的第一感觉。
他轻轻的摇晃起来。
一下……两下……
像是沙盘中被一层层塑造起来的堡垒，黑暗是底盘，彩色的光线在飞速的凝聚，少年瞪大了眼睛，再度被眼前的神奇所震惊!
“三年之内，万勿修道!”
赌徒们歇斯底里的声音依旧还停留在空中……晨曦斜着洒落在金山银海屏风上的光芒依旧在微微流转……张以只差区区一线与地面接触的鞋底砰然落下!
一个年轻的赌场伙计看到了张以，并认出他是小妖怪乞丐……毕竟那根黑色独角实在太特殊了。
“去去去，这里可不是乞丐该来的地方，若是坏了我们赌坊的生意，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年轻伙计调笑着轰张以出门，却发现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趟奇妙之旅当真恍如隔世，从进去到出来，时间仿若静止一般!
当然，真正让少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的是最后突然响起的那个沉闷声音。
“三年之内，万勿修道!”
除了自己和休，黑色空间竟然还有第三人?
他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自己要不要听从那个声音的规劝?为什么要三年之内?
对了，少年眼睛一亮，休也说三年之内自己都可以来发财坊学习修道，三年之后会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么？
少年心中充满了疑惑，直到突然被人踢了一脚，险些跌倒在地。
“他妈的，一个要饭的乞丐还跟老子摆起谱来了?赶紧给老子滚蛋，要不然老子手里铁棍可没长眼睛!”
少年用呆滞的目光看了看胸口的一个醒目脚印，眼神骤然清明却寒冷异常，猛然抬头!
年轻伙计眼中映照出少年那双如古井寒潭般的双眸，他瞬间感觉自己如赤身裸体置身冰天雪地，竟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又是这样的欺辱与看轻，张以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
“杀死他……杀死他……”
那声音如魔鬼呢喃，如恶魔低语，少年浑身战栗不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你现在是修者了，怎能忍受凡人的欺辱?杀死他，唯有鲜血可以平息怒火……”
少年双眸漆黑的瞳孔渐渐被蛛网般的血丝包围，可仍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呐喊不止，它只有一句话……
“你叫张以!你叫张以!你叫张以!”
少年和年轻赌场伙计之间的异常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况且隔着个金山银海屏风，那些赌徒也看不到他们，倒是在侧面的年长伙计发觉有些不对。
“小李啊，别为难他了，小小年纪也怪可怜的……”
张以歪了歪头，面无表情的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年长伙计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直到少年的身影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而小李像是被定了身似的，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李你他娘的想什么呢?上次看到碧儿楼的燕红姑娘也没见你眼睛看得这么直!”
年长伙计笑着推了一下小李，小李一个激灵眼神终于活络过来了，只是关节还僵硬的厉害。
“我我……徐哥，我感觉……”
小李皱着眉头，搜肠刮肚找能够形容刚才经历的词，最后只恨恨的咒骂了一句。
“真他娘的见鬼了!”
老徐仔细打量了一遍小李，又看着方才少年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以手支颚想了半天，最后一点头说道:“小李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印堂发黑……不过不用怕，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道长，改日让他给你做个驱邪法事，保管什么脏东西都没了!”
“额啊?徐徐哥，那位道长做法事要多少银钱啊?兄弟我最近手头实在有点紧……”
“啧!谈钱多伤感情啊，放心吧，哥哥不会坑你的，这事包哥哥身上了!”
…………
张以幽灵一般“游荡”回自己破败的家中，一屁股坐回床边上时，方才找回自己似的长吁了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前额的独角，不禁苦笑着躺倒在床上，“祂”又要跑出来了么？
不知从何时起，张以感觉自己身体中似乎有另一个沉睡的自己，而“祂”在慢慢醒过来，在婆婆死去时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然而自认识顾小言开始，“祂”仿佛消失了一样再也不曾出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又跑出来了!
这种被替代的感觉如此强烈，或许下一次他就会彻底迷失自己……
这个隐忧一直在张以心上，像个疙瘩似的，原本决定走上修行之路也是想彻底摆脱这样的困扰，没想到修行之路还没入门就一波三折……
“三年之内勿修道?”
少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中则在分析着事情种种。
休说自己三年内每隔三天可以去发财坊一次，但后面他还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还活着!
这句话的意思是……去发财坊会有危险?还是说修道有危险?难道大荒通鉴上的修行之法有误?
呵呵……休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坑自己吧?
那么那个沉闷的声音是在善意的提醒自己?若是要害自己……让自己三年内不修行是怎么个害法?
再者说，自己跟那个声音的主人无冤无仇的，没理由啊……
还有“三年”这个期限，张以总感觉“三年”没那么简单，可他就是个刚爬到修界门槛上的雏儿，别说看不清真相，就算看清了也无力改变，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管了，先试试看修行法门行不行的通，大不了等确认了再停下……”
少年翻身坐起，准备先试验一下刚学来的“修行之法”!
“这小家伙很聪明，或者说……很幸运!
他现在是我的徒弟，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休大人。”
“蠢货!你何时见过我做赔本买卖?”
买卖?
买卖是双方互惠互利、公平交易，休的行事风格却一向是……
“我明白了休大人。”
顿了一下，沉闷声音继续说道:“休大人，主人说过您的道太满了，大道五十尚且遁去其一以为变数……您应该留一线生机方能长久。”
“老蟾啊老蟾，你是在教导我如何修道么？”休眯了眯眼。
“老蟾不敢，老蟾只是转述主人的话。”
“哼!五哥的道不一样是诸天万物尽纳，神鬼妖魔无物不收么？”
休突然站起身，抬起手臂一手遮天，那身影狂傲不可一世!
“终有一日，我休也要尽纳诸天!”
“况且……呵呵，于谙鸣不是还活着呢么？他还活着就证明我还是留了一线生机的……”
休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扭头撇了眼一动不动的张以，那眼神与看死人无异……
…………
这是一本书。
光球飞入张以的泥丸宫中，随即在张以的意识中展开成一幅大卷，在金色的大卷面前，张以感觉自己无比渺小。
《大荒通鉴》——这是这本书的名字。
大荒世界共被划分为十三洲，分别是青菱洲、碧水洲、东大荒洲、西殷洲、鹬洲、明州、澋巫洲、婆罗海洲、中天神洲、南无极洲、北古玄武洲、斗牛洲，西极魇魔洲，其实在妖神时代之前，天下共分九州的……
自百万年前妖神率十三妖帝覆灭了天宫，九州天下也便重新划分成了一十三洲。
关于天宫，大荒通鉴上并无过多记述，只知它位于九重天赤明和阳天上，历来是中天神帝的宫邸，对于其他却一概讳莫如深。
修道小雏儿张以连“九重天”和“赤明阳和天”都不知道是啥，对于涉及种种隐秘的天宫就更是茫然了，不过张以虽然年纪小，多年的“乞讨”生涯倒是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拥有多大力量，就去做与之相匹配的事。
刚入修界就妄图去探究修界的密事是极为不智的!
大荒通鉴中包涵各种各样关于修界、修道、修者的事，单是这些东西，少年就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和了解。
他就像一只干燥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大荒通鉴中的知识，包括修道的路径、方法、注意事项、其中种种凶险……这些都是为了接下来真正进入修道之途做准备。
正当他还意味未尽之时，大卷骤然团缩，复归一只硕大的光球，然后光球在少年眼前变得越来越小，它在飞速远离……随着光球的光芒消失，黑暗再度充斥，张以又“回到”了那个黑色流转的空间。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休已不在这里了，只剩下那把青色的藤椅微微摇晃着，少年扫了眼满地的青铜或黑色鼓包，心情颇为复杂的叹了口气。
突然张以眼前一阵眩晕，尸山血海再度浮现，浓郁至极的血腥气刺激的张以不停干呕，他弓着身子，用双手卡住自己的脖颈，几乎要将自己的心肝肺全都呕出来似的!
“血腥潜意识”再度在张以眼前浮现……
过了好一阵，张以停止了干呕，却又拉风箱一般剧烈的喘息起来，然后才慢慢平复下来。
少年自嘲的笑了笑，真不知选这条路是对是错，或许自己就该一辈子当个本本分分的小妖怪乞丐吧，但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小言，等我……”
张以早就知道小言不是凡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
其实仔细想想，张以决定走这条路全是因为顾小言么？
像上次无端被刘明打，被劫去钱财、打碎玉铃，这样的事对于身为“乞丐”的张以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尽管他固执的认定自己不是乞丐……
每当这种时候，张以就特别渴望力量!
况且，少年有极为强烈的自尊心，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配不上顾小言，但与顾小言相处时，心中是否偶尔闪过自卑的感觉……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以说张以走上这条路是偶然，也是必然!
休虽不知哪里去了，但张以已经自然而然的知道了离开这片空间的方法，像是被人无端放进脑海里的一段信息。
少年走向那把青色藤椅，知道自己只要坐上去再摇晃三下就能返回现实世界，这片空间让张以感到很不舒服，像是始终被什么怪物盯着似的，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了。
这把椅子很舒服……这是张以坐上去的第一感觉。
他轻轻的摇晃起来。
一下……两下……
像是沙盘中被一层层塑造起来的堡垒，黑暗是底盘，彩色的光线在飞速的凝聚，少年瞪大了眼睛，再度被眼前的神奇所震惊!
“三年之内，万勿修道!”
赌徒们歇斯底里的声音依旧还停留在空中……晨曦斜着洒落在金山银海屏风上的光芒依旧在微微流转……张以只差区区一线与地面接触的鞋底砰然落下!
一个年轻的赌场伙计看到了张以，并认出他是小妖怪乞丐……毕竟那根黑色独角实在太特殊了。
“去去去，这里可不是乞丐该来的地方，若是坏了我们赌坊的生意，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年轻伙计调笑着轰张以出门，却发现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趟奇妙之旅当真恍如隔世，从进去到出来，时间仿若静止一般!
当然，真正让少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的是最后突然响起的那个沉闷声音。
“三年之内，万勿修道!”
除了自己和休，黑色空间竟然还有第三人?
他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自己要不要听从那个声音的规劝?为什么要三年之内?
对了，少年眼睛一亮，休也说三年之内自己都可以来发财坊学习修道，三年之后会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么？
少年心中充满了疑惑，直到突然被人踢了一脚，险些跌倒在地。
“他妈的，一个要饭的乞丐还跟老子摆起谱来了?赶紧给老子滚蛋，要不然老子手里铁棍可没长眼睛!”
少年用呆滞的目光看了看胸口的一个醒目脚印，眼神骤然清明却寒冷异常，猛然抬头!
年轻伙计眼中映照出少年那双如古井寒潭般的双眸，他瞬间感觉自己如赤身裸体置身冰天雪地，竟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又是这样的欺辱与看轻，张以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
“杀死他……杀死他……”
那声音如魔鬼呢喃，如恶魔低语，少年浑身战栗不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你现在是修者了，怎能忍受凡人的欺辱?杀死他，唯有鲜血可以平息怒火……”
少年双眸漆黑的瞳孔渐渐被蛛网般的血丝包围，可仍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呐喊不止，它只有一句话……
“你叫张以!你叫张以!你叫张以!”
少年和年轻赌场伙计之间的异常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况且隔着个金山银海屏风，那些赌徒也看不到他们，倒是在侧面的年长伙计发觉有些不对。
“小李啊，别为难他了，小小年纪也怪可怜的……”
张以歪了歪头，面无表情的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年长伙计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直到少年的身影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而小李像是被定了身似的，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李你他娘的想什么呢?上次看到碧儿楼的燕红姑娘也没见你眼睛看得这么直!”
年长伙计笑着推了一下小李，小李一个激灵眼神终于活络过来了，只是关节还僵硬的厉害。
“我我……徐哥，我感觉……”
小李皱着眉头，搜肠刮肚找能够形容刚才经历的词，最后只恨恨的咒骂了一句。
“真他娘的见鬼了!”
老徐仔细打量了一遍小李，又看着方才少年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以手支颚想了半天，最后一点头说道:“小李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印堂发黑……不过不用怕，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道长，改日让他给你做个驱邪法事，保管什么脏东西都没了!”
“额啊?徐徐哥，那位道长做法事要多少银钱啊?兄弟我最近手头实在有点紧……”
“啧!谈钱多伤感情啊，放心吧，哥哥不会坑你的，这事包哥哥身上了!”
…………
张以幽灵一般“游荡”回自己破败的家中，一屁股坐回床边上时，方才找回自己似的长吁了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前额的独角，不禁苦笑着躺倒在床上，“祂”又要跑出来了么？
不知从何时起，张以感觉自己身体中似乎有另一个沉睡的自己，而“祂”在慢慢醒过来，在婆婆死去时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然而自认识顾小言开始，“祂”仿佛消失了一样再也不曾出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又跑出来了!
这种被替代的感觉如此强烈，或许下一次他就会彻底迷失自己……
这个隐忧一直在张以心上，像个疙瘩似的，原本决定走上修行之路也是想彻底摆脱这样的困扰，没想到修行之路还没入门就一波三折……
“三年之内勿修道?”
少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中则在分析着事情种种。
休说自己三年内每隔三天可以去发财坊一次，但后面他还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还活着!
这句话的意思是……去发财坊会有危险?还是说修道有危险?难道大荒通鉴上的修行之法有误?
呵呵……休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坑自己吧?
那么那个沉闷的声音是在善意的提醒自己?若是要害自己……让自己三年内不修行是怎么个害法?
再者说，自己跟那个声音的主人无冤无仇的，没理由啊……
还有“三年”这个期限，张以总感觉“三年”没那么简单，可他就是个刚爬到修界门槛上的雏儿，别说看不清真相，就算看清了也无力改变，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管了，先试试看修行法门行不行的通，大不了等确认了再停下……”
少年翻身坐起，准备先试验一下刚学来的“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