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湖总有不可得
茶馆内最不缺的，便是茶水。
叶阳双膝着地，对着端坐凳上的老人叩头，接着便接过李姐手中茶碗恭敬奉上。
如果说之前拜小乞丐为师他心里还有些逗乐心思的话，这次他的确庄重肃穆。
场景虽简单，礼数却是到了，如果把那声酒前辈改成酒师傅，那自己这个徒弟收的才是十全十美。
酒叟如此想着，随即搀起了这个正毕恭毕敬跪着的年轻人。
“酒前辈，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回门派传授武功还是？”叶阳问道。
“师傅我是一人即全门，无山亦无派，逍遥江湖中。”说着便拢了拢有些杂乱的胡须，颇为自得。
叶阳心想，这位酒前辈虽然自己不叫他师父，可他却喜欢自称师傅，这倒无太大关系。只是连个门派都没有还说的如此自豪的，自己倒是佩服万分，用现代语来说应该是强行装x。
也不好去打破这个穷的只能四处游荡，却自我感觉良好，号称逍遥江湖的老头子的自尊心。
毕竟自己能学到什么全得靠他了，又想起天书之事叶阳便开口道：“酒前辈，那既然无地方可去，不知可不可以去鄯善国游历一番呢？”
旁边李姐听了，黯然垂首。
第一次见他，这人开口要在这留下，自己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只是走遍走罢，你为何你不早些走呢..
酒叟何等人物，自然注意到了旁边这个女子的异样。
江湖风雨江湖郎，孤影并木系红妝，长相思，催断肠。
看来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个风流种子，只是苦了这些个女子。
酒叟只能在心中叹息。
“这去往何处，为师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小子为何要去往那般遥远的楼兰呢？”
叶阳心中奇怪，自己明明说的是鄯善，为何酒前辈却把它称为楼兰。
楼兰自己当然知道，位于新疆罗布泊处黄沙残壁，古城幽幽。自己年少时曾立志要去三个地方，西藏布达拉宫，蒙古大草原，还有的就是这新疆楼兰古城。为了这计划自己专门查过从家里出发约5000多公里。想来现在从杭州出发也相差不离。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坐飞机也得七八个小时，放在现在不得走上十天半个月的。
心中叫苦却也不能表露叶阳强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自小立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楼兰是我从小思慕的地方。
酒叟略一思量，便轻轻点头：“有这样的志向当然好，男儿就该行走四方。
也不必问你师兄意见，他自随我，那便去楼兰罢，若每日以轻功赶路，也就七八日的光景。”
说着酒叟道：“事不宜迟，趁着天色尚早，咱们还可赶上一段路程，就此动身吧！”
“这么快？不先吃个饭再走吗？”李姐有些吃惊。
酒叟心道若不这般快，怕你这小娘子越不舍。到时梨花带雨，戚戚然然让老头子我如何自处。
叶阳倒无太大意见，既然前辈说现在走，那便走好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还没有办法报答李姐的收留恩情。
叶阳转身面对李姐，抱拳郑重弯腰行礼。和之前对别人懒懒散散相比，尤显得庄重。
起身叶阳道：“谢谢李姐你收留我，现在我没钱也没啥可以报答你的，等我出去学成武功，扬名立万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在酒叟看来，这女子也不答话，只是轻轻点头，自始至终竟未吐出半点心思。
这女子倒颇有江湖儿女的性子实为难得。酒叟这样想到。
“徒弟走喽”叫了声叶阳，提醒他该出发了，又挥了挥手示意在旁的大徒弟跟上。
三人便往外而行，行的大概几十步，叶阳回头看去，只见茶馆门口已经陆陆续续围了些人似乎正在向李姐询问什么，只是那个身影依然矗在门口纹丝不动，眺望这边似一座雕像。
叶阳不禁叹了口气，回头却看见酒叟那张脸正对着自己猛地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步气道：“前辈你这是干嘛，这人吓人，吓死人啊。”
这个吓人的老头却嬉笑道：“我原以为你小子木讷不知，没想到藏的还挺深。”接着脸色一收，看了看茶馆方向正色道：“既然舍不得，为何不说清楚。就这样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叶阳笑了笑，便继续走着，边走边说：“李姐长得漂亮，温柔，大方，对我也很好。但是有些女子呢，就如同长势正艳的繁花，你可以欣赏它，爱慕它。一旦你去触碰，甚至摘下，它会枯萎，会凋零。”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生来这个世界就注定要去往江湖的，指不定哪天便要死在何处，现在这样，挺好的。”
一直跟在叶阳身边冷冰冰的大徒弟在听完这个男子絮絮叨叨的言语后，也抬头看了看叶阳。复又转头继续前行。
后方老者一声长叹，三人一时间都是无声。
行了大概几里路，周围人渐渐稀少，草木却俞发繁盛起来。叶阳觉得奇怪开口问道：“酒前辈我们是不是走偏了道？为何这人烟越来越少？”
此时酒叟这拿着他那酒壶仰头痛饮，明明之前空了不知何时却是满了。抹了抹胡须上粘的酒水，将手上点滴用嘴吸吮了下他这才开口：“乖徒儿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常人去那楼兰”，需得过安徽，行河南陕西，直穿甘肃，路上艰险自不必说。光这歹人劫道就能遇到无数次。况且又逢战乱，外有蒙古虎视眈眈，朝廷各地抽取重税援助边境，各处时有那受不了重税的百姓揭竿而起。大路已经不可再行。
虽然你师傅我武艺高深，不在意那些小毛贼，但如遇上那些只为果腹的百姓，却不知如何自处了。
看了看远处已经依稀可见的深山：“也就只能借助轻功，尽量选些偏僻又近的路段了。”说道这里酒叟有些气愤难平
“”想我边关中原百姓受那外族欺辱不说，内里又要承担朝廷的剥削。若真的用在抵御外族上自无话可说，可这一茬接一茬的银子收了上去，非但不见战事有所缓和，那草原蛮子竟已破关直至京师城下。若不是各路勤王兵马拼死增援，加上天气依然转凉，蛮子退兵，恐怕这中原已经不是那个中原了。”
空有一身本领，面对天下大势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滋味实在让酒叟心中发堵，这酒喝的便更加快了些。
依酒叟刚刚言语，叶阳心中暗想，这草原破关至北京，按情形想来似乎是明朝景泰年间，自己莫不是穿越到明朝来了。
正想着，前面之人却停住脚步，叶阳回神看去原来已至山脚，前方林木深深，草木皆盛，周围只有些不知名的鸟儿时不时发出几声鸣叫。
酒叟转头道：“为师先行开路，大徒弟你且照顾着师弟，后续跟上。”
话语刚落，一个纵身，竟是拔地而起越上一颗约有二丈来高的树木，接着又是一个纵身便扎入了这莽莽高山树林不见踪影。
叶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如同变魔术一般的动作。眼角余光瞥见那冷冰冰的男子正微屈身，似乎要发力，连忙说道：“等等，等等，那个那个大师兄是吧？”
正要起身相随，却听见他一脸讪笑的匆忙叫住自己，微微蹙眉，示意示意他有话快说。
却见他有不知为何，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来，正待不耐要运功而起时却听见他说道：“大…大师兄，我这，我这不会轻功，你能不能捎上我？”
男子一个踉跄刚刚提上的一口内力差点岔了。可这还是比不上自己内心的惊奇，内力如此雄厚之人，却连轻功都不会？
不知该如何回应，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表情古怪，一个满脸尴尬。
(本章完)
叶阳双膝着地，对着端坐凳上的老人叩头，接着便接过李姐手中茶碗恭敬奉上。
如果说之前拜小乞丐为师他心里还有些逗乐心思的话，这次他的确庄重肃穆。
场景虽简单，礼数却是到了，如果把那声酒前辈改成酒师傅，那自己这个徒弟收的才是十全十美。
酒叟如此想着，随即搀起了这个正毕恭毕敬跪着的年轻人。
“酒前辈，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回门派传授武功还是？”叶阳问道。
“师傅我是一人即全门，无山亦无派，逍遥江湖中。”说着便拢了拢有些杂乱的胡须，颇为自得。
叶阳心想，这位酒前辈虽然自己不叫他师父，可他却喜欢自称师傅，这倒无太大关系。只是连个门派都没有还说的如此自豪的，自己倒是佩服万分，用现代语来说应该是强行装x。
也不好去打破这个穷的只能四处游荡，却自我感觉良好，号称逍遥江湖的老头子的自尊心。
毕竟自己能学到什么全得靠他了，又想起天书之事叶阳便开口道：“酒前辈，那既然无地方可去，不知可不可以去鄯善国游历一番呢？”
旁边李姐听了，黯然垂首。
第一次见他，这人开口要在这留下，自己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只是走遍走罢，你为何你不早些走呢..
酒叟何等人物，自然注意到了旁边这个女子的异样。
江湖风雨江湖郎，孤影并木系红妝，长相思，催断肠。
看来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个风流种子，只是苦了这些个女子。
酒叟只能在心中叹息。
“这去往何处，为师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小子为何要去往那般遥远的楼兰呢？”
叶阳心中奇怪，自己明明说的是鄯善，为何酒前辈却把它称为楼兰。
楼兰自己当然知道，位于新疆罗布泊处黄沙残壁，古城幽幽。自己年少时曾立志要去三个地方，西藏布达拉宫，蒙古大草原，还有的就是这新疆楼兰古城。为了这计划自己专门查过从家里出发约5000多公里。想来现在从杭州出发也相差不离。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坐飞机也得七八个小时，放在现在不得走上十天半个月的。
心中叫苦却也不能表露叶阳强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自小立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楼兰是我从小思慕的地方。
酒叟略一思量，便轻轻点头：“有这样的志向当然好，男儿就该行走四方。
也不必问你师兄意见，他自随我，那便去楼兰罢，若每日以轻功赶路，也就七八日的光景。”
说着酒叟道：“事不宜迟，趁着天色尚早，咱们还可赶上一段路程，就此动身吧！”
“这么快？不先吃个饭再走吗？”李姐有些吃惊。
酒叟心道若不这般快，怕你这小娘子越不舍。到时梨花带雨，戚戚然然让老头子我如何自处。
叶阳倒无太大意见，既然前辈说现在走，那便走好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还没有办法报答李姐的收留恩情。
叶阳转身面对李姐，抱拳郑重弯腰行礼。和之前对别人懒懒散散相比，尤显得庄重。
起身叶阳道：“谢谢李姐你收留我，现在我没钱也没啥可以报答你的，等我出去学成武功，扬名立万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在酒叟看来，这女子也不答话，只是轻轻点头，自始至终竟未吐出半点心思。
这女子倒颇有江湖儿女的性子实为难得。酒叟这样想到。
“徒弟走喽”叫了声叶阳，提醒他该出发了，又挥了挥手示意在旁的大徒弟跟上。
三人便往外而行，行的大概几十步，叶阳回头看去，只见茶馆门口已经陆陆续续围了些人似乎正在向李姐询问什么，只是那个身影依然矗在门口纹丝不动，眺望这边似一座雕像。
叶阳不禁叹了口气，回头却看见酒叟那张脸正对着自己猛地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步气道：“前辈你这是干嘛，这人吓人，吓死人啊。”
这个吓人的老头却嬉笑道：“我原以为你小子木讷不知，没想到藏的还挺深。”接着脸色一收，看了看茶馆方向正色道：“既然舍不得，为何不说清楚。就这样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叶阳笑了笑，便继续走着，边走边说：“李姐长得漂亮，温柔，大方，对我也很好。但是有些女子呢，就如同长势正艳的繁花，你可以欣赏它，爱慕它。一旦你去触碰，甚至摘下，它会枯萎，会凋零。”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生来这个世界就注定要去往江湖的，指不定哪天便要死在何处，现在这样，挺好的。”
一直跟在叶阳身边冷冰冰的大徒弟在听完这个男子絮絮叨叨的言语后，也抬头看了看叶阳。复又转头继续前行。
后方老者一声长叹，三人一时间都是无声。
行了大概几里路，周围人渐渐稀少，草木却俞发繁盛起来。叶阳觉得奇怪开口问道：“酒前辈我们是不是走偏了道？为何这人烟越来越少？”
此时酒叟这拿着他那酒壶仰头痛饮，明明之前空了不知何时却是满了。抹了抹胡须上粘的酒水，将手上点滴用嘴吸吮了下他这才开口：“乖徒儿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常人去那楼兰”，需得过安徽，行河南陕西，直穿甘肃，路上艰险自不必说。光这歹人劫道就能遇到无数次。况且又逢战乱，外有蒙古虎视眈眈，朝廷各地抽取重税援助边境，各处时有那受不了重税的百姓揭竿而起。大路已经不可再行。
虽然你师傅我武艺高深，不在意那些小毛贼，但如遇上那些只为果腹的百姓，却不知如何自处了。
看了看远处已经依稀可见的深山：“也就只能借助轻功，尽量选些偏僻又近的路段了。”说道这里酒叟有些气愤难平
“”想我边关中原百姓受那外族欺辱不说，内里又要承担朝廷的剥削。若真的用在抵御外族上自无话可说，可这一茬接一茬的银子收了上去，非但不见战事有所缓和，那草原蛮子竟已破关直至京师城下。若不是各路勤王兵马拼死增援，加上天气依然转凉，蛮子退兵，恐怕这中原已经不是那个中原了。”
空有一身本领，面对天下大势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滋味实在让酒叟心中发堵，这酒喝的便更加快了些。
依酒叟刚刚言语，叶阳心中暗想，这草原破关至北京，按情形想来似乎是明朝景泰年间，自己莫不是穿越到明朝来了。
正想着，前面之人却停住脚步，叶阳回神看去原来已至山脚，前方林木深深，草木皆盛，周围只有些不知名的鸟儿时不时发出几声鸣叫。
酒叟转头道：“为师先行开路，大徒弟你且照顾着师弟，后续跟上。”
话语刚落，一个纵身，竟是拔地而起越上一颗约有二丈来高的树木，接着又是一个纵身便扎入了这莽莽高山树林不见踪影。
叶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如同变魔术一般的动作。眼角余光瞥见那冷冰冰的男子正微屈身，似乎要发力，连忙说道：“等等，等等，那个那个大师兄是吧？”
正要起身相随，却听见他一脸讪笑的匆忙叫住自己，微微蹙眉，示意示意他有话快说。
却见他有不知为何，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来，正待不耐要运功而起时却听见他说道：“大…大师兄，我这，我这不会轻功，你能不能捎上我？”
男子一个踉跄刚刚提上的一口内力差点岔了。可这还是比不上自己内心的惊奇，内力如此雄厚之人，却连轻功都不会？
不知该如何回应，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表情古怪，一个满脸尴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