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人老心毒
闻得此言，花蕊夫人立刻站起身来，急声道：“母亲，不可啊！现在夫君他早已不是后蜀的君王，如何还能有陪葬一说！”
“费贵妃，我儿现在虽是降臣，但是我孟家的规矩不可破！李贵妃整日被囚禁在后院，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依老身看来，十成是被赵匡胤接到宫中侍寝去了。如今陪保元的人，只能委屈你了！”
花蕊夫人听罢，娇躯不由一颤，连忙解释道：“母亲，夫君虽然离世，但是姐姐张太华早已在天上等他，所以夫君此去并不孤单！我已然这番模样，即使去见夫君，估计他看了也不会开心！”
“费贵妃，你此言差矣！人死只如灯灭，身形只会化为一缕魂魄，而肉身只会回归自然。所以保元看不到你的面孔，尽管放心去就好了！”李老夫人浑浊的眼睛微微闭上，似乎花蕊夫人的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母亲，倘若我去给夫君陪葬，李氏妹妹又不在府内，那你老以后身前就没有伺候的人了！”花蕊夫人忽然又说道。
李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无妨！老身这不是还有两个孙子，我孟家就不会绝户，他们自然会照顾我的，就不劳你挂怀了！”
听得此言，花蕊夫人面色变得凄楚，她缓步来到床榻边上，欠身坐了下来。
李老夫人忽然站起身来，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放到了桌案之上。
“这瓶中有一粒毒丸，老身从成都出来之时就带着它了，本是给保元准备的。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吃它，就被赵匡胤提前下手了，所以只能留给你了！”
“老夫人，你可真是好算计啊！当日从成都出来，你就算计好这一天了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不止这一粒毒丸吧？”花蕊夫人冷哼道。
“哼！连母亲都不叫了，直接改口成了老夫人！“李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纵然能苟活一时，终究难逃凄惨下场！费贵妃，老身也是为了你好，担心你走了被人唾骂的萧皇后之路。”
花蕊夫人闻言，脸上顿起寒霜，道：“老夫人，我费氏虽不是名门之女，但是礼义廉耻还是知晓一些，岂能像那萧皇后去嫁六个丈夫！”
李老夫人道：“当今乱世，谁能说清楚这世间之事。昨日后蜀还姓孟，今日就改姓赵，明日说不好又姓李了。我们女人就是男人的一件物事，谁统治了这片地方，我们就得归谁。所以保全女人名节最好的办法，就是夫死妇随！”
“老夫人，我现在这番模样，谁又肯再娶我。明明是你让我去陪葬，竟说成了保全我的名节，你可真是伶牙俐齿。”花蕊夫人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妇人，鄙夷之心油然而生。
李老夫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哼了一声，说道：“费氏夫人，你不要以为老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你在做些什么。我且来问你，前几日，赵家四儿子亲自外出带回饭食，那是怎么回事？”
“这……”花蕊夫人顿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了！费氏夫人，你来我孟家也有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我儿出殡还得几日，这今日你就不要到灵柩前了，好好在屋中装扮一下自己。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找玄喆与玄珏这两兄弟。”
李老夫人说着，就回头看向了身后的找孟玄喆与孟玄珏这两兄弟。
“玄喆与玄珏，你二人这几日什么也不要干了，就在这房中伺候费夫人。虽然她不是你们的生身母亲，但是你们也不能怠慢，一定要向照顾奶奶一样照顾费夫人，你们可明白？”
二人连忙点了点头。
忽然孟玄珏站出身来，说道：“奶奶，爹爹膝下只有大哥和我两个儿子，倘若我们都就在此处，爹爹的灵前就无人尽孝，恐是遭人非议。不如让大哥留在这里照顾费夫人，孩儿到爹爹灵前尽孝！”
听得此言，孟玄喆连忙向前一步，道：“二弟此言差矣！为兄是为爹爹的长子，在爹爹灵前尽孝之事该当哥哥的去做。费夫人这里，二弟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这……”孟玄珏面露难色，他当即看向了李老夫人。
“玄珏啊，你大哥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就听你大哥的，你留在这里伺候费夫人，玄喆你去你爹爹的灵前尽孝。”
说罢，李老夫人站起身来，将那个小瓷瓶交给了孟玄珏。
然后又说道：“玄喆，走吧，随奶奶到你爹爹灵前去，奶奶跟他说几句话！”
“是，奶奶！”孟玄喆连忙上前，扶着李老妇人离开了花蕊夫人的寝房。
而此时，在寝房之内，静悄悄的一片，就剩下了花蕊夫人与孟玄珏。
花蕊夫人忽然抬起了头，说道：“二公子，你出去吧，妾身今天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孟玄珏忽然阴阴一笑，道：“费夫人，奶奶让我在这里看着夫人，我实在不敢有违她老人家的命令啊。不过你既然累了，就上榻休息去吧，我不会打搅夫人的。”
“二公子，这恐怕不好吧。我虽也算你的母亲，但毕竟你我毫无血缘关系。你这么大的小伙子站在我寝房中，我如何能安心休息！”花蕊夫人说道。
“唉！你们这些妇人，真是麻烦，想睡就睡，像是我能怎么你似的！”孟玄珏叹息一声，然后走出了房门。
花蕊夫人见他离开，这才安心下来。不过她知道李老夫人让孟玄珏守着自己，就是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逼迫她服下那颗毒丸。
现在他们动手，应该是担心自己挣扎叫喊，会引起下人或者朝廷驻扎在这里人的警觉。
花蕊夫人当即想到了赵德芳，她可是自从前天给她送饭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赵德芳了。若是自己去找他，可是屋外守着孟玄珏，这是李老夫人特意监视她的，能让花蕊夫人如愿出去吗。
“费贵妃，我儿现在虽是降臣，但是我孟家的规矩不可破！李贵妃整日被囚禁在后院，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依老身看来，十成是被赵匡胤接到宫中侍寝去了。如今陪保元的人，只能委屈你了！”
花蕊夫人听罢，娇躯不由一颤，连忙解释道：“母亲，夫君虽然离世，但是姐姐张太华早已在天上等他，所以夫君此去并不孤单！我已然这番模样，即使去见夫君，估计他看了也不会开心！”
“费贵妃，你此言差矣！人死只如灯灭，身形只会化为一缕魂魄，而肉身只会回归自然。所以保元看不到你的面孔，尽管放心去就好了！”李老夫人浑浊的眼睛微微闭上，似乎花蕊夫人的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母亲，倘若我去给夫君陪葬，李氏妹妹又不在府内，那你老以后身前就没有伺候的人了！”花蕊夫人忽然又说道。
李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无妨！老身这不是还有两个孙子，我孟家就不会绝户，他们自然会照顾我的，就不劳你挂怀了！”
听得此言，花蕊夫人面色变得凄楚，她缓步来到床榻边上，欠身坐了下来。
李老夫人忽然站起身来，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放到了桌案之上。
“这瓶中有一粒毒丸，老身从成都出来之时就带着它了，本是给保元准备的。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吃它，就被赵匡胤提前下手了，所以只能留给你了！”
“老夫人，你可真是好算计啊！当日从成都出来，你就算计好这一天了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不止这一粒毒丸吧？”花蕊夫人冷哼道。
“哼！连母亲都不叫了，直接改口成了老夫人！“李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纵然能苟活一时，终究难逃凄惨下场！费贵妃，老身也是为了你好，担心你走了被人唾骂的萧皇后之路。”
花蕊夫人闻言，脸上顿起寒霜，道：“老夫人，我费氏虽不是名门之女，但是礼义廉耻还是知晓一些，岂能像那萧皇后去嫁六个丈夫！”
李老夫人道：“当今乱世，谁能说清楚这世间之事。昨日后蜀还姓孟，今日就改姓赵，明日说不好又姓李了。我们女人就是男人的一件物事，谁统治了这片地方，我们就得归谁。所以保全女人名节最好的办法，就是夫死妇随！”
“老夫人，我现在这番模样，谁又肯再娶我。明明是你让我去陪葬，竟说成了保全我的名节，你可真是伶牙俐齿。”花蕊夫人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妇人，鄙夷之心油然而生。
李老夫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哼了一声，说道：“费氏夫人，你不要以为老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你在做些什么。我且来问你，前几日，赵家四儿子亲自外出带回饭食，那是怎么回事？”
“这……”花蕊夫人顿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了！费氏夫人，你来我孟家也有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我儿出殡还得几日，这今日你就不要到灵柩前了，好好在屋中装扮一下自己。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找玄喆与玄珏这两兄弟。”
李老夫人说着，就回头看向了身后的找孟玄喆与孟玄珏这两兄弟。
“玄喆与玄珏，你二人这几日什么也不要干了，就在这房中伺候费夫人。虽然她不是你们的生身母亲，但是你们也不能怠慢，一定要向照顾奶奶一样照顾费夫人，你们可明白？”
二人连忙点了点头。
忽然孟玄珏站出身来，说道：“奶奶，爹爹膝下只有大哥和我两个儿子，倘若我们都就在此处，爹爹的灵前就无人尽孝，恐是遭人非议。不如让大哥留在这里照顾费夫人，孩儿到爹爹灵前尽孝！”
听得此言，孟玄喆连忙向前一步，道：“二弟此言差矣！为兄是为爹爹的长子，在爹爹灵前尽孝之事该当哥哥的去做。费夫人这里，二弟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这……”孟玄珏面露难色，他当即看向了李老夫人。
“玄珏啊，你大哥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就听你大哥的，你留在这里伺候费夫人，玄喆你去你爹爹的灵前尽孝。”
说罢，李老夫人站起身来，将那个小瓷瓶交给了孟玄珏。
然后又说道：“玄喆，走吧，随奶奶到你爹爹灵前去，奶奶跟他说几句话！”
“是，奶奶！”孟玄喆连忙上前，扶着李老妇人离开了花蕊夫人的寝房。
而此时，在寝房之内，静悄悄的一片，就剩下了花蕊夫人与孟玄珏。
花蕊夫人忽然抬起了头，说道：“二公子，你出去吧，妾身今天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孟玄珏忽然阴阴一笑，道：“费夫人，奶奶让我在这里看着夫人，我实在不敢有违她老人家的命令啊。不过你既然累了，就上榻休息去吧，我不会打搅夫人的。”
“二公子，这恐怕不好吧。我虽也算你的母亲，但毕竟你我毫无血缘关系。你这么大的小伙子站在我寝房中，我如何能安心休息！”花蕊夫人说道。
“唉！你们这些妇人，真是麻烦，想睡就睡，像是我能怎么你似的！”孟玄珏叹息一声，然后走出了房门。
花蕊夫人见他离开，这才安心下来。不过她知道李老夫人让孟玄珏守着自己，就是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逼迫她服下那颗毒丸。
现在他们动手，应该是担心自己挣扎叫喊，会引起下人或者朝廷驻扎在这里人的警觉。
花蕊夫人当即想到了赵德芳，她可是自从前天给她送饭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赵德芳了。若是自己去找他，可是屋外守着孟玄珏，这是李老夫人特意监视她的，能让花蕊夫人如愿出去吗。