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魏玩
歌姬所唱的这一曲水龙吟，是陈德武《白雪余音》中的《西湖怀古》，词曲中颇有感慨时政、催朝廷进取的意思。
唱到下半阙，歌姬的声音更加凄婉：“可惜天旋时异，藉何人、雪当年耻？登临形胜，感伤今古，发挥英气。力士推山，天吴移水，作农桑地。借钱塘潮汐，为君洗尽，岳将军泪……”
唱完，歌姬轻轻擦了擦眼角。
吕仕道向老鸨勾勾手指头：“红姐，这丽春楼中千娇百艳，为何她却唱得如此凄清？”
老鸨陪着笑脸说道：“此女是当年的襄阳第一才女魏玉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后来襄阳被围，魏玩家破人亡，为了安葬亲人，自荐卖入青楼，换了五十两纹银，将父母丧事办了。”
吕仕道哦了一声，他向那歌姬说道：“魏玉如，你过来坐！”
魏玉如看了吕仕道一眼，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老鸨连忙轻声解释道：“魏姑娘卖身葬双亲，我等风尘之人也颇为敬重，所以对魏姑娘以礼相待，只是魏姑娘沦落风尘，自己将名字从玉如改成魏玩，意为自己成了男人的玩物……”
吕仕道哑然失笑：“魏玩？哪有这样给自己取名字的？”
吕仕道上下打量着名叫魏玩的歌姬，她身材纤细，皮肤白净，额头还贴着一枚红色的花钿，右眼下方长着一颗小小的泪痣。
看妆容，这应该是未曾梳拢的清倌人。
听吕仕道询问，老鸨红姐奸笑着点头：“公子好眼力！我们敬仰魏姑娘的才情，从不曾勉强她接客，如今小玩姑娘是我们丽春楼第一清倌人，慕名前来拜访的人可是络绎不绝呢。而魏姑娘这半年来也洁身自好，到现在依然是完璧之身。”
吕仕道再次向魏玩招手：“你别害怕，过来坐。”
魏玩犹豫了一下，老鸨再三叮嘱，今晚来的都是贵客，所以美丽的歌姬不敢得罪吕仕道，站起来款款走到吕仕道身边。
走的近了，魏玩发现吕仕道当真年轻英俊，比起其他几个肥蠢如猪的客人，真是天壤之别。
可吕仕道手一伸，直接将魏玩拉入怀中，然后毫不客气的搂住她的腰。
对方脸上那可恶的笑容，让魏玩全身疆硬，捏紧了小小的拳头。
吕仕道侧头，他有些无礼的看着魏玉如：她的容貌比起丽春楼的其他姑娘超出许多，但比起郭香和小玉还是略有不及。
只是魏玉如眼角的泪痣、知书达理的气质，让人颇为心动。
吕仕道搂着魏玩纤细的腰身询问对方：“今年多大了？”
“十九……”魏玉如低着头轻声说道：“公子请自重。”
吕仕道似笑非笑，他一只大手下意识的轻轻把玩着魏玉如的细腰，心中思索着今晚的事情。
今晚来丽春楼，吕仕道以大宋官员不得公然狎妓的名义，让游裕民等人的七十多名护卫全部打发回了城外的军营，这几个州防御使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了几分戒备。
吕仕道斜眼看看游裕民、王保国等人，依照贾小玉的脾气，这些人哪需要问什么理由，尽数杀了便是，到时候报一个不幸遇刺也就是了。
但吕仕道希望，这些人能够死的“正常”一些。
吕仕道微笑看着那些州防御使，在一边喝酒吃肉的蔡升标无意间抬起头，看着吕仕道嘴角略带杀气的笑容，不禁心里打了个突。
四位州防御使，手头上有兵力两万多，若这些人打仗稀烂，逃命一流，实在不堪大用。
如果这些州防御使乖乖交出兵权，也许还能保住小命，回去当个富家翁。
但若这些人恋栈兵权、不肯离去，只怕少不了要身首异处！
蔡升标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不管今晚发生什么，自己只当没看见！
再看看几个州防御使，美色当前，他们一个个神魂颠倒，完全忽略了吕仕道眼神中的杀意。
说来可笑的是，从老鸨红姐、歌姬魏玩，到端茶递水的龟奴和丫鬟，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宛如实质的压迫感，只有游裕民、王保国等人还腻在青楼姑娘身上，神魂颠倒、乐不可支。
其实游裕民等人的想法，最简单不过：他们四个人，吕仕道和蔡升标才两个人，大家又是在繁华的青楼之中，身边都是美丽无害的女子，所以断然没有危险。
既然没有危险，那就好好享受吧：辰州、黔州可不比上江陵的繁华。
眼看吕仕道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蔡升标心里暗暗叫苦，他站起来拱了拱手说道：“仕道，我不胜酒力，还是先回去歇息了吧。”
吕仕道微笑着站起来：“蔡兄，小弟还要多陪陪这几位兄台，就不送了。”
蔡升标用恳求的眼神瞥了吕仕道一眼，然后告辞离去了。
吕仕道看了看魏玩，他伸手牵起美丽歌姬的手笑道：“游兄，王兄，袁兄，兄弟我去小玩姑娘的闺房看看，各位请自便吧。”
游裕民等人乐不可支的点点头，他们目送吕仕道离开之后，用不确定的眼神互相看了看。
吕仕道和蔡升标几乎同时离开，让四个防御使有些担心起来。
游裕民端着酒杯笑道：“不知小玩姑娘的闺房在哪里，可否带我们也去看看？”
老鸨连忙点头：“几位请随我来。”
游裕民等人笑眯眯的点头，他们跟在老鸨后面，穿过中庭、经过走廊，来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附近。
游裕民挥手让老鸨红姐离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轻轻点破窗纸，朝里面张望着。
房间里的摆设颇为寒酸——魏玩是清倌人，平时不用接客，所以这房间颇小，里面只有一套小桌椅，两个衣柜，一张简单的木牀。
游裕民看到，吕仕道那小子牵着魏玩的手，似乎笑嘻嘻的在说什么。
魏玩穿着一身轻纱，此时早已冷的瑟瑟发抖，只见她拼命摇头，似乎在拒绝什么。
游裕民瞪大眼睛看着房间里的情形，只见吕仕道这小子毫不客气的拦腰抱起魏玩，随手便丢在简陋的木床上。
游裕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吕仕道跟自己算是同好中人，这小子真的是来青楼风流快活的。
游裕民探头看着，忽然，他发现老鸨红姐和龟奴在不远处望着他，脸色颇为古怪。
唱到下半阙，歌姬的声音更加凄婉：“可惜天旋时异，藉何人、雪当年耻？登临形胜，感伤今古，发挥英气。力士推山，天吴移水，作农桑地。借钱塘潮汐，为君洗尽，岳将军泪……”
唱完，歌姬轻轻擦了擦眼角。
吕仕道向老鸨勾勾手指头：“红姐，这丽春楼中千娇百艳，为何她却唱得如此凄清？”
老鸨陪着笑脸说道：“此女是当年的襄阳第一才女魏玉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后来襄阳被围，魏玩家破人亡，为了安葬亲人，自荐卖入青楼，换了五十两纹银，将父母丧事办了。”
吕仕道哦了一声，他向那歌姬说道：“魏玉如，你过来坐！”
魏玉如看了吕仕道一眼，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老鸨连忙轻声解释道：“魏姑娘卖身葬双亲，我等风尘之人也颇为敬重，所以对魏姑娘以礼相待，只是魏姑娘沦落风尘，自己将名字从玉如改成魏玩，意为自己成了男人的玩物……”
吕仕道哑然失笑：“魏玩？哪有这样给自己取名字的？”
吕仕道上下打量着名叫魏玩的歌姬，她身材纤细，皮肤白净，额头还贴着一枚红色的花钿，右眼下方长着一颗小小的泪痣。
看妆容，这应该是未曾梳拢的清倌人。
听吕仕道询问，老鸨红姐奸笑着点头：“公子好眼力！我们敬仰魏姑娘的才情，从不曾勉强她接客，如今小玩姑娘是我们丽春楼第一清倌人，慕名前来拜访的人可是络绎不绝呢。而魏姑娘这半年来也洁身自好，到现在依然是完璧之身。”
吕仕道再次向魏玩招手：“你别害怕，过来坐。”
魏玩犹豫了一下，老鸨再三叮嘱，今晚来的都是贵客，所以美丽的歌姬不敢得罪吕仕道，站起来款款走到吕仕道身边。
走的近了，魏玩发现吕仕道当真年轻英俊，比起其他几个肥蠢如猪的客人，真是天壤之别。
可吕仕道手一伸，直接将魏玩拉入怀中，然后毫不客气的搂住她的腰。
对方脸上那可恶的笑容，让魏玩全身疆硬，捏紧了小小的拳头。
吕仕道侧头，他有些无礼的看着魏玉如：她的容貌比起丽春楼的其他姑娘超出许多，但比起郭香和小玉还是略有不及。
只是魏玉如眼角的泪痣、知书达理的气质，让人颇为心动。
吕仕道搂着魏玩纤细的腰身询问对方：“今年多大了？”
“十九……”魏玉如低着头轻声说道：“公子请自重。”
吕仕道似笑非笑，他一只大手下意识的轻轻把玩着魏玉如的细腰，心中思索着今晚的事情。
今晚来丽春楼，吕仕道以大宋官员不得公然狎妓的名义，让游裕民等人的七十多名护卫全部打发回了城外的军营，这几个州防御使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了几分戒备。
吕仕道斜眼看看游裕民、王保国等人，依照贾小玉的脾气，这些人哪需要问什么理由，尽数杀了便是，到时候报一个不幸遇刺也就是了。
但吕仕道希望，这些人能够死的“正常”一些。
吕仕道微笑看着那些州防御使，在一边喝酒吃肉的蔡升标无意间抬起头，看着吕仕道嘴角略带杀气的笑容，不禁心里打了个突。
四位州防御使，手头上有兵力两万多，若这些人打仗稀烂，逃命一流，实在不堪大用。
如果这些州防御使乖乖交出兵权，也许还能保住小命，回去当个富家翁。
但若这些人恋栈兵权、不肯离去，只怕少不了要身首异处！
蔡升标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不管今晚发生什么，自己只当没看见！
再看看几个州防御使，美色当前，他们一个个神魂颠倒，完全忽略了吕仕道眼神中的杀意。
说来可笑的是，从老鸨红姐、歌姬魏玩，到端茶递水的龟奴和丫鬟，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宛如实质的压迫感，只有游裕民、王保国等人还腻在青楼姑娘身上，神魂颠倒、乐不可支。
其实游裕民等人的想法，最简单不过：他们四个人，吕仕道和蔡升标才两个人，大家又是在繁华的青楼之中，身边都是美丽无害的女子，所以断然没有危险。
既然没有危险，那就好好享受吧：辰州、黔州可不比上江陵的繁华。
眼看吕仕道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蔡升标心里暗暗叫苦，他站起来拱了拱手说道：“仕道，我不胜酒力，还是先回去歇息了吧。”
吕仕道微笑着站起来：“蔡兄，小弟还要多陪陪这几位兄台，就不送了。”
蔡升标用恳求的眼神瞥了吕仕道一眼，然后告辞离去了。
吕仕道看了看魏玩，他伸手牵起美丽歌姬的手笑道：“游兄，王兄，袁兄，兄弟我去小玩姑娘的闺房看看，各位请自便吧。”
游裕民等人乐不可支的点点头，他们目送吕仕道离开之后，用不确定的眼神互相看了看。
吕仕道和蔡升标几乎同时离开，让四个防御使有些担心起来。
游裕民端着酒杯笑道：“不知小玩姑娘的闺房在哪里，可否带我们也去看看？”
老鸨连忙点头：“几位请随我来。”
游裕民等人笑眯眯的点头，他们跟在老鸨后面，穿过中庭、经过走廊，来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附近。
游裕民挥手让老鸨红姐离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轻轻点破窗纸，朝里面张望着。
房间里的摆设颇为寒酸——魏玩是清倌人，平时不用接客，所以这房间颇小，里面只有一套小桌椅，两个衣柜，一张简单的木牀。
游裕民看到，吕仕道那小子牵着魏玩的手，似乎笑嘻嘻的在说什么。
魏玩穿着一身轻纱，此时早已冷的瑟瑟发抖，只见她拼命摇头，似乎在拒绝什么。
游裕民瞪大眼睛看着房间里的情形，只见吕仕道这小子毫不客气的拦腰抱起魏玩，随手便丢在简陋的木床上。
游裕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吕仕道跟自己算是同好中人，这小子真的是来青楼风流快活的。
游裕民探头看着，忽然，他发现老鸨红姐和龟奴在不远处望着他，脸色颇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