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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毕业忧郁综合症

第七章、在别处 68、毕业忧郁综合症

苏柔给我发来了电子邮件,说她在那家德资跨国公司做得很顺心,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对德国人的严谨有了很大的认识。她说她们公司有很多德国来的工程师和职业经理人,那些德国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是一、二是二的,甚至连过马路都要刻板地遵守交通规则。有一次,她和另一位女同事和公司的一位德国工程师一起加班到深夜,三人一起回公司宿舍。在一个十字路口时,正好遇到红灯,苏柔和女同事看看没有车就过去了,但那位德国佬却不肯同流合污,说非要等到绿灯才肯过斑马线,于是苏柔两人就先回宿舍了。第二天早上,当她们去上班时,惊讶地看到那位德国工程师已经开始工作很久了。原来,那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可能坏了,昨天晚上苏柔她们走后,一直都没有变回绿色来,后来过不了马路的德国佬只好回公司休息。

苏柔说,因为她在公司表现很不错,公司的德国上司很欣赏她。公司待遇什么的也挺好的,所以她决定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尽量争取毕业后留在公司,希望我做完毕业设计后也去上海和她会合云云。

我马上给她回了信,祝贺她遇上了好伯乐,让她照顾好自己,我会争取考上复旦大学的新闻学研究生,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上海相会了。我还说,我们种的栀子花长势很好,我常常会去看它们,让她不要担心。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好让苏柔不会为我担心。其实,我没有告诉她,在她离开之后,我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糟了。我感觉到自己慢慢变得忧伤起来,写稿也没有什么心思了,报社交代的任务常常都无法按时按量完成。更不妙的是,因为不满其不懂编辑业务但肆意地撤换稿件,我和靠关系上任的新编辑部主任有了根深蒂固的芥蒂,虽然有副总编在,初来乍到的他还不至于把我扫地出门,但我知道,我离走人也为时不远了。

回完e-mail之后,我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一种莫名的失落笼罩了我。我忽然对自己和苏柔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已经沿着即定的规划稳步向前走了,而我呢?虽然有了一分不错的实习工作,甚至在赵亚东他们看来,我毕业后似乎顺理成章地会继续留在报社当记者。但我知道,即便报社有意留我,我也不会一个人留下来的,何况现在我彻底惹怒了编辑部主任。我想去找苏柔,哪怕只剩一丝的可能,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我拉着秦夕一起去喝酒。秦夕此时更像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边喝酒边安静地听着我的倾诉,然后肯定地说,你得了“毕业忧郁综合症”。

见我一脸的茫然,秦夕就继续解释说这是一种发生在毕业班男女身上的一种心理疾病。大部分是因为毕业在即,学业、工作、情感压力过大而引发的。最明显的症状是多愁善感,是重感情的学生在莫名其妙的无限漫长的青春期里莫名其妙地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秦夕一套套的理论把我搅得脑袋发胀。我做了个stop的手势,让他停止不知所云的谬论。

我问:“韦欣有和你联系吗?”

他说:“有,只是自己的情况实在太惨,不要说毕业证了,连张肆业证都没有,所以不敢和韦欣谈未来。”

我说:“也没有必要这么悲观,你不是马上要考跆拳道黑带三段了吗?到时候凭着这个去当跆拳道教练也不错,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两兄弟干脆做自由撰稿人算了,自由自在的,还不用看别人脸色。”

秦夕说他也想过做自由撰稿人,但不大现实,压力太大了,自己这性格肯定不是这块料。他说过了跆拳道三段后去南方闯一闯,那里跆拳道高手少,说不准可以闯出一番名堂来。

我给他倒了满杯的酒,和他又干了一杯。秦夕夹了一大块回锅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吃完又倒了杯酒喝干,然后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说这学期末先考完研再说,要是运气好考上了自然什么都没有问题,如果没有考上,可能会先到上海找个工作,不管怎么说,死也要死在上海了。

秦夕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一个劲儿地说我真是痴情种子,还说要是他是苏柔也会死心塌地地跟我。

我用筷子尾端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骂道,得了吧,你这么个肥婆跟着我,我还不得在全国人民面前抬不起头来,羞愧得自杀呀。

两人就这么喝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宿舍时,发现宿舍门口围着许多人,不知在讨论什么问题。一见我们,欧阳伟就走了过来,一脸凝重地对我们说,赵亚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